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

一頓飯就這樣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度過。

卡修持續懵圈,左看看右看看,試圖猜出來一個真相。

只可惜以他的觀察能力,在場的雌蟲表情都一個樣,啥也看不出來。

維特爾元帥則一邊吃一邊陷入沉默,看不出什麽心理。

蘭斯特現在已經徹底放棄治療,開始和夏利搶食物。

事情可以之後再解釋,但這麽好吃的食物,錯過了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吃上。

等等……

白蝴蝶銀色的眼眸悄悄地瞥了卡修一眼。

要是讓卡修長久地住在家裏面,對方是不是就能定期掉落美味食物?然後一整個暑假都不愁吃什麽。

他的心思開始活絡。

桌子上的食物很快就被幾蟲風卷殘雲般消滅,其中三只成年雌蟲心思各異,只有夏利全心全意在搶食。

飯後,卡修幫着蘭斯特,一起将盤子碗筷遞給智能管家小蝴。

“那個……你們之前在書房聊些什麽?”

小蝴蝶最後還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

“沒什麽。”

想起雌父的話語,蘭斯特目光飄忽了一瞬,含糊道。

“嗯……只是讨論了一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我之後要去一趟其他星球,和後勤軍雌探望小雌蟲,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可以啊。”

卡修想也沒有想,便同意道。

“我還以為你會猶豫一下,畢竟這和你沒關系,而且很累很辛苦。”

蘭斯特側頭看向好友,說。

“我當然要跟着你,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卡修托腮,一臉理所當然。

接下來的一天,小蝴蝶繼續和夏利進行戰鬥訓練,訓練累了就帶着對方快樂上分,蘭斯特則在準備星艦票和辦理一系列相關的手續。

第二天天不亮,兩只小蝴蝶便坐上了星艦,和早已等待的後勤軍雌們彙合,便開始了在各個星球巡查的任務。

這回的旅途沒有遇到什麽突發事件,蘭斯特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看書,卡修則和後勤軍雌們聊得十分開心。

“原來B6星的月亮花福利院事件這麽嚴重,都有小雌蟲留下終身殘疾?”

當初只是聽了個大概的卡修,此刻從後勤軍雌的口中聽到了完整版,不由震驚。

“是啊,都是雌蟲,也不知道那群沒良心的怎麽下得去手,那麽小的崽崽呀。”後勤軍雌A痛心道。

“越是弱小,就越是容易遭到同類的欺壓。不只是雌蟲崽,那些退伍後的殘疾軍雌,在社會上一樣會受到歧視,我記得聯邦軍校會定期派學生去做志願者吧。”

“對,就在下個學期。”

“軍部也有類似的活動,一般都是我們後勤去做,那群上戰場的大老粗們可弄不來這些精細的活兒。”後勤軍雌C繼續道。

他一說完,幾只雌蟲便都笑起來。

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話中,小蝴蝶大致明白了軍雌的分類。

在大衆眼中,軍雌冷漠、強大、狠厲,擁有超高的戰鬥技能和絕對的忠誠,但那只是指要出去戰鬥的軍雌。

像一些軍醫、後勤軍雌、軍部文職(材料部、文化部、戰地記者部)之類的,也被稱為軍雌,他們性格要更溫和一點。

“小子,我喜歡你的性格,要不要以後來我們部門?”

活潑開朗的小蝴蝶獲得了大家的喜愛,後勤雌蟲A甚至還想把預備軍雌苗子給拐過來。

卡修還沒有說話,另一只軍雌就笑着反駁:“你可別禍害優秀預備軍雌,其他部門只是個混日子的地方,有志向的雌蟲還是要上戰場拿軍功的。”

“拿再多的軍功又有什麽用,像我們這種沒背景的雌蟲,還不是某天就會成為某名雄蟲的雌侍?也就是還沒畢業的雌蟲們才會心生向往。”

“你們說的是當初在軍隊比賽中大出風頭的金翼螳螂嗎?那确實可惜,我記得他天賦很高,要是能在軍隊一路走下去,說不定能升到将領位置,真是可惜了。”

“咳,你們幾個,在孩子面前,就別說這些話了。”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随後幾只軍雌生硬地岔開話題,又轉到了軍部的八卦上。

第二軍團的元帥天天和他的雄主吵架。

第六軍團指揮官的雄主看上了指揮官的親弟弟。

第八軍團中将和其好友因為一只雄蟲而反目成仇。

第九軍團的某個上将在作戰時暈倒,醒來後就被檢查出了懷孕。

……

随着瓜越來越勁爆,氣氛也重新回到熱鬧。

卡修在一旁聽得是大開眼界,而蘭斯特也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湊過來聽八卦。

快樂吃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很快一行蟲便順利抵達了月亮花福利院。

院長是一只中年的亞雌,聽聞來訪消息的他帶着一衆小雌蟲,對衆蟲的來臨表示歡迎。

和往常一樣,後勤軍雌們和院長溝通,着重在于福利院遇到的問題和麻煩。

卡修和蘭斯特則開始在福利院轉悠,觀察院內細節和小雌蟲的狀态。

“上次出事後,月亮花福利院的小雌蟲都被送到了不同星球上的福利院,原本院內是不同年齡段的雌蟲,可以大的帶一下小的,但現在來的全是同一個年齡段的小雌蟲,壓根哄不過來。”

一旁的工作蟲一邊抱着兩只蟲崽,一邊對着兩只蝴蝶介紹,說完後還長長地嘆了口氣。

“難怪一路走來都是未分化雌崽,感覺比太陽花福利院亂多了。”

卡修回想起太陽花福利院的樣子,評價道。

只不過他還沒有說完,屋裏面就響起了震天的哭聲。

“又有小雌崽哭了,我去看看,先失陪一下。”

工作蟲放下手中睡着的兩只崽,就要往哭聲的方向跑去,誰知他剛放下去,兩只崽也開始哭,吓得他又重新把他們抱了起來。

“我們去看看吧。”

卡修看着忙到腳打後腦勺的工作蟲,聽着越來越多的哭聲,心裏面升起來濃濃的同情。

“他們很難哄的。”

工作蟲擔憂,以前也有雌蟲來這裏發散愛心,結果一看到怎麽哄也哄不好的蟲崽,耐心全無甚至轉身就走,給了蟲崽二次傷害。

“你放心好了,這可是我的拿手活。”

卡修撸起袖子,拉着白蝴蝶順着哭聲找過去。

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經過了十多年的歷練,和卡修的戰鬥技藝一樣精湛的,是他那哄小雌蟲的能力。

雖然他才十八歲,但在哄蟲崽這方面,已經有了十多年的經驗。

這要是放在前世,他怎麽也得是個月薪好幾萬、新手爸媽搶破頭的金牌月嫂。

小蝴蝶一邊嘀咕,一邊找到了哭鬧不止的小雌蟲,同時看到了他旁邊手足無措的工作蟲。

從工作蟲口中了解,小雌蟲最近剛剛失去了雌父和雄父,還沒有從悲傷中走出來。

“小朋友,要不要來和哥哥玩游戲?”

卡修走到對方旁邊,伸出手摸了摸那頭柔軟的棕發,臉上挂起溫和親切的笑容。

“哥哥……”

棕發小雌蟲擡起頭,淚眼朦胧中看到了卡修的身影,情緒真的慢慢穩定了下來。

看吧,還得是我出馬。

卡修給了蘭斯特一個得意的眼神,再看到對方驚訝的目光後,唇角忍不住上揚。

論哄孩子,他可是專業的。

只不過棕發小雌蟲的下一句,成功讓卡修臉上的笑容僵在了上面。

“哥哥,你真的好像我雄父……”

棕發小雌蟲抱住了卡修,吸了吸鼻子。

蘭斯特:“噗——”

雖然很不道德,但看着小蟲崽認雄父的這一幕,白蝴蝶還是沒忍住笑。

“真的有那麽好笑嗎?”

卡修低頭看着棕發小雌蟲,怎麽也想不明白,他一個花季少年,看上去就那麽像上一輩的蟲嗎?

“咳,倒也沒有那麽好笑。”

蘭斯特努力壓制自己上揚的唇角。

不過很快,他也笑不出來了。

“哥哥,我從小就沒有見過雌父,你能當我雌父嗎?”

另一只小蟲崽看到了白蝴蝶,跑過去,擡起頭,一臉乖巧。

這回嘲笑的蟲變成了卡修。

“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可以同時哄一群小蟲崽。”

工作蟲看着同樣境地的兩只蝴蝶,以及雙方腳下的小雌蟲們,眼睛一亮,

“不如我們來一起玩角色扮演吧。”

“什……什麽?”

驟然聽到了熟悉的詞語,卡修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

雌蟲骨子裏熱愛戰鬥和暴力,但對于福利院的蟲崽們來說,他們更渴望完整的雄父和雌父,也渴望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所以幼年雌蟲崽崽才會熱衷于扮演過家家,有時候還會扮演已經懷孕的雌蟲,把對于親情的渴望,投射到游戲中。

對于卡修來說,這個游戲貫徹了他和紅螞蚱的童年,也是他原有的三觀徹底破碎、認識到自己也能懷孕的開始。

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卡修扮演雄父,蘭斯特扮演雌父,工作蟲扮演智能管家。

“為什麽我一定要扮演雄父?”

卡修撓了撓頭。

上次路德也想叫他雄父,沒想到來了福利院,其他蟲崽也這麽說。

“因為哥哥就是有一種雄父的感覺。”

一只粉色頭發的小蟲崽認真道,

“雖然我沒有雄父,但怎麽說呢……”

小蟲崽糾結起來,他也說不出來,這就像是一種基因中的預感。

其他七只小雌蟲連連點頭。

“好了好了,當雄父就當雄父,畢竟總要有蟲來扮演這個角色。”

卡修想起了自己體內的百分之三十五雄蟲細胞,心裏一激靈,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那我為什麽是智能管家?”

工作蟲一臉幽怨,他和小蟲崽相處了最多的時間,沒想到在這場游戲中,連個生命物體都算不上。

“因為你太呆板無聊了。”

為首的棕發小雌蟲回答道,随後撲進了卡修的懷中,伸出雙手,

“雄父,我想要抱抱。”

卡修“嗯”了一聲,抱起對方,親了一口後遞給了蘭斯特:“給,來抱抱我們……呃……共同的孩子。”

“你應該說‘我親愛的雌君’,或者叫他的名字。”

作為有過雌父雄父的棕發小雌蟲,他糾正了卡修的話語。

卡修:……

萬萬沒想到他還沒談過戀愛,就要先學着維護一個家庭。

“好好好。”

小蝴蝶把蟲崽抱回來,之後又重新遞過去,

“我親愛的雌君,來抱抱我們的孩子。”

說完,他湊過去,在蘭斯特有些僵硬的神情中,停在了距離對方臉頰五厘米的位置。

這個距離下,白蝴蝶能清晰感覺到好友的呼吸掃過耳廓,溫熱的,有點癢。

不過最明顯的,還是那從對方身上傳過來的、若有若無的香氣,溜溜達達繞在了自己身上。

在蘭斯特還僵着的時候,卡修已經退了回去,抱起了叫喊着的第二只蟲崽崽。

“原來是老二啊,已經長得這麽大了。”

童年玩過無數次這種游戲的卡修逐漸入戲,他親昵地蹭了蹭小蟲崽的臉,将崽遞過去,

“看,我們的蟲崽長得多麽健康。”

蘭斯特放下第一只蟲崽,同手同腳地接過了好友遞過來的第二只蟲崽,表情看上去無助且空白。

接下來呢,他應該說些什麽?

他雖然有過雄父,但家庭關系并不和諧。

雄父和雌父的對話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吵架,壓根沒有這麽友好過。

但他又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全讓卡修一只蝴蝶在旁邊哄崽。

似乎是看出了蘭斯特的困境,被他放下的棕發小蟲崽小聲提醒:“這個時候你應該說,都是當初懷蟲蛋時,雄主努力灌溉的功勞。”

大腦空空的蘭斯特沒來及思考,跟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字一句地對着卡修複述:“都是當初懷蟲蛋時,雄主努力灌溉的功勞。”

說完後,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啥的蘭斯特瞬間放下手中的崽,兩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露在外面的側臉和耳尖爆紅。

他看上去比剛才還要可憐無助。

幾分鐘後,蘭斯特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投入進去。

卡修抱起了第三只蟲崽,這只崽崽明顯比前面兩只更瘦弱,跟一只小貓一樣。

他并沒有敷衍套用上一只雌崽的評價,而是很認真道:“這只崽崽看上去有點瘦弱,我覺得有必要多關照一下他。”

蘭斯特接過第三只雌崽:“我知道了。”

棕發小雌蟲湊過來:“他還小呢,雌父你多給他喂點奶,這樣弟弟很快就會長大!”

突然感覺到所有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的白蝴蝶:……

又一次被震驚到的蘭斯特頂着內心巨大的壓力,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會好好給他喂……喂的。”

可憐的白蝴蝶,這輩子都沒有說過如此一句、讓他感覺到羞恥和壓力巨大的話語。

他說完後,棕發小雌蟲眨眨眼,用一種‘我們大家都懂’的眼神看了一眼卡修:“雄父,你可不能偷偷喝哦,這些都是給弟弟留的。”

在一旁看戲卻突然被拖下水的卡修:“噗——”

救命,他現在是真的想知道,棕發小雌蟲之前到底是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家庭裏啊!

兩只蝴蝶此刻心理活動達成了高度一致,都想瞬間飛離這個不正經的福利院。

但看着八只蟲崽的目光,他們還是硬着頭皮扮演下去。

蘭斯特拼命給卡修甩眼色:你以前的過家家是這麽玩的嗎?

卡修用眼神努力解釋:不是的,我們當初玩得真的很純潔。

小蝴蝶試圖讓這場游戲回到他記憶中的模樣。

“好了,現在是睡前讀故事時間,我來給你們讀繪本吧。”

卡修找來扮演蟲工智能的工作蟲,在一大堆發黃甚至有些被翻到卷曲的童話書中,找到了一本十分純潔美好的書籍。

他讓小蟲崽們排排坐,語氣放緩,慢慢講道: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裏住着一只高大勇猛的雌蟲,他能跑過最快的迅鳥,也能獵殺最兇殘的星獅,有一天,他在打獵的時候,遇到了一只昏迷在地上的落難雄蟲,他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小屋……”

小蟲崽們:“哇哦~”

“雌蟲精心照顧雄蟲,雄蟲很快就恢複健康,兩只蟲一起在森林裏采蘑菇、摘果子、設陷阱,在日常相處中,兩只蟲很快産生了感情。

情難自禁的他們在森林裏度過一晚,不久後,雌蟲發現自己懷了孕,雄蟲也坦白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竟然是——”

小蝴蝶故意賣了個關子,蟲崽們果然開始無比好奇。

“雄蟲會不會是聯邦的貴族少爺?”

“我覺得是蟲神送給雌蟲的禮物。”

蟲崽們七嘴八舌讨論,而有一只棕發小雌蟲,他好奇的點讓卡修始料未及。

“為什麽過了一夜就懷上了?這也太迅速了吧,還是說,他們的姿勢很特別?哥哥,什麽姿勢這麽有效啊?”

卡修:……

不是,這個故事的重點難道是在雄蟲讓雌蟲懷孕的姿勢上嗎?

“這個……我覺得并不重要……”

從未想過會被問這種問題的卡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這個很重要,這可是能促進聯邦發展的大發現!”

棕發小雌蟲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本書,一臉認真地翻看,

“雌蟲給雄蟲喂橘子式?背面拽着蟲翼騎馬式?還是——”

随着一個個陌生中帶着點熟悉的詞語蹦出來,卡修聽的是目瞪口呆,蘭斯特已經耳尖爆紅到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們福利院就是這麽教小蟲崽的嗎?”

小蝴蝶聽着越來越多的xx式,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看向工作蟲。

“沒有沒有,我們的教育很正規的。”

工作蟲立馬從棕發小雌蟲手中搶走了那本書,尴尬地笑了兩下,

“我就說壓在枕頭下的書怎麽全沒了,原來是被這個家夥偷偷拿走。”

棕發小雌蟲睜大眼睛:“什麽叫全沒了,明明還有好幾本,我只拿了一本。”

不久前還溫柔哄小蟲崽的工作蟲,沒忍住給了對方一個爆粟。

棕發小雌蟲眼淚汪汪:“好痛,我見院長也拿了,你去問問他。”

“好了好了,不要再糾結這種事情,我們繼續講故事,你就當雌蟲和雄蟲用的是最普通的姿勢。”

卡修不是很想參與到月亮花福利院的內部大戲上,試圖重新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純潔和諧的故事中。

但是這個表棕內黃的家夥,又開辟出了一條新的賽道:

“如果姿勢很普通的話,會不會是環境的問題?比方說,野外的環境比家裏面的環境更适合讓雌蟲懷孕。”

卡修:“哈?”

“我覺得很有道理,根據物理學知識,雌蟲身旁如果有流動的溪水,那體內的液體其實是不會那麽容易流出來的。”

棕發小雌蟲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引得不少蟲崽崇拜地看着他,

“就算他們選擇的地點不是在溪水中,森林的草叢裏肯定也有蘑菇——畢竟哥哥之前還說過,他們一起快樂地采蘑菇,以蘑菇的大小,正好可以堵住,不讓——唔唔唔——”

卡修一只手捂住了對方的嘴:“你快別說了。”

再說下去,還讓他怎麽直視采蘑菇這個歡快的場面。

對付這樣的蟲崽,小蝴蝶難得強勢起來,要求小棕不許再讨論雌蟲雄蟲一夜懷孕的話語。

故事總算能繼續走下去。

“原來雄蟲是某個大家族的幼子,他并不想聽從家族的意願,和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雌蟲結婚,他在忠實的老仆蟲幫助下成功逃跑,幸運地給雌蟲所救,并且願意定居森林。”

“可惜好景不長,家族的蟲找到了雄蟲,他們不相信愛情,并且給了他們一個愛情考驗,只要兩只蟲什麽也不帶,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呆十天,就放他們離開。”

“所有的蟲都覺得他們堅持不下來,但愛情的力量戰勝了身體的饑餓,兩只蟲于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帶着一堆金銀財寶回到森林。”

接下來就是很俗套的、主角過上了幸福甜蜜生活的大結局。

卡修打算再加一點甜甜生活後續就結尾,只不過他還沒有說出來,小棕就提出了異議。

很明顯,這只小蟲崽并不吃愛情洗腦包這一套:

“我覺得愛情的力量沒有那麽強大,雌蟲可以,但雄蟲嬌弱的體質應該堅持不下來。”

“故事而已,不必追求合理性。”

“不,我覺得還是有一定合理性的。哥哥,你說雄蟲會不會是喝雌蟲的奶活下來的?”

卡修:……

草,這個故事他講不下去了。

雖然讀繪本的過程中出現了很多意外,但好在結局還是在卡修的意料之內。

他特意放低的聲音加上溫和的語調,成功哄睡了一衆小蟲崽崽。

就連一直執着于雌蟲和雄蟲到底怎麽懷孕的棕發小蟲崽,也抵抗不了卡修聲音的催眠,逐漸閉上了眼睛。

“呼,總算把他們都哄睡着了。”

卡修看着一排安安靜靜的蟲崽,擦了一把汗。

盡管中途出了些意外,又是震驚又是心累,但看着不久前還哭鬧不止的雌蟲崽崽此刻安然入睡,小蝴蝶心中還是升騰起了一股驕傲。

這麽多年照顧孩子的經驗可是不是白說的。

“太陽花福利院中的小蟲崽,也是這樣的嗎?”

蘭斯特也望着蟲崽,尤其是小棕,一言難盡。

他無法想象卡修和蟲崽讨論這種事情的場面。

“不是的,可能是工作蟲經常看這種書的緣故,小棕才變成這樣,太陽花福利院的院長還是很正經的,我們那邊的雌蟲崽崽都很純潔。”

卡修回憶了一下剛剛工作蟲帶走的書籍,又回憶了一下院長的作風,搖搖頭道。

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又糾結起來。

“不對,也不能這麽說太陽花的雌蟲崽,他們其實也不純潔,只是歪到了另一個方向。”

如果說月亮花福利院的小雌蟲是黃色油油蟲崽。

那麽太陽花福利院中的雌蟲崽,就是嘴臭輸出蟲崽。

因為旁邊就是尾巴巷,那個地方常年被一群混混們占領,盡管混混們不會來騷擾小蟲崽,但那污言穢語可是通過牆壁,一字不差地傳了過來。

于是太陽花福利院的蟲崽們,小小年紀就學會了‘他雌的’‘日你雄父’‘你雌父死了’等各種罵蟲的下流話語。

卡修和院長糾正了好久,但奈何蟲崽們最常去的院子和尾巴巷一牆之隔,所以壓根糾正不來。

小雌蟲崽崽不一定能懂這些髒話背後的具體含義,他們只是模仿學習,在說出口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帶着惡意,只是單純地把學到的詞彙加進去。

比方說,曾經有一個很安靜乖巧的崽崽,抱着他的大腿,擡頭看着他,軟軟的、萌萌的、大大的眼睛裏面帶着期待,然而一開口。

“卡修哥哥,你他雌的什麽時候能帶我們出去玩呀。”

小蝴蝶當場萎掉。

卡修回憶着當時的場景,語氣幽怨。

蘭斯特一開始還在認真聽,但到了後來,就忍不住笑出來。

小蝴蝶看着自己的好友,眼神幽怨。

“不好意思,我真的忍不住,噗——”

蘭斯特捂着嘴,為了不吵醒小蟲崽,甚至還一只蟲跑到了角落裏。

從背後看,只能看到對方聳動的肩膀。

卡修:……

有這麽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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