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王爺追妻
骁王府。
衛氏一直沒有等到蕭靖, 她知道蕭靖是在故意與她拿喬。
如果這次她再繼續為難宋悠, 蕭靖恐怕不是避而不見那麽簡單了。
衛氏胸口不住的起伏, 她已經記不清多少年沒有真正開懷過。
身負血海深仇,她餘生所盼,不過只是報仇雪恨。
蕭靖沉迷在一個女人身上,這自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更何況此人還是王薔的女兒。
可事到如今,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若是暗中殺了宋悠, 以蕭靖的脾氣,只怕他們母子兩人這輩子的緣分就盡了。
陳朗在骁王府養病,從冀州一路護送着至洛陽, 他終于是倒下了。
這還是從未發生過的, 用過湯藥之後, 陳朗與衛氏在院中說話。
衛氏憤然, “簡直是豈有此理!蕭靖已經徹底被那狐貍精迷昏了頭腦!如今就連王府不回了!”
衛氏無處可發洩,逮着陳朗就不放。
陳朗揉了揉眉心,別說是蕭靖了,若是宋悠鐘情的人是他,他恐怕也會如此。
餘生太短,能得一知心人,已是大幸。
“姑母,事已至此,您還是看開些吧,青青倒是極為可人的。”陳朗寬慰了一句。
衛氏已經知道孩子的小名, 而且承德帝親賜了安陽郡主的頭銜,這樣的一個孫女,衛氏就算是不喜歡也不行。
“哼!宋悠果真是厲害,勾的蕭靖只願意同她生兒育女,蕭靖也是胡鬧,還連帶着冀侯也一并胡來!這可是欺君!”哪有女子屢次換身份,還屢次嫁給同一個男人的?!
衛氏聞所未聞。
陳朗陷入沉思,庭院中的樹影灑下斑駁的日影,他腦中是宋悠與衛辰的面容交疊的畫面。
如若可以,他倒是希望宋悠可以來勾引他,可惜......蕭靖才是她命中注定的人。
如今他們之間已經有個兩個孩子,應該沒什麽事能将他二人分開了。
陳朗悵然若失,這輩子好像已經無法完整。
缺少了最想要的那一塊,如何拼盡全力去拼湊也是徒勞了。
這時,七寶帶着美婢走了過來,他又年長了一歲,又生的漂亮,稍微捯饬一番,便是人模狗樣的。
年紀還小,卻是已經會吩咐下人,時常帶着小厮丫鬟去曹家串門,偶爾無意中說出來的話讓曹大人都為之震驚,還連連稱奇,“此子将來必成大器!”
歷時一載,七寶成功在曹大人心目中占據了一定的地位,如今曹大人将七寶看的比芊芊還重要。
他老人家堅信,七寶定有大造化!
與此同時,衛氏也拿七寶一點辦法都沒,他是承德帝最為看重的皇長孫,如今又是骁王府的世子爺,就算是衛氏想讓旁人頂替他,如今也沒有人選。
別說是再添一個孫兒了,再往蕭靖身邊塞一個女人都是難上加難。
“祖母,您方才在說誰厲害?是我娘親麽?娘親她不是在國公府待着的麽?”七寶明知故問。
衛氏看到他就頭疼,明明才四歲大的孩子,府上的人對他卻是言聽計從,就連衛氏也時常拿他無法。
“咦,表叔,我見你印堂大黑,血氣不足,近日可定要小心着,無事莫要外出,以免飛來橫禍。”七寶嚴肅道。
他穿的是時下貴公子盛行的錦袍,腰上還挂着玉佩,一雙大眼炯炯有神,幽深卻也不乏靈氣,五官雖是像蕭靖,但這雙眼睛卻是随了宋悠。
衛氏與陳朗二人很有默契的先後保持着沉默。
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七寶笑了笑,又道:“表叔,我聽聞你這次被山賊捉了當上門女婿,還是我爹爹救了你,此話當真?那你...可被山賊之女欺過了?”
陳朗艱難的露出叔輩的慈愛,“.....表叔甚好。”不愧是父子,一樣讨人厭吶!
這廂,一小厮大步上前,猶豫了一下,這才抱拳道:“夫人,王爺他....他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
衛氏不解,“此話怎講?王爺如何就回不來了?!”
小厮不敢說實話,而且他也搞不清今日客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王爺與準側妃雙雙關在屋內,裏面時不時傳出女子憤恨的聲音。
小厮陷入兩難的境地,愣在當場,半天說不話來。
七寶問,“爹爹可是在妹妹那處?我還沒見過新姨娘,待改日我要親自去見見。”
衛氏狐疑的看着孩子,她總感覺七寶知道一切。
但這怎麽可能呢?!
他不過只是一個孩子,別說是七寶了,恐怕就連承德帝也被蒙在鼓裏。
***
宋悠是以冀侯義女的身份入京,身邊還帶着蕭靖的孩子,而且這孩子不久之前還被冊封為了安陽郡主,故此前來登門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多半時候,宋悠不會親自露面,只是命人記下了禮品冊與名錄。
蕭靖遲遲不肯離開屋子,自打驗證了青青是他的親生骨肉之後,整個人殷勤的不得了。
這麽大的孩子每隔一個時辰就要進食,換尿布的次數也很是頻繁。
這時,蕭靖正站在宋悠身後,正拿着撥浪鼓,動作僵硬的哄着孩子,他似乎不太勝任父親的角色,此刻就見小東西漲紅了臉,兩只小手握成了拳頭,表情似乎很痛苦。
蕭靖急了,“青青這是怎麽了?”
宋悠沒理他,從錦杌上起身後,對着門外喚了一聲,“秋娘,端盆熱水進來。”
秋娘是婆子的名字。
蕭靖随着宋悠也走到了軟塌邊,他總是好巧不巧的擋住宋悠的光線,宋悠回頭瞥了他一眼,“出去,孩子要洗屁屁。”
蕭靖,“......”他不能留下麽?
奶娘婆子很快就端着銅盆邁入了屋子,蕭靖退至一側,看着宋悠忙碌的背影,他忽然心頭一滞。雖是有下人伺候着,孩子的事情她還是親力親為。
不知為何,蕭靖骨子裏的自持孤傲突然變得沒有那麽重要了。
小兒給他生兒育女,可他至今給過她什麽?
就算是快要娶她兩回了,但還是讓她以旁人的身份,此前七寶出生,他根本不知情,那也就算了,可如今不一樣了,他如論如何也不能讓小兒一人承擔。
蕭靖打算也體驗一回為人父的職責,卻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裴冷的聲音,“王爺,宋大人攜禮過來了。”
不用說,蕭靖也知道是宋淮遠來了。
宋悠轉過身,她用滴了花露的清水淨了手,将青青交給了奶娘,理了理衣裳,這才走到房門處,她親自開了門,“請宋大人在樓下吃茶,我一會就過來。”
裴冷越過宋悠,看向了他家王爺,只見王爺胸口似被茶水浸濕,肩頭還沾着一片茶葉。
蕭靖自是不願意讓宋悠見外男,但今日着實不敢再惹她不高興,遂對裴冷點了點頭。
裴冷這才給宋悠放行。
不多時,宋悠在樓下見到了宋淮遠,蕭靖也跟着過來了。
此時的宋悠帶着人.皮.面具,但宋淮遠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算起來也快一年沒有見了,宋淮遠知道她又給蕭靖生了一個可人的女兒,他羨慕乃至嫉妒,但也僅限于此。
客棧都是蕭靖布下的人,故此宋悠沒有避諱身份,直接喊了一聲,“大哥。”
宋淮遠笑了笑,他起身抱拳道:“王爺。”
蕭靖點頭示意,宋淮遠眼神敏銳,一下就看出了蕭靖濕潤的發髻,還有他身上的水漬。
宋淮遠,“......”
蕭靖雖是個武将,但尋常儀表堂堂,很少有不修邊幅的時候,很明顯是剛剛有人往他身上潑了茶水,以至于肩頭還殘餘着一片茶葉。
除卻宋悠之外,還有誰人敢這麽對待他?!
怎麽?
兩人鬧了罅隙?
宋淮遠帶了不少見面禮過來,大多都是給孩子的,“現在滿城都在傳安陽的消息,她庶女的身份,你二人打算如何解決?”
這個倒是難不倒蕭靖,屆時趙家義女“詐死”,将青青過繼在正妃名下便是。
他的女兒,只能是嫡出,他也不會有庶出的孩子。
蕭靖虛手一請,讓宋淮遠落座,“本王自有打算。”
宋淮遠便不再多言,他今日過來是想見見宋悠,沒想到蕭靖也在,蕭靖剛回京,難道不應該回王府料理諸事?
三人相繼沉默,桌案上新泡制的君山銀針溢出輕輕淺淺的薄霧。
宋淮遠知道,蕭靖是有意為之,他不會讓其他男子靠近宋悠,更別提是私底下說話。
宋淮遠沒坐多久就準備離開,“待你二人大婚之日,我再登門道喜。”
這話說得簡單,但只有宋淮遠知道,他此刻內心是怎樣的心情,只可惜他沒有趙逸的魄力,無法撇開一切,帶着宋悠離開。
換言之,就算是帶走了宋悠,那又怎樣?
她的心裏只有蕭靖。
***
送走了宋淮遠,洛陽城的黃昏悄然來臨,正當盛暑的時候,天色總是暗不下去,宋悠要給孩子洗澡時,蕭靖還是遲遲不願離去。
見宋悠要将青青放入浴桶,他有些吃驚,“這....會不會淹着?”
宋悠瞥了他一眼,親自給孩子脫了衣裳,小東西很喜歡泡澡,碩大的浴桶可以讓她在裏面劃水。
不過,小東西自是不會劃水,被娘親扶着,她在水中像是得了自由,撲騰的很歡快。
蕭靖總算是明白宋悠的用意,“我來吧。”
爹爹的大掌很寬厚,一手就能固定住青青的小腰,她像一只青蛙一樣,手舞足蹈,歡快不已,撲騰的水珠子濺了蕭靖一身。
看着巴掌大的孩子這般鬧騰,洗個澡足足花了小半個時辰,若非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大約是沒有那麽多耐心。
蕭靖這才明白小兒平日裏的辛苦,待奶娘給孩子擦拭穿衣時,蕭靖走到宋悠身側,從背後圈住了她,下巴抵在了她肩頭,姿勢暧昧。
一屋子的下人當即不知如何是好了。
宋悠推了推蕭靖,“你也不嫌熱,快起開!”
宋悠還沒原諒蕭靖,蕭靖今日是不會離開的,“熱就脫了,為夫幫你,嗯?”
衆下人,“.......”
這時,骁王府又有人過來請蕭靖,門扇是開着的,晚風從茜窗吹入,還帶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扉。
小厮站在回廊下,也不敢太過靠近,低垂着頭,道:“王爺,夫人請您回府一趟。”
這已經是衛氏第二次派人過來請蕭靖,宋悠一點不想留下他,他滴血驗親這樁事始終在她心上萦繞,無法一下就釋然。
蕭靖懷疑她的不貞,她其實很好奇,在蕭靖心目中,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二人定情之後,他很快就出征去了,好像根本沒有好好談過這樁事。
“你走吧,別讓夫人久等了。”宋悠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男人身上僵硬如鐵,她非但沒有傷着他,反而把自己給弄疼了。
蕭靖聽着小兒不溫不火的言辭,他心中郁結,他如此心悅她,恨不能日日夜夜在一塊,可是小兒卻反而将他往外推。
在宋悠之前,蕭靖從未經歷過其他女子,她是他第一個,也是他頭一次對一個女子交付真心。
他明顯感覺到了二人之間的不對等。
所付真心得不到期盼的回報,這讓蕭靖為之懊惱,“今晚我留下,你不準驅我走。”
他真要是留下,宋悠也拿他沒有法子,“夫人還會繼續派人過來,王爺是想讓青青也睡不好覺麽?”
蕭靖,“....小兒,我....”
若是按着他的心意,他不會讓宋悠親自照料孩子,對他而言,孩子不是最重要的,宋悠才是。
蕭靖心裏很清楚,這漫漫餘生,能陪伴他的不是他的骨血,而是他心愛的女人。
可是小兒根本不懂他的情深,這一年來,蕭靖已經忍的夠久了,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卻還需顧及其他,無法與她身心交融。
對他而言,最直接的傾慕之心,就是攜着小兒共赴巫山。
可惜,小兒總是無法體會他的滿腔熱切。
“且等我歸來,晚上不得再見任何人,尤其是趙逸。”蕭靖叮囑了一句,“過幾日恐要入宮,你先準備一二。”
宋悠撇開他的雙手,“我自是明白,用不着你多番提醒。”
蕭靖,“......”是嫌他煩了麽?
蕭靖離開時滿臉愁容,他站在回廊,回頭看了一眼卧房,宋悠并沒有出來相送,蕭靖一直幻想着他的小兒能含情脈脈的對待他。
可事實上,很多時候,只有他才是癡情的那一個。
回骁王府的路上,蕭靖神色凝重,同行的随從誰也不敢多言,行至半路,裴冷終于聽到他家王爺的聲音,“世間女子的心思當真讓人難以捉摸。”
裴冷身子一僵,對這話不可置否,“......确實如此。”王爺是想跟他讨論兒女情長?他自己也不甚懂啊!
“小兒因何不能如我心悅她一般而心悅我?”蕭靖像是自言自語,馬速很慢,迎面吹來微熱的晚風,攪的人心躁動不安。
裴冷很為難,男女之事,他也搞不明白,憋了半天方道:“王爺乃天之英才,并非凡夫俗子,許是姑娘她......仰慕過多,愛慕不足?”
蕭靖錯愕的看着裴冷,“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近人情?”
裴冷唇角抽搐,他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非也,王爺,屬下的意思是.....是......”(# ̄~ ̄#)饒了我吧,王爺!
裴冷詞窮了,早知道應該讓長留過來請王爺。
長留不會說話,好歹王爺不會為難。
好不容易挨到了骁王府,裴冷先下馬,正要牽着馬去入府,蕭靖卻道:“不必了,本王一會還要出去。”
聞言,裴冷自是知道自家王爺要去哪裏。
***
蕭靖見到衛氏時,她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身後還站着一個年約二八的女子,這女子半垂着眼眸,悄然看了一眼蕭靖時,突然嬌羞了起來。
蕭靖蹙眉,問,“母親找我有何事?”
衛氏憋着一肚子的氣,“靖兒!你我母子二人已經近大半年未見了,你說我為何見你?!”
按着規矩,蕭靖回京後,理應在她面前盡孝,而不是圍繞着宋悠轉。
母子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蕭靖不是一個喜歡浪費精力的人,“母親若無他事,就別再三翻四次請兒子回府。”
衛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你.....當真是我的好兒子!也罷,你要寵着那狐貍精,那是你的事!這位是羅姑娘,也算是你的嫡親表妹,屆時我會想法子讓你父皇将她許給你當側妃,總之你身邊不能只有一人!”
狐貍精.....
蕭靖知道他的小兒勾人,而且是媚人不自知。
但聞衛氏此言,蕭靖猛然之間眸露狠意。
羅姑娘羞紅了臉,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蕭靖,只見他氣度不凡,而且相貌俊逸剛毅,仿佛這一刻,世間其他男子都遜色了去,衛氏又當面說要讓她許給蕭靖,女兒家的羞澀難以掩飾。
蕭靖胸膛起伏,他的小兒都哄不好了,還要什麽其他側妃!
蕭靖冷淡道:“既然母親喜歡,那今後羅姑娘就常伴母親身側吧!兒子先走了!”
他甩袖離開,眼中沒有敬意,羅姑娘愕然擡頭,她看着蕭靖大步離開,饒是如何單純,也知道蕭靖很不喜歡她,她吓的當即不敢說話了。
蕭靖就連衛氏都敢吼,他與傳言中的無異,好像的确是個無情冷硬之人。
但不知為何,羅姑娘的還是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
“姨母,表兄許是不喜歡我。”羅姑娘聲音低到了塵埃裏。
她是個順從的女子,所以衛氏想将她塞給蕭靖,無論如何衛氏都不會讓蕭靖獨寵宋悠一人。
衛氏反複調整呼吸,“別擔心,你表兄會明白的!”
娶妻當娶賢,她就不信蕭家的男子會長情!
***
蕭靖單獨見了梅老。
梅老是個智者,曾經衛老将軍還在世時,蕭靖便時常往将軍府跑,他幼時便認識梅老了,對梅老還算信任。
二人在庭院中的老槐樹下飲酒,喝的是梅老珍藏的梨花釀。
蕭靖鮮少會露出自己的真性情,更是從未借酒消愁過。
這樣的蕭靖讓梅老覺得,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那個在刀尖上舔血的羅剎。
梅老很好奇,王爺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竟這般生無可戀,要知道,按着如今的勢頭下去,蕭靖恢複太子身份指日可待,只要他願意,大魏江山就是他的。
梅老品了口酒,笑道:“王爺何故如此?王爺如今女兒雙全,也抱得美人歸了,老朽還沒機會恭賀王爺。”
說着,梅老舉杯,敬了蕭靖一杯。
蕭靖看着杯中佳釀,低沉的嘆了口氣,一臉陰郁,“先生有所不知啊。”
梅老疑惑,這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王爺此話怎樣?可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
蕭靖仰面灌了一杯,千杯不醉也是痛苦,想借酒消愁都難,他兀自續杯,道:“先生可知,這世間“情”字為何如此擾人?棄也不是,戀也不是,當真叫人難受。”
梅老端着酒杯的姿勢一僵,“.......”(⊙o⊙)
王爺這是為情所困了?
可.....宋悠不是不久之前才給王爺生了一個女兒麽?
梅老錯愕的看着蕭靖,王爺可謂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這等權勢地位,放眼整個大魏也尋不出幾人來,哪個姑娘不是趨之若鹜?
梅老以手抵唇,“咳咳,這個男女之情,不亞于是行軍打仗,布陣是關鍵。”
蕭靖終于盼到有人與他商榷男女之情了。
“布陣?”他一時半會未能領悟精髓。
梅老從袖中取出一本《孫子兵法》,介紹道:“王爺何不融會貫通?”
梅老遞了一個“你懂得”眼神過去,蕭靖接過書冊,他早就對兵法了如指掌,幾杯梨花釀下腹之後,忽然之間,好像茅塞頓開了。
蕭靖石杌上起身,抱拳道:“多謝先生指教,我已明了,這就去見小兒。”
梅老有點難為情,畢竟他都這個歲數了,“咳咳.....老朽祝王爺馬到成功。”
蕭靖并沒有直接去客棧,而是回了卧房,先是沐浴熏香了一番,還換上了簇新的白玉冠。
美人計....應該可以通用.....
離開王府之前,蕭靖又灌了半壇子的梨花釀自,這可心疼壞了梅老,好在蕭靖還給他留了半壇子。
梅老看着蕭靖大步遠去的背影,捋着胡須長嘆了一聲,“哎,看來王爺是挑中了美人計與苦肉計。”
坐在屋頂乘涼的長留很是費解。
苦肉計他尚且可以明白,可美人計是什麽意思?
***
宋悠還以為蕭靖今晚不會來了。
但門扉被人推開,一聲帶着醉意的聲音傳來時,她還是被吵醒了。
青青與她睡在一塊,她很擔心蕭靖會擾了孩子睡覺。
可這人不消片刻就撩開了紗帳,屋內的油燈忽明忽暗,映着男人線條清晰的輪廓,他眸中微潤,是醉酒之态。
在他的灼灼盯視之下,宋悠身子一僵。
這家夥不是千杯不醉麽?
今晚到底喝了多少?
除卻酒氣之外,還有一股子不可忽略的龍涎香的氣息,他換上了幹淨的錦袍,白玉冠束發,精瘦的腰肢上挂着一只荷包,一副俊朗公子的模樣。
如此一看,蕭靖的确是罕見的美男兒。
“小兒。”他低低一喚,磁性的嗓音透着無盡柔情。
宋悠身子一僵,正要從床榻上起來,蕭靖卻已經欺身而下,長臂将她壓住,恰到好處的困住了她,但又不至于壓壞了她,臂膀正好放在了雪峰柔.軟處。
宋悠身上穿的是水紅色的中衣,裏面則是玫紅色小衣,這些都是蕭靖給她準備的,總之,裏面的衣裳幾乎都是紅色。
綢緞中衣無比絲滑,卻是不及宋悠的肌膚。
蕭靖的臉埋入了宋悠的頸窩,唇在上面故意蹭了蹭,帶着醉腔,喃喃道:“小兒,我這裏難受。”
他抓着宋悠的手,輕輕覆在了他修韌的胸口,又道:“你感覺到了麽?”
宋悠,“......”-_-||
深更半夜,想鬧啥樣?!
“你快些起來,客棧屋子多,你可随意挑一間歇下。”宋悠到底不忍心驅趕他。
可一想到青青被他咬破了手指滴血驗親,她就沒法一下子就原諒了他。
蕭靖清醒時拉不下臉來,此刻是“醉”着的,心中藏着什麽話,便趁機直說了,“小兒,我當真難受,你可知我有多心悅你?側妃是你,正妃也是你,将來我身邊的莺莺燕燕全是你。你有沒有覺得,你我上輩子像是見過?”
宋悠,“.......”這家夥醉酒之後是這個樣子?
她推了推蕭靖,“時辰不早了,你還是先睡吧。”
蕭靖明顯感覺到小兒的聲音柔和了不少,看來喝醉賣慘還是很管用的,他又繼續喃喃自語,“哎,小兒,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麽分量?你心悅我麽?”
他一直很想知道,卻是遲遲不曾問出口。
蕭靖的臉又往下面埋了埋,他的視覺極好,可以看到宋悠裏面所穿的玫紅色小衣,還有上面繡着小荷尖尖,一個不經意間他看到了令他癡迷流連的幽谷。
唇靠近,似有若無的蹭在了絲滑細膩的肌膚上,“小兒,我并非懷疑你,我只是懷疑我自己,更是不放心趙逸,所以今日才對青青做出那種事,休要再怨為夫了可好?小兒,為夫真的知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梅老:戀愛三十六計了解一下,絕對值得擁有。
蕭靖:不不不,三十六計不夠,對付小兒,本王需要七十二計。
長留:好想偷看王爺如何使用美人計(^o^)/
裴冷:其實....那個.....我也想學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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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依舊哦,十五字評論即可,今天中午的剛才已發,麽麽麽噠,愛姑娘們,吧唧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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