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現在才發現,晚了
第42章 現在才發現,晚了
“………”
你腦子有泡吧?
寧江澤側過臉,離譜地看溫景宴一眼。
他随口一說,以為對方也是随口一應。四目相望,溫景宴眉眼帶笑,看上去不像開玩笑。寧江澤張了張嘴,足足琢磨了五秒,有些稀奇地試探道:“你想看我穿那個……”
弄你啊……?
有點變态了吧哥。
溫景宴像木偶師一樣,操控心愛的人偶往指紋鎖上最後按了一下,輕拿輕放的。
“滴”門應聲而開,屋內瞬間燈火通明。他半摟半推寧江澤進去,也意外這個話題竟然還會有後續。
還是在寧江澤沒有奓毛的情況下。
右眉微動,溫景宴眼中多了一絲趣味,“你能接受?”
寧江澤對朋友一向仗義大方,對愛人自然更慷慨縱容。第一次的時候緊張不可避免,他倆都沒經驗,溫景宴有一半的概率會受傷,提點小要求怎麽了?
不就是兩個點上蓋兩蓋兒,何況又不是他去買。寧江澤想來想去還是溫景宴犧牲更大,當然選擇成全:“我都行,你去買吧。”
換了鞋,寧江澤突然想起,追加道:“不過只能在家裏穿,外面不行。”
“你還想穿去外面?”溫景宴沒看出來他膽子這麽大,笑了聲,“玩這麽大啊男朋友。”
草原沙灘小樹林,吊床公園雙面鏡。溫景宴烏黑順滑的長發汗濕,淩亂地貼在後背和胸膛。古龍水味和青草或者海水的氣味混合,他們在曠野中,在星空下,在聽着海浪的岩石邊交換 *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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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皮薄的人就像行走的紅綠燈,心情差的時候鐵青,情緒波動大點就臉紅。寧江澤因為溫景宴一句話,聯想到無數不可描述的畫面。
小腹緊繃,真他媽憋太多年,連言語撩撥都經不住一點。臉頰燒得厲害,寧江澤慌不擇路去浴室洗澡,惡人先告狀道:“溫景宴,你真的太污了!”
浴室水聲響起,溫景宴笑了下,回卧室幫寧江澤拿睡衣。他昨天剛換的一套白的,衣櫃裏剩一套深藍。
溫景宴忡然,随後舍近求遠,到洗衣房去取下晾幹了的同一款式的黑色睡衣。
看來得去買幾套情侶睡衣了。溫景宴心道。
寧江澤直接沖進廁所,什麽都沒拿。溫景宴拿了換洗的衣服也不送進去,靠牆站在門外的過道邊,怡然擡手看了看手表。
他估計寧江澤會在一分鐘後喊他的名字,溫景宴看着表,在分針走向下一刻的時候,浴室裏水聲停了。
下一秒——
“溫景宴——”
嘴角小幅度地往上揚了下,溫景宴沒應。等寧江澤再叫了他的名字一次,他才收拾好表情和語氣,敲了敲廁所的門:“怎麽了?”
寧江澤窘迫道:“……幫我拿件衣服。”
“你讓誰幫你拿衣服?”溫景宴雙手環胸,睡衣挂在臂彎。
“你,”寧江澤懷疑這人故意的,重複道,“讓你幫我。”
“聽不清。”溫景宴忍着笑,不緊不慢地說,“可以進來嗎?”
你媽的。
人在拉屎和洗澡的時候最脆弱,大丈夫能屈能伸,等穿上衣服又是一條好漢。寧江澤推開淋浴間的門,打算到門口離近點說話。
右腳剛踏出,同一時刻,廁所的門也被推開。
!!!
淋浴間到處都是水,寧江澤退回去的時候腳滑,右腳拖鞋直接竄到了腳踝處。
他退回得太快,溫景宴只看見一條腿的殘影。
“沒事兒吧?”溫景宴皺了下眉,走過去,敲了下玻璃門。
等寧江澤打開一下縫隙,他把睡衣遞過去,道:“小心別摔了,要是頭暈就坐會兒緩緩。”
一只手從裏伸出,寧江澤準确無誤地抓住衣服,死要面子:“沒事。”
濕漉漉的手臂及整個手掌都被熱水沖灑得泛紅,寧江澤腕骨那兒還沾着一點沒沖幹淨的泡沫。
溫景宴松開衣服的瞬間,用食指勾過寧江澤微紅的腕骨。
很輕的一下,輕到覺得癢。寧江澤猛地将手收回,起一身雞皮疙瘩,心髒怦怦跳,好像不是讓溫景宴摸了,而是讓人拿煙頭燙了似的反應大。
“你幹嘛???”寧江澤關上門。
對方身上的泡沫轉移到自己指尖,溫景宴被人當流氓,不氣反笑,提醒道:“手腕泡泡沒沖幹淨。”
他到洗手池洗手,打趣道:“這六神無主的,怎麽連洗澡都洗不明白了?需不需要我幫你?”
“吱——”
淋浴間玻璃上的水霧被一只手抹開。舊景重現,寧江澤只露出一雙眼睛,地瞪着溫景宴:“等我出來你就完了。”
五分鐘後,寧江澤坐在客廳沙發上,右腿架在溫景宴大腿上。他拿着溫景宴的手機給談舒文打電話,對方低着頭,專心致志地幫他剪滑到腳踝後弄不下來的拖鞋。
寧江澤氣勢不減,記仇道:“等我出來了你就真的完了。”
“好,我等你讓我完。”溫景宴颔首。
他的一只手握住寧江澤的腳踝,指節卡進拖鞋與小腿之間,留出空隙以方便剪開拖鞋上面的部分。
寧江澤讓他弄得有點癢,忍不住動了動腳,挪了個位。
“別動。”溫景宴太陽穴猛跳,不動聲色地将手中的腳往下放。
電話沒打通,談舒文正在通話中。寧江澤半躺着,退了溫景宴的微信登自己的,然後給談舒文留言。
拖鞋卡得比較緊,過了一會兒還沒弄出來。寧江澤放了手機,溫景宴用勁兒他也跟着反向用勁兒,試圖用蠻力拽出來。
他這動那動的,溫景宴咬了下後槽牙,緊接着松開,道:“不要動,一會兒剪刀該劃着你了。”
“我覺得不用剪……”寧江澤掙紮着想起來,忽地感受到腳心落到了某處不尋常的地方,“………”
溫景宴眉心瞬間多了一道輕微的痕,似乎低而輕的悶哼了一聲。寧江澤整個人石化了,忙擡起腳,目光在剛踩過的地方瞟過兩個來回。
我……靠?
溫景宴起*應了?寧江澤尴尬到頭皮發麻。
隔着一層布料都能感覺到不尋常的 尺寸,做零真的可惜了。
鞋面已經剪開一半,溫景宴除了他剛踩着時哼了一聲,表情和态度幾乎沒變化。他順着口子撕開鞋子,從而将寧江澤的腳解救。
腳踝周圍被擠壓出紅痕,溫景宴給他揉了揉,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表情如常:“坐着別動,我去給你拿雙拖鞋。”
“……哦。”寧江澤都懷疑剛才是不是他的錯覺了。
直到溫景宴拿着鞋過來,他狀似不經意地瞥了眼對方某處——
“今晚還想不想睡覺了?”溫景宴彎腰放下鞋,左手手心貼上寧江澤的側臉,将他的頭調轉了一個方向。
“你先去睡,”溫景宴去洗澡,背對寧江澤去向主卧,“別再想些亂七八糟的。”
浴室,溫景宴沖了十分鐘的涼水澡心裏那股燥動着的火才熄滅。
他不重 *,一個月自我調節不超過三次。一是工作忙,二是實在清心寡欲,對那種事沒什麽興趣。
遇上寧江澤什麽都變了。溫景宴想起之前奶奶壽宴上王太太說遇見真正喜歡的,什麽都沒那人重要。
他當時不那麽認為,就算戀愛,溫景宴也始終會把事業放在首位。
現在看來當真如此,再沒什麽比得上寧江澤,比他一生的伴侶更為重要。
卧室床上空蕩蕩,溫景宴洗完澡出來,預想中的場景并未出現,他愣了下,邊出門邊叫了一聲:“江澤。”
無人應答,溫景宴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就當他以為寧江澤又跑回青山別居的時候,在客廳找到了蓋着薄被熟睡的某人。
溫景宴居高臨下地看了幾秒,差點給他氣笑了。
片刻後,他撩起拖地上的被子,往上将寧江澤裹成一個卷。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他帶着怨氣的大動作弄醒。手腳被裹着沒法動,寧江澤沒完全清醒,差點以為夢到鬼打牆了,吓一大跳。
“你幹嘛??”
溫景宴連人帶被抗進卧室,反問:“你又在做什麽?”
寧江澤被扔 床上,摔得七葷八素的,他蒙圈道:“什麽我做什麽?我睡覺啊?”
溫景宴坐上床,逼近,壓迫道:“要分手?”
“?”都說了洗澡不能洗腦子,美夢被吵醒,寧江澤覺得他有病,皺眉道,“不啊。”
“那分床睡?”
“我………”才确定關系,寧江澤擔心進度太快會讓溫景宴不自在,誰知道這人比他還不知羞。
他心裏想的溫景宴不知道,以為寧江澤還在對這段關系搖擺不定。
溫景宴關了燈,不聽寧江澤解釋,蠻橫地抱着寧江澤,冷聲說:“睡覺。”
思緒漸亂,他前二十六年從未強行要過什麽東西,也沒什麽想要的。有錢有權又肯努力,還有什麽得不到呢?
快步入二十七的年頭,春心萌動,溫景宴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寧江澤不是他想要就能得到的。
溫景宴喜歡得緊,抓緊了怕人覺得痛,握松點又怕寧江澤跑了。
他抱着一個毛巾卷似的,親了下對方的耳朵,講道理般的語氣:“就算分手,也不能分床。”
“行……”嘴快答應,應完發現不對。寧江澤隔着被子用手肘抵溫景宴,求他趕緊去倒倒腦袋裏的水,“分手了還不分床,你是不是有點毛病?”
耳廓一痛,寧江澤躲不開,他懷疑耳垂上肯定有牙印了。
刺痛感還未消失,整個耳垂忽地陷入一片溫熱,寧江澤渾 身一顫,攥緊了被子。
溫景宴的呼吸都是潮 濕的。
“嗯,有病。”溫景宴說,“現在才發現,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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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