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不知憐香

蕭靖看着宋悠粉嫩的耳垂已然赤紅, 在他看來簡直是可人的不得了。

他此前從不認為會在一個女子身上花費如此大的心思,可如今看來,若是能與小兒單獨相處一日,他也能玩出無數花樣出來, 而且絕不會厭煩。

此時的小兒半低垂着眼眸, 乖乖用了瓷勺用飯時,手腕還在輕顫着,看樣子有些可憐。

梅老等人還以為自家王爺當真懲戒了宋悠, 是以,衆人也不再過多斥責,畢竟這件事錯不在宋悠,而是那柔然王子無德在先。

梅老道:“王爺, 眼下您有何的打算?”

蕭靖微蹙的眉宇今日罕見的舒展開了,他眉梢染笑, 恰似春風得意時,意氣風發的超然。

梅老認為,自家王爺一定是胸有成竹。

蕭靖卻道:“暫不操心此事,一會衛辰同我去一趟大理寺,湯氏的案子是時候了結了。”

梅老一怔, 湯氏與王爺之間是私事,而柔然王子的死則是公事,這二者之間孰輕孰重,已經用不着他多言。

可王爺似乎根本不着急,梅老欲言又止。

***

晚飯過後, 天色依舊沒有大黑,漫天橘色晚霞将整個骁王府團團籠罩。此時,仿佛世間一切都染上了惹眼的橘紅色,骁王府似乎突然之間變得暧昧旖旎了起來。

尤其是蕭靖,此刻看什麽都十分順眼,就連王府大院的那株歪脖子的老槐楊也甚是壯觀了。

宋悠疲倦的厲害,不太想跟着蕭靖出府,可事關湯氏的案子,她得親自走一趟,她只知道湯氏多年前謀殺親夫,但時隔年數已久,她并沒有證據,也不知蕭靖如何會在短短幾日之內就将湯氏置于無法翻身的境地。

二人上了馬車,宋悠雙腿合攏,老實巴交的窩在了馬車角落,蕭靖往馬車內一坐,整個車廂瞬間擁擠逼仄了起來。

蕭靖撩開了馬車車簾,讓晚風吹了進來,看着小兒陰郁的小臉,問道:“今日可乏了?等湯氏的案子了結,你好生将養着,你這般嬌弱,如何能經受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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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大婚?

男人話中有話,宋悠選擇不去理會,反正她連七寶都生了。

來到這個世界的當天晚上,所有的節操皆已經煙消雲散,眼下雙手也失.貞了,至于大婚......她并不排斥。

只是男人的眼神太過熾熱,好像還想将今日在書房的事再來一次,宋悠撇過臉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

洛陽城是個熱鬧又風流的地方,每日這個時辰一到,各處酒肆茶樓就陸陸續續座無虛席,煙花柳巷之處更是如此。

路過四牌街後,拐過一條百丈長的街市,便是大理寺了。

馬車終于停下時,宋悠以為就要擺脫眼下尴尬的處境了,可就在她準備下馬車時,蕭靖突然伸出大長腿擋住了她的去路,他僅此用腿一勾,就将宋悠圈到了自己的懷中。

宋悠身子不受控制的穩穩當當的落在了蕭靖的雙膝上,她都快要被氣死了,這家夥是因為素的太久了麽?怎就像個孟浪的風流漢?!

“怎麽不高興?你我兩情相悅,難道不值得你歡喜?”

自荷花池之中,他與她之間在書房又有了更加親密的接觸,這無疑又是一個突破。

荷花池.....書房.....

下回還可以試試卧房,蕭靖還夢見過後山上的野薔薇之中.....

只是小兒如此內斂羞澀,怕是不會情願。

蕭靖收斂腦中臆想連篇,凝視着懷中小兒的臉,又問,“怎麽不說話?你不喜歡那樣?無妨,大婚之後會不一樣的。”

宋悠沒法繼續這個話題,她動了動身子,試圖從蕭靖身上下來,但總是事與願違,越是動彈越是被禁锢着,她終于耐不住了,“王爺,我要下去了,我不是一個随便的女子,還請王爺自重。”

宋悠語氣稍重,讓蕭靖聽出了明顯的嫌棄之意。

蕭靖似沉沉嘆了口氣,“我若是不自重,你以為你今日還能出得了骁王府的大門!”

宋悠,“......”行吧,你贏了!

裴冷本不該聽牆角的,但今日出了幾樁大事,他便稍稍留意了一下,這一聽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原來自家王爺心悅的人是衛辰......

而且聽起來,好像是王爺主動在先,衛辰似有被逼迫之嫌。

“咳,王爺,少卿大人有請。”裴冷站在離着馬車一丈開外的地方,他繃着臉道了一句。

宋悠仿佛聽到了救贖之聲,她發現很多時候,她與蕭靖之間的話題總會跑偏了去,蕭靖的逼問每次都讓她無話可說,甚至想幹脆挖個坑将自己給埋了。

蕭靖沉默片刻,呼出的熱氣直直噴在宋悠的脖頸間,這才将她松開,放她下了馬車。

見自家王爺與衛辰紛紛邁入大理寺,裴冷走到二人身後,他見蕭靖背影如山岳偉岸,而衛辰則是纖細柔弱,不知為何,他突然一陣燥熱,腦子裏冒出了不該有的畫面。

衛辰這小身板如何能耐得住自家王爺的英偉......

裴冷愈發控制不住已經飄飛在外的思緒,卻在進入大理寺正堂時,突然迎面走來一人,此人身形窈窕修長,紮着高高的馬尾,一身大紅色勁裝,委實養眼。

裴冷身子一僵,眼睛登時不知道該往哪裏去看。

古飛燕的臉色一貫清冷,抱拳道:“王爺要的東西已經準備齊全,下官告辭了。”

古飛燕是勘宗司的人,直接管轄數千高手,算是一個極具威懾性的類似于“特.務.組.織”的頭兒,只有她想不到的事,沒有她查不到的。

蕭靖點了點頭,“嗯,多謝。”

古飛燕點頭示意,之後大步離開,身子與裴冷擦肩而過時,斜睨了他一眼。

眼神很冷。

裴冷一怔,化作了石雕,半天沒緩過神來,他也沒想到蕭靖會請到勘宗司的人幫忙查案。如此,事情必定能事半功倍。

衛辰說過,那紅衣女郎是自己的姻緣,可.....他實在沒有瞧出任何苗頭啊!

張少卿是個年約不惑之年的男子,他續了續髯,神色極為嚴肅,這種肅重是在大理寺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無關乎他的心情。

張少卿抱拳道:“王爺,國公爺已等候多時。”

此番初審,宋嚴也來了。

宋悠唇角微動,她很好奇便宜爹一會知道真相之後會是怎樣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蕭靖點頭,一行人這才去了審問堂。

***

蕭靖落座之後,宋悠就坐在他身側的案桌邊,上面擺着黑曜石的鎮紙,還有幾張鋪好的金粟山的經箋。

蕭靖的意思是她另外記下一份筆錄。

當湯氏被女隸押過來時,她身上再無平素的矜貴持重,此刻已經衣裳褴褛,像是被鞭打過一頓,蒙頭垢面,宛若一個六旬的老叟,乍一眼根本認不出來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好命女--湯金鳳。

一個寡婦帶着兒子也能嫁入英國公府,成為宋家的女主人,她簡直就是全洛陽城女子為之豔羨的對象。

而眼下,她不過是個臨近死亡的罪婦。

宋嚴倒吸了一口涼氣,簡直無法相信,眼前這女子就是他所疼惜了半輩子的知心人。

“罪婦湯氏,你還不快給本王跪下!”蕭靖厲聲道。

若非是因為婚事之故,蕭靖一定不會讓湯氏留在這世上,即便宋悠不是湯氏的親生女兒,若是湯氏一死,宋悠也得守上三年的孝期。

女隸很識相,一腳踹在了湯氏的腰肢上,“王爺讓你跪下,你就得跪下!”

湯氏為了哄英國公的歡心,常年控制飲食,一把細腰根本經不住折騰,當即被踢倒在地。

臉碰觸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讓湯氏猛然回過神。

她.....她完了,真的完了!

這一切都不是夢!

女隸拽着湯氏的頭發,将她拉起,強迫着她保持着跪着的姿勢。

透過垂在眼前的亂發,湯氏看清了面前的一切,擡頭是大理寺審問堂上方挂着的麒麟玉雕,玉雕下方則是參加審案的人,她還看見了她欺騙并且依仗了半輩子的男人。

湯氏素來要面子,她一慣都是淑雅端莊,此刻如此落魄的跪着,她恨不能撞死算了,可她當真是心有不甘。

為什麽她步步謹慎,事事算計,卻還是輸了?

明明一直所渴望的已經是唾手可得了,卻是一夜之間,她從高高在上的貴婦人變成了階下囚。

“湯氏,你十三年前購置□□毒殺親夫,并卷走了張家在永盛錢莊的五千兩銀子,此事你可認罪!”張少卿厲聲道。

在大理寺任職多年,他見識過無數卑劣惡毒之人,但像湯氏這樣的毒婦還是頭一遭遇見。

她下毒手段雖是算不得高明,但經仵作開棺驗屍之後,卻發現張三爺從與她大婚那年便開始中.毒,毒.素在體內足足潛伏了三年之後才最終毒死,這也是為何起初未能發現端倪的緣故。

尋常人下.毒都是一招致命,湯氏倒好,幾乎每次下.毒的量都是微乎其微,她沒有讓張三爺輕易死去,也沒有讓他好受,足足苦熬了三年。

湯氏不答話,亦或是已經百口莫辯。

張少卿也姓張,雖是與張家三爺不相熟,但若是沾親帶故的算起來,也可以稱之為本家了,只不過隔了數十代,早就不相往來。

張少卿又道:“你這個毒婦,既然一早就存了心思要讓張三爺死,你又因何要嫁他!”

湯氏不狡辯,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她究竟輸了哪裏?

為什麽一盤必勝的好棋,突然就輸體無完膚!

是宋悠!

對,就是她!

她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

湯氏突然擡起頭來,對着蕭靖嚷嚷,“骁王爺,你有所不知,宋悠她早就不是什麽幹淨的女子,她兩年前千真萬确是失.貞了,王爺千萬別被她騙了呀!”

宋嚴早就安耐不住,因為身份的關系,他已經在私底下接觸過了這樁案子的證據,多處事實證明,湯氏非但用了長達三年的時間謀殺了張三爺,還曾對王薔下過手,王薔當初的屍骨是被火化的,根本無從可查。

此刻倒好,這毒婦竟然還當衆說出這樣污蔑宋悠的話出來。

饒是宋嚴從不怎麽重視宋悠,可她終歸是宋家的嫡長女,“你給我住嘴!事到如今了,你還冥頑不靈!”

宋嚴站起身,幾乎是咆哮了起來。

時至今日,他才發現,他宋嚴這輩子的所有尊嚴與顏面都讓面前這女子給踐踏的絲毫不剩。

“你就是一個毒婦!”宋嚴氣的身子在發顫,說話時,雙眸赤紅,任誰都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湯氏知道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可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王薔不是回來了麽?

那又怎樣?

她湯金鳳這次再無翻身的可能,也不會讓王薔的女兒好過。

無視宋嚴的怒罵,湯氏對蕭靖道:“王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實不相瞞,兩年前宋悠所中的千媚是我親手所下!也是我親眼看着她走入了男子的卧房!”

審問堂內除卻蕭靖的人之外,還有兩位少卿大人,此外,勘宗司也有人手在場,湯氏此言無疑是要徹底毀了宋悠,試問這天底下誰人能容忍得了自己的未婚妻曾經失.貞過?

更是讓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的是,宋家長女還是被湯氏這個繼母給陷害的!

而聽到這個消息最為震驚的人還是宋嚴。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心目中那個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的湯氏,竟然親手.毒.害了他的女兒!

宋嚴胸口湧上了一陣熱血,若非身強體壯之故,他已經氣絕而亡了,此事是湯氏親口承認,絕對是錯不了了,宋嚴上前就是一腳,“你這個毒婦!我今日非要親手殺了你不可!”

一旁的宋悠很平靜,此刻的便宜爹如何替她打抱不平,她都無法感動,她正記着筆錄,卻是無從下手,狼毫剛沾上墨汁就随着她的手開始不住的發顫。

蕭靖側臉看了一眼,眉頭蹙了蹙,似有難言之隐。

眼看着宋嚴要将湯氏活活踢死,蕭靖吩咐了手下人将宋嚴拉開。

他自會讓湯氏死,但并不是現在。

湯氏匍匐在地,胸口被宋嚴狠狠踹了幾腳,鮮血自漫延,滿嘴的苦澀。

男人啊,這是她的男人,此刻卻是想弄死她才滿意。

不過,令湯氏高興的是,宋悠将來也不會有好日子了,“呵呵呵......”

她得意的笑了,随之又吐出了幾口鮮血,“老爺想殺我?我也不怕了,我死後也徹底毀了宋悠!”

宋嚴回頭看了一眼蕭靖,卻見他神色愠怒,但還算鎮定。

衆人皆感覺骁王爺戴了綠帽子,這個時候都不好插嘴。

須臾,蕭靖的聲音在審問堂響起,他嗓音雄厚有力,像極了某種宣誓,“湯氏,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兩年前當天晚上與悠悠做了夫妻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本王!”

宋悠一愣,她沒想到蕭靖會說出來。

他此前是不得回洛陽的,今日的事肯定會傳到承德帝的耳朵裏,柔然王子的事還沒解決,他這不就是等于又給他自己找麻煩麽?

在場諸人當中,包括湯氏在內皆是怔住了。

若是宋家長女是失.身給了蕭靖,此事可大可小,畢竟他二人不出兩個月就要成婚了。

湯氏愕然的匍匐在地,她此刻宛若一個死人,那雙污垢的眼眸之中已經沒了焦距。

她又輸了?!

這種事竟然也能發生!宋悠當初失.貞的對象是....蕭靖!

這廂,宋悠依舊很平靜,她在和自己的手腕抗争着,最終在紙上留下不甚好看的字跡。

“不....怎麽會這樣....不可能的!我不會輸的!”湯氏雙手抓着自己的頭發,歇斯裏地的嘶吼了起來,與瘋子無異。

張少卿等人不便再多言,宋嚴已經顏面盡失,他這些年不亞于是養了一條毒蠍子在身邊,還害了自己的女兒,好在宋悠與蕭靖之間早就有了孽緣,否則.....宋嚴不敢想象下去。

湯氏的罪行不止這幾樁,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之內,湯氏殘害稚齡繼女,毀了年僅三歲的宋悠的容貌,還有她如何迫害宋家奴仆之事.....這一樁樁,一件件,加起來竟有十幾宗罪。

獲知湯氏真面目的這一日,宋嚴終于忍不住,竟當場嘔吐了起來。

湯氏死罪難逃了,至于何時問斬,還得看蕭靖的意思。

***

是夜,湯氏被拖入了死牢,女隸站在外面,看着她的眼神不亞于是看着一個死人。

“當真是毒婦!好在老天開眼!”

“這種毒婦,死罪是逃不了了。”

“依我看英國公就是一個瞎子!若非是她此番落網,宋家指不定被這毒婦禍害成什麽樣子!”

“你們聽說了麽?英國公今日嘔吐不止,直至吐出了黃疸才消停,這都是報應啊。”

這時,一腰挎長劍的男子腳步穩健的邁入了死牢,女隸正要阻擋,卻在見到男子手中的腰牌時,皆紛紛退至一側,喚了一聲,“宋大人!”

宋淮遠将腰牌收起,隔着牢門看了一眼趴在牢內的湯氏,又拿出了幾錠銀子,這才讓幾個女隸退下了。

宋淮遠邁入了牢房,白底黑幫的皂靴很快就站在了湯氏面前。

湯氏緩緩擡頭,這才看清了兒子的臉,她伸出手來,像是在求助,“我兒....我兒快些殺了我吧!”

這個時候有個痛快的了斷才是解脫。

世上已經沒有她留戀的東西了,宋媛也無法當上正妃,将來能不能有造化還得看命數了。

宋淮遠冷冷的看着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人,問道:“為什麽?我父親究竟哪裏對你不好了?”

宋淮遠腦中還殘存着一些記憶,都是有關張三爺的,他是個好父親,對湯氏也是溫柔相待。

湯氏怔了怔,癡傻一般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對我好?他一個小小主事,無身份無地位,他拿什麽對我好?”

宋淮遠強忍着怒意,胸口不住的起伏,又道:“所以,從你嫁入張家那日起就對他起了殺意?!”

湯氏又笑了,“對,正是如此!他若不死,我如何能改嫁!”

湯氏的手搭在了宋淮遠的皂靴上,求道:“我兒,為娘不欠你的,為娘好歹也給了一條命,你就行行好,讓我走個痛快些,行麽?蕭靖他是不會放過我的!”

宋淮遠後腿了一步,擡手彈了彈衣擺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似乎很嫌棄湯氏的碰觸。

他眸色冷漠的望着她,“恕我幫不了你,骁王爺想娶宋悠,如何會讓你現在就死?就算是死,也要等到大婚之後。”

說着,他轉身離開,臨走之前丢下了一句話,“至于此後,你究竟怎麽死,何時死,還得看骁王爺的心情,湯金鳳,你好自為之吧,我也不會殺你的。”

很多時候,痛苦的活着比死還要難受數倍。

很明顯,宋淮遠想讓湯氏繼續遭罪下去。

***

從大理寺出來之後,蕭靖并沒有直接回王府,倒是打算帶着他的小兒幽會。

二人經過書房親熱之後,他潛意識中總覺得關系又發生了一次飛躍。

小兒哪裏都好,就是沒甚情.趣,動不動就不說話,想來還是因為二人之間不夠熟絡,亦或是她還不夠心悅自己。

蕭靖很想再試一次書房的親熱.....

先哄一哄小兒,才有那個機會。

此時,玄月垂挂,溫柔的小夜風吹得人心都不□□分了。

裴冷今日才知道自家王爺與宋家長女早就有過夫妻之實,可王爺怎還對衛辰這般寵愛?

哎....看來這天下男兒都一樣,自家王爺也是個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主兒。

這時,張少卿親自相送,蕭靖問道:“沒記錯的話,張大人此前是雍州人士,如今在洛陽已經待了數十載,不知張大人可知,洛陽城最為有趣的是什麽地方?”

關于蕭靖肝火過旺的小道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幾乎是舉朝皆知,張少卿又上下打量了蕭靖幾眼。

不得不說,蕭靖這體魄堪稱是男子中的佼佼者,而且眼下骁王府也無女眷,男人嘛....所謂有趣的地方,還能是哪裏?

張大人遞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過去,他笑了笑,“若說起洛陽城最有趣的地方,還屬湘悅樓莫屬。”

湘悅樓?

蕭靖對洛陽城的煙花柳巷不甚了解,他抱拳道:“多謝張大人,那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裴冷經蕭靖吩咐過,讓他熟絡洛陽城的一切,裴冷自是知道湘悅樓是個什麽地方,他詫異的看着自家王爺領着衛辰上了馬車,之後吩咐了馬夫朝着湘悅樓而去。

裴冷,“......”

馬車內,宋悠還是安靜如水的性子,這讓蕭靖又琢磨不透了。

女兒家的心思果真是讓人無法揣度的,他二人之間今日才剛親密過,他那處都已經毫無保留的給她了,怎麽她還不高興?

蕭靖以為,宋悠應當因為今日在書房的事而歡喜。

“小兒,今晚我領你去散散心,正好湯氏的案子就要結了,今後宋家再無人敢欺你,至于宋二,我自有法子讓她痛苦。”蕭靖哄道。

宋悠呆了。

她無法評價蕭靖此人。

說他善吧,他對待旁人也委實可怖。

可若說他是個大惡人,這也實在說不通。

宋悠疲倦的很,上午中了千.媚,傍晚之前就遭受了蕭靖那樣的對待,她此刻眼神飄忽,無力又頹廢。

“小兒。”他喚了一聲。

宋悠沒應聲,蕭靖又喚道:“小兒。”

宋悠,“......”有話就說不好麽?喊什麽喊呀!

馬車颠簸,宋悠困的不行,她身子骨本就虛弱,今日屢次折騰之後,眼下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回去睡個好覺,可蕭靖似乎興致很高,非要帶她去逛青樓。

終于,馬車在湘悅樓停下,當蕭靖下了馬車時,他自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此處是什麽地方。

“王爺,您怎麽不進去?”宋悠催促了一聲,要散心就快些開始吧,她還等着回去歇息。

蕭靖清俊的臉沉在一片晃人眼的光線之中,憋了半天才啞聲道:“時辰不早了,回府吧。”

宋悠,“......”

***

回去的路上,宋悠終于沒有忍住,靠着馬車車壁就睡着了,她今日消耗過大,此前在大理寺就已經開始意識渙散了。

被蕭靖擁入懷中時,她竟是毫無所覺。

蕭靖這才意識到了他的小兒與他是不一樣的。

她被自己困在懷裏,柔弱的像只被烈日烤過的玉簪花兒,蔫的讓人心疼。

蕭靖方才還在懊惱,他就連帶小兒去散心的地方也能走錯.....

此刻,囧意消失殆盡,能擁着小兒,蕭靖發出了一陣滿足的嘆息聲,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反複摩挲。

此時,想起了小兒今日的可憐模樣,他掀開了小人的衣袖,正要給她揉揉細腕,卻是被眼前的狀況吓了一跳,只見小兒的白皙的手腕已然紅腫.....比尋常足足粗了一倍。

“加快馬車,立即回府!”

車夫聽到一聲命令之後,當即開始驅車,半分也不敢懈怠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宋悠被蕭靖的胡渣給紮醒了,她不明白怎麽蕭靖老是喜歡用他布滿胡渣的下巴蹭她的臉......

“小兒,到了。”蕭靖輕喚了一聲,聲音溫柔的不行。

宋悠,“......”

不消片刻,梅老被裴冷捉到了堂屋,這個時候的宋悠睡了一覺,精神還算好。

蕭靖道:“先生,勞煩您給衛辰看看手腕,這.....究竟是怎麽了?”

宋悠掀開衣袖,梅老看了一眼,給她把脈,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傷筋動骨,需調理數日,應當無礙的。”

梅老望向了蕭靖,又道:“王爺,您是如何對衛辰下手的,這次懲戒有點重啊。”

蕭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梅老:老朽委實想不出,王爺是如何懲戒衛辰的,怎會傷成這樣?

裴冷:想不出+1

花蓮:想不出+2

長留:樓上想不出,本寶寶更想不出。

七寶:你們都是萬年老光棍,還是我懂得多.....

小曹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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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萬字全部奉上啦,明天開始給姑娘們寫贈文^_^,紅包老規矩哦,麽麽麽噠,明天早上九點見啦,晚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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