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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糕是小貓爪形的,餐盤上用紅色果醬塗寫了花體“LOVE FOREVER”的字樣;
還有培根薯角,被裝在淡粉色的餐盤裏,灑了櫻花海鹽和玫瑰碎;
茶點粉嘟嘟,茶杯也可愛。
心形的茶杯,檸檬茶裏泡着一顆被雕成心形的小青菊。
“哇哦,好可愛的‘超甜蜜情侶摯愛套餐’,楚聿,我要那個貓爪爪糕。”
“不行的,貓爪爪是我的哦。”
楚聿和白栩就是兩個神經病。
周酩遠默默拿起菜單,遮住臉,摸出手機又開始看工作文件。
侍者動作輕柔,把東西一樣一樣放在桌子上。
所有茶餐都上完,侍者用一種近似於悲壯的目光,深深看了周酩遠一眼。
可能是怕這位唯一看上去正常的冷臉帥哥,下一秒也翹着蘭花指捏起一個可可愛愛的茶點,說出什麽“哇哦好美味”之類的句子。
侍者好像被人按了快進鍵,收了餐盤就跑,瞬間消失在A區這邊的餐桌間。
“哈哈哈白栩,你看你給人家姑娘吓得!”
楚聿盯着侍者狼狽逃竄的背影,笑得像是抽搐,抽着抽着,他突然一愣,“卧槽。”
“怎麽了?”
白栩扭頭,看向楚聿目光落到的方向,片刻後,也跟着驚訝了一瞬,“……小周總,我好像看見舒小姐了?”
周酩遠翻看工作文件的動作一頓,緩緩擡眸。
餐廳的桌椅擺放不是那種整齊的,圍着一個個花牆,只隐約能在繁花和綠植間看清坐在不遠處隔間裏的人。
那的确是舒鹞。
但又同平時不太一樣。
舒鹞化了精致的妝,黑色風衣配蓬紗長裙,一半頭發束在發頂挽了個花苞,另一半燙着卷,松散地披在肩上。
有一縷卷發不太聽話,擋在眼角旁,她輕輕歪了下頭,指尖撩起頭發挽在耳後,笑得放松又随意。
陽光正好從窗口灑進來,晃得她那頭淺咖色的長發毛茸茸的。
不知道舒鹞說了什麽,先徑自笑開了。
周酩遠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舒鹞對面坐了人。
一個同樣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正同舒鹞一起笑,男人半握着拳抵在唇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眉眼舒展。
兩人着裝風格相似,落座在法式椅子裏,有種西洋情侶的感覺。
“這、這這這,這不會是婚內出軌吧。”
楚聿見周酩遠半天沒說話,故意嚴肅着臉,壓低聲音激他,“這是背着你私會情人來了啊?”
白栩懂楚聿的意思。
一個人,如果對這個世界沒有好奇,沒有期待,也沒有可喜可悲,那生活還有什麽意思。
而周酩遠就是這樣的人。
能不能看到周酩遠有情緒波動,就在今天了。
白栩摩拳擦掌:“呦呵,這男的還挺帥啊,暖帥暖帥的,瞧那一頭小錫紙燙,還挺能捯饬自己。”
楚聿緊跟着開口,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不像有些人,白長了一副好皮囊,魅力沒等散發出去呢,就自己凍死了,難怪小嬌妻要去私會別人。”
周酩遠一動不動,手裏的工作手機亮了一會兒又暗下去,自動鎖屏。
他沒說話,只是薄唇抿緊。
舒鹞是不是私會情人,周酩遠不知道。
只是在他看來,她同對面的男人關系很熟稔。
至少,舒鹞面對那個男人時,神态和笑容都是生動的。
不像對着他,總有防備,總是假話。
楚聿眼睛轉了轉,睇了白栩一個眼色,然後開口:“酩遠,我跟你說,這要是偷會情人,你現在發個信息,她肯定會慌。”
周酩遠沒什麽情緒地看了楚聿和白栩一眼。
本來就是形婚,身邊不乏這樣的婚姻,結了婚各玩各的,出席公共場合再手挽手秀個恩愛。
他和舒鹞結婚三年,也是今年回國才知道跟自己結婚的是誰。
這種情況下,舒鹞外面有人也……
是正常的吧……
正常嗎?
換了普通家庭會這樣嗎?
其實按照周酩遠的性子,他應該起身離開。
但他沒動,甚至楚聿拿起他的手機,白栩編了條信息,他都沒有阻止。
這算放任?
又是為什麽放任呢?
這是周酩遠28年來,為數不多的迷茫。
白栩捏了個薯角塞進嘴裏,說話含糊不清,用油唧唧的手拿起周酩遠的私人手機,給他看編輯的內容:
【你在做什麽?】
周酩遠眸色微動,有些晃神。
他扪心自問,難道是我自己也想知道,舒鹞和她對面的男人是什麽關系?
白栩油手往屏幕上一戳,信息發送出去。
周酩遠幾乎是瞬間偏過頭,去看花草縫隙裏的舒鹞。
她不知道在聊什麽,已經不似剛才那麽開懷,眉心蹙了蹙,片刻後又釋然似的彎了彎唇角,吐出一句什麽話。
也許是感受到手機振動,舒鹞拿起手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看了眼信息,垂着眸子劈裏啪啦打字。
幾乎不到半分锺,信息回過來了。
還不止一條,居然連着三條。
手機震動,周酩遠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手機屏上。
油花花的手機屏亮起來,接連跳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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