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雲豹
52 雲豹
大魏風氣開放, 永安的世家子弟自幼相識,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癖性,故而鄭四海貪花好.色的傳聞衆人也多少都知道一點,于是便有人拿他的馬開玩笑, 一語雙關的将鄭四海本人也囊括了進去。
有些機靈的人在那人剛出言之時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一時之間馬場之上的氛圍變得有些旖旎起來。傅瑜自然也是聽出了隐喻的,但他想起今日大家都是因鄭老太君的六十大壽集群于此, 在女性長輩的壽宴上開這樣的渾話, 未免有些太過放蕩不羁了, 故而他沒有笑,只是微微皺了眉,卻也不好開口訓斥于那人。
鄭九郎還是個少年人, 未嘗女色,聽得此言面色已然微紅,卻仍舊據理力争道:“好啊, 你們全看我大哥今日在前堂待客, 特意趁他不在調侃于他!”
有年長的出來打和場, 衆人笑笑也便罷了,話題又從鄭四海的身上回到這白馬上,當即就有人問:“聽聞傅二郎是我們當中馬術最好的,既然馬術高超,就是不知這馴馬之術如何?”
見火燒到自己身上, 傅瑜立刻警覺起來。
王犬韬也拍手笑道:“是了是了, 剛才那麽多郎君都輕易近不得這白馬的身, 就不知道傅二你能不能降服這匹烈馬了!”
傅瑜笑着兩指指向王犬韬,面帶笑意,笑罵道:“六郎,我看你是自己在這白馬上吃了苦頭,便想着也讓我來試試,我怎麽就交了你這麽個損友!”
王犬韬笑笑,一張如發酵了的包子般的臉已是舒展開來,一旁的陶允之也道:“這法子甚好,我聽馬夫說這馬衛國公阖府上下只有鄭大郎能騎得了,就不知道傅二你能不能馴服得了這匹馬了!”
他們二人一開口,後面便陸續有人接着兩人的話勸着,看這架勢,倒像是非要傅瑜上馬試試才不堕了他在永安世家郎君中馬術第一的名號。
在這麽個得個破傷風就會死掉的年代,馴服一匹野馬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除去倒栽蔥從馬背上摔下導致脊椎斷裂或是手腳斷掉,被馬咬傷或是馬蹄踢傷都絕非小傷,簡單來說,不死不殘也會在病床上躺很久。
但馴服一匹野馬所帶來的成就感也絕非這個時代的其他娛樂活動所能給予的,若放以前,當着衆人的面,被幾人一恭維,傅瑜說不得就頭腦發暈的上了,但剛剛從祠堂裏跪了三天出來,他抄寫的《孝經》上的十八章內容還在腦袋裏熱乎着,傅瑾說的他為什麽進的祠堂的原因也還在耳畔回響着,傅瑜此下倒是有些退縮了。
他猶疑了一下,道:“既然這馬的性子這麽烈,馴服它實在過于危險了些。”
“唉,我們其他人都試過了,你不試試,以後還怎麽號稱是這永安城裏馬術最好的郎君?”有人道。
一語激起千石浪,總有人想看熱鬧或是別人出糗,尤其這人的身份地位在自己之上。
傅瑜臉上帶着的笑意已然退去,陶允之、王犬韬和鄭九郎一行人看着傅瑜的臉色,心中也打了退堂鼓,陶允之剛想開口說和,就聽得傅瑜指着一旁待命的馬夫道:“馬師且過來,我有話問你。”
一名灰衣中年人當即走了過來,他對着衆人行了禮,就聽得傅瑜問:“方才諸位郎君可曾上的馬背?他們訓馬時你們可曾在一旁照看?”問完了這兩個問題,傅瑜想起這中年人方才走過來微跛的右腿,又問:“你們平時馴服這白馬時,可有馬師受傷?”
馬師一一作答,他道:“方才我們六個好手馬師都在一旁照看着,無一位郎君上得了馬背,仆的右腿就是一個月前訓這白馬時從它背上摔的,至今未好。”
馬師這般直白,倒叫人不好再逼迫傅瑜硬去馴服白馬了,但傅瑜知曉衆人心中有所不服,故而又道:“前些日子我兄長才對我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馴服烈馬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諸位郎君也該當愛惜己身才是。”
“關于怎麽馴馬,我倒是有兩個好用的法子,諸位聽聽,權做笑料罷了。這馬是從關外來的,聽聞關外人馴馬是生擒之後将馬摔倒,給它裝上馬鞍和銜鐵,随後讓它奔跑至力氣殆盡,方才開始教導這馬。這是馴服一般的野馬的辦法,對于那些性傲的千裏馬卻并不怎麽管用,顯然,這白馬就屬于千裏馬的範疇。對于怎麽馴服千裏馬,我不是什麽聞名的馬師,但也有自己的法子。這一嘛,用武。馬烈,可人要比它更烈更狠,用鐵鞭抽馬臀,用鐵錐擊馬首,這般酷刑之下,馬受不住,也就喉中嘶鳴,四蹄躁動,最後無力掙紮而馴服了,若是馬再不馴服,那麽就直接用匕.首刺穿它的頭顱。”
縱然是一匹頗有靈性的千裏馬,可若不能為人所用甚至傷了主人,那麽就只能斷了它的生機。
餘音未盡之意,衆人皆曉,一時之間,一些人看向傅瑜的目光帶了些深思,卻見他面色平淡,右臂微張,向着那白馬的方向,像是要去撫.摸一般。
“不過這樣子馴出來的馬對于主人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心理。”傅瑜的手還沒觸碰到白馬的馬首,就被它突然擡起的嘴裏噴出的鼻息弄到了,他笑着飛快的在馬肚上擦了擦,而後飛快的收回了手。馬一瞬間變得有些暴躁起來,它喘着粗氣向傅瑜奔來,卻被一旁的馬師狠狠地拉住了缰繩。
傅瑜又道:“這第二種方法,卻是攻心。先餓它三日,再用上種方法試之,若是不服,則溫言待之,每日裏用上好的馬草喂養,用上好的膏藥治傷,這般短則四五日,長則數月,再烈的馬都會軟化。”
這話一出,衆人皆奇。方才傅瑜說出第一種方法的時候,便有人知道他要說的第二種定然是“溫情感化”的方法,卻沒想到傅瑜反其道而行之,先虐後溫情,故而很多人都被傅瑜的話奇到了,皆說起笑來。
傅瑜裝作抖機靈的模樣與衆人說笑,他忽略掉那些似有若無的目光,只開懷大笑着拍着王犬韬的肩膀。
他說的第二種方法在這個時代也許很少有人知曉,但在後世卻是鼎鼎大名,無他,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衆人不過略說笑了幾句,就見着鄭四海從馬場外走來,面上帶着舒暢的笑意,他看着被衆人圍起來的白馬,笑道:“怎的,諸位郎君都對我這雲豹一見鐘情了,不然怎麽都圍在它的四周?”
傅瑜笑道:“原來這白馬叫雲豹,倒是個好名字。”
鄭四海笑着走過來,從馬師的手中接過缰繩,在衆人的起哄聲中登上馬背,而後向前走了兩步,誰料雲豹突然昂首長鳴一聲,前蹄高高翹起,一瞬間,鄭四海的身形不穩,眼見着他就要從馬背上滑下,卻是一聲哨響,雲豹突然就平靜下來了,鄭四海複又高高在上的坐在馬背上,只嘴中叼着一枚玉白色的哨子。
他取下哨子,用手撫了撫馬脖子,雲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而後鄭四海才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衆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實在沒想到雲豹這馬果真烈,居然連主人都險些吃了它暴躁性子的虧。
傅瑜皺眉問:“鄭大哥,這馬……”
傅瑜還沒說完,鄭四海就擺擺手,他一臉無奈卻又寵溺的看着雲豹,輕聲道:“雲豹是我從雁門關的一個馬販子手裏花了兩千兩黃金買來的,據說雲豹原本是漠北的一個強人馴化的,這人在雁門關一帶的馬市上頗有盛名,只因他馴馬二十多年,只馴了不到三十匹馬,卻每匹都是像雲豹這樣野的千裏馬,在馬市上千金難求。他還送了我一只骨哨,只因他馴服雲豹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只骨哨。”
傅瑜眯了眯眼,心下一陣感慨,只道:“這人倒是很有個性,也很有天賦。”
鄭四海點頭笑道:“許是奇人都有怪癖,這人也是,我與他做了這筆生意,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曉,甚至他來交付雲豹時,都穿着鬥篷蓋住了面頰,叫人完全不清楚他長得什麽模樣,究竟是哪個地方的人。”
鄭四海這般說着,衆人的興趣也就被勾了起來,話題漸漸的就從馬的身上滑向了人的身上,也沒有人再來說笑傅瑜和鄭四海的馬術了。
衆人說了幾句話,鄭四海就領着諸位郎君前往前堂去參加壽宴,傅瑜因多看了雲豹兩眼,故而走在最後,等到他出來的時候,已是落後衆人幾步,他正要擡腿向前追去,卻聽得耳畔一個人道:“傅二郎君且留步。”
這聲音透着一股泠然,宛若山澗流淌,聲線是說不出的清朗,這樣的聲音,傅瑜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聽到過,那便是虞非晏。
想起方才鄭九郎說過的話,又想起陶允之,傅瑜終于伸手按了按額頭,他早該知道的,鄭九已是專門與他說了一遍,陶允之也在這裏,那麽同為國公世子的虞非晏在這裏也是應該的了。
傅瑜轉身,果真見着一聲月白長衫的虞非晏,他腰間佩青玉,與身上淺藍色的長衫和發髻上青玉的發簪呼應,整個人宛若發着淺淺藍光的谪仙,顯得格外的溫潤。
見着傅瑜停步轉身,虞非晏緊蹙的眉頭稍稍舒展,他道:“方才聽了傅二郎君的一番言論,我才知道上次教坊的事情……實屬非晏魯莽。”
傅瑜聞言冷哼一聲,卻是眯了眯眼睛什麽也沒說。
虞非晏繼續道:“我……”他欲言又止,細長的眉眼顯出一絲郁色。
傅瑜冷聲道:“如何?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我的名聲已經是小霸王了,你也無所謂,反正你是男子,還是前途遠大的探花郎、國公世子,可她不同。”
傅瑜雖沒明說“她”是誰,可兩人都心知肚明,虞非晏面上的不忍愧疚之色愈發濃重,可這都抵不過他心底升起的痛意和醋意。
傅瑜道:“你想說什麽?若是沒什麽好說的,我走了。”
以往面對虞非晏,哪怕兩人不熟,傅瑜也不會這般下他的面子,可至從知道虞非晏就是那本小說中的原男主,斐凝更是他心底的白月光之後,傅瑜這心底的醋壇子就打翻了,他怎麽看虞非晏怎麽不順眼。自小聞名文壇定然有他祖父虞老太傅的手段,溫潤君子、世家表率也定然是他的表皮,哪有人能真正君子端方的在這群英荟萃、衆學子如狼似虎的國子監獨得頭籌數年……再者,虞非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實乃一文弱書生是也。
反正傅瑜是雞蛋裏挑骨頭,總要挑出虞非晏不如他的一兩點才肯罷休。
見傅瑜擡腿要走,虞非晏立刻出聲道:“等等!我……她、她是佳人,還望傅二郎君好生待她。”這句話說的聲音甚低,若非傅瑜站的近,根本就聽不到。
聽到這話,傅瑜本該生氣或是吃醋的,可他看着眼前面色灰敗的虞非晏,想起他在紫雲樓上的威風八面,也不得不在心底嘆一句情之一字害人不淺,更何況,依着原小說的劇情,男主最終是要和女主在一起的,至于白月光麽,最後還是會被眼前的這位男主忘記的,故而傅瑜只道:“這個自然。”
他只簡簡單單的說了這四個字,卻見虞非晏灰敗的臉色更白了一分,身形微晃,更似搖搖欲墜。
傅瑜雖心生詫異,但到底也只是聳聳肩離開了。虞非晏卻是被傅瑜理所當然的語氣噎得心中苦澀,喉中微苦,整個人更似怔怔發愣一般,倒像是比聽到什麽海誓山盟一般的誓言愈發心神皆傷了。
衆人見着衛國公親自給穿着大紅壽衣、帶着大紅花的鄭老太君跪拜端上了壽桃,一時之間恭維聲四起,堂上堂下一片喜氣,待得衆人入座,又有敲鑼打鼓的內侍前來報喜,卻是建昭帝送來了壽禮,一時之間,席上衆人看向衛國公的眼光立刻就不一樣了。
衛國公雖位列六國公之一,但現任衛國公在朝中并無實職,只在禮部挂了個閑職,故而在永安勳貴中并不能算頂尖的那一小戳人,就連如今已然退隐朝堂的傅瑾的影響力都敵不上,更遑論號稱文臣第一的寧國公虞老太傅一脈和武将之首的安國公傅骁一脈,所以建昭帝給鄭老太君送的這份禮,既能表明他對一幹老臣遺孀的關切也能平衡一下朝堂,如此一舉兩得之事,建昭帝自然是做的順手極了。
一旁王犬韬的面色有些寂寥,卻顯然是想到五年前他祖父老吳國公壽慶時建昭帝的冷淡處理了,傅瑜面色平淡,心中雖對建昭帝的這番行事有些不滿,但到底是什麽也沒說。
宴席上一片觥籌交錯,傅瑜被人勸着飲了兩杯酒,漸覺心下有些煩悶,遂尿遁。從恭房出來,打聽了一下前方宴席的狀況,才知道女眷那邊出了些狀況,已是散的七七八八了,倒是郎君們的桌上,一幹人等,已是玩起了行酒令,個個都喝的面紅耳赤了。
既然如此,傅瑜便不想再回酒席去了,他獨自一人溜達着回到了馬場,卻并不見這裏有什麽好玩的,便意興闌珊的從一個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走了進去,但見假山一過,就見着一處長廊,長廊一邊的涼亭上正坐着一個身着淺藍色衣裙的女子。
傅瑜腳步一頓,卻是突然屏住了呼吸,無他,只因那背影他很是熟悉,窈窕身姿、削肩細腰,渾身上下透着的一股如空谷幽蘭般氣質,其中又夾帶着些書生氣,不是斐凝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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