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争吵

争吵

街上的人想着趕快去排隊拿食物,仿佛沒有聽到小郁青的呼救。

大塊頭破窗而出,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兩只腳踩在碎片上,望着小郁青逃跑的方向追着而去。

郁青感覺膝蓋又麻又疼,只想快點跑出去,根本沒有時間用異能把自己變回來,然而五歲孩子奔跑速度怎麽可能跟一個成年人比。

沒一會兒,他的影子就被身後更大更壯的黑影徹底籠罩,地上倒影出大塊頭伸出來的粗壯手臂,即将碰到他的身後。

郁青緊急剎車,朝反向扭頭跑,從大塊頭胯下鑽。大塊頭撈人的手一空,被郁青逃了過去。

大塊頭轉過身往回追趕郁青,路上都是往前走的人流,郁青靠着小身形沿着牆壁邊緣跑,大塊頭被人流擋住,一怒之下将擋路的人全部揮開。

“靠,你幹什麽!”

“有病啊。”

“走路當心點!”

不顧摔在地上的路人,大塊頭一路推攘着人群,朝郁青方向追去。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郁青往後一看,大塊頭就和他相差兩個人的距離。

郁青眼前閃過一截外部樓梯的防護欄杆,大塊頭推開那兩個人,郁青身體一轉,像條抓不住的魚從欄杆縫隙裏鑽進了樓梯。

大塊頭把手伸進欄杆裏,郁青往後縮,指尖停留在他腹部一拳處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樓梯前面有一個半人高的鐵欄杆,大塊頭抓不到郁青只好從正面越過去,但他半個身體還在欄杆上面的時候,郁青又從第三階樓梯的欄杆縫隙裏鑽了出去。

旁邊的人冷眼旁觀兩人的追逐戲,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郁青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五歲大的身形很快淹沒在人群之中,大塊頭沉着臉從欄杆上下來往郁青消失的方向走,一路沒找到人,追到拐角,迎面撞上了滿臉陰霾的松辛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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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大的郁青被松辛齊一只手抱在懷裏,埋在肩膀上不停地掉眼淚: “松辛齊我的頭好痛,手臂也好痛膝蓋也好痛嗚嗚嗚嗚!”

松辛齊看了看郁青摔破了皮還在流血的膝蓋,又檢查了一下手臂上長長的劃痕和頭上烏青的腫脹,深邃的瞳孔中翻起幽光。

“老大,那邊又有人打起來!”

“這兩天怎麽天天有人鬧事,還把不把我這個基地老大放在眼裏了!”石濤把水杯往桌子上一砸,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批, “走,過去看看。”

石濤趕到的時候,現場被圍得水洩不通。

“起開,都起開。”石濤撥開人群,走到中間,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入眼就是一大灘刺目的鮮血。

他定睛看去,躺在血泊裏面氣息奄奄的不正是他派出去弄郁青的大塊頭麽。

大塊頭膝蓋骨被剜了,連接處血肉模糊,兩塊骨頭整整齊齊放在大塊頭兩邊,手臂上劃滿了密密麻麻的劃痕,高高腫起。他翻着白眼用指甲摳挖自己的腦袋,留下一道道深紅抓痕,看上去十分駭人。

石濤吓了一跳: “這……他怎麽了”

路人也很懵逼,臉上還挂着未消的恐懼: “不知道,他突然抱着腦袋吼,然後開始自殘。”

“自殘”石濤從腳底伸出一股深深寒意,看到旁邊抱着一個孩子的松辛齊掀起眼皮往他這邊望過來。

石濤頭皮一陣發麻,尤其是看到松辛齊向他走過來後升起了立刻轉身逃跑的強烈感覺。

“松,松兄弟,這又發生什麽事了啊。”

松辛齊眼神冰冷: “不該是我問你麽”

石濤額頭冒了冷汗: “我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我也是剛被人叫過來的。”

松辛齊筆直地立在他面前,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離得近了石濤才發現他懷裏抱着的是縮小版的郁青,大半張臉都埋在松辛齊的胸膛,只露出輪廓漂亮的一截下巴,但此時他什麽心思都起不來,只想着先怎麽把這關過去。

“他跟你沒關系”

“真沒關系。”

松辛齊笑一聲: “你再說一遍”

石濤的聲音堵在喉嚨裏,怎麽都發不出聲,他餘光瞟到了地上不知死活的大塊頭,滿心都是後悔和後怕,他伸手對天發誓: “真,真跟我沒關系,這人就是一個被色迷了心智的垃圾。但我也有錯,是我倏忽沒管理好基地,這樣,我現在就向全基地宣布,誰要是再不長眼惹了你們,我立刻把他驅逐出基地,你看怎麽樣”

石濤臉上擺滿真誠,昨天感應異能者跟他說, a市安全區的喪屍都被這邊的人氣吸引過來了,數量過百。基地建得匆忙,防護措施沒有跟上,等喪屍過來搞不好能把他們一鍋端了,基地沒有比松辛齊更強的異能者,必須不惜一切代價讓他留下來。

松辛齊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在他耳邊低聲道: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人惹到我頭上,不管是誰你都別想好過。”

“我知道我知道。”石濤疊聲應和, “看這事鬧得,你們都沒吃飯吧,這樣,你們先回去,我一會兒讓人把食物給你們送過去。”

郁青聞言把臉從胸口探出來: “還要一瓶熱水。”

石濤: “行行行,祖宗你說什麽都行。”

松辛齊帶着郁青離開,郁青因為腿疼賴在松辛齊身上不下去,松辛齊就這麽抱着。

“怎麽随便跟別人出去。”

郁青吸了吸鼻子: “他僞裝成你的樣子,我一開始沒發現。”

松辛齊見郁青可憐兮兮的,罕見的沒有出言嘲諷: “以後就算是我,也要先确認一下真假。”

郁青點點頭。

走着走着,郁青感覺周圍環境有點不對勁: “我們去哪”

“分開來還是太危險了,你跟我去住。”

郁青沉默了一下,雖說之前是挺危險,但是松辛齊今天搞這麽大一出,加上石濤的承諾,應該不會再有人作死了。沒有這些顧慮後,他還是挺喜歡一個人住的。

他想了想措辭: “可是我想和郁小雪一起睡。”

松辛齊沒回話,郁青再接再厲: “如果我過去,你可以睡地板嗎”

“郁青,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松辛齊聲音變得有些危險。

郁青抿了抿唇,換一個角度: “我睡覺會亂動。”

“讓你動。”

“我還會拉着你講話。”

“你講。”

“……”郁青沉默了一下, “我喜歡摟着郁小雪睡。”

松辛齊臉色拉下來: “跟我住很為難你”

郁青不說話了,察覺郁青變相的反抗,松辛齊臉色黑如鍋底,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 “這可由不得你。”

郁青被松辛齊态度強硬地帶回了房間,松辛齊把郁青放在床上,半蹲下來握住他光滑細膩的小腿: “我看看。”

郁青放松肌肉,讓松辛齊檢查傷口,松辛齊從登山包裏拿出一罐未拆封的紅黴素,棉簽蘸了藥水清理膝蓋上的灰塵和石子。

松辛齊語氣很不好: “疼了也給我忍着。”

然而松辛齊的動作異常輕柔,根本沒有給他喊疼的機會。

塗完藥水,郁青看着低頭沉默着收拾東西的松辛齊,心想松辛齊的塗藥技術有進步啊。

将藥水放回背包,一束光始終照在背包上,将拉鏈曬得滾燙。窗外陽光明媚,卻驅不散松辛齊心中的陰影,他感覺自己也不是萬能的,稍微離開一會兒小廢物就出事了。

他心裏一陣煩躁,要不是如今野外生活變故太大,他早就離開了,要不還是把石濤殺了接管基地可是這裏地勢不行,當個臨時落腳點還行,不能長期待着。

郁青突然想起來: “對了,郁小雪還在那間房子裏。”

松辛齊瞥了一眼已經滿血複活的郁青,想起來還有另外一只小小廢物: “等着。”

“還有它的奶粉!”

松辛齊拿着郁青給的鑰匙開門,床底下的郁小雪一下子沖出來,看見是松辛齊四肢摩擦地面生生停了下來。

“咪嗚”豹豹疑惑。

松辛齊看到雪豹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短短幾天沒見郁小雪居然長這麽大了,郁青給他喂的是激素嗎

郁小雪繞過松辛齊想去外面找郁青,被松辛齊一把拽住了尾巴,郁小雪喉嚨裏響起威脅的呼嚕聲,扭頭去咬松辛齊,松辛齊手一抽,郁小雪咬了個空。

松辛齊面無表情地拉開背包,把郁小雪摁倒在地,不顧它的掙紮塞進背包拉上拉鏈,一氣呵成。

恢複了身形的郁青坐在床上等松辛齊回來,沒一會兒,門從外面打開,一道雪白的身影竄進屋子裏,嗚咽着朝郁青撲過去,在半空中被松辛齊截下。

郁小雪的四肢在半空中掙紮着,慢慢安靜下來,被松辛齊放下來後飛快竄到郁青身邊,厚實的肉墊搭着床沿,小心避開塗了藥水的膝蓋,去舔郁青的手背。

“好癢啊。”郁青笑着躲開郁小雪帶着倒刺的舌頭。

很快适應了新環境的郁小雪跳上床挨着郁青趴着,松辛齊沒說什麽,囑咐郁青兩句後出了門。

松辛齊前腳剛離開,郁小雪後腳就下了地,它在房間裏來回嗅聞,扒拉掉一個箱子,從最底下叼了什麽東西在嘴裏,然後回到郁青身邊,示意郁青伸手。

“你要給我什麽”郁青懵懵地向它伸出手,郁小雪低頭,吐出嘴裏面的五顆晶核。

“!”郁青把晶核推拒回去, “不行,這是松辛齊的,快還回去。”

郁小雪甩了甩尾巴,十分不服氣地叫了一聲。

郁青板起臉: “不可以偷別人的東西,還回去,聽話。”

更何況偷的還是松辛齊的東西,郁小雪這條小命還要不要了。

在郁青的連聲催促下,郁小雪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含着晶核重新還了回去。

松辛齊回來之後,郁青看松辛齊的眼神都是心虛的。

松辛齊察覺不對, “郁青,你那是什麽眼神”

郁青: “我會教郁小雪好好做豹,如果它死了我會很傷心的。”

松辛齊皺起眉: “你說這個幹什麽”

“沒有,我就跟你說一聲。”

松辛齊: “”

晚上,郁青如願以償地摟住雪豹睡着了,這張床很大,睡兩個人加一只豹子也綽綽有餘。郁小雪睡得正香,忽然感覺後頸的皮毛被人揪住,整只豹騰空起來,被松辛齊丢下了床。

郁小雪打了一個滾從地上站起來,想找個角度重新上去,被松辛齊兇神惡煞的眼神震懾住,回想起剛才被打包帶回來的場景,嗚咽一聲凄凄慘慘盤在床下。

郁青一個人已經是他忍受極限了,郁小雪絕不可能上他的床。

為表誠意,這幾天松辛齊不出門做任務也有人送餐上門。過了幾天滋潤日子,松辛齊想着晶核的事,打算出去一趟。

郁青被松辛齊叫醒發現天還蒙蒙亮。

“你要去做任務了嗎”

松辛齊點點頭,給了他一件新衣: “你跟我一起去。”

郁青不想去: “算了,我還是在基地等你回來吧。”

“你打算一輩子就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松辛齊出言嘲諷。

“我本來就是啊。”郁青從床上支棱起來,理直氣壯道, “而且你之前不是不讓我跟去,說只會給你拖後腿麽。”

松辛齊一噎: “少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我不想去……”

“郁,青。”

郁青有種被教導主任逮着喊名字的壓迫感,不情不願下床換衣服,走到哪腳邊都黏着一只雪豹。忍不住腹诽,讓他別出去添亂是的松辛齊,讓他別待在基地當懶蟲的也是松辛齊,這人怎麽這麽難伺候啊。

郁青看到腳邊的雪豹,眼睛一亮: “我想把郁小雪也帶出去,它會找晶核。”

“它還有這種功能”

郁青點頭: “每次你給我晶核它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可能是變異動物對晶核有特殊感知,總之帶上它我們找晶核不就方便多了。”

松辛齊看了一眼躍躍欲試想要撲上來的雪豹,同意了。

由于郁小雪的生長速度過快,郁青就算使用異能也沒辦法把它縮小成巴掌大小,只能問松辛齊要一個背包,郁小雪身體變成籃球大小後主動跳進背包,坐下來不動了。

“真乖,在裏面不要出聲哦,我很快把你放出來。”

“喵。”

松辛齊冷眼看着郁小雪在郁青面前賣乖的蠢相,和之前兇殘到想要咬他的那只判若兩豹。

郁青把背包拉鏈拉上,在中間留了一個縫隙供郁小雪呼吸。

在守衛那邊登記完出了城,郁青把胸前的背包拉開來。郁小雪坐在郁青腿上,直起身體看着前方,長尾巴不斷擺動,興奮地叫了好幾聲,此時郁小雪的嗓音趨于渾厚,不再是小時候尖細的貓叫,聽上去威風凜凜。

行駛了一會兒,郁小雪忽然扭頭往左邊叫了一聲,厚厚的肉墊扒拉起窗戶,郁青抱住郁小雪亂動的身體: “怎麽了”

郁小雪用腦袋蹭了蹭郁青,發出撒嬌似的嗚咪聲,郁青想了想,對松辛齊道: “小雪好像找到晶核的位置了。”

松辛齊調轉方向盤,朝郁小雪指示的方向開去,沒過一會兒,曠野出現了三只分散着的喪屍。

還沒開到,松辛齊就用異能遠程弄死了三只喪屍,停車下去挖晶核。郁青和郁小雪也跟着下去,郁小雪小跑到其中一個喪屍腳邊嗅聞。

這只喪屍的腦袋裏真的挖到了晶核。

郁青雙手捧着雪豹的臉頰不斷揉搓: “郁小雪好厲害!”

“嗚嗚”郁小雪愉快地抖了抖耳朵。

有了郁小雪的指引,他們找晶核的效率特別高,短短一小時就找了五塊晶核,而且他們找晶核的地方不在喪屍密集區,幾乎沒有危險,同時他們離基地也越來越遠。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a市邊緣地區,這裏喪屍變多,郁青坐在車上沒下去,松辛齊和郁小雪下車找晶核。

一陣風吹來,郁青後頸的寒毛莫名其妙豎了起來,往後看去,除了樹就只有看不見的風。面色疑惑地轉回頭,沒過幾秒,郁青又感覺一陣毛骨悚然,回頭看去,還是什麽都沒有。

鬧鬼了

“啪嗒啪嗒。”有什麽東西在敲擊車尾,郁青臉色刷一下變白,可看過去還是一團空氣。

“松……松辛齊。”郁青驚恐地喚道。

緊接着,他聽到後面傳來嘎吱聲響,皮制後座上忽然印出兩只奇怪手印。

“松辛齊!”

松辛齊猛地回頭,看到郁青慌慌張張地從車上下來,可是他身後什麽都沒有。郁小雪耳朵豎直,低吼了一聲迎着郁青跑過去。

松辛齊看不見但直覺不對勁,也跟着趕過去,跑出幾步後,看到郁青身後沒來得及關掉的車門上,若隐若現爬出來一只人型物體,全身如透明水波似的晃動了一下,重新消失。

“什麽東西啊!”郁青心情是崩潰的,總覺得什麽東西在追着他,未知往往是最恐懼的,在感覺到身後的衣服被拉了一下後,慌亂之中肢體沒協調好,腳一歪摔了下去。

郁小雪嗖地一聲騰空飛起,肉鞘中彈出利爪,一口咬住空氣。

然而有個看不見的東西好似真的被咬住了一樣,郁小雪落下來時塵土飛揚,砸出一個淺淺的人型沙坑。郁小雪和看不見的東西撕咬,喉嚨裏發出威脅的吼聲。

松辛齊及時趕到,透過郁小雪的動作判斷出那玩意的輪廓,揮起砍刀朝空氣砍去。砍刀被空氣卡住,裏面飛濺出無數綠色體液,形成了一個頭部形狀。

那東西現了原形,是一個紮着小辮的女孩喪屍,擁有隐形異能,砍刀插在喪屍眉心,額頭流滿了鮮血。

直到喪屍徹底被砍死,郁小雪才松了口。

危機接觸,疼痛感遲鈍地湧上來,郁青抽了口涼氣,捂住腳踝: “松辛齊,我的腳好像崴了。”

松辛齊蹲下來,沿着郁青的小腿往下摸,碰到一個地方,郁青直接彈起來雙手抓住了松辛齊的手: “疼!”

“忍着點。”松辛齊托起郁青白皙瘦削的腳踝,找了個角度施力往下摁。

“啊!”郁青叫了一聲,眼眶瞬間紅了一圈, “我疼!”

聽到郁青帶着哭腔的痛呼聲,松辛齊的呼吸也跟着亂了一瞬。

因為對內心某種不知名情緒的否認,松辛齊眉宇間盡是戾氣: “就會添亂。”

這句話被郁青聽到了,他本來就被隐形喪屍吓地夠嗆,摔了一跤,松辛齊還說他,情緒瞬間失控,眼淚積蓄在眼眶: “這個喪屍是隐形的,我要怎麽躲,我就是個沒有任何戰鬥力的廢物,我已經夠小心了,你還要我怎麽樣嘛。”

松辛齊看着開始掉眼淚的郁青,喉結上下滾動忽然有些茫然。

“我都說了不要過來了,你一定要我出來,明明是你沒有保護好我,現在還嫌我淨會添亂。”郁青越說越委屈,狠狠抹了一把眼淚,瞪着松辛齊讓自己變得兇一點。

郁小雪渾身毛發炸起,對松辛齊龇牙,仿佛他一有動作就會撲上去咬他,松辛齊看了郁小雪一樣,郁小雪耳朵變成了飛機耳,還是倔強地用身體擋在兩人之間,粗長的尾巴圈住郁青。

“不要兇小雪!”郁青的聲音從雪豹身後傳來,一人一豹一個比一個倔強,竟然和松辛齊形成了鮮明的對立面。

“你既然嫌我麻煩,那就別管我了,反正我也走不了,你把我丢在這裏自生自滅好了。”郁青破罐子破摔。

知道郁青在賭氣,松辛齊原本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做過多糾纏,然而擡眼看到郁青哭紅的鼻頭,充滿委屈的鎏金色眼眸,心裏忽然像堵了一團棉花。

肯定又是精神鏈接搞得鬼。

松辛齊眉頭擰起,內心掙紮了好久才低聲道: “這次是我沒保護好你,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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