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神秘男人
“只有你死了, 我才能入宮啊。”
辰王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被雨露滋潤的嬌美容顏。
還有從那張漂亮的紅唇中溢出來的話。
辰王突然覺得自己宛若一個笑話, 他以為宋媛對他一定是真心的, 那些年她一直巴望着自己不是麽?
就算是他與宋家長女還有婚約在身的時候,宋媛早就迫不及待的往他身邊竄了。
辰王不敢置信,“你!你再說一遍!”
宋媛見辰王失魂落魄,如噤若寒蟬, 她覺之大快人心,“王爺請自重, 你曾經那般看不上我,今日這一出又算是什麽?要我再說一遍,我還是那句話, 王爺的事, 我可插不了手, 王爺的生與死也與我沒甚幹系了。”
她嬌笑了一聲, 又說,“不不,我險些忘了,王爺若是死了,我也好改嫁呀。”
辰王看着宋媛在他面前猙獰的笑着,他恨不能掐死她,“你這個毒婦,當真是不知廉恥的!”
宋媛覺得愈發好笑了,“我不知廉恥?那王爺你呢?當初與我長姐有婚約在先,王爺又是如何将我拽入小竹林, 又是如何用了謊言哄騙我傾心于你的?若說不知廉恥,我當真是不及王爺分毫。”
宋媛說這話時,并沒有顯出多大的氣憤,相反的,她很平靜,母親死後,還有在大理寺的那些日子,讓她看的真真切切。
這世上像蕭靖那樣的男子如鳳毛麟角,她宋媛沒有那個福氣,這輩子就算是沒了赤子之心,她也要抓住權勢。
唯有權勢才能保全了她自己。
辰王明顯是靠不住,就算辰王這次不出事,宋媛甚至于還想着如何搬倒他。
她的男人務必得是天底下數一數二之人,辰王如何能配得上她?!
辰王語塞,宋媛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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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初的确是嫌棄宋家長女相貌醜陋,加之不受英國公寵愛,他辰王如何能娶那樣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子為王妃?!
可世事難料,他此前萬萬沒有想到宋家長女會是傾國之色,更是沒有預料到湯氏那麽快就失勢。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宋媛會勾搭上了他的父皇!
似乎所有人的命數都發生了巨變,而唯有他辰王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宋媛不想再繼續被他糾纏,她索性斷了他的念頭,“辰王殿下,枉你歷經權勢多年,卻是沒能看明白一個道理。皇上讓誰好過,誰才能好過。你可曾想過,皇上此前為何會召見骁王入京?前不久又為何會放了衛氏出宮?”
她笑了幾聲,像只剛出谷的黃鹂鳥,“那是因為,皇上認為,眼下是時候對付萬家了呀!”
當年承德帝利用萬家除去了整個衛國公府,如今也能故伎重演。
其實,算計來算計去,所有人依舊還是帝王手中的棋子。
只有得了帝王的庇佑,才能順遂昌盛。
宋媛只恨太晚明白了這個道理,她今年十五了,正當女兒家芳華正豔時,與其在後宅給尋常男子生兒育女,還不如常伴帝王身側,享盡天下榮華。
辰王聞言,像是失了魂一樣定住了。
“你.....你胡說什麽?!”
宋媛眼下是承德帝的心尖寵,她所說的極有可能就是承德帝最為真實的想法。
這些年占着萬家的勢力與萬貴妃的恩寵,辰王一直都是有恃無恐。
他以為.....他一直以為他才是父皇最為寵愛的兒子。
直至此刻,辰王突然想起了一樁事來,幼時父皇帶着他狩獵,卻是無意中喊錯了名字,父皇喊他“靖兒”。
而那個時候,蕭靖早就流放在外。
“殿下還是自求多福了,我要去當值了。”宋媛帶着精致的面容走出了值房。
此時,天色将黑,辰王看着曾經繁花似錦的皇宮,好像突然變成了困獸,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噬了去。
當天晚上,辰王被押入大理寺候審。
萬貴妃過來求情,卻是連乾坤殿的大門都沒有邁入。
至于皇太後,她是萬家的“鎮族之寶”,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直接出面。
外貴妃見不到承德帝,只好去了皇太後宮裏求情,“母後,這可如何是好啊?辰王當真沒有派人刺殺過蕭靖,定是有人想陷害他!”
皇太後心思百轉。
若是有人蓄意陷害倒還好,可若是.....真正想要讓辰王死的人是承德帝,那就糟了!
“行了,你現在哭也沒用!皇上就這麽幾個兒子,蕭靖眼下遠征在外,刀劍不長眼,倘若有個三長兩短,整個大魏只有辰王一個出列拔萃的皇嗣,皇上暫時舍不得殺了他!”
承德帝正當年壯,這陣子又獨寵一人,這讓萬貴妃很是不安。
皇太後亦然,她道:“宋彤史那頭,每日的避子湯不得斷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萬貴妃揪着帕子,眸子映出一抹狠色,“哼!皇上早年就被下了絕子藥,我就不信宋媛那賤.人這樣都能懷上!”
皇太後當即一個眼神散了過去,“夠了!這話休要再第二遍!”
皇太後心裏發毛。
為了萬家的勢力,她不惜對承德帝下手,這些年再也沒有皇嗣出生,她心裏并沒有十分好過。
有一點,皇太後心中了然,倘若這樁事讓承德帝知道了,別說是萬家了,就連她這個母後也不會有好下場!
***
兩個月之後,洛陽下了第一場皓雪。
承德帝新納了一位美人入宮,是了洛陽陶家的嫡女。
陶家原本有一對雙生女,其中一個自幼體弱,遂跟着婆子去了庵堂裏吃齋念佛,如今正當要出閣的時候,承德帝念及陶家功勳,遂将陶家女接入宮中,冊封美人。
另一方面,宋家次女因辰王犯事,急火攻心而突發癔症的消息也傳揚了出去。
可但凡見過陶美人的人皆知,宋家次女究竟是得了什麽“癔症”。
宋悠已有四個月的身孕,不過她身形纖細,穿着冬日的衣裳,倒是不顯懷。衛氏對她尤為提防,但也不敢直接将她如何了。
不過,眼下在衛氏看來,宋家女都是有手段的狐媚子,一個讓蕭靖牽腸挂肚,另一個又勾.引了承德帝不顧常.倫。
冬至這一天,宮裏設宴,文武百官與帝王在奉天殿外祈禱來年風調雨順,女眷亦要出席。
被“禁足”數日之後,宋悠終于有機會踏出了骁王府。
長留不敢大意,一直寸步不留的挨着宋悠的馬車。
宋悠已經能夠感覺到小腹微微的隆起,這孩子長的慢,她一心以為一定是個乖巧可人的小姑娘.....
很多年之後,宋悠這樣形容她與蕭靖的第二個孩子:蘇醒的小獅子。
不攪的滿朝風雨,他/她是不會罷休的。
天光熹微,大雪過後,天際并沒有放晴,浮雲陰沉沉的綴着,好像不久之後還會有一場暴雪。
入宮後,宋悠在女眷的席位上落座,酒饋設在內殿,裏面燒着地龍,并不覺着冷。
不知為何,宋悠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盯着她看。
有孕之後,小解的次數頻繁,尤其是在冬日裏,宋悠由宮人攙扶着去尋淨房,卻就在回廊上,她好像看了一個熟悉的側臉,但只是一瞬間,男人就消失在了長廊另一頭。
“在這裏待着,無需跟進來。”宋悠吩咐了一句。
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年了,還是習慣不了讓人近身伺候着。
宋悠很快就走出了淨房,饒是皇宮,冬日裏也是一片蕭涼,遠處成排的墨竹早就落盡了葉子,她發現守在外面的宮女都不見了。
宋悠當即警覺。
這時,一身着绛紫色衣袍的男子朝着她走來,男子器宇軒昂,眉目之間藏着溫柔,但也有戾氣。
蕭靖?!
宋悠僵在了原地,無法動彈,算着日子,這個時候蕭靖正當與柔然開戰,他不是那種胡來的人,絕對不會放任軍情不管,而擅自回京。
随着男子靠近,宋悠聞到了淡淡的野菊氣息。
“小兒,不認得我了?”男子似乎飽含溫情,他溫柔一笑。
是蕭靖的臉,蕭靖的嗓音,就連對她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的。
可....宋悠記得蕭靖後來再也不穿绛紫色了.....
男人的手靠近,搭在了宋悠的肩頭,掌下用力,将她帶入了懷中,健碩的臂膀很是溫熱,但.....與她所熟悉的并不是完全一樣。
宋悠推開男子,仰面望着他,幾乎是幾個呼吸之後就瞪了他一眼,“逸公子,別鬧了!”
趙逸聞言,明顯失望,她竟然這麽快就認出了他?!
是蕭靖在她心裏太過獨特?還是他佯裝的不像?
他希望是後者。
時間緊迫,趙逸來不及軟磨硬泡,而且從兩年前開始,趙逸就十分清楚,宋悠是一個既不吃軟,也不吃硬的人。
索性,他便對她用強了,反正他老早就想這麽做了。
趙逸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嬌弱的小女子,他當着她的面彈了一個響指,緊接着宋悠聞到一股異香,再次眨眼時,她再次被趙逸圈入了懷裏,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推不開他了。
眼前的景致在搖晃,一同搖晃的還有蕭靖的臉,宋悠多麽希望,他就是蕭靖。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宋悠在想,等她醒來時,只怕人已經不在洛陽了。
***
喬良早就在宮外準備就緒,此番自家公子冒着暴露眼線的風險,也要将宋家長女帶出宮。
就連喬良也知道,趙逸這樁事辦的極為不理智。
“公子,若是有人追過來,咱們該如何是好?”
趙逸動作小心,他沒有思量那麽多,也不想思量,只知.....他不甘心放棄,哪怕将她困在身邊,當一只消磨了棱角的金絲雀,他也覺之開心。
“少說廢話!即刻啓程!”趙逸吩咐了一句。
長留是沒有資格入宮的,他一直在宮外守着,手中還抱着從集市買來的糖人,他見趙逸抱着一個女子從宮門出來,本就覺得可疑,又見趙逸吩咐了馬夫即刻趕路,他當即覺得不妙,棄了手中糖人,跟蹤了過去。
不出兩個時辰,曹側妃失蹤的消息在宮闱內彌漫開來。
長平郡主已經與辰王和離,她将來還有機會嫁給蕭靖,故此,曹側妃失蹤的消息一出來,最為歡快的人就是她。
***
骁王府。
陳朗大步沖進檀香苑時,衛氏□□着佛經,“陳朗,你這是怎麽了?這般緊張?”
陳朗收斂神色,見衛氏面色平靜,他起初的疑心很快打消,“表姑母,曹側妃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
衛氏從錦杌上起身,腦子在急速思量,她的确是很不待見宋悠,但蕭靖的心肝肉不見了,她當真是無從解釋,畢竟她的确針對過宋悠。
這時,門外一婢女撩開厚絨布簾走了進來,“夫人,王爺的書信!王爺寄了書信回來了!”
衛氏上前一步,奪過書信,的确是蕭靖的親筆書函,信中大篇筆墨都是提及了他的側妃。
還讓宋悠給他回信。
衛氏無奈之下,只好吩咐一聲,“去從側妃娘娘的妝奁匣子裏取了一根玉簪子,盡快給王爺寄了過去。”
衛氏在房中急的踱步,這件事如若處理不好,對她與蕭靖之間的母子情份大有損傷。
“陳朗,你該不會是懷疑我?”
陳朗不可置否,在前一刻,他的确是懷疑衛氏。
“眼下之際,還是先尋人吧!”陳朗在想,倘若她永遠也找不回來.....蕭靖會徹底放手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趙逸:要問擄人哪家強?還是我冀州公子獨具一格。
陳朗:雍州公子表示不同意!
蕭靖:本王将來君臨天下,爾等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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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依舊,今天中午的剛才已發哦^_^,麽麽麽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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