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車裏的景觀
車裏的景觀
今天出海肯定是不行了。夜色已經落下來, 李珩帶着她沿着海岸線開車,海風吹進來,涼爽而溫和, 在這個常年酷熱的國家,僅僅有幾個月的旱季,讓李珩的生活也有了很大改變。
從絕大部分穿正裝的時候, 變成了現在他常年夏裝, 生活慢慢變得很随意, 嘗試了很多口味奇特的美食, 也包容身邊吵吵鬧鬧的黑色面孔……
車窗開着,風吹的她頭發翻飛,她喝到微醺話就多了, 腦子和嘴巴都随意發揮了, 指着海問:“你說,這海裏有沒有龍王?”
李珩轉頭看她伸着細白胳膊, 神采飛揚。像不谙世事的少女,他很久很久沒有見她這麽天真了。
笑起來答:“有啊。”
章辛問:“那這邊住的是哪個龍王啊?”
李珩想了下位置,估摸着答:“大約是,西海龍王吧。”
章辛笑起來:“李珩,你也有說瞎話的時候。”
這會兒智商又占領了高地。
她覺得自己并沒有喝醉, 只是喝多了人處在亢奮的時候。變得有點話多, 性格有點放飛自我,并不是糊塗了。
李珩也不計較, 車已經拐進家附近的湖邊, 這邊幾座莊園, 配套的周邊環境很不錯,空曠而靜谧。公路旁邊就是個很漂亮的公園, 公園裏有個湖,李珩的車停在湖邊的一棵樹下,章辛見車停了,問:“我就說你一句,你不會打我吧?”
李珩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将她搭在車窗的胳膊拿進來,将車窗升上去了。
章辛躲了一下,轉過頭一雙眼睛無辜看着他。
在這邊她也不再化妝,整日素面朝天,二十二歲的章辛的美貌也是別人不能忽視她的一個重要原因。
李珩解開她的安全帶,探身過來親吻她的時候,章辛還在懵,她沒想過李珩會昏聩到這麽能尋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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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做事情雖然刺激,但是在兩性關系和戀愛關系中,簡直是個乖寶寶,反差很大。
其實李珩的情緒從安全帶,到握着章辛的手開始,就不一樣了。
他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握着她的手的時候仿佛在輕輕撓她的手心。
章辛此時看着他,輕咬着自己下唇,然後迅速湊過來親了他。
李珩本是想和她慢慢來,本就是臨時起興的惡趣味。
本來只是一個輕吻,最後變成了兩個人的糾纏。
李珩的唇都被她咬出了齒痕,瞬間的疼後,又是溫柔的舔舐,接着才是細細密密的齧咬。
她的親吻誘惑十足。
車裏的空氣變得又暖又濕,李珩突然意識到,只要章辛願意蠱惑他,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麽,他的快感都會溢出來了……
章辛大約是因為酒勁,今天變得很有脾氣,甚至挑釁看着他。
親吻糾纏之後,瞬間就被李珩拖過來,被他死死按在自己腿上。
高低錯位,章辛這會兒一點都不懼怕他,李珩被她壓着躺在駕駛位上,他平時是怎麽對她的,這會兒角色反了,吊帶裙裙擺撩起來,李珩的手摸索着她大腿的皮膚,她瞪着眼睛,嬌裏嬌氣兇:“不給你摸……”
李珩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從善如流,手收回來然後撩開她的細肩帶,她身上沒有哪裏不是軟的,他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各種揉捏。
章辛坐不穩,毫無這種經驗,被他揉搓的伏在他身上,他作亂的手肆無忌憚,她的呼吸濕熱全噴在他脖頸。狹小的地方,更方便他,尤其她的腰被他按的死死的。
大約是精神上的刺激比身體爽百倍,又或者是她喝了酒,也學會了放肆,比平時更配合他,就比如她這會兒坐起身指揮李珩:“你不許動了!”
李珩果真不動了,只是仰頭看着她。雙手扶着她,她一聲一聲的喘,意亂情迷,李珩見她不肯動作,雙手捆着人死命折騰,兩個人的喘息融在一起,熾熱迷亂,。章辛的心理大約是緊張,死死抓着他,大約是太激烈,車裏的溫度太熱,章辛的汗從額頭順着臉頰,全蹭在他身上。
她從開始的大膽,最後還是被他壓制下去了,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裏,李珩摟着她的腰為所欲為。她抖得厲害,輸的又不甘心,爬起來和他再戰,屢戰屢敗……
李珩說話哄女生不行,但是真刀真槍很痛快,今晚的章辛和平時都不一樣,像只伸爪子的貓,兩人折騰了很久。
章辛輸的不甘心,最後回家的路上躺在副駕上,腳還搭在他懷裏。
李珩也不計較,上樓的時候硬是将她背上去,等一上樓,章辛就跳在床上,她這會兒徹底清醒了,只是臉色依舊通紅,又氣又羞:“你先出去!”
李珩随手脫了T恤,一邊走進洗手間一邊說:“我身上都是你的水……”
“你閉嘴!”,章辛惱羞成怒大喊。
不得不多他身材是真的好,高大而健碩,還是偏精瘦的那種,摸不到,但是脫了衣服薄薄一層肌肉,這種身材很吃虧的。
李珩放好水出來,站在床前仰頭看她:“先洗澡。”
章辛:“我先洗,你出去!”
他從善如流。當真轉身出去了,章辛跳進浴缸,今晚她簡直虧大了。
等她躺好,他又去而複返,手裏拿着沐浴露,還一本正經解釋:“這是你常用的那個。”
章辛眼看着他進來,她縮起來問:“你以前都是裝的嗎?”
“不是。”
章辛:“不要臉。”
“新婚夫妻,正常的。”
“我不是……”
她氣瘋了,差點說我不是你老婆。
李珩見她炸毛成這樣,确實沒作祟,幫她洗澡,等人抱上床了才說:“早點睡,明天出海。”
章辛确實累了,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見他在打電話。
等她睡醒來,房間裏又只有她一個,她光着腳出去找他,聽到隔壁房間裏他在和陳安交代:不要把章辛牽扯進來,章恪在後期可以配合調查,但是我們的訴求是盤活企業,當地政府也要擺正姿态……
他還是在為章家的事情忙碌。
章辛聽了很久,兩個人還在讨論細則,她也沒進去,轉身回房間繼續去睡了,她以為自己睡不着,結果連李珩什t麽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等她醒了,李珩已經起來了。
她懷疑問:“你昨晚是不是沒睡?”
李珩确實沒睡,後半夜他才和兩個經理讨論章擇明的事情,章辛只知道他和章恪商量了簽字跑路,但是她不知道章擇明的套現、行賄、洗錢等等的證據這麽短時間被做實是怎麽回事。
李珩不可能和她說的,是他做的。所以章辛知道一些,但不知道很多。更何況章擇明做了什麽她自己也知道。沒辦法救他的,他錯的不只是一兩件事情。
“睡了,只是你睡的沉而已。”
章辛白他一眼,她翻不起舊賬,因為她身邊幾乎沒有已婚的朋友,所以她不知道其他夫妻是怎麽樣的,反正她總覺得李珩變的不正經了。
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了,變得色裏色氣的。
今天出海,章辛帶的衣服很少,這兩天李珩給她買了很多碎花裙子,各式各樣的,他自己穿的也很休閑,章辛再也不穿吊帶裙了,穿了件李珩的短袖衫,随口說了句:“你這個年紀……”
李珩靜靜看着她,章辛可能意識到他很在意年齡,就改口說:“你這個年齡,穿休閑裝還挺好看的,以前沒發現。”
他微微笑了下,不說話了。對她的把戲一清二楚。
章辛覺得他不好哄,以前頂多是不說話自己就好了,現在單純是折騰她。
海上的游艇很多,她對陌生人戒備心很高,幾乎寸步不離跟着李珩,可能是她這個行為取悅到他了。
回來的旅程中他一直攬着她坐在艙內,章辛身體犯困,整個人昏昏沉沉,等上岸後,連午飯沒吃,就睡了。
她在這裏等了章恪十天,他到底心虛,匆匆回來了。
她都忘記這回事了,看着她的弟弟曬到脫皮,和本地人站在一起,都快沒有差別了,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容忍,但是弟弟變醜這件事她真的,沒辦法接受。
她死死盯着章恪,問:“你到底幹什麽去了?不是讓你做好防曬工作嗎?”
章恪看李珩,想問她還生不生氣了?
李珩卻說:“走之前都準備了,大概是忘了,男孩子曬黑一點沒關系。”
章恪嘿嘿笑。
章辛冷冷說:“那是你沒有變醜,他黑成這樣,多久才能白回來?這麽曬很容易出事的。”
章恪憨厚笑:“沒事,我身體好着呢。胖了一點,我給你看我拍的照片……”
章辛已經站在這個家裏的食物鏈頂端了,脾氣很是大,對着李珩冷笑,把章恪教訓的頭頭是道。
兩個人誰也不敢和她頂嘴。
李珩是只字不提家裏的事,章恪眼看指望不上他,只好說:“老爺子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說了月底回去。剩下的事還是要我出面,救他是不可能了,但是剩下的爛攤子總要收拾,你別生氣,你看姐夫不也幫我了。主要責任還是在他,對不對?要不然我也不能一個人來這裏,當然我也有錯,不能瞞着你,這不是,姐夫說怕你擔心,不讓和你商量嘛……”
他是一個能拉下水的,絕不放過,淹死都要騎着李珩。
章辛:“說你的事,你別急着攀咬他。”
李珩沒忍住想笑,趕緊轉頭看着窗外。
章恪都看到他笑了,沒辦法,只好自己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到現在這個地步,我我目前的想法只有一個,他坐他的牢,還該還的債。錢問他那三個家屬要。剩下的問老爺子,看是誰承擔。我不信他們坐視不管。你不準摻合進去,你說呢?”
章辛冷笑:“你說的容易!老太太到時候哭着給你下跪,老爺子求你,你要不要給錢?你真以為人人像我這麽好說話?像你姐夫一樣費盡心思給你兜底?剩下的事情你全權交給律師,回國後不要露面不要出聲,一切聽我的。他們找你無非是沖我來的,我去處理。再讓我知道你攪合進去,饒不了你!”
章恪急眼了,看着李珩。
當初可不是這麽說的。
章辛:“你別看他,別指望髒事都讓他做。家裏的事,我自己處理,交給誰我都不放心。”
章恪:“你怎麽處理?救不救都是錯。”
章辛:“錯?他犯的罪已經釘死,我除了收拾爛攤子,真的做不了什麽了。”
關于媽媽的事,她不會讓章恪知道的。她也不準章恪再被所謂的父子關系綁架。
章家的男人,一個都別想躲清閑。
你們不會愛富貴嗎?那就讓你們做一場美夢,一場空。
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嘗。
李珩聽着姐弟兩說話,也不說話,等章辛說完了,他才問章恪:“拍的怎麽樣?”
章恪現在對他态度挺好的,可能是因為看到章辛即便結婚了,姿态還是很高,還是趾高氣昂罵人都這麽有精神氣,婚姻确實沒有改變她。
章恪才願意相信,她是真的過的不錯。
“很不錯,除了沒看到獅子,其他的動物基本都看到了。向導帶着我們追了很遠,路上的伴兒也多。”
李珩笑着說:“沒看到的,等明年九月初就可以看到。”
章辛:“沒有明年,他要考研,沒時間。”
李珩笑起來:“只是半個月,不影響。”
章辛回頭瞪他一眼:“你別給我插話,再讓我知道你偷偷給他錢,饒不了你。”
兇的軟綿綿的,并不強硬。
章恪回來,姐弟兩就要回去了。
李珩雖然花了很多代價把他們邀請到這裏,度過短暫的蜜月期,但他覺得很值得。
因為章辛真的不想回去,回去有無數工作等着她。
但四維科技的工作已經不能拖了,很多需要她敲定的工作都等着她。包括章擇明的事情。
按照李珩說的,從他被帶走,到他自己認的罪,和相關人員逮捕。主要的犯罪事實已經确定。剩下的就是證據鏈的完善……
這次回家是李珩送她回去,章辛;“不用吧,我又不是找不到,你何必跑一趟?”
李珩;“你這麽怕我跟着回去?還是說,有什麽秘密?”
章辛沒意識到他的意有所指,問:“秘密?什麽秘密?”
要不說,他就是覺得她好玩。有時候張牙舞爪,有時候都接收不到別人的話外音。
她心如旁骛的時候,如修煉的神仙,誰也動不了她的凡心。
他随口提了一句,也就過去了。
章辛見他笑,就不開心。我要回家了,你高興什麽?
“你笑什麽?”
李珩把她帶的一串碎金鏈子給她,說了句:“那晚落在我車上了。回去看能不能接上。”
手鏈都已經斷了,怪不得她到處找不到,可見當時的激烈。
章辛一秒鐘炸毛:“我不要了!你自己拿着吧!”
那是她迄今為止,最刺激最放肆的一次經歷。
李珩見她越不肯說,就越愛逗她:“真不要了?你不也挺舒服的嗎?”
章辛凝視着他:“你給我等着。”
李珩立刻收起玩笑:“這邊兩個經理都在,我的助理也在。一切工作都按照計劃工期建設,沒有什麽經營業務,所以這次回去我能住一段時間。”
章辛的眼睛裏立刻有了光。
章恪回房間整理好行李,等再回來,就聽見章辛和李珩抱怨:“我們回去肯定有好多麻煩,想一想都覺得頭大,我都有點不想回去。雖然這裏的吃的不合胃口,但是……”
李珩也沒辦法,他最少也要等這邊的港口建設結束,而且另外兩個港口的建設牽頭的是他爸爸,他也不能不管了。
而且手裏的承建商是自己人,徐斯年的助理都過來了。
他手裏的工作一直都比她的多,但是他這個人就很能藏得住秘密。
用徐斯年的話說,他要是出事了,會急死很多人,也會讓人多人松口氣。
話不好聽,但是他就是這麽一個人。
特別能守秘密,但是,也特別能捉弄人。
李珩摟着她哄道:“有我在呢,別怕。”
章辛:“有你也沒用,你做好你的事,我做好我的事。”
李珩她說:“章辛,不要和我分的那麽清楚,我們不僅僅是因為戀愛或者是互相合适才結婚t的。我們是互相選擇的一輩子的親人,不想賺錢也可以不賺,有麻煩大可以丢給我,或者給我一點虛榮心。”
章辛真沒聽過他這種理論,她嘟囔:“那不是顯得,我更像是你包養的了?“
她才不要。
李珩伸手逗弄她的耳朵,笑着說:”你只要給我一點甜頭,我就會為你鞍前馬後。”
章辛問:“什麽甜頭?”
等她轉頭看他的眼睛,就立刻明白了。
滾蛋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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