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決定

第10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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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寂的房間忽地響起“篤篤篤”三聲輕微的敲門聲。

“嘛，自己進來吧。”屋內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說道。

螢丸打開門走進來，默默無言地望着周身被淡淡黑氣環繞，蜷縮在榻榻米上紫色短發的青年。

戴着眼鏡的紫色短發青年懶洋洋地躺着：“鶴丸，你這次來我這比上次要晚很多啊。”

“我吃完了，碗筷你收走吧。”他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絲毫動靜，于是慢吞吞地擡起頭。

四目相對，時間在這一剎那好似靜止了般。

半晌，銀發綠瞳的少年出聲打破了停滞的時間。

“國行，好久不見。”

“啊……好久不見，螢丸。”明石國行用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錯開了與他的對視。

曾經明石國行、螢丸和愛染國俊是共同住在一個房間。但自從愛染國俊碎刀後，明石國行便換了房間，對螢丸一直避而不見。

所以，好久不見。

螢丸走到他的對面跪坐下來：“現在的主人可以讓你們四位恢複原狀，國行你——”

話未說完，被低着頭的明石國行打斷：“哦，主人好厲害啊，不過一定很麻煩吧，所以還是算了。”

螢丸靜靜地看着他，神情依然平淡：“國行，我沒對你說過吧？你的雙色瞳很漂亮呢，黃綠色與紅色，正好是我和國俊的瞳色。”

“嗯，沒說過。”明石國行聲音低沉沙啞。

“‘無論別人怎麽說，我都不會去幹活的。啊，如果事關螢丸的話，可以考慮考慮。’國行，這句話你說過吧？”螢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臉上的神情。

明石國行神色晦暗，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嗯，說過。”

螢丸說：“現在你恢複原狀這件事與我有關，所以，國行你？”

良久，明石國行嘆一口氣，呈大字狀躺在榻榻米上，望着天花板：“螢丸，我曾經還說過是你和國俊的保護者，結果……螢丸你可是最強大太刀啊，我只不過是個沒用的保護者，我在不在都一樣的，所以不要管我了。”

“對不起，螢丸……”

“我明白了，”螢丸站起來，向外走去，邊走邊說，“國俊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看見你離開，所以我先行你一步，去鍛刀房刀解去了。國行，再見。”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螢丸看着面前擋在門口的紫色短發青年，淡淡開口：“國行，你這是？”

明石國行苦惱地揉揉頭，長嘆道：“螢丸，我認輸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螢丸微微翹起唇角：“那今天晚飯後見。”

“嗯，好。”明石國行目光柔和的垂頭望着銀發少年，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螢丸聲音含着不滿道：“這樣摸我的頭會變矮的啦！”

落日餘晖，晚霞醉人。

兮兮沉默地低眸，半晌，輕輕道：“鶴丸先生，很抱歉，我想失禮地問一個問題。”

“請問你知道那三位先生拒絕的原因嗎？”

“嗯，知道呢，”鶴丸國永聲音幽幽的道，“因為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人碎刀了，所以失去了活着的信念。”

兮兮微微一怔，上唇咬着下唇：“我明白了，鶴丸先生，對不起。”

鶴丸國永看少女滿懷內疚的模樣，柔和了下眉眼：“主人，不要說對不起啊。”

“我內心可沒有那麽脆弱易碎哦。”白衣白發的少年眨了眨眼。

鶴丸先生眨眼睛好可愛呀。兮兮忍俊不禁：“嗯，鶴丸先生很可靠的。”

鶴丸國永聽到少女的回答嘴角上揚，忍不住确認一遍：“真的麽？”

兮兮點頭，淺笑盈盈：“真的哦。”

鶴丸國永看着少女漂亮眉眼間淺淺的笑意，宛如醉人的美酒。他好像貪多的喝了這佳釀，臉色潮紅，別開臉，磕磕巴巴道：“那個，主人，時間不早了，我該去內番了。”

“嗯，好的。鶴丸先生，你去忙吧，再見哦。”兮兮軟聲向他告別。

鶴丸國永等到臉上溫度降下來後，臉轉回來，凝視少女漂亮的淺藍色眼睛，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主人，再見。”

兮兮目送他離開後，轉身看向癱在書桌上耷拉着耳朵的小狐貍。她低眸沉思，碎刀麽？當時與狐之助初次見面時，狐之助說過，山姥切先生是從刀劍中誕生的付喪神。如果刀碎的話，也就意味着死亡吧，但碎刀與人類和牲畜的死亡總歸是不一樣的。她的血肉雖然不能讓人類與牲畜複活，但卻可以讓所有生物和非生物……

兮兮步伐緩慢地走向書桌方向，抱起書桌上的小狐貍。狐之助感受到溫軟香暖的觸感，于是擡起毛茸茸的腦袋看向少女，啜泣道：“審神者大人……”

“狐之助。”

兮兮擡手動作輕柔的為它拭去眼淚，看着它哀戚的樣子不忍開口，頓了半天，低低地說：“狐之助，對不起，我想試試能不能救那三位先生……所以我想問你一個很殘忍的問題，可以嗎？”

“審神者大人，不用道歉啊，可以的，只要我知道一定會告訴您。”狐之助停止了哭泣，聲音哽咽地回道。

兮兮動了動唇，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字一頓道：“那幾位碎刀的先生，他們的刀，你知道在哪嗎？”

狐之助和山姥切國廣聽到少女的問題，都不由怔怔地望着她。

許久，山姥切國廣見狐之助還是呈呆滞狀望着少女不作聲，于是低聲開口：“主人，那幾位碎刀的付喪神，他們的本體都各被本丸裏的一些人保存着。”

“山姥切先生，謝謝你，我知道了。”兮兮擡頭看向他，輕聲道謝。

兮兮看向窗外美麗溫柔的暮色，目光朦胧。這樣的話，她有可能試一試救那幾位先生的。但，起死回生這種事真的發生了，又要進實驗室怎麽辦呀……诶，這樣的想法不好不好，有可能本丸的這些先生和狐之助不是欣瑤那種人的。而且這種事情發生在眼前，無動于衷做不到的呀。

要救那幾位先生的話，她只能試試，像她曾經待過的實驗室裏的那些人一樣做實驗。可這樣根本沒有把握的事，本丸裏的其先生一定不會同意吧。因為她理解的，她自己都認為這種行為好糟糕......惡心

她記得，曾經跟阿源看過有關遺體捐贈的新聞，那些人真的很偉大，讓人尊敬。所以……她試試吧。

但她還是感到內疚不安，真的很對不起，如果真的找到符合條件的碎刀先生，她實驗失敗後一定會好好安葬您的，對不起……

兮兮鼓起勇氣，看向山姥切國廣，淺藍色眼睛裏閃着璀璨的碎光，燦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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