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第十六章晚安

第十六章 晚安

不要飛升!

上界破滅,修者滅卻,時代末法!

此乃修士之絕境!

夏青魚對于胡編一項簡單的故事情節并糊弄一個中二少年簡直信手拈來。

不要小看一個沉浸在虛拟世界中的宅男,若非是嫌棄打字太過麻煩,夏青魚甚至可以妥善的給故事安排一段前因後果,搭配上數條狗血劇中學來的愛恨糾纏。

白衣衣:先生是上界之人?

白衣衣對于夏青魚的話,并沒有多麽驚奇,登天的路已經斷了,上界發生多麽慘烈的事情似乎都與自己沒關系了,不過夏青魚的故事和某些玉簡故事有着極大的重合,無外乎都是上界驟變,生靈接受滅頂之災。

白衣衣偷偷睜開眼睛,壓抑着喘息的聲音,微微側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向安靜卧于身側的女子。

蘇玫正安然的躺在身側,已然入眠,面容妩媚,眉尖稍挑,眉目輕合,睫毛随着呼吸的節奏輕輕抖動,白皙的手肘裸露在綢被外側,身軀傾斜,上身極力的向衣衣一側靠過來,嘴角噙着一絲寵溺的笑意。

姨娘果真生的漂亮!

白衣衣羨豔的打量了一翻,未加粉黛,透露着少女般精致的面容,萦繞在床榻間縷縷沁人馨香,目光隔着綢被掃向玲珑的身段,細薄的綢被蓋不住誘人的身姿,裸露的鎖骨精致的如同精心雕制的玉器,還有……

白衣衣紅着臉頰将頭擺正,手掌不安分的抓着被邊,小腦袋向被子下縮了縮。

姨娘真是漂亮啊……

蘇玫的熟睡的樣子令白衣衣松了一口氣,在姨娘身邊偷偷和先生對話心髒跳的厲害。

不過要說起有關上界的傳聞,還是姨娘的故事更令人驚奇一些。

姨娘說,在天柱折斷的時候,朔發之東,大陸之極,貫穿天際之柱由上至下奔崩離析。

流火于天際蔓延,登天之路似在天空撕裂巨大的傷口,貫穿般橫亘在上界的下腹。

天柱飛濺四散的殘片,似白日隕星,極東之地宛如人間煉獄,山林燃起熊熊烈火,河水幹涸,土地開裂,入目盡是鳥獸奔走之相。

索性地處偏僻,人煙稀少。現如今更是人煙盡絕,生靈不渡。

與天柱崩塌之景相對,而是在極度誘惑之下迸發的貪婪之意。

天柱存在的年歲已不可考證,神兵利器亦無法在完整的柱子上刮下一絲一毫。

如今四散的殘片無疑令天下修士心頭沸起滾滾貪欲。哪怕,他們根本不知道哪些破片到底有什麽用。

衆多修士,妖獸,魔頭,為了争搶折斷的天柱殘片大打出手,天上的火燒了十幾載,此地的争端便延續了十幾載。

禮樂崩壞之地,人間極惡之境,所有站在那片土地上的人只有一個簡單的想法:搶到天柱碎片,出去飛黃騰達。

那是毫無掩飾的,淋漓盡致的貪欲,一小片殘留下來的天柱殘片,足矣在土地上留下數十條人命。

數十年的殺戮,永不間斷的沸騰血液将此地渲染成紅色,無盡的怨念與貪欲纏繞在鮮血濺滿的山頭,本應歸去的靈識受到殘留在原地的天柱牽引。

那裏變成了一片死地。

即使争端結束,也沒有修士再會去那片空氣中彌漫着血腥味道的土地。

被束縛在荒地之上的亡魂漫無目的的徘徊在天地之間。

等待着誤入荒地的倒黴鬼。

……

白衣衣想了一下,故事雖然驚奇,不過還是沒有太大實質性的感覺,朔發之地距離自己還是有些遙遠。

遠到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過去。

不過先生那些會動的故事不錯,如果完整一些就更好了。

夏青魚:我非上界之人,只不過路過上界一時好奇觀望了一番。

夏青魚回話了,白衣衣制住了思緒,迅速的問道:那先生來下界也是輕而易舉嗎?

夏青魚一手持着手機,反鎖上門,輕輕拽了兩下,确定鎖好後回道:天柱崩折,上界無邊的怨氣附在兩界通道之中。我确實小觑了天柱崩折之事。

夏青魚記得,曾經白衣衣吹過的牛。

夏青魚:不過突破還是能夠突破,但無邊的怨氣便下灌倒下界之中,此法不妥。

我很牛逼,只是心懷天下,夏青魚快被自己營造出的人設感動哭了。大致只有想自己這種品行傲岸的傑出人物才有此種巧妙的構思。

除了在腦子裏臆想一下波瀾壯闊的人生,夏青魚的生活似乎都不會起什麽太大的波瀾。

白衣衣想了很久,卻不知怎麽搭話,便叉開了話題:先生,不知我何時才能像您一樣,暢游天地,而無所拘束。

夏青魚輕哼一聲,熟練的投幣上車,在車廂後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那是你的中二病還不夠厲害,等發展成像我一樣的高二病你就懂了,在網絡上一邊和中二病聊天,一邊臆想是一件多麽簡單的事……

夏青魚:是因為道,道法天地,道法自然,上承世間變化,下接凡塵萬象,得道者,天地非天地,天地是天地。

白衣衣:……

夏青魚:道是一種意識,自然是道,道即自然。修行的極致即是意識的超脫,靈與體的辯證,天地間的思考,都融入一體,此時,世間與你為無物。

白衣衣好像明白了,夏青魚的意思好像是,修為高便可以為所欲為……

白衣衣:先生,我懂了,明天我定會努力修行,晚安,先生!

夏青魚:晚安。

修什麽仙?飛什麽升?來感受一下哲學的思考與理論。

夏青魚揉了揉發笑的臉龐,嘆了一聲,走進了公司:加油,打工人。

白衣衣側頭看了一眼蘇玫,嘴角挂着淺淺的笑意,輕聲道:“姨娘晚安。”

白衣衣向這蘇玫的身側靠了靠,思緒紛飛,沒過多久便昏昏睡去。

白衣衣睡意正濃之時,蘇玫将眼睛悄悄睜開,手臂攬住白衣衣的肩頭,輕輕的湊到衣衣身邊,寵溺的蹭了蹭衣衣的臉蛋,衣衣酣睡的樣子像只睡不醒的……

……睡不醒的懶豬。

蘇玫笑着回複:“衣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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