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第 13 章

紀糖還沒有說話，紀萱就表露出有些怕她的情緒，讓周圍人包括紀母想起了紀糖為了鄭晏宇和外校混混打架的斑斑劣跡。

紀母不贊同地看着紀糖：“糖糖，你怎麽弄成這樣，穿得什麽呀。上個禮拜打給你的兩萬塊又花完了？”

紀萱則道：“姐姐，早上本來要去接你的，但是周末你摔門爸爸很生氣，不讓我和媽媽過去。”

紀萱穿着一身香奈兒，背着lv書包，紀糖卻穿着洗得發白的舊校服，這對比未免也太鮮明了。

紀萱咬唇，她想讓人們認為紀糖自甘堕落，可不想讓人認為紀家對紀糖不好。

便又特地上下打量紀糖，怯怯說道：“姐姐上周不是買了很多新衣服嗎？如果是不會搭配的話，我可以幫忙參考的。”

這一唱一和，周圍人恍然大悟，不是紀家雙标，是紀糖太過叛逆，寒了家人的心。紀糖也不是沒錢花，而是審美不好不會搭配——這很合理，不然那些不忍直視的殺馬特妝容是怎麽敢帶着招搖過市的？

想到她過往那些奇葩事跡，紀萱女神的話自然是很可信的。這破車，大概又是跟人打架弄成這樣的吧。

于是紀糖聲望值又減了十幾點。

系統見紀糖不動聲色，宿主不急系統急。

“宿主快用道具‘淚流滿面’，大聲哭出來大家就會同情你啦！這裏升級後的統統友情給宿主提供幾句參考臺詞！”

紀糖本來沒在意，她就沒想用道具。結果系統這一說，她倒是好奇起來。

“什麽詞啊。”

系統信心十足：

“推薦臺詞1：一星期兩萬塊怎麽夠，我還要攢着錢給晏宇哥買禮物。”

“推薦臺詞2：爸媽，你們太偏心了。憑什麽紀萱一個禮拜三萬塊，我只有兩萬塊？”

“……”

紀糖把系統塞進角落禁言了，這是什麽狗血爛劇裏的作精女配臺詞。

她想起原主用辣椒面哭得臉上糊滿了眼線液，形象大失，反襯得紀萱愈發如花似玉的劇情。

原主簡直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何況她利用同情讓紀萱掉的那點聲望值，很快就被紀萱用在學習成績上的碾壓掙回來了。

而原主醜女的形象，卻從此再也沒有洗刷掉。

紀糖果斷地拒絕了系統的建議。

她幹脆點了一下頭接着紀母的話說：“确實花完了。”

紀母表情是“果然如此”，紀萱卻是一喜。她知道其實紀糖沒存下錢，倒不是用來買化妝品，而是因為要充大方請她那些校裏校外的手下吃飯，以及給鄭晏宇買各種禮物。

而這兩點，既讓紀母讨厭，又會讓大家覺得紀糖太舔，上不得臺面。

只要紀糖在所有人面前情緒失控，把自己的“委屈”都說出來，她就能不戰而勝了。

可是，紀萱看着紀糖如常的臉色，心下又有些不安。

紀糖卻是擲地有聲地反問：“學生穿校服，有什麽不對嗎？”

紀萱微怔，學校裏大家自然都是穿校服的，但是路上是不限制的，所以為了顯示個性，很多人會到校後再更換。

當然，嫌麻煩而直接穿校服來的人也有很多。

但……那是紀糖啊。

從來沒有正經穿過校服，每天都穿着奇裝異服的紀糖，竟然問乖乖女紀萱，學生穿校服，有什麽不對嗎？

圍觀的學生們也想起，對哦，自己有時候也會穿着校服來上學的啊。

紀萱先前說得跟紀糖穿校服就是沒品味似的，有點不合适吧？

紀萱的表情像是被什麽噎住了，一時語塞，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母親。

紀母也覺得剛剛話說得快了，紀糖穿着沒有什麽問題，乍一看覺得不好，主要是因為她推的那輛破車，顯得有點狼狽。

但紀糖當衆向她要錢，實在太丢人了。

一定是教訓少了，才讓紀糖養成些歪門邪道的花錢習慣。

心裏有了意見，紀母拿定主意道：“家裏用度不會少你的，要什麽直接跟小萱說，我們買給你。零用錢暫時不給你了，省得你不知道我和你爸掙錢不容易。”

紀萱倒是很高興聽到紀糖沒有零用錢了，但是看上去母親并不想追問錢的去向，這就不合她意了。

紀糖一眼就知道紀萱在想什麽，原劇情裏，紀萱就是在這裏“不小心”說出了紀糖周末在鄭晏宇家門口跪一晚上的事，讓紀糖好不容易因為賣苦情回升了五點的聲望值又跌了一百點。

于是紀萱要爆料的嘴才猶猶豫豫張到一半，紀糖突然開口。

“買學習資料，也是亂花錢嗎？”

紀糖這話一出，紀母愣住了，紀萱表情更是豐富多彩。

“什麽學習資料需要花兩萬？”紀母狐疑問。

紀萱高興地暗想，紀糖謊撒錯了。周末她才拉着爸媽去逛過書店，再貴的教輔資料買齊高一全套也才一千多。紀糖一定是因為從來沒買過教輔書，才會說出這麽滑稽的話。

周圍亦是竊竊私語。

“你見過紀糖買學習資料嗎？”

“她不是上學都不帶課本嗎。”

紀糖面不改色，把那個壓得她腿軟的大書包從背上取下來，拉開拉鏈。

取出了——

一張新華書店的□□。

紀糖把那張壓皺了的□□抻平，怼到二人眼前：

“一學期不想跑兩次，所以買的比較多。”

紀母将信将疑地接過□□，紀萱眼神不由自主往上面瞟。

《重難點手冊》、《基礎知識清單》、《教材完全解讀》、《同步學案》、《單元同步雙測》，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天利38套》、《易錯題合訂本》、《小題狂做》、《高考滿分教材》《高考試題解析》，

從教學到高考都訂全了，甚至還有幾十本各式各樣的課外書！

紀萱和紀母一齊瞳孔地震了，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這能說明我沒亂花錢嗎？”紀糖正正看着紀母。

“……買書是好事。”

紀母半晌憋出一句，然後就閉了嘴，大概是吃了吐太沒面子，讷讷的一時也說不出反悔的話。

紀糖竟然真的買了書？那張□□長的都快拖到地上了，這到底是買了多少書啊！

“姐姐。”紀萱眼神微暗，指着書單，困惑地問，“《教材解讀》買十幾套也太多了吧？還有，後面這些書……”

紀萱頓了頓，不可思議地看到紀糖還買了一大堆競賽書，其中還有她怎麽也買不到的那幾本！

紀萱越發認定她裝腔作勢。

“……這幾本對你來說太難了，正好我需要，不如——”

紀萱太習慣于将紀糖的東西占為己有，話說到一半才想到沒理由當衆和紀糖搶幾本不值錢的書，聲音戛然而止。

推着小破車的紀糖毫不受激，與紀萱平和對視，輕描淡寫道：“不難啊。”

紀萱輕輕吸了口氣：“姐姐你在說什麽……”

紀糖聲音清甜，又語重心長：

“小萱，你才是在說什麽呢。不把市面上所有的學習資料看一遍，我怎麽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

紀萱徹底失笑。

她最不能容忍的，是紀糖想要變好。那種世界玄幻了的荒謬使她恐慌，她一定要将紀糖想要學好的心思扼殺在搖籃裏。

“這麽多學習資料，全部看完根本是不可能的，姐姐你不要因為虛榮撒謊了。”

紀萱輕輕握拳，似乎為紀糖不肯悔改而懊惱。

“你想進步，我，爸爸媽媽，還有大家都會幫助你的。為什麽要虛榮，不承認自己能力不夠呢？”

紀家姐妹當場撕起來了，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響。

“紀糖肯定在扯謊，人一下子改變那麽大果然是不可能，那裏面有幾本是競賽教程呢。”

“紀萱好像很關心她姐，但是不對啊，她不是很怕紀糖嗎？我怎麽感覺紀萱有點假。”

紀糖自然是又減了些聲望。

但演過頭就容易栽，紀萱也沒撈着好，裝作關心質問紀糖的樣子讓人覺得好假，聲望值也畫了個抛物線，開始往下掉了。

衆目睽睽之下，紀糖淡淡問：“我為什麽要承認和事實相反的評價？你說我能力不行，是基于什麽下的結論？”

少女卸下沉重的書包後，脊背終于可以打直，一束晨光吐露，落到她眉眼間。

系統忽然以機械音提示——

“檢測到SSS級美顏碎片‘盈盈秋水’buff增益啓動條件：朝光。”

“‘說服力’增益50%。”

紀糖嘴角抽了抽，她對美顏碎片心理過敏所以一直拒絕查看說明書，沒想到還有這種功效？

此刻人群中間，一名少女孤單伫立，面對着紀家的加長林肯，仿佛一人對抗權威。

但她絲毫不怯，一束光華流轉眸間，清澈而分明，這樣的目光讓圍觀的衆人不由自主地更想相信她的話。

“聲音好清脆，有理有據的。”

“講話條理這麽清晰，誰說她智商有問題的？”

叮！紀糖聲望值+10。

“依據……作為學生，當然是考試成績！”紀萱不安之下，聲音剎不住的尖利，她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成績，這是她在紀糖面前，第一能保持優越感的東西。

她聲音有些高，周圍因此變得安靜了，衆人意外地看着這個一直翩翩高貴、不勝涼風的準校花，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紀萱說完，感受到不正常的安靜又有些後悔，而紀糖卻在此時擡起頭對住她打量，一臉認同。

“你說的對啊。”紀糖認可地點頭，“考試成績還是挺重要的。”

紀萱本應得意，可是看着紀糖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叮——咚——”

預備鈴響，離早讀正式開始還有五分鐘，吃瓜的學生們戀戀不舍地匆匆撤退。

人潮混亂間，紀糖早已經站開，給進校的同學讓路，倒是紀家的車還停在中間，極其礙事。

紀糖轉身進校門前，突然對紀母說：“媽，我們周末準備的單詞測驗，成績應該已經在貼了。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她語氣平靜的喊了一聲“媽”，內心全無波動，只當是個方便的稱呼罷了。

被喊到的紀母卻是心情奇異。

紀糖很久沒正常地喊過她“媽”，不是叛逆地大呼小叫，就是當她空氣一樣，時間長了，紀母确實會逐漸忘記，自己原來有兩個女兒。

紀萱咬着唇，揪住紀母的衣擺，朝她搖了搖頭，用只有紀母能聽見的聲音說：“姐姐肯定沒考好，媽媽要是真看到了她會傷心的。”

紀萱本來是期待爸媽看成績榜，看紀糖是如何丢臉的。

但心頭那絲不好的感覺，使她下意識做了阻止的決定。

紀母看着紀糖十分陌生的背影，破天荒有了一絲猶豫，最後雖然還是上車先離開了，心裏卻有些異樣。

布告欄前，兩個老師正準備張貼成績，附近零零散散有學生停住腳步圍觀的。

紀糖遠遠看了一眼，打算先繞去停車場。

“姐姐。”

卻是紀萱喊住了她。

紀糖擡頭看去，布告欄前，紀萱仍是格外顯眼，不愧是主角，被周圍人目光圍聚着，聲望值還在不斷上漲。

紀萱原本沒打算這麽做，是看到紀糖不聲不響繞開布告欄，又想要當面要她難堪。

成績排名是用a4紙打印出來的，年級将近一千人，分成了十二張紙。

紀萱喊住紀糖時，老師已經貼完了前面的部分，只剩下最後一張。

第一張和最後一張都只有二十個名字，前者是光榮榜，後者是恥辱柱。

紀糖常年在恥辱柱上，但她混不吝，表現得毫不在意，反而讓紀萱少了很多成就感。

如今紀糖變得在意起成績來，紀萱自然不能放過她。

在看到第一張上有自己的名字，而後面一張張都沒有紀糖的名字時，紀萱便松了口氣，認為紀糖這次又墊底了，甚至有些後悔剛剛叫母親回去。

紀糖推着她的小破車順其自然地停下，朝布告欄看了一眼。

第一名赫然是紀萱。

難怪紀萱的聲望值剛剛一下子又漲了三十點，現在已經過了四百。

紀糖随意瞟了眼，并不像紀萱想象的那樣露出惱恨的神情，而是跟看戲似的淡定。

“怎麽了？”她擡腕看表，“快上課了，沒事我可走了。”

衆目睽睽之下，紀萱繼續柔柔弱弱道：“姐姐，我想好了，以後晚自習你來我們班，我幫你補習吧。”

衆人倒抽一口冷氣。

紀糖，十八班的。

紀萱，一班的。

十八班的人被邀請去一班上晚自習，是打算上趕着被侮辱智商嗎？！

這個對象還是紀糖，竟不知是一班比較慘還是十八班比較慘……

而紀糖思忖片刻，竟然還點了點頭。

看見這一幕的人差點沒抽過去。

其中就包括在外圍瞥見老大，十分驚喜的十八班小弟們。

“老大，不要想不開啊老大！”

“一班一點也不好玩啊老大！”

“不要丢下我們啊！”

小弟們聲淚俱下，感人至深。

紀糖也沒看他們，遙遙比了個手勢，這幫人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紀糖道：“我會去你們班上晚自習，但不需要你幫我補習。”

紀萱眼中閃過一抹陰沉，又來了，那種煩悶的感覺又來了。

紀糖這種胸有成竹到底是為什麽？

紀萱不解道：“為什麽？你明明是——”她作出為難又同情的神色，“及時”剎住了車，其意義卻不言而喻。

十八班小弟卻已經鑽到了前排，指着剛貼好的最後一張成績單，不找自己先找老大。

紀萱暗示紀糖吊車尾話音才落，就聽一聲高亢的男高音發出了喜悅的聲音：“太好了，老大不是倒數第一！”

“也不是倒數第二。”

“也不是倒數第三——害，這最後一張榜上面就沒有老大！”

“恭喜老大！老大牛逼！”

“還不快找找老大到底在哪！”

紀萱的臉色輕輕變了，她下意識低頭去找紀糖的名字。

沒有，真的沒有！

周圍喧嘩聲猛得更響。

“真沒有紀糖？”

“至少不是倒數，是不是前面那張漏看了？”

“不對，根本哪一張都沒有紀糖啊！”

“是不是搞錯了？？”

直到紀糖淡定開口：“老師，你還沒貼完。”

這一聲讓周圍都安靜下來，兩個老師一看文件袋，發現還真漏了一張紙。

“喲，原來這次把前十單獨分出來了？”

紀萱心裏一咯噔，前十？

“原來漏了一張，可不是，我說紀萱以前考試從來沒考過秦若寒。”

“難怪剛剛沒看到鄭大少和風紀委員大人的名字……”

“這麽說紀萱不是第一是第十一啊。”

“她平常本來就在前二十徘徊，這算是超常發揮了。”

“那就科學多了，所以秦若寒果然還是有是校花的道理……”

紀萱摳住掌心，下意識去看紀糖，卻見她被一幫小弟圍住。

體委小弟盡責地搶過紀糖的包背上，猴子替紀糖扶住了小破車，一幫五大三粗的漢子雄赳赳氣昂昂圍繞在紀糖身邊，大有你敢動老大一根汗毛我必毀你整個天堂的氣勢。

紀萱又是酸，又是不屑。誰要這幫沒素質的跟班？也只有自甘堕落的紀糖。

紀糖卻是微微一笑。

叮！紀萱聲望值-50。

任務前，紀萱的聲望值是330+，在被人們圍觀的過程中起起伏伏又漲了幾十點，布告欄出來、被誤以為是第一時又猛漲了一波。

值得一提的是，她增長聲望值主要是因為被認為勝過了校花秦若寒。所以，當大家意識到秦若寒成績仍然穩壓紀萱，之前漲的就全吐出來了，還賠了幾點。

紀糖望着老師抹勻膠水的手指，不意外的在兩人退開後，看到真實的成績排名。

前十守門員是男主鄭晏宇同學。他成績不穩定，因為作者給了他一個熱愛學習的人設。畢竟原作者紀萱認為，天才都是不愛學習的。

第三名是風紀委員宇文夜同學，扶貧和扣分和學習三不誤，值得欽佩。

第二名是校花秦若寒同學，釣凱子和學習兩手抓，同樣值得欽佩。

第一名是……

“嘶——”

最先發出不可置信的嘶聲的，是十八班的小弟們。接着嗡嗡的議論聲傳染到人群中，淩亂中打第一遍鈴都沒人聽見。

“開玩笑？？”

“誰第一來着？是同名同姓，同名同姓的轉校生吧？？”

“不可能，絕壁不可能，紀糖第一名，我倒立裸-奔！”

最無法相信的還是紀萱，她看看排名又看看紀糖，眼睛還四處亂瞟，仿佛在期待着有人跳出來說這是惡作劇。

沒有人知道守着空教室的班主任心裏有多難過。

“啧，是在幹什麽！”離得最近的一班班主任過來揪耳朵了，拎了幾個自己班的學生勒令他們快回去。

然後他就提溜着幾個學生的衣領，說出了一句名留校史的警句：

“紀糖都考第一了，你們居然還不好好學習？！”

叮！紀糖聲望值+50。

嚯！

此話一出，四下鴉雀無聲。

紀萱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班主任，實在忍不住喃喃問：“老師，紀……我姐她的成績真的沒問題嗎？”

不少人聽得不由皺起了眉——雖然紀萱問的正是他們所想，但紀萱剛剛不是還表現得很關心紀糖嗎？

“雖然很難相信，但是今天又不是愚人節，老師難道還會聯合起來騙人不成？”

“紀萱真的關心她姐姐嗎？如果真的在乎，不會這樣懷疑自家人吧。”

“紀糖考第一，是玄幻故事吧，我是不是還沒清醒？”

紀萱的聲望值，和早上在校門前開着豪車出現時相反，開始唰唰遞減了。

班主任一看，自己的得意門生紀萱竟然也沒去上課，表情更嚴肅了。

“紀萱，你常年前二十也不能驕傲啊，怎麽能随意遲到？”

紀萱張了張嘴，萬萬想不到班主任的關注重點是這個，被說了一頓，前所未有的丢面子，臉一下漲紅了。

“對不起，我想等姐姐的成績耽誤了一會。”她咬牙，注意到旁人的目光，知道不能再抹黑紀糖了，不甘地說，“沒想到姐姐竟然一直在刻苦地學習，瞞得我們好苦。”

紀萱絕不願承認紀糖考了第一，滿分150的單詞測試，第二名秦若寒148分，已經是出奇的高了，而紀糖竟然考了……155，那個一直交白卷的太妹紀糖，這可能嗎？

可是自己的班主任就在這裏，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是真的。

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

是作弊了嗎？但，十八班又有誰能幫紀糖作弊呢？

她只能轉個角度，指出紀糖并沒有把努力展現在家人面前，所以她才一直懷疑紀糖的能力。

紀糖正跟一群小弟坐在石階上，指揮體委打開她那只過于沉重的書包，聞言仰頭道：“我可沒有瞞着，我不是告訴你和爸媽，周末我背了一個半小時的單詞嗎？”

紀萱臉色發白，她搖搖頭，刻意輕松地笑：“姐姐，你就別再說笑了，一個半小時不可能準備好，你就直說吧，到底瞞着大家偷偷學了多久？”

不可能的，紀糖就算真的考滿分，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

紀糖還沒說話，猴子先翻了個白眼，跳出來道：“喂，糖姐說一個半小時就是一個半小時，你算哪門子的妹妹啊，老大說什麽你都不信，你還不如我們呢。”

“真的，要不是老大疼你我們早揍上去了。”

“又蠢又壞，看不出來哪點像糖姐。”

“算了算了，糖姐是我們的糖姐，你既然不稀罕，就別來沾邊！”

紀萱被搶白得臉色煞白，攥緊書包帶——她哪兒受過這種委屈？還有他們說什麽——“老大疼你”？紀糖到底給這些人洗腦了什麽呀！

這些小弟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手上動作不停，麻溜地把紀糖書包裏那十幾套一模一樣的《同步學案》《教材解讀》傳着分了。

周圍人恍然竊竊私語。

“原來紀糖買十幾套一樣的書不是傻，是給小弟買的？？”

“紀糖自己考了第一，還打算帶着小弟學習了？”

“救命啊愛學習的紀糖是什麽可怕的設定！”

“那個十八班這次單詞測試的平均分才三十分吧，而且有十四個交白卷的……”

“好像就是這十四個人……”

“啊這。”

“啊這。”

“別的不說，他們好聽紀糖的話。”

“別的不說，那可是紀糖，換你你也聽……”

紀萱手心掐得沁紅，她此生從未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明明站在成績榜前，卻被人指指點點，指出她不如紀糖。

紀糖已經拍了拍灰站起來，潇灑将輕飄飄的書包抛到背上，看也沒看她一眼。

“紀萱聲望值-10。”

“紀萱聲望值-10。”

“紀萱聲望值-10。”

“紀糖聲望值+10。”

“紀糖聲望值+10。”

“紀糖聲望值+10。”

“檢測到女主聲望值連續下降超過80點，宿主聲望值連續上漲超過50點，完成劇情任務‘校門前的家庭劇’！”

“下面為您發放獎勵。”

“您發揮了女配強大的天賦，不遺餘力地抹黑了女主，竟使女主的聲望值減少了46點！”

“您出色地完成了劇情任務，獲得經驗值150點！”

“您獲得抽獎機會5次，請在系統內領取！”

“此次沒有使用的一次性道具‘淚盈于睫’‘熱淚盈眶’‘淚流滿面’三件套将存入您的背包。”

“此外，由于您觸發了額外劇情，還将獲得額外獎勵‘母親的悔意’。”

“您的總經驗值為421點，還差579經驗值就可以解鎖lv2商城面板。”

“目前女主聲望值290，宿主聲望值-120。請宿主再接再厲，早日擺脫be結局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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