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媳婦兒 ...

周末。

原修一大早就接到了電話, 他發小朱昱傑放假回江南,剛下飛機,讓人出去玩。

“行啊。”原修聲音微啞, 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九點, “你回大院?”

“回。”電話裏的聲音很爽朗, “你給佳佳打個電話,她怎麽回事,電話一直打不通。”

原修應了聲,挂了電話,逐漸清醒。

他從小就住在軍區家屬大院, 同齡的孩子不少, 男孩子都野, 尤其是大院裏出來的, 更是自帶一股傲氣。一幫臭小子不管多大歲數,打架鬧事胡作非為那是常有的事情,但也不會沒分寸。

原修也跟他們玩,只是不勤。通常情況下都是一大幫子人寒暑假聚聚, 平時單獨聯系的不多。

這是一群不差錢的主兒, 亂七八糟玩得也多,抽煙喝酒玩槍飙車泡妞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尤其是這幾年大家接着成年, 玩起來更是沒邊兒了。

原修在這一批孩子裏面,算是異類,不碰煙酒不飙車, 對女孩子也沒多大興趣。但他長得好性格好成績好槍法好,男生女生都喜歡跟他一起。

只是十有八九,會被婉拒。

對于群體,他身上總有一種微妙的游離感。

偶爾玩玩可以,太靠近就不行了。

有的人看似好說話,但其實充滿距離感。溫柔只是他們拒絕旁人的一種方式。原修差不多算是這樣的性格。

在一幫大小夥子裏,朱昱傑算是跟他走得近的了。

原修起床洗漱,看時間還早,給陳思佳打了個電話,那邊果然沒接。他又打了家裏座機,響鈴半天才被人接起。

大周末的,陳思佳還沒起床,接電話的語氣很不耐:“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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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原修問,“吵醒你了?”

那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原修笑笑:“朱昱傑到機場了,一會兒一起吃個飯吧。”

陳思佳問:“不是明天嗎?”說完她又自言自語,“哦,好像是今天,我給睡糊塗了。”

他嗯了一聲,看着手表估算時間:“到時候我來接你。”

“行。”

原修換了衣服,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步出房間,看見走廊另一邊的客房大門緊閉。

這個時間,她應該起來了吧?

他到白瓊房前,敲了敲門,裏面沒人應。他覺得奇怪,正要下樓去找人,忽然腳步一轉,去了走廊盡頭。

二樓的走廊底部是一間露臺。

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照在欄杆上的那一排綠植上,白瓊拿着課本站在旁邊,嘴裏念念有詞。

室外仍然很冷,她身上還穿着羽絨服,捏着書本的小手被凍得微微發紅。

隔着落地玻璃門,原修雙手抱胸,靠在牆邊靜靜地注視着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暗自猜測她是在背英文單詞。

是白瓊先發現的他。

她看書的時候全神貫注,壓根沒注意到玻璃門外還站了一個人。等她神清氣爽地背完單詞準備回房,看見原修正靠在牆邊。

白瓊本能地吓得一抖,拍了下胸口,小跑着去拉門。

“你怎麽在這裏?”她的聲音跟着冷風一起吹進了屋子。

原修幫忙拉上門:“早上風大,你怎麽不在家裏看?”

“家裏太暖和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容易犯困。”

原修嗯了一聲。

就學習而言,他大概屬于天賦型,一路重點班讀下來,班上的許多同學也大多寧願說自己笨也不願意表現出努力,因為害怕努力之後卻沒有好結果。

而白瓊,她從不掩飾自己的努力。

原修很想伸手揉揉她的頭發,但他克制住了。

“看完書了,今天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出去玩?”白瓊一頓,“上周不是才玩過了嗎……”

她心裏想,他怎麽一到周末就在玩,白琮都比他刻苦些。

原修看見她的小眼神,大概猜出人家的心思,笑起來說:“勞逸結合,才是長久之計。”

白瓊小聲反駁:“可是玩的時間有很多呀,認真讀書的時間就這麽兩年。”

她的表情帶着點怯意,像是怕頂撞了他,可眼神亮亮的,堅守着自己的信念。

這次原修沒忍住,伸手輕捏她的臉頰,笑道:“你怎麽這麽喜歡講道理?”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是開心又是說不過她的小無奈。比起平時溫和淡定的微笑,要生動許多。

可小姑娘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做,紅唇微啓,臉上閃過驚愕。

白瓊只覺得轟地一下腦子都快炸了。

他他他怎麽能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

她慌忙低下頭,眼神亂飄,不知道往哪裏看才好。

他的指腹帶着涼意,可臉上被他碰過的地方卻不由自主地發起了燙。原本妥帖高領毛衣圍在脖子上,卻像是突然長出了毛刺,紮在她的皮膚上,又熱又難受。

見她尴尬,原修也跟着有些不自在。

兩個人沉默片刻。

他清了清嗓子,轉開話題:“要是沒事就一起出去玩吧,我一個人出去我媽不放心。”

白瓊還沉浸在羞澀的情緒了,過了幾秒才哦了兩聲,胡亂點了下頭。

她努力冷靜,想這倒也是,他剛生了病,萬一出去玩有什麽不舒服的就麻煩了。

小姑娘把課本收起來,還是沒敢看他:“那好吧,我們一起去吧。”她鎮定下來,又問,“你們玩什麽?我可以帶着書一起去嗎?”

“中午先吃飯,下午玩玩槍看個電影吧。”原修也不太确定,“要是他們去網吧,我們就早點回來。”

那不就是一整天了嗎?

況且這些活動白瓊都不是很感興趣,于是自己背了個斜挎包,裝了一本英語短語速記手冊。

等她收拾得差不多,原修發信息讓陳思佳準備出門。

兩個搭電梯下了車庫,白瓊看着他低頭單手擺弄手機,白皙修長的拇指在屏幕飛快地跳躍。她情不自禁又想到了剛才。

少女的心裏多了份不自在。

“原修哥哥。”

“嗯?”他側眸,看向她,“怎麽了?”

她慢吞吞地說:“你朋友我都不認識……”

“認識。”原修收起手機,“佳佳也在。”

白瓊心想,她認識陳思佳,陳思佳不認識她呀。

兩個人等到了車庫,原修沒讓她坐副駕:“你們女孩子坐一起好說話。”

他伸手打開中控區的置物盒,拿個透明小盒子出來,反手遞給她:“要是暈車就吃點糖。”

白瓊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之前的水果糖。

原來他這麽喜歡吃糖啊,她想。

她道了謝,打開拆了一顆出來,含進嘴裏,說:“要是不轉過頭說話,應該不會暈車的。”

白瓊見他原修擰着身子回頭看自己,連忙乖巧地補充:“我要不舒服了,一定先給你說。”絕對不會再發生之前的事情了。

車庫的燈光晦暗不明,他的臉半明半暗,似乎是笑了下,白瓊聽見他說:“要是不想說話,就給別人吃糖。”

白瓊記下來。

兩個人出發,先去接陳思佳。陳思佳是個耐不住等待的人,已經站到了路邊等他們。車子一停,她習慣性地來拉副駕駛。

原修說:“你坐後面,讓朱昱傑坐前面。”

“行。”陳思佳甩上車門,又去拉後排,看見裏面已經坐了個小姑娘,“哎?這是……?”

“學姐好。”白瓊看她愣了,主動給人家打招呼。

這聲音倒是有些熟悉,陳思佳問:“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呀?”

一開口,陳思佳覺得這對話好像也很熟悉。

白瓊發現陳思佳……是真的不太能認人。

陳思佳覺察到她的目光,粲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對人臉不怎麽敏感。”

原修适時補充:“就是臉盲。”

陳思佳白了他一眼:“快介紹下呀。”

“白瓊。”原修無奈,“上次不是專門給你介紹過嗎?”

陳思佳哦哦了兩聲:“一說名字我就想起來了,周洧的妹妹嘛!”她納悶,“不是,人家周洧的妹妹怎麽老跟着你?”

原修語氣平常:“周洧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

陳思佳覺得也是:“是周洧的表妹嗎?那不就是你的表妹?那為什麽不直接說是你的表妹呀?”

陳思佳只是無心一問,旁邊白瓊卻聽得有些心虛。

“佳佳。”原修掃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覺得傳統的親戚關系你有必要好好了解下。”

陳思佳哈哈一笑:“你等會兒去問朱昱傑,他肯定更不懂。”

原修也笑,開車去了小區另一邊接人。

朱昱傑剛打了個車回家,小夥子行李往家裏一丢,衣服都沒換,直接就過來上車了。他笑容燦爛,身上穿了件白T,隐約露出結實胸肌,外面罩了件短款羽絨服,打扮頗具港風。

一上車,朱昱傑就說:“小爺運氣也太好了吧,機場回來一路沒堵,40分鐘就給我送到家門了。”

他聲音輕快,讓人聽了也不由地雀躍起來。

“這次玩幾天?”原修問。

“玩不了兩天,在江南就三天,完了要去北京參加比賽。”

“你們春假這麽短?”陳思佳問。

“沒,主要是我有其他事兒。”

白瓊聽着他們說話,心裏卻在想,春假是個什麽假,國外也要放春節嗎。

但她不好意思問。

原修問他:“中午吃什麽?”

“随便,”朱昱傑說,“要不去靶場随便吃吧,咱們晚上再好好吃飯。”

他今天是主角,他說了算。

原修打車方向盤,往大院外面駛去。

朱昱傑系上安全帶,轉過身來看陳思佳,一回頭先看見了白瓊:“喲,佳佳這是你妹妹呀?”

“周洧的表妹。”陳思佳趁機把原修的說辭拿出來,朱昱傑果然一臉懵逼,“不都是表妹嗎?”他看向原修,“周洧還有妹妹呢?我怎麽不知道。”

原修沒解釋,“嗯”了一聲。

白瓊卻覺得心虛。

朱昱傑轉過來跟白瓊:“妹妹好,我叫朱昱傑,你叫什麽?”

“我叫白瓊。”她乖巧答,眼神一瞥,不經意看見他耳朵上帶着一枚耳釘,像是黑鑽,非常別致。

朱昱傑笑了:“周洧的妹妹怎麽這麽乖?”

這句話倒是跟陳思佳英雄所見略同,她興致勃勃地說起第一次見面的事情。

“你這臉盲可怎麽辦呀?”朱昱傑卻笑說,“上了大學你就完蛋了,老師現在都自主出卷,第一題就是讓學生選老師長什麽樣子——看你們有沒有逃課。”

“……”陳思佳不以為然,“那兩分我不要了不行嗎?”

朱昱傑哈哈大笑。

他翻下副駕駛的遮光板,啪地一下打開鏡子,端詳自己地臉:“我說呢,對着我這張帥臉你這麽多年怎麽能把持住,原來全是因為臉盲。”

“……”陳思佳啐聲道,“我臉盲不代表我瞎好嗎?我不知道要原修嗎?”

原修單手握拳,支在車窗上,笑着說:“你們說就說,別帶我。”

朱昱傑笑着說:“偏帶你。”他扭過頭,“白瓊白瓊,你憑良心講,我跟原修誰好看?你放心大膽地講實話,哥哥我保護你。”

白瓊拿不準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下意識地看向原修。後視鏡裏,有他一雙好看的眉眼,正注視着路況。

……好看還是原修哥哥好看的。

但她又不想得罪人。

白瓊打開糖盒,生硬地轉開話題:“那……你想吃糖嗎?西柚味的好不好?黑加侖的也有。”

陳思佳在旁邊大笑:“這是無聲地拒絕!”

“不是,”朱昱傑也笑,桃花眼微揚,很是勾人,“那畢竟不好打擊原修。”

白瓊怕原修誤會,又擡眼看向後視鏡,沒想到這次,恰好對上他含笑的眼眸。

她有些心虛地撇開了眼。

原修看着她坐在後排,手上抱着他給的糖罐子,小模樣有些窘迫。

不想說話,就給糖吃。

自己的話,她顯然是聽進去了。

他心裏莫名地發癢,想把她拉到面前來,揉揉她的頭發,再捏捏她的臉頰。

原修不敢再看,咳了一聲,制止兩人:“別逗人家行不行?”

車子很快到了射擊館,他們随便吃了點東西。

白瓊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這才感嘆,怪不得上次在游樂場原修那麽厲害。

靶場都是用的仿真’槍。

他們的教練就是老板,以前也是部隊當兵的,後來出任務受了傷,這才退伍轉業,開了一家射擊館。

這店兒開了好多年,最開始之後一些戰友知道,後來一傳十十傳百,在江南也慢慢有了名氣。尤其是像原修他們這種懂行一看,店裏從槍、靶标到教練都是一流水準,自然回頭客也多。

幾個人都是熟客,老板看了也不多問,直接按以往地套餐給他們配子彈,看見兩個女生才商量着問了句:“佳佳今天玩不玩?”

陳思佳說:“我昨天剛訓練完……算了,來都來了,給我30發吧。”

老板又看向白瓊:“這個小美女呢?”

“給她來了20發吧。”原修說。

白瓊連忙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在旁邊等你們就是了。”

“沒事兒,打着玩。”朱昱傑突發奇想,“要不咱們2對2?算平均環。”

陳思佳說:“你這就過分了,人家都沒玩過呢。”

“原修什麽槍法,配誰不行啊?”朱昱傑倒很有自知之明。

白瓊怕原修答應,望着他又是一疊聲:“不用了不用了。”上次在游樂場她已經體會過什麽叫丢人了。

再說了,這場合明顯就是不是上次那種随便玩玩的地方,說不定價格更貴,她還是不要浪費好了。

原修垂眸,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倒不像推辭。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頭:“那不跟他們玩,一會兒我教你?”

這個還可以接受,白瓊點頭:“好。”

于是幾個人一起進了射擊區,周末的人不少。

朱昱傑一邊裝彈一邊跟原修說:“要不暑假你來加州玩吧,咱倆出去打槍。我認識一朋友,家裏就是開射擊場的,好多中國人都去他那兒玩。”

陳思佳問:“是不是射飛盤那個?”

“有那種移動靶的,也有一般的。”

“聽起來還可以。”陳思佳還沒玩過那種移動靶。

朱昱傑興致勃勃扳着手跟他們數:“都是真槍,格’洛克、M14、AK47都有。”

原修脫了外套,想要遞給工作人員幫忙挂起來,白瓊看見了主動接了過來,抱着他的衣服站在旁邊。

像個乖巧的小媳婦兒。

朱昱傑從她身上收回目光,頓了下才說:“原修怎麽樣?”

“到時候再看吧。”原修沒把話說死。

他站定,從褐色的盤子裏取出子彈,有條不紊地裝進彈夾。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從盤子裏一顆一顆撿子彈的時候,動作流暢優雅。

白瓊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為什麽一個男孩子的手能比她還好看呢?

工作人員幫她帶上了耳罩和眼罩,她站在原修旁邊的空位上,看着他裝好了子彈,她看了一眼射擊道,這樣的标準靶場比上次游樂園那種要長很多。

原修裝填完子彈,帶上耳罩,試着瞄準,準備打出第一槍。

朱昱傑和陳思佳沒走開,都等着看他的成績。

“砰——”

電子屏幕上很快顯現出标靶的影像,是8.5環。

白瓊頓時肅然起敬。

這麽遠的距離都能打出8.5,怪不得當時能夠槍槍十環滿分。

朱昱傑像是早就習慣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滋味,只感嘆了一句:“靠,原修就是原修。”

陳思佳哈哈笑:“還玩2對2不?”

“不玩,”朱昱傑說,“我跟你玩。”

兩個人去了旁邊的射擊道。陳思佳就是鬧着玩的,成績一般她也不在乎,等着朱昱傑的子彈打完,直接去了休息區。

二樓的休息區裝着防彈落地玻璃,可以直接看見一樓射擊場的動向。

兩個人要了飲料,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說話。

“佳佳。”朱昱傑捏着可樂靠了過來,“你覺不覺得,原修對白瓊……”

“對白瓊怎麽了?”陳思佳問。

“有點……”朱昱傑斟酌了下用詞,“暧昧?”

陳思佳“靠”了一聲:“你行不行了,思想怎麽這種龌龊呢?”

“不是,”朱昱傑壓了壓手,讓她別那麽大聲。他放下可樂瓶,跟陳思佳分析,“咱們認識這麽多年,除了你自己,你見過原修跟哪個女孩子走得近啊?”他超玻璃窗揚了揚下巴,“還是這麽近。”

陳思佳談起身子望下去。

射擊區邊,白瓊帶着眼罩,雙手握槍。

而原修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托起她的手腕,臉貼在她耳邊說些什麽。

陳思佳覺得他有毛病:“教練教你的時候也這麽近啊。”

朱昱傑胸口一滞,白了她一眼:“你行不行了,女孩子家家的怎麽這麽不敏感呢?”

“誰像你?整天就是情情愛愛。”陳思佳哼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那是周洧的表妹,相當于就是原修的表妹了啊,表哥表妹現在屬于亂論了好不好。”

朱昱傑被她堵得話都說不出來,自己靠在椅子上喝可樂,在心裏勉強安慰自己,還好她不是只對他傻,是整個人都傻了吧唧的沒開竅。

陳思佳見他左耳上的耳釘,拉着凳子湊了過去:“哎哎,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朱昱傑沒理她。

“那是女朋友?金發碧眼的洋妞兒有沒有搞過?”

“噗——”朱昱傑被她大膽的話吓得一口可樂全噴了出來,“你胡說什麽呢?!”

“至于嗎?”陳思佳嫌棄地躲開,随手撩了撩自己的短發,“我好喜歡penny呀。你說我染個金發怎麽樣?”

朱昱傑一臉狼狽,哇靠,什麽叫奈何明月照溝渠!溝渠!

另一邊,白瓊正學着填彈。

他們玩的是仿真‘’槍,但細節做得非常逼真,無論是槍還是子彈都屬于市面上能見到的最接近真’槍的。

只是重量稍輕。

原修給她選的是格’洛克17,重量在□□裏面已經算是很輕的了,不到0.7千克。

她托着她的手腕,輕聲教她看準星:“你主視力眼是哪一只就用哪一只瞄。”

“什麽叫主視力眼?”白瓊眯了左眼又眯右眼:“哪兒啊?還是看不見呀?”

“怎麽會看不見?”原修從她手上接過槍,自己瞄了瞄标靶,準星非常清楚。

他覺得是白瓊沒找對方法。

他單手舉槍,讓白瓊站到自己面前,雙手握住槍托:“從這看,先看右眼,跟平時看得一樣嗎?”

她點點頭:“嗯。”

“不要點頭。”他單手扶住她的腦袋,“那右眼就是你的主視力眼,用它瞄。”

白瓊小聲說,“……沒有呀?”

原修固定住她手的位置,自己彎下身順着她的胳膊去看準星:“怎麽會?”

他把人拉進自己懷裏,一手托着她的胳膊,一手扶正她的臉頰,溫聲道:“這不是有個小點兒嗎?你看。”

他說話的氣息掃過她的耳畔,有點熱又有點癢,白瓊縮了縮脖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整個人被他抱進了懷裏。

“原修哥哥……”

“噓,瞄準的時候要靜心。”

不是呀,白瓊急了,瞄不瞄準他們這種姿勢都不太好吧?

“不是……”她扭過頭去要提醒他,可兩個人靠得太近,她的嘴唇直接擦過他的臉頰。

白瓊愣了下,而後猛然退出他的懷抱,驚愕地道歉:“對不起……”

原修只覺得臉頰上擦過一道溫熱柔暖的觸感。

還沒反應過來,懷裏的人就像小兔子一樣推開他跳了出去。

他下意思地摸了摸臉,扭頭看向她,見她滿臉通紅,整個人又羞又急。

原修傻在原地。

所以……

她她她剛才是親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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