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大河上游

說過幾天，也就真過了幾天，風邵和風雲他們四個人一起沿河往上走。他們這次行動是是族長同意的。

風震試過了風邵用黑曜石制成的小刀的威力，認為這種石頭對部落的發展大有用處，正好風邵幾個人又有去尋找這石頭的想法，他便委托他們也算是前往探路了。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個鍛煉。

大河周邊除了靠近部落的那一段定期有獸人進行清理外，其它地方少有人至。一來是由于部落的捕獵地域不在這一塊；二則是因為沿河邊生紅莖樹，一人高低，枝葉稠密，沿河長成一片，其上附有一種刺藤，開白色小花。兩者為共生關系。這種紅莖樹并不麻煩，麻煩的是纏繞其上的刺藤。這種刺藤的刺極大，被其一紮，身上就會奇癢無比，一日之內得不到解藥，身上的癢自己也會停止，不過那時你就差不多離死不遠了，而藤莖中的枝葉有一股清香味道，但這股清香的味道卻可以使人産生幻覺。一旦有人被它的刺紮到，則必須立刻劃開紅莖樹的外皮，取下其中一條紅色經絡，擠出其中的液體，敷在被紮傷處；而要解除幻覺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要解救陷入幻覺中的人的關鍵是刺藤上開的白色小花，但難就難在這種白花的花期短暫，只在春季的最後幾天開放，一般來說部落每年都會收集一些白花曬幹放在家中，若真的倒黴了，實在沒有解藥就只能自己憑借自己的意志力醒來了。不過，能否在死之前清醒過來就全靠運氣了。

這種刺藤針對的也不只是人，企圖進入其中的動物也是同樣。

四人知道這種刺藤的厲害，之前便掩了口鼻，身體用布匹包裹起來。确定不留什麽裸露的地方。幾人先将刺藤和灌木砍去，清出一條路。

遮擋住陽光的濃密灌木和刺藤被除去，陽光猛然找到陰濕的地上，居于幽暗中的蟲蟻嘩地四散而去，準備尋找新的聚居地。

“小心。”拉住準備往前的風雲，地上的蟲蟻很可能身上也存在危險，他們還是謹慎一點，等這些小東西完全散去之後再走。

被風邵用力往後一拉，風雲差點仰倒，“我說，用不着這麽大力吧！”然後，不着痕跡地往左挪了一步，他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走吧。”在風雲靠近自己之前白安果斷開口。

厲落笑了一下，趕緊跟在白安的身後。風雲很不滿，但他又完全拿白安沒辦法，咽下那點不甘，“阿邵，你走前面。”

風邵看他一眼，沒說話，先走了。

四人速度不慢，到正午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而到後面那些煩人的刺藤也漸漸少了起來，再往前一點，竟成一條泾渭分明的線般，紅莖樹和刺藤斷在一處。走到前面，風邵一看，并沒什麽異常，不過長着一些樹，草，與他們平日裏捕獵的森林沒多大不同，不過是物種變了一下而已。說到這個，這裏的樹，“咦！”風邵用食指抹了一點樹幹上的透明液體，大拇指往上一按，然後，黏住了！

天然的樹膠。粘性似乎還挺強，他正愁呢，這一趟來的太值了。不過，找到這東西固然是件好事，但自己來做這個試驗的先驅者并不是他的本意啊，可憐了他的手指。

“啊，救命啊！”

風邵看向一旁大喊大叫的風雲，得，這還有個比他更慘的。

“蠢貨。”白安嫌棄的罵道。

厲落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剛剛都看見了風邵的動作，順帶也看到了他黏在一起的手指，不想風雲竟直接按在了樹上。

“落，你怎麽能這樣，”平常厲落可不會跟着白安一起嘲笑他，“我剛剛只是不小心沒有站穩才會這樣的。”都看見了風邵的下場，他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故意将手按上去。

你不傻，只是笨，三人心裏如是想。

厲落笑的更歡，總算還記得幫風雲脫離那棵樹。

一場小風波過後，四人繼續往前走。跟着大河拐過幾個彎，走過一段較為平坦的路，眼前赫然出現一條飛流直下的瀑布。水從幾丈高的地方落下，再順着大河往下流去。幾人離的稍遠，可以看見這瀑布并不只這一條，而是夾在兩邊的山峽之中，連着有三四道。風邵眼尖的看見在第二道瀑布旁邊的山壁上，好像有一些黑色石頭，與他所撿到的黑曜石有些像。

不管是不是，總要看一看才能确定。

四人打算先爬上山，再繞到那道崖壁前。到這時時間已不早，等快接近崖壁太陽已經西斜。

還沒到崖壁，風邵就發現了地上的石頭，“看，果然是黑曜石。”

“看來這山體之中就有黑曜石，崖壁之處經由流水不停沖擊，山石裸露，這才露出其中的黑曜石。而這處……”白安一時沒想到。

風邵補充道：“這處或許是經過什麽變故，如地震什麽的，山體移位。這麽說來，這黑曜石莫不是一種礦石。”

“地震？礦石？”厲落皺眉。

“地震就是地面發生震動，礦石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都是我為了方便而起的一些簡稱。”拿出他一貫的話掩飾道。

厲落和白安點頭，表示明白。風雲卻沒興趣聽他們說這些，而是在周圍尋找看還有沒有大塊的黑曜石。還真被他找到了不少。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沒有充足的準備就露宿野外可不是什麽好選擇。各人選了一塊黑曜石帶回家。

夕陽的餘輝裏，兩只大狼，一只豹子，一只老虎在森林狂奔。

四人到部落時天已黑了許久。風邵回到家，季雨做在門邊靠在已經長大的毛團，眼睛眯着，明明困了卻又不肯睡着，屋中還燃着火堆，架子上的陶罐裏水煮的噗噗響。

溫柔地抱起季雨，輕聲說了一句，“阿雨，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