104

第104章

在朗姆開槍的一瞬間,他身後的四人直接了當的拿出槍支對他進行射擊,雖然都避開了重要部位,但是四槍加在一起,還是直接讓朗姆倒在一片血污中,生死不知。

至于他開了的那槍……沒瞄準加上情況緊急,速度過快,他只打中了琴酒身側的牆壁。

琴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連個擦傷都沒有,頭發絲都沒動一下。

表情也和剛才一樣平靜——他在朗姆開槍的一瞬間,就能确定這一槍的角度絕對不可能打中他。

除非他主動去送,沖着朗姆槍道的位置撞上去。

顯而易見,他最近還不想死。

而朗姆其實剛才對着琴酒動手的時候,也不是真的準備在這極限一刻帶琴酒走。

和之前一樣,他現在更恨的人絕對是烏丸蓮耶那個混蛋,要不是烏丸蓮耶他根本就走不到現在的境地,能動手的話他絕對更想要帶着烏丸蓮耶一起走。

問題是烏丸蓮耶位于他的後方,他掙脫控制,轉身沖身後開槍然後精準的射中烏丸蓮耶致命點的難度有點大,他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夠成功。

還是打就在他正對面的琴酒簡單一點。

而且他打琴酒的目的,也不是要帶着琴酒走,而是确定自己只要對着琴酒動手,身後的那些人肯定會對他動手。

只要自己找好角度,完全可以一擊斃命。

反正現在的情況,眼看着自己是活不了了,就算是活着也就是多受點罪。

上野真和琴酒怎麽可能會放過他這個叛徒,直接殺了他絕對是對他最好的結局。

這方面他知道琴酒不喜歡沒有意義的折磨人,更大可能琴酒會選擇直接幹脆利落的弄死他,但是上野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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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真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而且看着就很變态,肯定很喜歡折磨人!

他很确定!

畢竟他自己之前就是那種人!

甚至他深覺上野真比他還瘋,加上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加持,動起手來肯定更加酸爽。

他要是落在上野真的手上,肯定生不如死。

就算上野真對他沒興趣,只要他沒有當場死亡,他也絕對不可能好過!

天知道他這麽多年得罪過多少人,仇人遍地,一個個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不想受罪。

還不如幹脆死了一了百了。

尤其是現在這個上野真不在眼前的大好機會,自己只要對琴酒動手,那些人絕對會對他動手的!

自己稍微設計一下,絕對能直接死在這裏!

自己現在怨氣這麽重,死了之後說不定能夠直接變成鬼呢?

上野真這種其他世界的人都出現了,他還看見了上野真的擊殺名單中有鬼的存在,那他死了之後憑什麽就不能變成鬼?

活着對付不了這些人,死了……他是應該還是對付不了上野真,但是他能茍着啊!

鬼不論是按照哪裏的說法,都應該能活很久,他就不相信上野真能夠在這個無聊的破世界呆着幾百年。

而現在烏丸蓮耶也用了基因藥劑,能多活幾百年,自己只要等着,是絕對能夠找到機會親自報仇的。

于是他就這麽沖着琴酒動手了。

可惜他預計失敗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槍技居然這麽爛,連蹭都沒有蹭到琴酒,身後控制着他的人也這麽的沉得住氣,這都能控制住自己不對着他的重要部位一擊斃命。

不過他在昏迷過去之後,還是感覺了一下自己受傷的部位,确定按照現在的情況,自己只要不到十分鐘就能失血而死,而這些人不可能這麽快反應過來處理自己的傷口,自己死定了。

确定了這件事之後,他還是輕松了不少。

已經能夠想象自己變成鬼之後的美好時光了。

他眼前一黑。

在場衆人一開始也确實如他所想,根本沒人管倒在血泊中的他,而是挨個去關心屁事沒有的琴酒。

包括會議對面紅方的人。

表情好像是他們的親爹要死了,而不是琴酒連驚吓都沒有受到從始至終的好好站在那裏一樣。

琴酒微微皺眉,沒有理會周圍的這些人,而是直接提起槍指向門口的貝爾摩德,冷聲道,“回來。”

再次抓到了好時機,趁機想要跑掉,就差一步就能竄出去的貝爾摩德,“……”

琴酒這個混蛋,怎麽總在不應該盯着她的時候盯着她?

平時怎麽就不見琴酒多看她一眼,好像她身上有毒一樣。

這個時候他剛剛被朗姆刺殺了,注意力居然還在自己的身上。

半響,貝爾摩德轉身,露出了一個柔美的笑容,眨眼看着琴酒,明豔動人的五官中帶上了一點惹人憐惜的氣質,語氣柔弱道,“哎呀,琴酒,這麽兇做什麽?”

上野真忍了好幾下,都沒有忍住,終于是奪步上前,冷聲斥責道,“閉嘴,好好說話。”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的看向了今天看上去格外不一樣的伏特加,剛想要說什麽,就猛地看見對面‘伏特加’從身上掏出來了一個小瓶子,直接打開沖着她的面上扔了過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得罪了伏特加,伏特加要報複她,潑她硫酸。

她下意識就想要躲避,甚至是伸手遮擋住面部,但是根本沒有擋住。

‘伏特加’的動作不知怎麽的,異常靈敏,都不像他了,精準的潑到了貝爾摩德的臉上。

貝爾摩德瞬間尖叫出聲,畢竟她對于自己的臉,還是十分在乎的。

不過很快,她反應過來了自己的臉上只是有些涼,并沒有灼燒之類的痛感。

不是硫酸之類的物品?

她大松了一口氣,幾乎癱軟到地上,喘了好幾口之後,才終于一邊怒視‘伏特加’,一邊去擦拭臉上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她現在并不在乎這是什麽,只要不是硫酸,一切好說。

其實潑上去的東西是卸妝油。

沒錯,就算是現在這種組織馬上就要完蛋了——至少在貝爾摩德的視角是這個情況的情況下,她依然堅持給自己畫了一個十分精致的妝容。

而且她一向是化濃妝的。

雖然本身貝爾摩德容貌不俗,就算是不化妝都美貌十分,但是在她畫了濃妝,又被潑了大量的卸妝油在整個頭臉上之後,她現在看上去臉上黑黑紅紅白白的一大塊,頭發成團,整個人看上去……像個毀容的女鬼。

還是驚恐向的那種。

在場衆人中不少剛才還用餘光偷看了貝爾摩德好幾眼的人們立刻一個個撇開了眼神,再也不看貝爾摩德一眼了。

可見她現在的慘烈程度。

貝爾摩德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只是确實察覺到了不對。

很快通過分析和手上沾染的色彩,她判斷出來了自己臉上的略微熟悉的觸感是什麽東西,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現在臉上是什麽樣子。

她一邊用力的用随身帶着的紙巾去擦臉上的東西,一邊怨念頗深的去怒視今天好像抽風了的‘伏特加’。

‘伏特加’對上了貝爾摩德的視線,整個人縮了一下,躲到了琴酒身後,大鳥依人,之後用自己健碩的身形和沉穩的粗重聲音對着琴酒撒嬌。

“大哥,你看貝爾摩德她居然瞪我,好可怕啊,我就是和她開個玩笑而已,她怎麽這麽兇啊,她該不會沖上來打我吧?”

貝爾摩德,“?”

不是大哥,你過來先對我動手的,莫名其妙的剛才差點吓死她了,結果現在居然在明明看見了剛才全部過程的琴酒倒打一耙,琴酒瘋了怎麽可能會……

琴酒真的站在了‘伏特加’的身前,聲音溫和的開口,“她不會沖上來的。”

說完轉頭命令在場的其他幾個早就是他的人的人去控制住貝爾摩德,別讓貝爾摩德趁人不注意溜走。

貝爾摩德,“???”

琴酒真的瘋了?該不會是被上野真折磨的吧?

——其實剛才琴酒在和‘伏特加’說話的時候不是真的溫和,還是偏向于冷漠的那個感覺,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聽了肯定覺得琴酒說話語氣很可怕,但是在場衆人能夠明顯感受到琴酒在對伏特加說話的時候,和對着其他人說話的時候的區別。

尤其是琴酒在和伏特加說完話之後,讓其他人上去看好貝爾摩德的那中間的間隔都沒有一秒的話。

前後的反差之大,簡直像是兩個人說的!

琴酒瘋了吧?

這個‘伏特加’說話明明這麽惡心!長得也不怎麽樣子,琴酒憑什麽對他的态度這麽好?

之前雖然大家一直知道伏特加是琴酒的随身小弟,一直在琴酒的身邊給琴酒打下手,兩人關系還不錯,但是……應該沒有不錯到這個程度吧?

不過衆人也就是心中狐疑,根本沒有人敢提出,或者問出這個問題。

琴酒自然也不可能和在場的衆人解釋,直接在确定了在場衆人沒有跑路的可能之後,一邊命令人帶着朗姆去進行急救和治療,把人治好,一邊指揮着紅方的人對黑衣組織進行着最後的總攻。

事情一切順利的進行完成之後,又讓人按照地域國籍等情況把在場的黑衣組織高層全部都帶走。

烏丸蓮耶被櫻花公安的人帶走的時候臉上沉穩的表情被打破,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麽就要去伏法了。

在他的設想中,事情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至少就算見不到上野真,他也應該和琴酒進行一次深刻的富有內涵的談判,最終失去一些身外之物換取自己的自由,然後自己就能夠快樂的去享受人生了才對吧?

怎麽就一言不發的自己就要被依法處置了呢?

琴酒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步驟?

他試圖喚醒琴酒的回憶。

被‘伏特加’催促着趕緊把人拉走。

貝爾摩德照樣震驚,但是她的接受程度就比烏丸蓮耶高多了,甚至沒有試圖和琴酒談判的這個步驟,看上去仿佛已經認命——不過在場的只要是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肯定沒有認命的打算。

不過沒人在乎。

只是在兩人前後腳被帶出去,塞進車子裏要進行轉移的時候,兩人清楚的看見了有個熟悉的人他們剛剛離開的黑衣組織基地內部走去,正好和兩人擦肩而過。

正是開開心心完成了任務回來找琴酒報道的伏特加。

兩個聰明人馬上明白了什麽,但是明白了上野真的身份對他們毫無用處。

只是伏特加,總覺得今天大家都怪怪的。

不少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還有人對他說了什麽‘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種人。’

他一腦子霧水的沖着琴酒所在的位置而去,然後就看見了琴酒身後一個十分眼熟的人正在十分狗腿子的對琴酒噓寒問暖。

比平時的他可谄媚多了。

不是,有人在敗壞我的名聲!

我就說怎麽大家都這麽看我!

等等,組織裏面會易容的貝爾摩德剛剛不是進去了嗎?

這人是誰,大哥知不知道這人不是他?

他立刻警惕了起來,一邊沖着裏面喊道,“大哥小心那個伏特加!”一邊擡槍瞄準裏面的伏特加。

琴酒和‘伏特加’看向門外,兩人動作一致,看上去十分默契。

“伏特加,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上野真熟悉的聲音。

畢竟沒有外人,上野真不是很想用伏特加的聲音和琴酒說話,怪怪的。

而伏特加猛的意識到了什麽,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半響才手忙腳亂的收起槍,試圖消滅證據。

他,他剛剛居然用槍指着上野真,他是不是要死了?

他看向琴酒,可憐兮兮的。

琴酒,“……”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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