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可以

第19章 可以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電影的聲音逐漸變慢變緩，所有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隐約消失了去，只剩下交錯呼吸的氣流聲和唇瓣張合的水聲。

尚昊側着頭貼着對方的唇瓣，輕輕地來回摩擦，眼睛下垂盯着沈文杳有些嫣紅的唇瓣，察覺到對方沒有抗拒，微微啓唇含住他的唇，沈文杳的唇立馬染上水亮的色彩變得濕滑，尚昊仍然沒有感覺到對方的躲閃，甚至連察覺到對方的唇瓣微微打開了些，似乎在等着他進犯。

一股熱流從尚昊的後背脊梁蹿上，直愣愣的穿入腦子，燒的他的腦袋有點發昏。按在沈文杳腦袋的手指尖在克制的收緊、顫抖，腰上悄然爬上了另外一只手，按得那片皮膚都在發熱滾燙。

唇齒間的輕吻還在繼續，舌頭只敢在唇邊掃過，沒有急于進犯。尚昊的眼神還是落在沈文杳的鼻梁及以下，柔軟的舌頭終于試探地哇往開啓的唇面裏面探去，柔軟的唇順從而又配合的張大。

明晃晃的邀請。

兩個舌尖相觸的瞬間，尚昊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呻吟。沈文杳的舌頭仿佛帶着千鈞電流，讓他舌尖發麻，瞬間傳遍全身，身上每一寸都仿佛在舒展開應屆這股感覺，血液開始沸騰，全都不受控的開始亂竄亂跳，指尖抖得更厲害，靈魂開始飄蕩，尚昊閉上了眼睛，掩住眼中的濕潤。

只是親吻就能讓人如此爽利，真不曉得魚水之歡該有多麽極樂。

他身姿往下放，微微仰頭整個将濕熱的唇包進自己嘴裏，舌尖用力掃過沈文杳嘴巴的每一寸，在裏面纏綿，唇舌牽拉出的唾液刺客仿佛成了尚昊的生命之源，毫無廉恥、毫不憐惜的吸吮到自己口中。

甚至于沈文杳都沒有主動動過，他只是在觀察着尚昊。愛與不愛其實身體語言表現的淋漓盡致。比如尚昊愛慘了，但沈文杳在清醒的看着。

他沒有尚昊那樣震撼靈魂的快感，不對，他有過，但對尚昊沒有，他沒有辦法也回應的熱烈。

這似乎不太公平。

尚昊似乎沒有感覺到沈文杳并沒有多熱情，他左右偏頭，鼻梁和鼻梁在打架，唇舌也是。他沒有停下來的想法，直到一雙手用力推上了他的胸膛，口齒間傳來沈文杳的嗚嗚聲，他才如夢方醒，眼皮一睜，收回雙手迅速坐正。

“你讓我喘口氣。”沈文杳順着胸口的氣，好容易緩過來。

“抱歉。”尚昊眼神還落在沈文杳為了呼吸張大的口齒上，微微往後撤了一下身子讓兩個人拉出距離。

牆上的時鐘分針過了12個格，時間有點短，有點可惜。尚昊潋下眼中的神色，又忍不住往沈文杳臉上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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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喘過氣了，剛好往前一步，兩人臉又離的近了。“你幹嘛老說抱歉？”

尚昊沉默了。

“我還以為你是個外向的，可是今天你變了。”沈文杳說話間仍然死盯着尚昊，對方不說話，沈文杳湊上去輕輕吻了他的嘴唇一下，就看到尚昊的表情立馬就有點變了。

“你好像很喜歡我...”沈文杳盯着那雙還在起波瀾的黑色眼珠。

尚昊抿了抿唇，“不是好像。”

沈文杳心驀地好像空了一塊，風在裏面呼呼的刮，暖暖的春風，他忍不住蜷起手指，男的得開始猶豫。

如若他真的這麽喜歡自己，如果自己并沒有對應的感情給他，以玩世不恭的态度與他親密接觸，是不是在作踐他的感情，對于尚昊過于殘忍和不負責任。

他下意識反問了一句，“為什麽？”

尚昊眼睛裏的波動更明顯了，那水光之下似乎掩蓋着驚濤駭浪，呼之欲出。他張開了口，又硬生生的閉上了嘴，眨眼之間眼中的波動被掩蓋了下去。

“哥哥，我不想你有負擔。”

“別把我的...”尚昊眼中帶了些沈文杳看不出來的複雜神色，舌尖吞下a開頭的字，換了一種措辭，“喜歡當做負擔。”

沈文杳雙腿跪在長沙發上膝行幾步，身體前傾壓在尚昊一邊的胳膊上，湊近往他臉上吹了幾口氣，繼而莞爾一笑，“怎麽又叫哥哥了？”

尚昊閉上嘴巴低下了頭。

他感覺得到沈文杳最多是不抗拒他，不讨厭他，絕沒有要到喜歡和愛的程度，他一點不想給自己減分，雖然自己巧合之下和他領了證，但他有自知之明，婚姻并不能真正的得到沈文杳，只是讓自己能比別人近水樓臺先追月罷了。

不叫哥哥是因為不想親熱時拉開輩分，叫哥哥是為了賺一些憐愛。

但沈文杳靠的太近了，他從剛才接吻的時候就蠢蠢欲動的反應又開始強烈的向身體的主人宣告自己的欲望，尚昊有點尴尬，他不着痕跡的拿了一個抱枕當放在腿上，側身避開沈文杳的身體，“哥哥，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說我要喝水了嗎？”尚昊裝作沒聽見站起身。

沈文杳眯着眼睛看尚昊姿勢有點別扭的拿着抱枕往廚房逃也似的去了。

電視裏的影片還在播放，經過剛才的鬧騰沈文杳根本不知道影片演到哪裏了，劇情也連不上，人心思也早不在電影上了，咿咿呀呀的聲音聽的人吵鬧。

只一會兒，沈文杳便頭後仰随意的搭在沙發背上，眼睛眯着笑盯着天花板，張開嘴巴喊，“尚昊！拿什麽水拿那麽久？！快回來看電影！”

尚昊放下手裏的第三瓶冰鎮純淨水，無奈的看了眼身下依舊不肯善罷甘休的小兄弟欲哭無淚。我知道你跟我一樣喜歡他，但我可以明目張膽，你不可以！

尚昊嘆了口氣，随手拿了瓶常溫的水，又抱着抱枕掩飾的往回走坐回沙發，把手裏的水遞過去。

沈文杳擰開瓶子随便咂摸兩口，眼神從抱枕上掃過，“怎麽？還硬着？”

尚昊猛地瞳孔放大，順着沈文杳的眼神從下到上，目光交接在半空。一個揶揄，一個局促尴尬。

他艱難開口回答，“不用管。”

想了下似乎沒有什麽說服力，又補了一句，“正常勃起現象。”

沈文杳看着他不說話，攥的塑料瓶咔咔響，似乎抓的是尚昊的心，那顆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突突狂跳。這小子油鹽不進成這樣沈文杳也有點好氣又好笑了，他伸出食指按了按那塊上方正對的抱枕位置，尚昊仿佛感覺到那根手指戳到自己的硬挺上，那塊興奮地跟着彈跳了好幾下。

“但我感覺……”沈文杳一邊慢慢說一邊看着尚昊的有點維持不住的表情，“現在是因為我……”

尚昊張嘴就要說話，沈文杳故作可憐又補一句，“你要是否認，我會不太開心。”

尚昊嘴巴又閉上了，低下頭不敢對視。

“還想親嗎？”聽見這話尚昊腦袋立馬又擡起來了，眼神發亮。

沈文杳湊過去，尚昊攬住他的腰使勁按在自己胸膛上，熟練地伸出舌頭，感受靈魂的激蕩。

“喜歡嗎？”親完沈文杳喘着氣坐直，看着尚昊乖乖點頭，嘴角露出絲小得意地笑。

他感覺尚昊的吻技似乎并不錯，只是第一次有點生澀謹慎，沒有體會出來。沈文杳開玩笑的問，“之前跟別人吻過嗎？”

尚昊身體都僵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沈文杳的心突然很悶，快樂的氣息瞬間消散，心口起了一團脹氣，“幾個？”

尚昊小聲回答，“兩個。”

“呵。”沈文杳嗓子眼裏嘆出口氣，嘴角笑着，但尚昊卻覺得他好像并不十分開心。

“我睡覺去了，你睡客房。”第一天來的人堂而皇之的占了主卧，還毫無自覺地趕主人去客房睡，這事讓沈文杳幹的是得心應手。

沈文杳剛按了電梯，就聽見沙發的方向傳來抑制不住的輕笑，他有些惱怒，斜着眼沖着尚昊問，“你笑什麽？！”

尚昊待着笑意的聲音傳過來，“哥哥，你在不高興嗎？因為我跟別人接過吻。”

沈文杳後槽牙都要咬碎了，讓個小兔崽子看笑話，慌忙反駁。“我是氣你…………”

“我很高興，哥哥。”尚昊露出沙發後的腦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電梯口的沈文杳。

電梯門開了，沈文杳話沒有說完，也沒有擡腳，有些愣的看着尚昊。

“我很高興，哥哥。”尚昊接着說，“你也是有點在意我的，對吧。”

“快上電梯吧，門開了。”

沈文杳腦子亂哄哄的，覺得尚昊腦子有病，一晚上那麽多好機會愣是不接，明明想要的很，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自己魅力的問題，還是他腦子缺根筋，還是他對前任念念不忘！

“你有沒有和他們做過？”沈文杳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氣不住得問出了口，問完就後悔了，擡腳就進了電梯，死命的按着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他聽見尚昊的聲音傳來。

“沒有。”

沈文杳手頓住了，從樓層鍵轉到開門鍵，猛的安了幾下但電梯已經開始緩緩上升。

尚昊轉過身坐好，窩在沙發裏面開始看剩下的電影，看男女主在分別前的抵死纏綿，衣服滿地，床鋪淩亂。

手機傳來特殊關注的提示音，尚昊點開，看到沈文杳的消息，“為什麽？”

尚昊删掉打好的四個字，重新打了三個字。

——不愛。

消息發出的瞬間電梯”叮“的聲音到樓層了。

尚昊聽見腳步聲轉頭就看見沈文杳站在樓梯口，在一片愛欲的翻騰聲中，他聽見沈文杳說，“我呢？”

尚昊微張的唇開合幾下什麽也沒有說出來，但心裏已經重複了千百遍。

當然可以。

怎麽會不可以呢？

不僅僅只是可以，

而是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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