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服務

服務

林以棠早上四點偷偷摸摸打開門, 從地庫出來，走到自家門口，從地庫偷偷上去。

莫遲晟覺得她像只偷偷出洞的小耗子。就是這耗子腿也不利索, 讓人挺想抱的。

莫遲晟跟在她身邊，她一路都在推拒, “你別跟着我呀, 別摟我。”

“哦。”腿還是很誠實地跟着。

“你回去吧。萬一我媽起得早, 聽見動靜開門了看見你。”

“那不正好？拜訪一下。”

想得美。

林以棠哂笑，“我爸媽會把我腿打斷。”

“有我在，怎麽可能讓你挨打？要打也打我。我真挺想拜訪的，不然他們眼裏只有顧清嶼。”

“你該謝謝顧清嶼。多虧他, 我爸媽沒再給我介紹對象。”

莫遲晟：“......”

這麽一說，覺得自己對顧清嶼挺不厚道的。

顧清嶼栽樹, 他乘涼。

他難得做這種不厚道的事, 還有些心理包袱。

莫遲晟：“我不想謝他。我也想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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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棠不同意, “你想讓我爸媽防上你你就來拜訪吧。隔壁小莫。”

莫遲晟：“......”

隔壁小莫……

那還是不厚道吧。

林以棠偷偷摸摸回了家。發現最近這日子可能有些難過。那麽忙，她還起了色心, 昨天弄到半夜, 今天早上四點就起, 才睡了四小時。

四點起來了就很難睡着了。

她索性起來繼續研究昨晚被她抛棄的bug。

這樣的話, 莫遲晟在的時候, 她就犧牲早上兩小時的睡眠時間，倒是補上了工作時間。也可以。

六點的時候，家裏一起吃早飯。

林以棠給自己倒了兩杯咖啡。

林致遠看她一下給自己倒了兩杯，就問：“你昨晚也沒睡好？”

林以棠頓感心虛, 淡淡道：“嗯。”

林致遠說：“明星還是不靠譜。”

林以棠：“？？？”

她猛地撩起眼皮看她爸爸，已經被發現了？

昨晚他們真的查房了？

蘇英華也覺得幻想破滅了, “搬來第一晚半夜居然三小時。還什麽禁欲高冷，不拍吻戲，都是人設。娛樂圈還是亂，不能信。看看劇好了。”

林致遠沉着張臉，“玩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跟幾個女人玩這麽長時間。”

蘇英華氣呼呼地說：“女的倒應該是一個，就是這女的叫得也太大聲了，吵得我頭疼。這以後都這樣，我們都沒法睡覺了。”

林以棠：“......”

林以棠拿起手機給莫遲晟發了個微信：【你想辦法把隔音解決了吧，做個隔音房。影響老人家睡眠了。】

莫遲晟：【好。】

他立刻想起解決辦法：【重新叫裝修隊做個隔音，然後，床也不靠着牆。】

林以棠蹙蹙眉，回憶起昨天晚上，産生了另一種擔心，【那床，不會，塌了？】

莫遲晟：【塌了再買。】

林以棠：“......”

隔了幾秒，莫遲晟電話忽然打來了。

林以棠瞄了一眼爸媽，一邊走一邊接電話。

“我有點擔心。”

“嗯？”

“你爸媽不知道是你，對我的印象肯定不大好。八成現在對我的印象不是禁欲而是縱欲。你還不趕緊給我名分？”

“.....”

“這事你有責任。”

“怎麽說？”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用那種姿勢，才會三小時一直在撞床板。我覺得你應該給我名分。”

“......”

這人越來越不要臉了。

昨晚，換個姿勢她就吃不消，還是躺着最能承受點，所以她不讓他換。換一個又換回來，換一個又換回來。只能苦了床板。

但是，她可不慣着他，說：“這邊建議你控制點大小。”

電話挂斷，莫遲晟被整樂了，捧腹大笑，唇角翹起壓不下去。

不過，他還是有點後悔，應該在棠晟留點股份的，哪怕一點點也好，那本合同一毀，哪怕他休息，他都沒有借口去棠晟看林以棠了。

既然都不能陪林以棠，他就努力賺錢去吧。

接下來都是為自己賺錢，為林以棠賺錢。

“今天不休假了，晚上十點前回來就行，給我安排工作。”他直接打了個電話給陳濤。

陳濤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昨晚很順利，“成了？”

莫遲晟唇角翹起，說：“超愛我，都沒怪我。”

陳濤啧啧，“帥就是命好。”

莫遲晟：“給我安排工作。賺錢賺錢。”

陳濤：“好嘞！那我可就開心了，感謝林總！”

電影首映日那天。

莫遲晟對這部電影期望非常高。

雖然，這部電影他自己投資不多，只有少量的投資，但是，上一部大爆，很多人都看着他。

萬一翻車，各種謾罵嘲諷會接踵而至。這也是他不敢追林以棠的一部分原因。他覺得他這個行業，不穩定，他再努力，不可控的風險也太大，說不定哪天忽然那些說愛他的人就唾罵他厭惡他。

他剛跟林以棠在一起，林以棠總是在他身邊陪他經歷些不好的。

他希望跟她經歷些好事。所以，他特別希望這部電影能接着大爆。

莫遲晟：【首映晚上看嗎？包場。】

林以棠：【好呀。】

兩人定了晚上八點多的場次，因為莫遲晟不想幹擾她工作。

前面已經有場快播完了，林以棠在去的路上坐在莫遲晟的車裏，就看了微博。

她想看看首場評價怎麽樣。

結果，網上已經鋪天蓋地的罵聲。某盼已經很多一星了。林以棠兩眼一黑，情緒控制向來很好的她也差點破口大罵。

莫遲晟現在太紅了，每次作品播出都是腥風血雨。

P圖抹黑，造謠诽謗，謾罵嘲諷，都是流程。

雖然經過很多次了，但每次這樣，還是很氣。

“別看。好不好看用自己的眼睛看。”莫遲晟在邊上很平靜地說，“影響不了我。”

林以棠覺得莫遲晟身上就是有經歷過大風大浪，沉澱之後的寵辱不驚。在同齡人上心态穩得一騎絕塵。

以後陪着他免不了經歷這些，她也不能太受影響。

如果她太受影響，或許本來莫遲晟可以承受這些，都變得難以承受了。

她要給身邊的人提供正能量，“嗯。我也習慣了。”

莫遲晟心裏一刺，牽住她的手。

這些年，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跟他同喜同悲，他覺得溫暖到想要流淚。

他伸手在車裏抱住了她，“辛苦你了。”

這部電影背景是幻想未來，人類因為争奪對人類未來走向的控制權，出現幾個不同陣營。對友情、戰争，未來的诠釋發人深省。

主角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陰差陽錯投入了不同的陣營。他們在一起共事，可他是卧底，兩人同生共死數次，可他是卧底。摯友屢次在別人懷疑他的時候出手相護，最終他的身份被發現，他在獄中跟摯友對峙，這段戲他的爆發力極強。

在他快被折磨死時，摯友冒死救了他。兩人終于對理想的未來達成一致，準備逃到他所在陣營的路上，兩人被人追擊，摯友為了保護他死了，“要贏。要創建出我們理想的未來。不贏別來見我。”

他說：“用我的生命，換人類一個未來。”

他最後贏了，但他在最終戰膠着的時候死了，到死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贏。

畫面定格在他死不瞑目的眼神上，他的眼神太有感染力了，不屈，堅韌，倔強，又遺憾，“可惜，用我們的生命，也不知道能不能換人類一個未來。”

就這個眼神就能封神。

最後，幾年後，電影終結語：“先生，你們的生命，給了人類一個未來。”

不僅僅是演員，影片中很多畫面都催人淚下，震撼人心。影片将沖突，理念，友情拿捏得恰到好處。分明是部神作，是網上瞎黑。

林以棠眼淚止不住。

一直到了兩人的家裏，她的情緒還是很低落。

莫遲晟抱住她，“不難過了。”

林以棠埋在他胸口，說：“你怎麽演主角都不能活的電影？主角一生都在為理想奮鬥，但是一生都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莫遲晟摸摸她的頭說：“其實，主角已經很幸運了，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

“現實中很多普通人，努力奮鬥，到死還是一無所有，連真正愛他的人都沒有。”

“可主角有一個願意拿命守護他的人。”

林以棠聽他這一番話，聯想到他的經歷，覺得心裏更加酸脹。他就是經歷了很虐的人生，才會覺得這他媽虐死人的電影也不虐。

林以棠忽然想起來他還以為她玩他，這時面子也不顧了，想說你也有我愛你的時候，莫遲晟又開了口。

他說：“我就一直覺得自己挺幸運的。雖然家裏變故，被人打得半死，但是，我人生最落魄的時候，你和顧英哲堅定不移地站在我身前。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孤獨。”

莫遲晟本來不哭的，這麽一說，驀地眼眶紅了，臂膀微顫，緊緊摟住她，“你一個被所有人保護着的大小姐，第一次保護人就是保護我。但我心疼你挨了巴掌，那時候我就想，我不能靠你，不能連累你。我得靠自己站起來。我只能離開你。”

“雖然我離開了，但從來不覺得孤獨。”

“林以棠，我很愛你，七年，一直愛着。”

林以棠抱着他哭得說不出話，抽噎了很多下才說：“我怎麽就不能保護你？只有你能保護我是嗎？你怎麽這麽大男子主義？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你要是還一聲不吭跑了，我就把你綁回來綁床上，讓我保護。”

莫遲晟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低笑，肩膀顫動起來，“是我格局小了。”

他唇湊到她耳邊，痞笑着說：“不跑了，我發現我可以以色侍你。”

林以棠眼裏閃着水光，笑起來，有情緒的時候，就真的很想弄他。她的欲望上來了。

她把他推倒在床上。

莫遲晟有些意外，倒到床上的瞬間，直接把她拉過來撲倒在他身上，“這就要我以色侍你了？”

他的手搭在她的後腰，緩緩下挪。

指腹在她絲質上衣上劃過，發出沙沙輕響，刺激兩人的耳膜，在黑夜中聲音暧昧得讓人激動。

林以棠手撐在他結實的胸口，手指順着他的肌肉紋路滑動，“今天電影裏有個片段我還挺不開心的。你怎麽給廣大人民發這麽大的福利呢？侵犯我權益了。”

莫遲晟：“......”

他想了想，“露上半身洗澡的那段？”

“嗯。”

熱氣氤氲，水珠挂在他身上到處親親，那畫面，活色生香，這八成得被截了當表情包到處亂發。多少人得流口水。

莫遲晟勾着唇，單手支着自己的身體，仰躺着看她，痞裏痞氣地說：“本來劇本是沒有這段的。”

林以棠驀地睜大眼，“嗯？”

莫遲晟：“甲方媽媽非得要加這段。脫一次就給她家公司的代言。代言費高得驚人。簽五年，剛好九位數。還體貼地考慮到我的財務情況，五年一次性付清。”

林以棠：“！！！”

莫遲晟賤嗖嗖地說：“脫一次上衣就能賺一億，我那時候還負着債，我能不脫嗎？”

林以棠冷笑，“哪個甲方媽媽？”

莫遲晟笑得更欠，“準确的說是，甲方爸爸的女兒。”

林以棠笑得有幾分危險，說：“喜歡你？”

莫遲晟賤嗖嗖地說：“應該是真愛我吧。”

林以棠眼眸眯起。

莫遲晟說：“真愛我，才會舍不得碰我，看一眼就給一個億。也不知道她爸知道了怎麽想。”

林以棠：“......”

林以棠手指輕輕地劃着他胸前的肌肉，确實性感。

林以棠：“哪個品牌？”

莫遲晟挑眉，“我最近代言的，某運動品牌。觊觎我的人那麽多，你還藏着掖着，我都替你捏把冷汗。”

林以棠手指滑到腹肌，飽滿又分明的腹肌，像鍵盤一樣溝壑清晰，分明排列着，“那碰這兒她花多少錢說了嗎？”

莫遲晟笑，“不告訴你。”

“嗯？”

“怕你賣我。”

草。還真開價了？

她大概知道是哪個好色富家女了。莫遲晟最近代言的運動品牌就那麽一家。

林以棠伸手解他的皮帶，“最近還來找你嗎？”

莫遲晟油腔滑調地報備，“今天來探班了，想約我一起看首映。影片票房好的話，還會一起慶功。所以，我跟你報備一下。”

加那段戲的事随着電影的熱播可能會被散播出去，到時候可能會有些八卦。他不希望她從網上知道。

“額。”莫遲晟深邃的眼注視着她，眸色漸漸開始變化，像是漆黑幽暗的森林，迷霧缭繞，神秘魅惑，引着人往深處走去，他喉結開始有幾分難耐地滾動，“醋嗎？”

林以棠勾唇笑，“為什麽要醋？謝謝她替你還債。”

莫遲晟猛地掐住她的腰窩，被她的動作惹的，也是被她的話氣的，“你就是仗着我愛你，有恃無恐。”

林以棠：“反應別那麽大嘛。”

莫遲晟痞笑，“你說的哪個反應？你這人慣會一語雙關，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意思。”

林以棠嗔看他一眼，“你就當我兩個意思。”

莫遲晟松了捏在她腰窩的手的手勁，手指開始解她的襯衫扣子，“紅了嗎？”

她嘴硬渾身卻嬌嫩得要命，輕輕一捏就紅。

他看了眼，果然有點紅印子，他揉了下，順便手指勾了下她側邊短裙的拉鏈，說：“不醋我就放心了，慶功酒得......”喝。

“額。”莫遲晟倏地發出聲低吟。

喝字變了調。

“你敢。”林以棠俯身吻在他冒着點青黑胡渣的下巴，咬了口他的下唇，“地點在哪兒？”

他笑起來。

她的唇順着他的喉結。

莫遲晟眼睛一亮驀地翻身壓住她，膝蓋頂開她的腿，“你要來？”

林以棠：“不能？”

莫遲晟吻了下她的小嘴，欠了吧唧地說：“看你以什麽身份。”

“甲方媽媽的......”林以棠勾唇笑了下，“閨蜜。”

她也有點人脈，還能沒法子做那姑娘閨蜜，跟人家一起慶祝了？

莫遲晟差點被她氣死，“情敵。”

“閨蜜。”

“情敵。”

“閨蜜。”

“情敵。”

“啊！”

林以棠的腳趾蜷起來，脖頸揚起，天花板上暖黃的燈光像是暈出了一圈圈的光暈，迷亂她的眼，在她腦子裏都暈滿五顏六色的光圈。

半小時後，莫遲晟又問：“情敵？”

她喘着氣，胸口起伏，身上細汗涔涔，額間發際線濕噠噠的，眼神迷離，妩媚極了看着他，抱着他的脖子說：“愛你。”

莫遲晟：“......”

莫遲晟扶着她汗濕的發笑了，手穿過她的後背，把她的腰箍緊貼向自己的腹肌，“我知道了，還不夠。”

他笑着她抱起來，她軟在床上賴着不起，“躺着舒服。”

他輕而易舉地把她抱起來，“不是很早就想試試這樣？”

林以棠一開始看人家片子裏動作确實刺激，但是後來自己嘗試，發現還是躺着舒服，神仙般的，一點力氣都不用花。

他把她抱起來，手臂一掂，“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舒服呢？”

她看見他手臂上的肱肌驀地鼓起，像只小老鼠的脊背，随着肱肌消下去，她整個人下滑。

林以棠腦子裏像是過年的夜空，煙花爆竹炸了一堆。

又是半小時。

林以棠看他往浴室走，地上路過幾灘水漬，她有氣無力地挂在他身上，全靠他的手臂力量，她自己不舍得用一點力氣，說：“你小心地滑摔到我。”

莫遲晟低笑，“情敵？”

林以棠：“你夠了。”

她的聲音又弱又顫，她好氣，張嘴咬在他鮮明的斜肌上。

莫遲晟：“我看你不夠。那浴室play。”

他說浴室，林以棠就想起電影裏的畫面，笑，“人家看看就得花個把億。我不花錢，你還服務好。我還把人當敵人，我厚道嗎我？”

莫遲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