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開誠布公 ...
白瓊眼含熱淚, 淚水之後的那人依稀是舊時模樣。
她忍了忍,克制住情緒,深深呼吸。
太多的情緒氤氲在胸中, 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消化。
雙肩遏制不住地輕輕顫抖, 仿佛昨夜那種乍暖還寒的刺激仍将她緊緊包裹。、
原修感覺到了, 雙手握住她的肩頭,又将人擁回懷抱。
白瓊頓住,不肯接受他親近的讨好。
她仰起臉,終于鎮定。
“你喜歡了我很多年?”她喃喃。
原修凝望着她。
路燈的光照在他的頭頂,暖黃的光芒暈染開他的輪廓。
她在他的眼裏看見了自己。
是很多年前, 怯懦內向的自己, 亦是很多年後, 孤獨彷徨的自己。
“很了不起嗎?”白瓊反手揩去臉頰上的淚水, 倔強道,“我還不是喜歡了你很多年。”
他微怔,似乎沒想到她講出這種話。
原修望着她,眉宇之間透着無奈, 像是看十六歲那年偷偷喝醉的少女。
可他的反應太過平靜, 白瓊胸口起伏,頓住, 恍然:“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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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聲質問:“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喜歡他, 所以當年才會一言不發地離開?
原修搖搖頭,他捧住她的臉頰,拇指輕柔地拂去她的淚水。
“如果早就知道, 我不會走。”
他低嘆一聲。
“那你到底為什麽要走啊?”她反手捂住眼睛,激動地抽泣,“你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你、你把我當什麽?”
原修被她哭得心酸,他俯身抱住她,白瓊也不掙。
“對不起。”他側臉親吻她的發頂,“不要哭了,好不好?”
周圍路過的學生見怪不怪,只将兩人當做鬧別扭的小情侶,是校園裏最最尋常的一對兒。
白瓊忍了忍,努力平靜,她放下手揪住他胸口的衣衫,淚眼婆娑地望住他。
不說話,堅持着自己的訴求。
那眼神讓他想起曾經。
十幾歲的少女,總是用同樣的姿态仰望他。
眼裏充滿信賴和依戀。
那眼神漸漸讓他淪陷,在他冷淡疏離的心間落下一粒小小的種子,經年累月,最終長成一棵無法撼動的參天巨木。
原修最終妥協,松口道:“那你不能再哭了,嗯?”
他伸手替她擦幹淨眼淚,牽住她的手去校園外走去。
“要去哪裏?”她悶聲問。
原修不語,帶她上車,細心地替她系上安全帶。
車子繞着南興大學開了半圈,最終到了另一個貼近商業中心的校門,他把車開進學校的附屬酒店。
地下車庫裏有車駛出,車燈交彙而過。
原修的情緒已經緩和,淡聲解釋:“這兩個月我都住在這裏。”
白瓊消化着這句話,想起那一天在酒吧見面的情景。
“所以……那天你一點都不意外。”她垂着頭,輕聲猜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南興?”
“知道。”他熄了火,握住她的手,靜靜地坐在原處,“你大一那年的暑假,我聽佳佳說起就知道了。”
“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加州。”他伸手捏了捏眉心,并不願意回憶那段時光,“出國之後我休養了半年,一邊養身體一邊申請學校。當時我跟朱昱傑合住,他邀請佳佳來玩,我才知道你沒有參加高考。”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內心深處是怎樣的感覺,原修已然記不清楚。
他垂下臉,眼神落在掌中的手上。
“我以為……”僅僅是描述,已經讓人難以釋懷,他吸着氣說,“我那時候以為你很讨厭我,所以才迫不及待地離開。”
從病床上醒來時,他在想什麽呢?
聽聞她跑回九雲時,他又在想什麽呢?
他一直努力避免的事情,最終依然走向命定的結局。
想瞞的瞞不住,想留的是不是也留不住?
原修不敢面對她,內心的悲觀絕望讓他潰不成軍。
“我怎麽會讨厭你……”白瓊委屈地喃喃,眼淚又湧上來。
他伸手解開她的安全帶,将人攬進懷裏,啞聲道歉:“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那個時候我真的很不成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
她追問:“你要解釋什麽?為什麽親我?”
原修搖頭,唇瓣貼在她的發側,他低低道:“不是……”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反倒聽上去像是狡辯。
與其如此,他寧願不說。
“我那個時候很怕你讨厭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媽媽之所以資助你們家,是心懷不軌。”
心懷不軌……白瓊意外他會如此定義原靜安的行為:“你是指……獻血嗎?”
“嗯。”
白瓊懵了一下。
當年的事情早已被她翻來覆去,回想無數。
幾乎是立刻,白瓊就發現了不對。
她眨了眨眼,攀在原修的胳膊上。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對不對?”
回憶迅速在她腦海中倒帶。
初次見面時,他對她的到來沒有任何意義,可在之後卻明顯的表現出了排斥。
對她,他并不需要表裏不一。
從前白瓊不懂,還以為那是對母愛的獨占欲作祟,但如今回想,她才發現還有另一種可能。
原修并不知道她是去獻血的——就如同一開始,她也對此毫不知情。
白瓊很震驚,她猜了無數可能,唯獨沒想過這一種。
但很快她又覺得不對。
李奶奶拿給她的棗子後變了臉,第一次要幫她補課,阻止原靜安帶她去剪頭發……樁樁件件不尋常的事情都顯示着他知道原靜安的意圖。
白瓊有些糊塗,下意識地向他求助:“原修哥哥,到底怎麽回事?”
原修并不想說。
那是他的媽媽,他不想在兩人之間制造嫌隙。
“可以不問了嗎?”他低聲嘆氣,“總之,是我對不起你。”
白瓊盯住他。
車庫裏的,間或有車燈閃爍,滑過他的眉眼。
她了悟,換了一種方式問:“或者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我到你家的那天晚上?”
她想起第一次上學時,他警告自己不要在學校裏表現出認識他,現在想來,那真的就是單純的劃清界限。
一開始他的态度很排斥,對她好,不過是教養。
白瓊低頭,再次陷入回憶,像是一頭紮進水裏。
“好了。”原修心裏苦笑,怕了她的聰慧。
他手上用力,将她整個提起,直接越過中控把她抱到駕駛座,放在自己腿上。
白瓊只覺得渾身一空,回過神吓得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你、你幹什麽。”她不争氣地臉紅。
逼仄地空間,白瓊束手束腳,不安地撐住他的大腿要起來。
原修一把将人按住。
這個姿勢太過暧昧,他的動作卻只有溫情。
“別再想了好不好?”他親了親她的眉心,注視着她的雙眸認真道,“都過去了。”
白瓊回視着他,平靜下來。
他根本不會撒謊。
她明白自己是猜對了。
白瓊沉默,沒想到原來在那些記憶背後還有隐情。
她視線向下,落在他胸前,米白色的衣服上有着淺淺的水跡。
她咬住嘴唇,消化着這個事實。
泛白的唇瓣被人用拇指輕輕分開,他低聲哄:“別咬。”
白瓊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下他的手掌,悶聲問:“既然你可以消失這麽多年,那為什麽那天你又要出現?”
他不能接受過去,自覺無顏面對,那為什麽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再走到她面前?
原修順勢握住她的掌心,與她十字相扣。
“因為我很想你。”
她一怔,下意識地反駁:“騙人。”
原修苦笑了下,望着她并不争辯。
異國他鄉的深夜,他曾經無數次地搜索過她的名字。
在浩瀚的網絡上,從只言片語之間窺視着她的生活。
他知道她得了新生獎學金,成為了學院的新聞記者,每一年都是國獎的獲得者,四年之後,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結束了大學生活。
手邊的煙灰缸,煙蒂一截一截堆積。
那些觸碰不到生活,像是煙灰,徐徐燃盡他所有的癡心妄想。
原修很坦陳:“我怕被你讨厭,你回來找我我也不不敢見你,連當面說再見的勇氣也沒有。”
他頓了下,繼續道:“我也以為可以忘記你。其實那一段時間并不長,我以為遲早有一天我可以坦然面對。”
但他實在高估了自己。
失去彼此的時間早已遠遠超過相伴的歲月,可她的身影仍然在他心底,深深深深。
白瓊斂眉不語,半晌才說:“要是你忘記我了,也就不會再出現了,也不會再管我了,對不對?”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他沉聲道。
她擡眸,靜靜地直視着他的眼睛。
原修頓了下,收緊放在她腰後的手臂,傾身靠近。
相隔咫尺,他微停。
四目相對,他輕柔地吻上她的唇。
白瓊明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毫不猶豫地拒絕。
可她做不到,她永遠都沒有辦法拒絕他。
柔軟的唇瓣相貼,像是兩顆心貼合在一起,過去種種被一一撫過。
原修松開她,拇指輕輕揉弄她的下唇,他聲音低啞:“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白瓊被他迷惑了,可心裏還有好多好多的難過。
她輕聲開口,故意賭氣:“你身體裏留着我的血,你當然不會忘記我。”
相同的血脈,曾是他的隐痛。
如今再聽到這句話,感覺卻截然不同。
原修笑了一下,順勢摸了摸她的臉頰。
“是啊,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他拉開車門:“下車,我有東西給你看。”
白瓊雙腿還搭在置物盒上,她撐了下自己,像是不知道怎麽下車,動作有些狼狽。
“我來吧。”
原修伸手從她的膝蓋下穿過,雙手橫抱起她的身體,長腿邁出車外,穩穩落地。
白瓊小聲驚呼,下意識揪住他的衣領。
兩個人落了地,原修笑着說:“怕什麽?”
“放我下來,”她急急地問,“你身體可以抱重物嗎?”
“昨天晚上,不足以證明嗎?”他反問。
白瓊:“……”
她簡直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雙腿在半空虛踢了一下,“你放我下來。”
“不放。”他說,“我抱你去坐電梯。”
“我不要!”她幾乎是大叫了。
他笑起來,胸腔震動,傳到她的身上:“你怕什麽?”
“原修!”
他不理,雙手往上一抛,将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她這才發現,他們的車位正對着車庫的攝像頭,紅色的小燈亮得非常醒目。
白瓊啞然。
腦子裏飛快地冒出一個念頭:還好他們車子沒有搖,否則好容易引起誤會……
她立馬又唾棄自己,怎麽會想到這種事情。
像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人,白瓊洩氣地把臉埋在原修的肩膀前,不敢再去看。
原修不懂她的小心思,還以為她在害羞。
流露依戀的她,讓他很享受。
“乖了,很快就到。”
到了電梯間,原修把人放下,高跟鞋落地,咔噠兩聲響。
白瓊不想擡頭,還抓着他的胳膊。
幸好車庫電梯間沒有其他人,兩個人上了樓,很快到了原修的房間。
白瓊松了口氣,臉上熱意稍退。
房間不小,也很整潔,裏面并不像是已經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樣子。
白瓊想起來,他在外面有點小潔癖。
原修走到床邊打開窗簾,回頭問她:“你要喝什麽?蒸餾水可以嗎?”
“好。”
白瓊看見他去冰箱裏拿了一瓶水,另一手卻拿着一盒牛奶。
她擡眸看他:“你緊張什麽?”
原修腳步一頓,解釋:“沒有,我只是想喝。”
她有些新奇,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逞強的他。
原修把水遞給她,讓她在沙發上落座,自己轉身去書房,然後很快回來,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白瓊接過那份厚厚的材料,看見他打開了牛奶。
她心裏奇怪,但翻開文件,很快被上面的內容震驚。
這是一份親緣鑒定的報告書。
裏面詳細列出了有許多表格,裏面含有大量對比數據,白瓊對數字敏感,但仍然看不懂這份報告。
她很快翻到最後一頁,結論部分清晰地顯示出百分比,表明被檢測的兩個人沒有絲毫血緣關系。
“這是……?”她擡眸看他。
原修抿了一口牛奶,吐出一句,“是我們兩個人的。”
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起昨夜耳鬓厮磨時,他喘息着強調:“我不是你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白瓊頓悟,腦海裏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原因。
因為怕她知道真相後讨厭他,同時誤以為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當年的原修完全不敢面對她。
白瓊覺得不可思議,拎着文件問:“你怎麽、你怎麽會以為我們是兄妹啊?就因為同樣的血型嗎?”
原修不想讓她再對原靜安産生敵意,把所有原因都攬在自己身上,默認了她的假設。
“你記不記得,我說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他低聲開口,“我也從來沒有把這件事對旁人說過,但是那天帶你看瓊花,你哭得很傷心,我不知道為什麽就告訴了你。”
原靜安的話,像一顆□□,把他炸得面目全非,一顆心寸草不生。
在她的描述中,那是一個很悲劇的家庭。
白瓊是他爸爸的女兒,後來他又跟帶着孩子的沈敏再婚。
所以出事後,沈敏才會毫不猶豫地将白瓊送到原家。
這樣天方夜譚的情節,原修不是沒有懷疑過。
出國之前,他甚至一個人悄悄跑去了九雲,在鎮一中的教師介紹欄上,看到了白瓊的爸爸。
可他竟真的覺得照片上的男人很親切。
原修徹底絕望,終于決定聽從家裏安排出國。
白瓊沒有想到自己多年的痛苦,竟然源于一個誤會。
“如果不是那天你提到你弟弟,我或許不會想到去做鑒定。”原修低聲訴說。
她想起來,那天晚上他擔憂喝醉的自己,但動作帶着疏離。
原來,都是因為他以為兩人是兄妹。
重逢之後的種種疑惑,白瓊總算想通。
她又好笑又難過:“你……你真是……你怎麽就不知道問我呢?”
原修放下手裏的牛奶,傾身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手裏微涼的溫度。
“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對不起,但我真的感覺很抱歉。”
他看着她,捧住她的雙手,低頭印上一吻。
“白瓊,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白瓊哭哭笑笑,仿佛重入多年舊夢。
他們把過去所有徹底攤開,于是,原修得到了他想要的一次機會。
兩個人并沒有因為已分享親密而直接進入情侶狀态——原修想要補償她,想要表達自己的誠意。
這樣的決定在白瓊看來,有點可笑和多餘。
既然兩人心意相通,又浪費了這麽多年,不應該直接在一起嗎?
可原修不願意。
接送她上下班,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都是最為稀松平常的相處。可即便是這樣的小細節,原修也想盡力彌補。
白瓊只好随他去了。
反正,只要人在她身邊就好。
沒兩天上班,白瓊跟上司彙報工作,結束之後,陳總偏頭笑:“你這兩天的妝好像有點不一樣?”
“怎麽了?”白瓊見領導一直審慎地打量自己,不由伸手摸了把臉,“我臉上有東西?”
“你最近是不是換化妝品了?”
“沒有啊。”她很緊張,“我妝太濃了?”
證券這一行對職業着裝要求雖然不像其他金融公司那麽嚴苛,但也是有要求的。
陳總坐進椅背裏,笑着揮了揮手:“你緊張什麽?我是覺得你變漂亮了。”
白瓊沒有想到,腼腆笑了笑:“是嗎。”
“怎麽,”陳總問,“有好事?”
白瓊不知道該怎麽說,陳總招招手,示意她坐,“坐下說坐下說,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算是吧。”白瓊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什麽叫算是?”老領導很愛護部下,“确認關系了嗎?對方是幹什麽的?多大了?”
白瓊想起陳總見過原修,但這樣的關系頗為敏感,她暫時不打算表明,于是只說:“我也不太知道,因為他說他以前沒有好好追我,現在想補償。”
陳總來了興趣:“喲,還有這種覺悟?”
她又多問了兩句,能答的白瓊一一說明。
“挺好的,”陳總很欣慰,“女孩子就是要多談談戀愛,你看你,一下子氣色都好了。”
白瓊跟着笑,從辦公室裏出來,正好收到原修微信,問她今天要不要加班。
她飛快地回複,說不忙,一會兒就可以走了。
到了下班時間,熟悉的車子果然已經在路口等待。
原修現在很聽話,老實地坐在車裏,并有出來招蜂引蝶。
白瓊拎着包,快步上車,兩個人一起去吃飯。
正要開車,置物盒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原修看了一眼來電,摁掉不解。
“怎麽了?”白瓊覺得他臉色不太好,“騷擾電話?”
他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白瓊正想說現在騷擾電話怎麽這麽猖獗,她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原修順手調小了音響音量。
白瓊看見是許貝貝來電,接起電話,那邊說是度完蜜月回來上班了,公司春招指标沒招滿,問她有沒有推薦的學弟學妹。
這種校友的內部推薦是一般學生入行的重要通道,白瓊立刻答應:“我學妹留校當輔導員了,我一會兒聯系下她,把你的名片推給她。”
兩個人聊完公事,許貝貝關心起好友的近況:“對了,我之前一直很想問你,最近太忙就忘掉了。”
“怎麽了?”白瓊還想着她剛才列出的招聘要求。
“就是小尤啊,”許貝貝大大咧咧地問,“怎麽樣,你有沒有睡到他?”
白瓊腦子空了一下。
身邊的男人頓住,緩緩轉過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白瓊瞬間臉紅,都快窘死了。
手機裏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旁敲側擊地問了成哥,他說……”
“貝貝!”白瓊慌忙打斷,“我還有事,等我跟人聯系了再回複你,好嗎?”
許貝貝毫無心機:“沒事呀,那個不用急。”
身邊男人的長指無意識地在方向盤上輕輕一敲。
白瓊面紅耳赤,顧不得人家還在說話,直接掐斷電話。
車子安靜,她有種欲哭無淚的窘迫。
悄悄擡眼,那人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原修想了想,控制着語氣盡量平靜:“我知道,你也長大了,這個年紀有追求者很正常。但是……但是現在我們在一起,你可以暫時不要考慮其他人嗎?”
白瓊呆了一下,瞬間明白他誤會了。
“我可以解釋……”
“那……小尤是?”
她臉上紅暈不退,像是少女時心事突然被暗戀對象撞破。
她羞得很想哭,到底該怎麽解釋給他取這種代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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