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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只見金發少年很快微微頓了下,接着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般移開了視線，神情有些複雜。

他當然清楚李清之是什麽意思，黑發少年那些直白坦率到讓人臉熱的行為,根本不需要人去過多揣測。

只是此刻的路德維格不明白李清之為什麽要忽然提起這個：難道..這個東方人現在是在調情？

怎麽還是這麽大膽..現在還沒出學校呢,就要談論這麽敏感的話題嗎。

思緒翻湧間，再次開口的路德維格的語氣很快帶上了抹無奈,耳朵卻已不易察覺地微紅了起來：“當然。”

李清之這會正緊張着,渾然沒有察覺到身前路德維格微紅的耳朵，在聽完路德維格有些模糊的回答後，李清之嘗試繼續把事說清楚，避免以後還有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噢噢，我也覺得你應該都知道。”

“不過因為我是東方人，所以...”一開始并不知道那些愛心巧克力代表的意思。

誰知還沒等李清之說完,金發少年就很快沉聲道：“我當然清楚,我又不是傻子。”

你的确比一般東方人大膽不少。

這會的路德維格，在意識到李清之要在學校深入談論這種親密的話題後，已經被李清之告白多次,且總感覺對方又要開始表達愛意的他,此刻臉頰已經燙到了即将要無法掩飾的程度。

為了不讓自己在學校就失态地開始臉紅,一向注重維護自己冷靜形象的金發首席此刻努力保持冷靜的同時，選擇直接打斷李清之的“施法前搖”,以免在學校就聽到對方毫無保留地表達那過于炙熱的愛意。

好在李清之沒有再堅持,然而在眨了眨那明亮的鹿眸後,少年似乎依舊有些意猶未盡,還想要繼續提起剛剛未完成的話題：

“你真的知道我要說什麽嗎？”

眼看面前全是剛下課的學生,還有不少人正往他們的方向看來，臉皮本就薄的路德維格只準備直接結束這個不宜在學校提起的暧昧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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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路德維格輕咳了聲,努力抑制住有些微動的心情，并盡力維持着冷漠平靜的表情，看起來倒是雲淡風輕：

“現在不是聊這些的時候，你現在只要專心複習考核的內容就行。”

而另一邊的李清之，在仔細觀察了一下路德維格的反應後，發現金發少年如以往一樣平靜的他，卻不由得松了口氣：

畢竟要是路德維格真的誤會了什麽，并也往布魯斯所說的那方面去想的話，怎麽可能在聊起那些巧克力的這會顯得如此淡定自如，至少也應該和他一樣感到尴尬和羞赧。

想到這，心裏輕松了許多的李清之不禁露出一笑：“呼，好的好的，那我們現在先走吧。”

真是神奇。結束話題後，李清之心裏的思緒卻忍不住悄然翻湧了起來：路德維格似乎每次都總能猜到我接下去要說什麽，都不用我說完，金發少年就能明白我的所有意思。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朋友之間的默契？

看來我和路德維格間的感情還是可以的嘛。

想到這，李清之心裏輕松的同時又有些開心，看着路德維格根本不像是有所誤會的模樣，李清之這幾天來的猶豫與困擾不禁登時煙消雲散。

沒多久，并肩和路德維格一起走到管家費利克斯附近的他，邊說邊笑地和金發少年一同坐上了馬車，将原本困擾他許久的重大尴尬烏龍事件徹底抛在了腦後。

然而，等到了利奧城堡，準備跟着路德維格一起學習魔法的李清之，很快發現路德維格的妹妹貝麗爾今天并沒有出現。

可小女孩上次明明和他約好這次也要見面，說是想繼續和小左小右一起玩。

感到奇怪又不免有些擔心的李清之，在思索再三後，最終還是決定向路德維格問問他妹妹的情況：

“貝麗爾今天不在嗎？”

原本剛坐下準備開始翻書的路德維格，在聽到他的話後眼神裏很快閃過一抹情緒，過了幾秒後才緩緩道：

“她生病了，現在在休息，怎麽了？”

李清之聞言有些驚訝：“怎麽生病的呀，我記得她前兩天還好好的。”

原本表情平靜的路德維格，此刻眉宇間流露出一抹擔憂：“她身體一向不太好，估計就是那次在院子裏着涼的。不過這幾天我在家陪她看醫生，現在也已經好了些。”

李清之在聽完路德維格的話後，很快回憶起了那晚，他不禁有些自責：

“都怪我，那天和她在院子裏說了太久的話...”

金發少年卻輕輕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是我讓她留在那的。現在想想，雖然有火系魔法禦寒，但那晚已經起風，她的病吹了風就容易複發。”

聽到這，李清之終于明白了路德維格前幾日夜晚忙碌的緣由，是在照顧生病了的貝麗爾。

而且原先李清之還覺得路德維格似乎對貝麗爾外出這件事管控得太過嚴格，可現在看來，這也是有原因的。

思索間，李清之下意識問道：“複發？貝麗爾是一直在生病嗎？”

只見路德維格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心情看起來有些沉悶：“嗯，她從剛生下來那會就很虛弱，不能勞累，也不能過多使用魔力，醫生的建議是在家裏好好休養。”

但直到現在，女孩的情況也一直都沒有好轉。

自從母親死後，那個人便根本不再關心這個家的一切，他承擔起了照顧貝麗爾的責任，卻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徹底治好女孩的辦法。

想到這，路德維格的心裏更加沉郁了些。

然而就在路德維格心緒紛亂的這會，李清之的聲音忽地在他不遠處響起：

“那我晚些可以去看看她嗎？在結束今天的學習之後。”

路德維格聞言心裏不禁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一點：貝麗爾看上去的确挺喜歡李清之，李清之過去後，貝麗爾的心情應該也會好些。

想到這，金發少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

一小時後，在路德維格的幫助下認真溫了會書的李清之，跟着少年一起來到了貝麗爾的房間門口。

管家費利克斯正守在門前，這會在看到他們過來後，輕輕伸手幫他們打開了門，與此同時輕聲道：

“貝麗爾小姐現在正在吃藥，還沒有休息。”

路德維格點點頭，示意管家可以先去忙別的事情。

在跟着路德維格一起進了貝麗爾的房間後，李清之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發現房間裏還站着一個陌生的人影。

路德維格率先出聲：“賈斯特斯醫生，我妹妹今天的情況怎麽樣？”

李清之擡眼，只見貝麗爾正坐躺在房間內的大床上，整個房間的裝潢奢華且優雅，但女孩手邊緊緊抓着的布娃娃卻有些老舊。

好在貝麗爾看上去并不是特別虛弱，這會的女孩在看到路德維格和李清之進來看自己後，眼睛登時閃過一抹開心的亮色：

“我好多啦！”

不等一旁戴着眼鏡的賈斯特斯醫生開口，女孩就率先開口，似乎要證明自己現在一點都不虛弱，還朝他們揮了揮小手。

但似乎是還沒好透，上一秒還生龍活虎的小女孩，下一秒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臉色變得微白：“咳，咳...”

路德維格微微皺眉，幾乎是瞬間就看向了一旁的醫生：“她為什麽還在咳嗽，你沒有給她治療嗎？”

名為賈斯特斯的醫生戴着一副平光眼鏡，看起來比較斯文，李清之注意到他手裏拿着幾瓶散發着特殊光輝的藥水以及一根魔杖，看起來并不是普通的醫生，而像是也懂得魔法的魔法醫師：

“不是的，貝麗爾小姐其實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賈斯特斯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

路德維格：“那為什麽現在還一直不舒服？”

賈斯特斯忙道：“這是貝麗爾小姐魔力枯竭導致的症狀，一時間沒法徹底根治，您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女孩貝麗爾也很快替賈斯特斯解圍道：“哥哥，是我自己身體不好，不關醫生的事。”

貝麗爾明明還那麽小，卻懂事得讓人有些心疼。

李清之也知道，路德維格雖然表面上不怎麽明顯，但實際上很關心自己的這個妹妹，所以這會才會如此追問賈斯特斯。

将眼前的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李清之，看着路德維格帶着煩悶的眉宇，以及女孩貝麗爾不斷咳嗽，被病痛所折磨的模樣，心情也不禁有些低落。

然而就在這時，李清之又一次注意到賈斯特斯醫生手上拿着的那些魔藥。

看來這些魔藥對貝麗爾的病症并沒有太大的效果。

想到這，李清之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這兩天複習時，在魔藥教室裏按照魔藥書煉的那些藥丸。

雖然那些魔藥都只是飛行，隐身之類的功能，并不能治病，但李清之也因此很快聯想到自己的煉丹爐其實不止能煉西方的這些魔藥，其最開始的效用，是煉制那些有着出其不意功能的丹藥。

只是在三清山的時候他并沒有進過丹房學習，雖然略懂一些基礎丹藥的煉制方法，但論到要治好貝麗爾的病，應該還需要更深層次的秘方。

而他的師姐清蓮則一直都在丹房修行，臨行前還給他塞了各式各樣的煉好的丹藥，只是這會都被小左小右偷吃了去。

不過再煉也不難，問清蓮師姐要些秘方，說不定真的能煉出對貝麗爾的病有效果的丹藥來。

魔藥不行，說不定丹藥管用呢。

想到這，李清之默默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但也沒有提前聲張，而是決定回去想辦法先聯系下清蓮師姐，等藥煉出來了再和路德維格說。

就在這時，女孩貝麗爾笑着看向了他：“謝謝你來看我，我沒事啦，你們放心出去繼續學習吧。”

李清之點點頭，卻發現女孩的表情明顯閃過一絲不舍，似乎并不想這麽快就一個人留在房間。

而路德維格的表情依舊帶着擔心，顯然依舊有些煩悶。

意識到這些的李清之，在停頓了幾秒後看向了床上的小女孩，露出一個笑的同時問道：“想不想見見小左小右？”

“如果你不嫌棄它們可能會弄壞這裏的地板的話。”

小女孩很快眼睛一亮，表情都瞬間生動了起來：“當然不嫌棄！我可以見見他們嗎。”

說完女孩看向了路德維格的方向，眼神帶上了一絲請求：“哥哥，可以嗎？”

只見原本還有些煩悶的路德維格，無奈似地露出一個淡笑：“可以，但是你得自己想辦法修好地板。”

李清之搖了搖頭：“什麽嘛，我是開玩笑的，小左小右還沒重到那個地步好不好。”

很快，李清之在念出魔咒的瞬間召喚出了自己的兩只魔法獸，好在小左小右今天好像控制了下自己的腳步，在落地到貝麗爾的房間後并沒有随意走動，而是乖乖坐在了原地。

貝麗爾的地板沒有被踩出裂縫，也如願以償地盡情摸了摸兩只石獅的腦袋。已經與貝麗爾相熟的石獅如同兩只慵懶的大貓，輕輕用額角蹭了蹭貝麗爾微涼的掌心。

注意到小左小右身上各處隐蔽藤蔓的貝麗爾，忍不住對李清之問道：“它們是植物元素的魔法獸嗎？”

李清之聞言很快點了點頭。

貝麗爾看着小左小右，不禁露出一個淺笑：“每次和它們在一起，我總是覺得很舒服。”

“可能就是因為它們是植物元素的緣故吧。”

植物元素代表着生命與治愈，貝麗爾在書上了解過許多有關魔法的知識。

在又陪伴了貝麗爾一會後，心情變好了許多的女孩在和小左小右玩了許久後也有些困了，在給小左小右戴上她珍藏的蝴蝶結與花環後，女孩才安心地睡下。

在貝麗爾睡着後，李清之收回了自己的魔法獸，接着和其餘人一起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賈斯特斯醫生也在李清之離開後才離開的房間，平光眼鏡下的眼睛也和貝麗爾一樣一直在關注小左小右的動向，似乎對着這種來自東方的魔法獸也挺好奇。

尤其在注意到貝麗爾精神此刻似乎好了不少後，賈斯特斯醫生的眼中很快閃過了抹不易被察覺的複雜情緒似乎是在擔心着什麽。

幾分鐘後，賈斯特斯醫生因為有事而暫時匆匆離開了利奧城堡。

在看貝麗爾安穩睡下後，另一邊的李清之則是和路德維格一起前往後花園，準備繼續學習有關培養魔法獸的魔法。

在來到四下無人的後花園後，李清之再次召喚出了自己的兩只魔法獸，拂塵揮動的瞬間，兩只石獅再次出現在了後花園的地面上，只是左邊一只頭頂碩大的粉色蝴蝶結，右邊一只則是戴着一頂漂亮鮮豔的花環，看起來莫名滑稽。

不過兩只石獅似乎并不抗拒來自女孩的禮物，甚至有些驕傲似地微微揚起頭。

李清之笑着拍了拍小左小右的腦袋，剛準備召出它們的魔法內核進行培養，卻在這時忽地聽到路德維格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謝謝。”

金發少年的聲音雖輕，但卻也異常清晰地傳達到了李清之的耳朵裏，這讓李清之不禁有些意外地轉過頭。

畢竟他和路德維格認識以來，從沒見過路德維格如此直接地表達謝意，金發少年總是高傲且內斂的，像一只雖然重情義但卻又從不願低頭的獅子。

可能只有在熟悉後，才會像最信任的人逐漸露出柔軟的那一面。

意識到這一點後，李清之心頭微熱的同時，也忍不住很快搖頭：“謝我幹什麽。”

路德維格：“貝麗爾這幾天的情緒其實一直很低落，也很久沒睡過好覺，你來了之後她心情好了很多。”

“所以說，謝謝你陪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清之覺得路德維格此刻的語氣竟比往日溫柔不少，他不禁擡眼看向路德維格的方向，只見對方那雙蔚藍的眼睛早已沒了往日的冷意，而是流露出少有的溫度。

被路德維格注視着的李清之，此刻心頭微動的同時，不禁笑道：

“不用謝我呀，我上次本來就和她約好了經常帶小左和小右來看她。”

路德維格聞言露出一個淡笑，鮮少看到路德維格笑容的李清之在怔了瞬後，不禁盯着對方看了許久，金發少年笑起來時那俊朗的眉眼格外生動，就連李清之也不能立刻就移開自己的視線。

很快，路德維格的聲音再次響起：“總之，貝麗爾現在心情好多了。”

“這裏面有你的功勞。”

李清之忙擺擺手，卻在想起什麽事後忍不住問道：“對了。”

心裏困惑的黑發少年，在思索了一會後，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為什麽..從沒有看到你其他的家人呢？”偌大的利奧城堡只有兄妹倆和管家傭人，顯得格外冷清孤寂。

很快，只見路德維格眼神微頓，顯然是觸及了不能問的禁區。

李清之心頭一緊的同時，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他本意是想更加了解路德維格，但這也可能是對方并不想聊起的話題，說不定會冒犯到對方。

然而就在李清之想再說些什麽來補救的時候，路德維格卻輕輕搖了搖頭：

“我母親很久前就去世了，我..父親現在應該在元素大陸的邊界地域，至于其他親戚，也都住在自己的領地，只有難得聚會的時候會過來。”

“對不起。”意識到路德維格可能并不想提這些的李清之，有些抱歉道：“我不該問這些的。”

誰知路德維格卻搖了搖頭：“沒事，這些并不是什麽秘密，我只是覺得沒有什麽好提的，所以沒有和你說過。”

“你不必因此感到抱歉。”

因為造成這一切的并不是你。

想到這，路德維格心裏浮現出一個讓人憎惡的身影，他閉了閉眼，決定不再将自己的心情浪費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而就在路德維格心情沉郁的這會，李清之的聲音忽地響起：“其實，只要過得開心，就不必要在意那麽多。”

路德維格有些詫異地擡起眼，發現李清之正望着自己的方向，滿眼認真地說道：

“我之前在三清山的時候，是靈深師父把我養大的，雖然沒有親人，但是三清山的師兄師弟們都從小陪我玩到大，師姐師妹們人也很好，我一直過得很開心，從來沒有感到過孤單。”

“就算現在已經離開了那，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可現在，艾爾蒙特的同學們都很好相處，我也交到了新朋友，每天也都很開心很充實。”

李清之頓了頓，接着繼續語氣真摯道：“當然，認識你，也是我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之一。”

既強大又充滿責任感的路德維格，的确正逐漸帶着他慢慢往好的方向改變，對他來說亦師亦友，能和優秀的路德維格成為朋友，是難能可貴的。

看着少年滿是誠摯的清秀眉眼，與那微微發亮的漂亮鹿眼，路德維格心頭微動的同時，也感受到少年是在努力地安慰自己，甚至還趁機再次坦白了次心意。

意識到這一點的路德維格，有些無奈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心軟，他伸出手，下意識就想要輕輕揉下李清之的頭發，卻忽然察覺到自己的這個動作似乎太過親密。

路德維格忙收回了自己還停留在半空的手，努力裝作無事發生。

看到路德維格忽然伸出手又忽然縮回去的李清之，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麽。

他下意識看向路德維格的方向，發現對方這會也正在看向自己，不知是不是說了會心裏話的緣故，此刻路德維格的視線依舊比以往要柔和不少：

“不說那些了，我們繼續練習吧。”

眼看外面天色漸晚，李清之很快點點頭：“好。”

然而就在他看向小左小右的方向時，李清之忽然想起了自己這兩只魔法獸的內核最近所發生的奇妙變化。

想到這，李清之不禁想問問路德維格知不知道原因。

他很快召出了小左小右的魔法內核，冒着火光的綠藤很快就引起了路德維格的注意，李清之很快跟路德維格說了魔法內核的異況。

金發少年仔細觀察了會懸浮在李清之掌心的火焰綠藤後，看向了李清之的方向：

“之前的确有魔法獸的屬性發生變化的例子，但是你這種比較少見，因為這內核現在不是單純變成火系，而是還保留着植物系的特征。”

“這方面的魔獸知識我也沒有涉及太多，你可以再觀察一段時間，或者直接去問你們的召喚課老師，這樣比較穩妥。”

李清之在聽了路德維格的話後，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并不是絕無僅有，這讓他略微松了口氣，在聽到路德維格讓自己可以去找老師後，李清之撓撓頭：

“歐內斯特老師最近好像很忙，我找了他好幾次都不在，我猜應該是在準備期中考核相關的事。”

路德維格聞言思索了會：“那你期中之後去好好問問他，現在先別擔心太多，好好培養內核就好。”

和路德維格聊了聊後，李清之心裏安定了不少，他笑着點點頭，接着在路德維格的指導下，努力繼續培養小左小右那正在逐漸成長的綠藤內核，兩只石獅也在旁和他一起給綠藤灌輸着魔力，頭頂可愛的粉紅色裝飾品伴随着它們低頭的動作而微微晃動。

後花園夜風微涼，正是山茶盛開的季節，被打理得茂盛生長的花卉此刻正随風微微搖晃，似乎是受到了庭院內不斷流動的植物元素魔法的影響，在這夜晚也顯得充滿活力。

在茶花淡淡香味傳來的同時，路德維格無聲地擡眼看向黑發少年專注的側臉，在觸及對方清澈雙眸的瞬間，路德維格竟鮮少地在利奧城堡感受到了一絲安寧的味道。

他忽然有些希望時間，可以在這一刻停留得再久些。

...

因為怕打擾貝麗爾休息，李清之這一晚還是沒有留宿。但他已經和路德維格說好，等貝麗爾好些了他再來借住幾天。

眼看着距離期中只剩下最後三天，白天時，李清之，布魯斯與阿米莉娅三人，一起聚在魔藥教室複習所學的魔法。

因為李清之有魔藥教室的鑰匙，課餘時間同學們也不會來這，所以安靜的魔藥教室成了三人最好的自習室。

在一起看了好一陣的魔法歷史書後，決定先休息一會的布魯斯，有些疲憊地趴在了桌上開始哀嚎：“好累啊啊啊啊！”

而另一邊的李清之，則是趁着這會的休息時間，起身走到了自己的煉丹爐旁邊，按照記憶中的配方，開始往爐子裏放自己早上努力收集到的材料。

昨晚他特地和師姐清蓮傳訊，問了幾種治療風寒頑疾的丹藥配方，雖然不一定對貝麗爾的病有用，但李清之決定先煉出來試試。

而且清蓮在聽到他詳細描述了貝麗爾的症狀後，又給了他一個有些神秘的配方，說很有可能起效，只是裏面材料比較難找。

李清之這回決定先煉那幾種風寒特效藥，趁着丹爐運轉的時候，再去努力找找那幾種珍稀的材料。

在輕輕運轉真氣給爐底生起火苗的同時，李清之身後再次傳來了布魯斯的聲音：“現在好像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清之，等會一起去吃飯吧？”

“對了，上次說有機會去我家，到現在你還沒去過呢，要不就今天？我家傭人這幾天做了很好吃的果醬。”

李清之聞言笑着回絕道：“我這幾天有事，還是就在學校裏吃吧，等期中考完了再去。”

而就在兩人說話間，一旁原本在看書的阿米莉娅忽地悄然擡起頭，不易被察覺地看向了正在煉丹的李清之方向，視線則是停留在了李清之面前似乎在煉制特殊藥物的丹爐上。

被拒絕的棕發少年顯然有些郁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一直在和首席玩！阿米莉娅，你說是不是。”

綠發少女卻搖搖頭，仿佛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李清之在聽到布魯斯的話後不由得認真解釋道：“是校長安排我跟着他好好學習魔法的，而且他也教得很認真呢，不是在玩呀。”

布魯斯：“知道啦，走吧，先去吃飯，吃完再回來繼續學。”

說話間，棕發少年開始推搡着李清之往教室外走去，與此同時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綠發少女：“阿米莉娅，你怎麽不一起來？”

少女露出腼腆一笑：“我還想再看會書，你們先走吧。”

布魯斯點點頭，拉着李清之便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布魯斯拉着李清之轉過身的瞬間，原本正低頭看書的安靜少女，無聲地緩緩擡起頭，看向了面前不遠處正不斷運轉的煉丹爐。

在确認李清之和布魯斯兩人已經走遠後，少女悄然站起身，往爐底正冒着熊熊火光的煉丹爐走去。

然而，就在她剛靠近煉丹爐，且伸出手打開了爐子的那一刻，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忽然在她身後不遠處響起。

幾乎是瞬間，察覺到動靜的綠發少女迅速轉過頭，有些警惕地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