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

第 44 章

Chapter 44

紀靈松愣怔, “川哥哥,你為什麽要幫着她說話呢?證據确鑿, 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耳環呀!”

主桌的争執引來了更多人的側目,豪門恩怨可都是大家最愛看的。

“紀靈松說小景總女朋友偷了她耳環?真的假的?”

“假的吧,看到人家頭上那頂王冠沒?價值一個億呢。

“啊?那人家怎麽會看得上紀靈松的耳環啊……”

周圍的讨論聲連綿不斷,甚至連被議論的本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紀靈松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紅豔豔的指甲攥緊皮肉。

孟誠茹拽着她坐下來,“靈松,你這是幹什麽?”

比起事實, 孟誠茹更在乎臉面。

紀靈松愣了愣, 委屈巴巴道:“媽咪,怎麽連你也……”

“夠了, 不要再說了。”孟誠茹嚴肅道, “你無憑無據的, 是想說你未來嫂嫂在你景伯伯的生日宴上偷東西嗎?”

“媽咪, 我……”

“你去二樓一個人待會吧,沒我的允許不準下樓。”

話音剛落, 孟誠茹便招了招手, 讓不遠處的幾個保镖過來。

Advertisement

黑衣人整齊的站在身後,低沉的氣壓不言而喻。

紀靈松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惡狠狠地掃了眼宋青梨, 跺腳走了。

--

這頓飯大家吃的都不怎麽開心。

宴會結束,景家留下來送別來賓。

宋青梨先走一步, 刻意垂着頭, 不讓景家發覺。

韓北山的車緩緩駛來。

他摁下車窗, “梨梨,我送你吧。”

宋青梨搖搖頭, 向旁邊的賴雨柔揮手告別,“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不安全。”

宋青梨沉默了會,冷哼一聲,“難道和你就安全了嗎?”

韓北山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明顯僵住。

“韓北山,有些話我一直不太想明說。”

“但再有下次,我會把你所有的事兒都爆料到網上去。”

宋青梨冷漠地看着他,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上次景川告訴她真相後,她心裏就一直對韓北山和紀靈松的關系有所懷疑。考慮到和韓北山的關系,以及他從前對自己的照顧,她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這件事過去了。

沒想到她的善良成了他們變本加厲的工具。

韓北山沒有反悔的意識,反而和紀靈松串通起來讓她難堪。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對誰友善了。

宋青梨這副面孔,讓韓北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後排緊挨的邁巴赫揿了揿喇叭,催促韓北山。

他決絕地望着她,快速離開。

輝煌的布局在身後閃耀,天空霧蒙蒙的,宋青梨仰起頭,眺望重疊的雲層。

今晚發生的事兒,讓她看透了三個人。

原來嫉妒真的可以讓人這麽瘋狂。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将目光收回。

回頭,旁邊的人一直盯着她。

那幾位都是之前和紀靈松玩得很好的朋友,他們全程目睹了宋青梨和韓北山的争執,只是不出聲,默默觀看。

其中一個帶着蝴蝶發卡的女人不斷上下打量她。

蝴蝶發卡:“你是宋青梨?”

“宋元華的女兒?”

宋青梨愣了愣,臉霎時冷白。

看她這驚恐的模樣,蝴蝶發卡的猜忌得到了驗證,馬上對周圍的人說:“她居然宋元華的女兒!”

“啊?前幾年跳樓死的那個?”

“對對對對,還去你家門口磕過頭的那個。”

“笑死豈止是磕過頭啊,她爸就因為一百萬還在我家面前學過狗叫呢哈哈哈哈。”

“草小景總是瘋了才和她交往的吧……”

讨論聲不絕于耳,他們看來的眼神交織着各種諷刺的情緒。

時隔多年,再次聽到他們談論爸爸的過去,宋青梨還是覺得悲哀,無法坦然面對。

十指不安地絞擰,冰冷的手臂上忽然降下一抹炙熱。

宋青梨順着熱源的方向望去,對上景川的面孔。

“不好意思。”景川低頭,對着她微微一笑,“我來晚了。”

說罷,又擡頭望向這幫人。

他的眼神霎時變得很冷。

蝴蝶發卡吓得打哆嗦,“景,景總,我……”

景川冷冰冰地說:“你很喜歡磕頭嗎?”

“啊。”蝴蝶發卡愣了愣,“景總,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景川不耐煩道,“本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便參與,但有兩點我還是要提前說清。”

“第一,t這麽喜歡把磕頭挂嘴邊,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給這裏的所有人都磕一遍。”

“第二,我沒和青梨交往。”景川握她更緊了些,“目前是我單方面的追求她。”

景川向來就不是個紳士。

這點宋青梨早就知道了。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還知道裝一裝,別人議論他,他置若罔聞,還是那副光風霁月的乖乖校草學霸樣兒。

可一旦牽扯到宋青梨,他整個人就跟條瘋狗一樣。

咬了就不松嘴。

宋青梨意外他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公開回怼,這幾個人家世不凡,都是名門望族之後,和他們交惡對他的前途沒有一點好處。她以為這麽多年景川已經成熟了,會審權奪勢,也懶于和這種人産生口舌之争了。

事實證明,他一點沒變。

幾個人面面相觑,蝴蝶發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連連朝宋青梨道歉。

哭得梨花帶雨,看得宋青梨也心疼了。

“算了。”她不想見到他們了,淡聲,“你們走吧。”

他們愣了愣,僵在原地,怯生生地看了眼景川。

景川懶懶擡眼,“青梨說了算。”

大家拔腿就跑。

人群散場,景川往她身前湊了點。

他溫和地笑了笑,“下次有事,記得叫我。”

“我随叫随到。”

“……”

謝謝你,好心人。

孟誠茹從不遠處走來。

剛才的一幕,她也全都看到了。

“今晚的事,我很抱歉。”孟誠茹走近,“方便談談嗎,青梨?”

宋青梨沒立刻答應,看了看孟誠茹,又看了看某人。

景川長身鶴立,靜靜地凝視她。

晚風拂面,他插着兜,襯衫波光粼粼,黑發浮動,高挺的眉骨在眼前降下一片陰影,整個人看上去慵懶而随意。

他盯着她,目光比以往更堅定。

不知為什麽,宋青梨像是從他眼中得到了什麽保證。

然後,汲取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她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好。”

--

室內,茶香袅袅,晶瑩剔透的茶葉沉澱杯底,金魚圖案逼真至極。

在熱水的滋養下,好像真的即将躍出水面。

“抱歉。”孟誠茹說,“今天給你造成了不少麻煩。”

宋青梨笑了笑,“還好,阿姨。”

“靈松那孩子确實任性,怪阿姨平時太縱容她,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代,絕不會偏袒任何人。”

宋青梨點頭,“謝謝阿姨。”

孟誠茹抿了抿茶,和一旁的景承良對視片刻。

沉默幾秒,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青梨,方便問一句,你現在和阿川是什麽關系嗎?”

“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我作為長輩,不該插手。”

“但是我确實不希望你們再錯過了。”

景川和她的過去孟誠茹沒有幹涉太多,但全程參與過他們分別的那幾年。

剛分手那段時間,景川整個人性情大變。

作為家人,他們很少見面,但平時的交流中孟誠茹也知曉自己的孩子性格如何。

和宋青梨在一起之前,他性子溫良寡淡,聊到什麽他都只會說“好”,“嗯”,“都可以”,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實際做起來又總是暗暗較勁,他骨子裏就是個披着羊皮的狼。

孟誠茹倒也不介意,裝就裝吧,能裝一輩子也是好事。作為恒川的繼承人,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溫和的野性。

可他和宋青梨在一起後就不一樣了。

孟誠茹有時候跟他打電話,說着說着,景川會突然走神不說話。問到發生了什麽事兒,他就只會悶悶地說句“沒什麽,她現在不太高興。”

他聽上去心情不好,頭次向家人展現了最真實的情緒。

孟誠茹沒有反對,反正大學情侶大多都以分手告終,小孩子嘛,談幾段戀愛也沒什麽。

直到那天,景奶奶告訴他們,他和那個女孩子離婚了。

梅雨季,南潭多雨,整個城市都像被泡在深黑的海洋裏。

潮濕腥熱的氣息爬滿小小的屋室,洋槐樹葉打在破舊的玻璃上,門外停滿黑色的,閃着亮光的豪車。

他們來接他了。

本來以為,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告訴自己的孩子其實家裏腰纏萬貫,孩子會幸福到眩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景川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卻冷冰冰地質問他們:

“是假的吧?”

孟誠茹以為他這是幸福到昏了頭,也激動地一把抓住他,“阿川,是真的。”

景川沉默着,忍耐着。

過了幾秒,他忽然眼神空洞地望着他們,“那為什麽現在才說?”

孟誠茹愣了愣,“早說晚說不都一樣嗎?阿川……”

“為什麽不能提前半年告訴我?”

“做不到為什麽不能永遠別告訴我?”

他擡起頭,接連啞着嗓子咆哮出兩句。

眼睛是紅的,遍布血絲。

孟誠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他不願跟他們回家,也不願跟任何人說話,每天縮在卧室小小的角落,兩腿并攏,緊緊地抱着脆弱的膝蓋。

房間裏黑漆漆的,男人冷白的身軀顯得格外突兀。

他身側放了幅畫。

一幅色澤鮮豔的油畫。

他很快就瘦了很多,腦袋抵在日漸消瘦的腿上,每天都捧着畫發呆,整個人瘦得只剩下骨頭,看得孟誠茹和景承良日日落淚。

他們沒想過這個決定會帶給景川這樣的傷害,後來聽景奶奶景爺爺說才知道。

原來,他離婚了。

他是因為那個女孩子才這樣。

得知這個消息後孟誠茹又心疼又無奈,景川偏執,瘋狂,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信條和法則,他的世界和決定只由她主宰。

他們看着他一天天地消瘦下去,整個人都凋零成了枯萎的玫瑰。

無奈之下,只好強行把他送往醫院。

活了二十多年,景川頭一次被強行按頭屈服。

他像個沒有尊嚴的動物,被押送上了救護車,身上綁滿了密密麻麻的麻繩。

針劑,藥水,鐵鏈。

只要他妄圖反抗,就會得到懲戒。

他一言不發,像個只會發狠的怪物。

他從沒想過,他會對一個人這麽不顧一切。

也從沒想過,這心心念念的滋味有多蝕骨。

“孩子,你知道嗎?阿川進手術室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是什麽嗎?”

孟誠茹淚眼婆娑,“他說,把畫留下來,求你們了。”

----

出了門,宋青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胸口好像被一塊大石壓着,堵着,只要喘息一口,馬上便會被碾碎。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此刻的感覺。當年沒有告訴他家裏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可怕的事兒一樁接一樁,她已經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只在他面前保留最後一絲體面。

景川是她唯一的念想,她害怕在他面前跌了份,害怕他也會瞧不起她。

他這麽耀眼,可是她呢?

她什麽都沒有了。

于是她選擇逃避。

她選擇把自己最後最好的樣子留給他,結束這段關系。

選擇在四年後重逢,用盡全力地尋找他不愛她的蛛絲馬跡。

可是,她都失敗了。

她仰起頭,深深嘆了口氣。

熱氣在濕冷的空氣中液化成白霧,虛幻了陰郁的夜色。

景川斜倚在門框上,動作随意而自然。

視線相撞。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宋青梨沒有躲,可喉嚨還是堵了堵。

她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轉了個彎,“你不回去嗎?”

“還有這麽多客人要招待,你這麽跑出來,不怕你爸爸媽媽說些什麽嗎?”

景川嗤了聲,把煙碾在垃圾蓋上,“又不是我過生日,我擔心什麽?”

二人沉默。

景川忽地問:“走嗎?”

“去哪兒?”

“去哪兒都行。”景川說,“只要你想,都行。”

他神色奕奕地望着她。

在他的眼底,宋青梨看到了小心翼翼的火花。

缥缈的一簇,落在她心裏,卻如此旺盛。

她不太确定他們會有怎樣的以後。

但她很清楚,這一分,這一秒,她很想說好。

人生不過三萬天,她不想再去設想未來會來的傷害。

只想,拼盡全力的,向他跑來。

景川:“我媽給你說了什麽?”

宋青梨不想告訴他實情,開了個玩笑,“她說她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怎麽辦?”

景川向她伸手,月色打在身後,周遭都鍍着柔和而堅定的光圈。

“哦,那走吧。”

“我們一起私奔。”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