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婚禮篇(5)
71 婚禮篇(5)
◎放肆◎
婚禮篇(5)
“……”
此話一出, 宋青梨瞬間沉默。
她沒想到景川連看都沒看就知道她發了些什麽,還淡定自若地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說出“我欲求不滿”這種騷話。
不是, 大哥。
你起碼裝一下吧?
宋青梨當然知道景川就是這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人, 尤其對于自己不想打招呼的,更是半點彎子都不會繞。與其編一堆理由說自己有事要先走,他更喜歡直截了當地說明實情,xing.ai并不羞恥, 坦誠是最佳選擇, 沒必要遮遮掩掩。
即便了解實情,了解他的脾性,宋青梨還是感覺有一把無名的火從身體裏蹿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被撞破親密就算了。
還要被正大光明的揭穿。
……
她咬牙切齒:“你閉嘴, 不許說!”
雖然不知道他們夫婦二人在竊竊私語些什麽,但看二人這反應,小姑娘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作為長期異地戀的夫妻, 他們非常能感同身受。
傑克更是巴不得趕緊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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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達成共識, 分道揚镳。
一進門,景川就攥着她的下巴準備吻她。
宋青梨抓住門把,把臉扭開。
景川湊上去,用精致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臉, “怎麽了?”
他蠱人的聲音在耳邊奏響,“你不想嗎?”
景川這席話無異于明晃晃的勾引。他千裏迢迢來送雕,當然忍不住了。
剛才的怒火就此消失, 算了, 都發生了, 現在想還有什麽用呢?
宋青梨沒說話,保持沉默,緊緊地盯着明晃晃的地磚。
實際上她确實也想。不過剛剛才經歷了一場不小的尴尬車禍,氛圍感全沒了,是個正常人都會萎吧……
這房間的隔音好不好?會不會被聽見?
應該挺好的,隔壁住的不就是對情侶嗎?她最近都沒聽到對方的夜間活動。
想着想着他又湊了上來,宋青梨屈膝,從他的圈套裏逃脫。
“我們要不別這麽直接。”宋青梨呵呵尬笑,“老夫老妻這麽多年了,能不能搞搞純愛。”
景川盯了她幾秒,忽然笑了,“宋青梨。”
“你是純愛的人嗎?”
“……”
嗯。
她當然不是。
以前開房的時候她總是最猴急的那個,抓着少年的衣擺往上拽,就差沒直接化身金剛狼把人給劈了。景川則一邊躲一邊四處委身,最後實在被她折磨得受不了了,锢着女孩子的手背到身後,打了打她的皮鼓。
她前凸後翹,身材極好。
這麽一下,瞬間便激起一波接一波的殿月浪。
要命。
現在想起那種觸感。
還是他媽的……這麽爽。
“你還記得嗎?”景川從她耳朵上的紅意猜到了她的想法。
慢慢靠近,大手放到了相應的位置,“你那天說,這樣特別舒服。”
“還叫我多打幾次哦。”
他一邊說,一邊狐媚地笑着,擡起食指和中指,輕輕戳.弄。
宋青梨彈簧似的跳了起來,全身都在打激靈。
身體向後退,待在離他快兩米遠的地兒發愣發怔,臉燙得可怕。
狗男人,還知道舉一反三了是吧……
行。
拆穿就拆穿。
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的信念,宋青梨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地演起霸道總裁,“你先別管我是不是純愛的人,總之我今天的人設就是這樣,你願意接受就接受,接受不了就滾蛋。”
她扭開臉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心口還是跳的。
他們沉默了會。
景川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有時候愛人的目光是會蝕骨的,他不過時站在那兒看她,宋青梨便有種渾身被剝光的感覺。
兩三分鐘後,景川曲起手臂,環在胸前,“行。”
他妥協似的勾起唇角:“那親愛的主人,我們接下來做些什麽呢?”
主人。
宋青梨被這個詞電得外焦裏嫩。
心裏像是閃過一道雷,緊接着傾盆大雨,狂風呼嘯。
她看見心田裏的一塊小草野性勃發,有什麽難以琢磨的情緒正在滋生。
好奇怪。
明明知道他別有用心。
她還是……好喜歡他這麽叫她。
她好像突然能懂為什麽大家做那種事兒時都力争上游了。
“主人。”
他重複着,一步兩步,抵在她的面前。
淡淡的檀香味從腕口散出,景川擡起宋青梨的下巴,眸色熠熠地盯着她。
“你想好了嗎?”
“……”
宋青梨保持冷靜,“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主人嗎?主人需要自己想嗎?”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當然不需要。”
景川後退半步,擡起右手,微微屈膝。
“主人,請握住我的手。”
他吻了吻她的手,“我将陪您渡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
他們順利抵達了一片海域。
來之前,宋青梨并沒有指定目的地,全權交由景川負責。
他默契地選擇了大海,還定了艘輪船。
夜晚的大海是極其美麗的,幽暗的海水形成一張藍白相間的網,束緊嶙峋怪石,梵高藍中穿插少許的白,在視線裏時隐時現。
輪船抵靠在岸邊,鹹濕的海風拂去熱意,橘黃的光一格一格地透出。
宋青梨剝掉鞋子,踩在柔軟的沙灘上。
好軟。
沙沙的,像在足底按摩。
這個點,沙灘上的人很少,視線所及之處,只有一對夫婦和小男孩在一旁砌城堡。
夫婦負責打好地基,小男孩則負責修飾裝點。
“媽媽,你看我放的這把金箍棒好不好看!”小孩在裏頭放了師徒四人,還在孫悟空的肩膀上放了個閃閃發光的金箍棒。
媽媽說好看,還替他留影合照。
一家三口出來玩,最喜歡合照了。
不過今天來的時候忘記帶三腳架了,爸爸伸長手臂也始終無法把這個城堡和他們三人收進同一畫面。
小孩媽媽看到了他們,招招手,跑了過來,“你好小姐。”
對方膽怯地掃了眼景川,“請問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
“當然可以。”
宋青梨欣然答應,憑借女孩子天生對美的探究能力,為他們拍下人生照片。
小孩媽媽高興不已,小男孩則仰起頭,好奇地望着他們。
“姐姐。”小男孩眨了眨漂亮的黑瞳,奶聲奶氣道,“請問你是白骨精嗎?”
“……?”
啊這。
這是在誇她又白又瘦咩?
小孩媽媽顯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捂着小孩的嘴趕緊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小姐,小孩不懂事,亂說的。”
“沒事。”宋青梨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笑。
一聽宋青梨說沒事,小男孩馬上掙開媽媽的手,跑過去抱住景川的大腿,“哥哥,我看你也好臉熟哦。”
宋青梨一瞬間幻視出寶玉的面孔。
景川倒也沒掃人家的興,慢慢曲身,和他視線齊平,“哦,在哪兒呢?”
“黑風山!黑風洞!”小男孩激動地說,“哥哥,你是黑熊精對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四個大人都愣住了。
小孩父母面露尴尬,宋青梨則笑得全身都在顫抖。
黑熊精。
好好好。
确實像。
景川的臉上閃過一絲無語,童言無忌,他當然不會和小孩計較這些。
他黑着臉,把手搭在小孩肩膀上,“小孩,你有見過這麽帥的黑熊精嗎?”
“有啊!今天不就見到了嗎?”小孩說的有理有據,“哥哥現在更像了呢。”
“……”
“而且哥哥和黑熊精一樣壯壯的!黑黑的!和白骨精姐姐好配哦!”
說完他還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媽媽,“媽媽,你說白骨精和黑熊精生出的小孩是什麽樣的呢?”
女人抽了抽嘴角,戰戰兢兢地望着景川。
景川天生就長了個不好惹的樣子,剛剛他們一塊走過來時,她就已經被他冷淡的氣質和強烈的壓迫感弄得無所适從。
意外的是。
景川并沒有生氣。
在聽到小孩最後那個“配”字後,他的眉頭終于松弛了半點。
這個補丁可謂是打在他心坎裏了,選擇性地忽略掉黑熊精的熊鼻熊嘴,揚起唇角,揉了揉小孩的腦袋,又起身握住宋青梨的肩膀。
啧。
瞧瞧。
這樣一看是不是更配了?
小男孩笑了起來,獻上美好祝福:“謝謝哥哥姐姐真配!!你們一定要幸福哦。”
--
輪船上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上船,宋青梨就興奮地船頭去看海。
在船上看海的感覺格外奇妙,閥門激出的白色浪花不斷翻騰,機器聲轟轟響,水波一脈一脈,由深至淺地漾去對岸的針葉林裏。
景川從後環抱住她的腰,“還不休息?”
“一會吧。”宋青梨雙手搭在冰涼的金屬欄杆上,因為緊張,有些僵硬地看海。
景川手指動了動,抵在她肩膀上的下巴也親昵地來回蹭弄。
面對她不冷不淡和故作不知,景川倒也不惱,反倒蓄意對着她的耳肉喘息。
呼出的熱氣一下一下往領口裏鑽,他知道,她最受不了這樣。
如他所料,女孩子鎖骨上起了一片細小的紅疹,她的耳朵由白轉紅,腰肢也逐漸柔軟下來。
景川貼着她的耳畔,“可以親親嗎?”
宋青梨笑了笑,沒想到狗男人一直忍着,還真把她那句“搞純愛”聽了進去。
不過聽進去是聽進去,怎麽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實在受不了某人這樣,直截了當地拆穿,“你裝什麽純?”
景川點點頭,換了個措辭:“那可以愛愛嗎?”
“……”
“你還是繼續裝純吧。”
此話一出,景川更是把全身力氣都壓了上來。
宋青梨以為他又要開始了,已經伸出手準備把他推開。
結果景川說。
“這段時間好累。”他閉着眼,聲音有氣無力,“為了來這一趟,一直在加班。”
聽到他這麽一說,宋青梨心裏五味雜陳。
轉過身,把他抱在懷裏,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
他的頭發還是這麽柔軟,在昏暗的光裏呈現出金子般的質感,毛絨絨的,手感很像在摸金毛。
幾根明晃晃的銀發穿插其中,往下看,眼睑下還兜着一圈濃重的淤青,看上去真的很疲憊。
示弱是一種袒露傷口的行為,人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敢如此展示。不必擔心對方是否會因為自己醜陋的一面逃離,他們都确信彼此強烈的愛慕可以包容一切。
他很少在她面前示弱。
來這一趟,真的花費了不少力氣。
宋青梨撐起他的腦袋,拇指彈出,在他的鬓角上輕輕刮了兩下。
他收到了信號,側着臉将唇印了上來。
這個吻不像從前那樣深入,淺嘗辄止,只是在她唇角輕輕摩擦。
景川的嘴唇亮亮的,像可口的果凍。
被他看得心猿意馬,宋青梨一瞬有了些不切實際的沖動。
她把手圈住他的脖子,“我們要不在這兒結婚吧。”
“這兒?”景川愣了愣,“現在?”
“什麽都沒準備好。”
他們都是很有計劃的人,多年來的工作已經迫使養成做事情之前列清單,列表格的習慣。
宋青梨:“準備什麽?”
“新郎,新娘,婚戒,都有了,還差什麽呢?”
司儀可有可無,婚禮最重要的只有這三個元素。
景川的擔心也随之消散,摘下彼此的婚戒,放在男人寬厚的大掌裏。
婚戒在掌心裏堆起一灘湖泊,框住這一秒的悸動。
他們鄭重其事地說了我愛你,然後交換婚戒。
剛戴上去的一秒,煙花升上星空,夜晚亮如白晝。
他們在絢爛裏擁抱接吻,景川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臉,像毫無安全感的小動物。失去太多次,失而複得後會有種不真切感,他畸形的占有欲,一直想要結婚,想要辦婚禮,也是這個緣故。
好像只有自己的幸福被所有人注視,見證,他才能确信她不會再逃脫。即便這個希望并不會真正牽絆到彼此,她想要才提及離婚,他也無能為力。
甜蜜而溫熱的呼吸纏繞在唇舌之間,吞沒彼此的喘息。
他吻得更深了些,快要逼近喉口。
不知是否是錯覺,他好像聽到了她說。
“對不起,其實我騙了你件事兒。”
想要再進一步深究,宋青梨卻已經開始去剝他的外套。
“你帶那個了嗎?”
複婚後他們達成了無言的默契。剛結婚,宋青梨想再玩兩年,不想這麽快就養崽帶娃,以至于肚子一直沒什麽動靜。
景川也不勉強,她愛要就要吧。
反正他身體這麽好,那東西質量這麽高,想什麽時候有都行。
不過孟誠茹和景承良就不一樣了,兩位老人催得急,孟誠茹每天求神拜佛,還幫忙着西醫中醫一起上陣,景川被陣子被折騰得夠嗆,到最後也沒說是宋青梨不想生。
“忘了。”景川溫柔地刮了刮她的臉,“我現在去買?”
現在?
現在怎麽買?
船都駛出這麽遠了,他到東海龍宮去買?
“那算了。”宋青梨說,“一次兩次,無所謂。”
景川笑了笑,“怎麽,瞧不起我的準心?”
宋青梨也跟着挑釁,“是啊。”
男人挑了挑眉,步步逼近。
忽然,露出野獸的兇光,他抓着她的手腕,一把撲倒。
宋青梨驚叫:“你幹什麽?”
“到房間裏去,到床上去……”
“一輩子都是要在床上的,多無聊啊。”景川舔舐着她的下巴,“放心,這裏專門打掃過的,人我也全部遣散了,不會有人看見的。”
“……”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宋青梨保守傳統的那一面又反撲過來,她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瞥見景花農辛勤地耕耘,栽種,花身戰栗,幻化成一灘淋濕的泥。
枕在他的懷裏,産生了別樣的反應。
景川放在肩頭的手很溫熱,甚至可以說到了燙的程度。
她現在太敏感了,敏感到即便是這樣細小的異常都能激起注意。
垂頭一看,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閃發光,一同頭頂璀璨的繁星。
他們結婚了。
他們的婚戒很漂亮。
他們還會再次這樣,陪伴彼此,見到這樣絢爛的繁星。
眼淚從眼眶溢出,她握過他的手,十指相扣,彼此滲入。
她默許了他的進攻。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麽喜歡一個人。
喜歡入骨,縱容反複。
以至于那幾年,還有現在,她每次看到他的面容都忍不住默念。
我喜歡你。
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
請你務必……一直一直愛我。
兩束嶄新的煙火在星空裏重新交彙,交融出绮麗的異彩。
浪花緊密相貼,翻滾,厮磨……在海天一色的世界裏無休止地,盡情放肆。
【作者有話說】
婚禮篇番外完結,下一系列帶崽/過去篇周四見,估計更完就完結啦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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