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
陳靜靜收到了顧清淮的回複。
是一個句號。
他看了她的文兒。
也看懂了。
陳靜靜開心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就捏着黑色簽字筆不停地畫圈圈。
“陳靜靜, 我練習冊都要被你戳爛了啦!”
“哦對不起對不起。”陳靜靜一疊聲兒道歉, 臉上卻分明是笑着的。
她趕緊回神, 繼續給同母異父的弟弟劉明輝講習題。
“我們來看這個題,當一個集合是另一個集合的子集時, 我們首先要分以下情況讨論, ”陳靜靜在草稿紙上劃拉出幾個序號, “第一種, 任何集合都是他自己的子集, 所以這種情況就是集合A與集合B相等;第二種,A是B的真子集,這裏再分兩種情況讨論,A是空集和非空……”
陳靜靜将解題思路講了一遍, 但是并沒有給出計算的結果,然後問劉明輝,“能聽懂嗎?”
劉明輝點頭。
陳靜靜說:“那你自己把這個習題解出來。”
劉明輝撐着下巴寫題, 十五分鐘過去,草紙用了三張,不過是把陳靜靜列出來的讨論情況給抄了幾遍。
然後他把筆一丢,不客氣地說:“陳靜靜,你再給我講一遍。”
陳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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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給講了一遍。
講完又過了十幾分鐘, 劉明輝才做出那題。
陳靜靜便宣布了習題課結束。
姐弟倆從書房出去,他媽還扯着她問,“小輝怎麽樣?”
陳靜靜喝了口水,說:“基礎有點差。”
她媽一點也不客氣:“基礎差你就給他補基礎, 反正你也沒工作,就在這兒多住段時間,小輝也快期末考了,你幫他把數學提到及格線就成。”
陳靜靜問:“他平時考多少?”
“五十吧,你幫他提線也就是十分兒,挺容易的。”
陳靜靜:“……媽,高中數學滿分150,及格線90。”
“哦,那你多費點心嘛,我們小輝很聰明的,就是貪玩兒了點。”
“……”陳靜靜拽住她媽胳膊,“不是……媽我那個也挺忙的,過完元旦就要回的。”
“你回去做什麽?二十幾的老姑娘了也不工作成天兒宅在家裏,眼下讓你給親弟弟講講題補補基礎就不樂意了?”她媽就跟一機關槍似的直突突。
“媽,我也有我自己的事兒,我都一二十好幾的老姑娘了也得為自己做打算,談個對象賺點小錢,不是你說的那麽無所事事整天吃喝玩樂的。”陳靜靜說,“劉明輝學了快一學期了分兒才到五十,您讓我這麽十幾二十天給他把分提高四十來分兒,您不是為難我嗎?”
“你就是自私,跟你爸一個樣兒!”
“……”
陳靜靜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就說:“媽你好好說事兒別總扯我爸。”
哪知道她媽更來勁兒了,“你姓了陳就什麽事兒都向着他們老陳家!你這麽向着你爸,他給你什麽好處了?娶一比你還小的小老婆,人那老夫少妻琴瑟和鳴,隔幾年再生一孩子出來,半分錢都不會留給你!”
陳靜靜不想說這個,她低着頭看到了牆邊的垃圾,說:“媽,我去扔垃圾。”
說完也不等她媽說什麽,提了垃圾就出門。
走到門口被風一吹才覺出冷來。
腳上蹬的還是花布棉拖,羽絨服也沒套,就穿了一衛衣。
可這麽冷她也一點都不想回去。
在外面游蕩只是身體冷,可在她媽那裏卻是心冷。
陳靜靜走出胡同口,到街對面買了一杯熱奶茶,就踩着棉拖游蕩。
她給顧清淮回了一消息——
“要是能在想你的時候就能見到你就好了。”
回完消息她又翻了翻他們的消息往來。
絕大多數都是她發出去的——
“顧清淮我可真喜歡你。”
“顧清淮你今天打游戲的時候帥死了!你贏的瞬間我恨不能從看臺上跳下去然後沖過去抱着你轉圈圈!還要給你一口麽麽噠!”
“顧清淮我今天可真開心,你陪我打點滴了,小護士還說你是我男友呢!你看我們在外人眼裏多麽相配,我都這麽喜歡你了,要不你就喜歡我一下呗!”
……
顧清淮回她的很少,寥寥幾條都是在罵她“神經病”,“不要臉”……
可是被罵不要臉也好,神經病也好,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見那個罵她嫌棄她對着她萬分不賴煩卻又始終對她好的人了……
奶茶喝到見底就冷徹底了,她的手冷,腳也冷,身體更冷,都冷得打起了哆嗦。
可她還是不想回。
電話響了很久,不看也知道是她媽打過來的,肯定又要問她為什麽丢個垃圾這麽久不回去,指不定還要說她嬌氣說不得,然後又要說到她爸身上……
想到此一陣頭疼,陳靜靜又倒回去在街對面買了杯奶茶重新捧手裏取暖,打算在外邊兒再逗留一段時間。
她想,所以我為什麽要來這兒過元旦呢?
跨年這麽重要的日子,不該開開心心的麽?
不該和喜歡的人一塊兒數倒計時麽?
等奶茶再次變冷,陳靜靜可不得不回家了。
她将冷掉的奶茶扔垃圾桶,然後雙手插兜踢踢踏踏往回走。
剛走到胡同口就見一特高的人從對街走出,黑色的衛衣帽子罩着,嘴裏頭還叼着半截煙頭,雙手插兜,那模樣要多帥有多帥,要多酷就有多酷。
陳靜靜使勁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就見那人過了馬路晃悠着走過來了,朝她的方向。
她站那兒都快哭了。
“顧清淮!”她叫他,聲音都要顫抖了。
“我見到天使了。”她說。
“嗯,黑/天/使。”□□顧清淮左手夾起煙嘴,走過來站那兒沖她吐出了一愛心煙圈,笑的特壞,“怕不怕?”
“不怕。”陳靜靜還有些呆。
顧清淮捏了一把她臉,用了點力道,她臉肉乎乎冷冰冰的,手感比他想的還要好。
“眼睛不澀?”顧清淮問她。
“澀,可是我怕一眨眼你就不見了。”陳靜靜說完一把拽住他手,眨巴了一下眼睛,特委屈地說,“顧清淮,我冷。”
“活該。”顧清淮瞪她,又看到了她穿着棉拖的腳,簡直無語了。
“我發你的消息看了沒?”
“嗯。”
“然後你知道我在想你就來找我了?是想給我個驚喜嗎?”
“你腦子秀逗了?”
“什麽意思?”
“說你做夢呢。”
“……”
陳靜靜才不管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反正他出現了,在她想他的時候就這麽出現了。
像個英雄一樣。
陳靜靜将手又往他手裏塞了塞,不等顧清淮掙脫她就說,“好冷啊!”
然後還哆嗦了一下。
顧清淮看她一眼,沒說話,也沒甩開她,反倒是還把她手整個兒包了進去。
他手又大又暖,手心還有薄薄的繭子。
陳靜靜就像是乞丐忽然得到了珍寶一樣,又不敢眨眼了,怕這都是假的。
顧清淮也太好了吧?!
于是她愛他的點又多了那————————麽多!
顧清淮一手握住她手,另一手夾着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在落寞的胡同裏吐出一個又一個小愛心。
“顧清淮,明天就今年最後一天了,我可以和你一塊兒跨年麽?”陳靜靜搖了搖他的手,言辭懇切。
“你不陪你父母?”
陳靜靜搖頭,情緒低落。
顧清淮又看了她幾眼,大冷的天兒穿成這樣在街頭晃蕩,他大概知道她和家裏鬧不愉快了。
“我不想在我媽家呆了。”陳靜靜說,“一點兒也不想。”
說完這句,手機就又響了。
響了好幾聲,陳靜靜裝聾子。
顧清淮看她,說:“接。”
陳靜靜不敢不聽他話,就接了。
“陳靜靜你去哪兒了?丢垃圾丢大半個鐘頭都不回來?穿那麽點兒就跑出去不冷嗎?說你幾句就跑,脾氣這麽大也不知随了誰,趕緊回來!小輝還等着你講題呢!”
陳靜靜還沒說話她媽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她媽就是這樣,永遠都是說完自己想說的就不管別人了。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給劉明輝講題。
劉明輝基礎太差還不樂意學,她就算是名師也輔導不了他。
更何況她還不是。
劉明輝不喜歡她,學習的時候總會為難她,懂了也要說沒懂,就想讓她一遍又一遍講,累得嗓子疼。
她媽在邊上他就賣乖,她媽一走就給她眼色看。
至于她繼父,根本就忙的不見人影兒。
那不是她的家,那是劉明輝的家,這點她很清楚。
眼下和她媽這層臉皮也撕破了,也就再沒呆下去的必要了。
可是陳靜靜還是很難過。
那本來也是她的媽媽,本來也很疼她愛她的。
“明天一起跨年吧。”顧清淮揉了一把她的頭發,說,“去中心廣場那兒數倒計時牌兒,還看人放煙花。”
陳靜靜擡頭看他,眼睛都紅了,說:“我不想看人放,我要自己放。”
“以前放過嗎?”顧清淮問她。
“放過。”她小聲回憶道,“小時候街道還沒禁止煙花炮竹,我爸每年都給我買好多,天黑了堆在院兒裏炸一片,可好看了。”
“那明天也給你買點兒,”顧清淮問她:“星星鞭可以嗎?”
“可以,還想要沖天花兒。”
“成。”
“能不能再加幾個二腳踢?”
“……陳靜靜你別得寸進尺。”
“我這叫恃寵而驕。”
陳靜靜說,“被人寵着才能提要求。”
“誰寵你了?”顧清淮翻白眼。
“你。”
“我那是看你可憐!”
“我才不可憐。”陳靜靜說,“我都要和你跨年了,和喜歡的人一塊兒跨年可幸福了,我才不可憐。”
她看着他笑,眼睛裏一點悲傷的痕跡都沒有。
有他在,她真的特幸福。
真的,一點也不委屈,也一點都不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愛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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