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有請死者出場
第61章 有請死者出場
禮堂裏面,樂團的交響樂進行到高潮,所有人都在開心的社交。年輕人聚集一堆,将舞池變成了大型蹦迪現場。
無人在意的禮堂入口,去年剛當選議會議長的楊議長跌跌撞撞走進來了。他的表情非常痛苦,艱難呼救着,雙手向前伸去,想要抓住什麽人。但是禮堂裏太吵了,他的求救聲沒有人聽見。甚至不小心被擠入蹦迪的人群中......他的表情更加痛苦,停下淩亂的腳步,摔倒在地.......
音樂結束,響起潮水般的掌聲,樂團成員起身致意。
“啊——”人群中忽然響起撕心裂肺的尖叫。
楊議員雙目猙獰,躺在地上,一把刀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心口。臉上和衣服上還有被人群踩中的鞋印。人群驚慌做鳥獸散開形成一個圓圈,圍觀着他的死狀。
“所有人靠後,待在原地不要走動!把兩個出口都關上!”一個身影從長桌後面一躍而入,蹲在議員旁邊。是江勉,在場的唯一一位警察。大家看到他,稍微放心了。
林瑟和李斯白從甲板回來了,看到騷亂的場景,他下意識伸手将李斯攔身後,不讓他上前。他拉住一個服務生:“叫醫生了嗎?”
侍者回:“正在趕來。”
“安保人員呢?”
“也來了。”
話音剛落,拎着藥箱和急救器材的醫生和安保人員急匆匆進來了。林瑟跟着醫生一起蹲了下來。江勉已經檢查過了,擡頭沖着林瑟搖搖頭:“已經死了”。
人群一片嘩然,開始騷動,賓客們紛紛放下自己手中的吃食和酒杯。
李斯白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議長屍體。這是他近日來第二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了,雖然沒有一次那麽強烈的血腥沖擊,但是也有些承受不了。胃裏在翻湧,他轉身疾步走到角落的垃圾桶,蹲下來就開始吐。
耳邊盡是嘈雜的聲音,心肝脾肺都要跟着吐出來了。一個服務生将自己托盤中唯一一杯水遞給他,李斯白接過來漱了口,終于緩解了。
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攪得這個訂婚禮也蒙上了一層陰影。派對是不能繼續了,這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竊竊私語,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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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墨将周斯然護在身後,她站在兄長的身後,緊皺眉頭,觀察着某幾個人臉上微妙的表情。
江勉擡頭環視着人群,心中不免焦急:人手不夠。封鎖了禮堂并沒有什麽用,除非是搜查整艘船上的人。可是,一個個查下去的話,兇手早就有大把的時間毀掉線索逃走了。
“調監控,看下他是怎麽到這裏的,之前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江勉提醒。
林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他的訂婚宴是名流圈裏的大事,前來參加的人非富即貴,為了保護這些大人物的隐私。整個游輪上的監控基本上沒有打開過。幾個公共走道應該是一直開着的,但是也只能碰碰運氣去找找看有沒有線索。
“你能控制住這裏嗎?”江勉問,“我需要去監控室那邊看下。”
“可以。”
李斯白看着江勉急匆匆走出去了,現場現在由林瑟控制。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幾個安保人員也把屍體保護了起來。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呢?誰會在這樣人多的場合殺人呢?李斯白不勝酒力,加上吐了一次,現在精神狀态很差。他扶着沙發坐了下來,茫然看着亂糟糟的人群和林瑟的背影,眼皮子一沉,不知不覺睡着了。
保衛科室裏,江勉眯着眼睛,全神貫注看着屏幕。如林瑟所說,這艘豪華的游輪上面,開着的監控點寥寥無幾。有個禮堂的入口的探頭,拍到了議員跌跌撞撞進去,至于之前發生了什麽,無人知曉。
江勉不死心,繼續看剩下的監控點。公共走道這邊,另一個探頭拍到了議長正在跟一個人說話,忽然議長身體一頓,好像受到了攻擊。可惜對方站在監控死角裏,只拍到了一閃而過的鞋子。
禮堂裏的人逐漸急躁,人這麽多,開心放縱的情緒戛然,突然面對這樣的事情,早已心生埋怨。已經有人出面跟林瑟交涉,表示要離開這裏,林瑟和周斯然以及雙方親友盡力安撫衆人。
江勉從安保部門回來了,跟林瑟耳語。林瑟看着這裏的人,表情凝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沒辦法要求他們一直這樣配合調查。
只能說,大家可以離開了,衆人松了一口氣。張小寧集合所有的工作人員吩咐他們挨個去通知客人,取消今晚一切娛樂活動。所有人回到自己房間裏面去,不要出門。這邊會通知到船員,會在檢修後立刻返程。
這一折騰時間就到了午夜了。
迷迷糊糊中,李斯白覺得有些冷,不由抱緊了胳膊。過了一會,身子一暖,有人給他蓋上了毯子。發生了命案這樣駭人的事情,他卻躲在角落裏睡得香。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醒了過來,看見賓客正陸續離開這裏。起身來,看見了身上蓋着條毯子。
禮堂門口,林瑟和周斯然還在盡着最後的禮節,一一相送,一直說着抱歉的話。李斯白抱着毯子,硬着頭皮走過去。他伺機見縫插針擠在別人身後,成功溜走了。
林瑟跟周斯然都看到了他,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周斯然皺了眉,林瑟倒是笑了。
回房間的路上,李斯白攔下了一個侍者:“看到林致沒有?”
“沒有.....”
林致不見了,江勉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李斯白只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打算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就在他剛往身上抹沐浴露,滿身起泡沫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頭來回的跑動的嘈雜聲音。
伴随着尖叫,又是一陣騷動。他迅速的沖洗,套上浴袍,打開門。走廊上劇集了好些人,他系着腰帶,抓過一個侍者,問:“發生什麽事了?”
“先生,隔壁房間......有人死了。”
“嗯?!”李斯白震驚了。
隔壁房間門口擠滿了人,地板上,大區銀行孫行長被一把刀子從後面紮穿了心口,倒地而亡。
李斯白又想吐了,他趕緊捂住嘴,轉身就走。不想一頭撞進聞聲趕來的林瑟懷裏。林瑟扶住他,看着地上的人。江勉也趕來了,讓衆人讓開,他進去蹲下檢查下了屍體。
“你就隔壁,有聽到什麽聲音嗎?比如呼救,争吵打鬥的聲音。”林瑟問他
“沒有,我正在洗澡,水聲是有點大的,我沒有聽到什麽。”李斯白忍住惡心的沖動,回憶了一遍,“而且,剛才我正在想着事情,注意力很集中。”
“一點聲音都沒聽到......”林瑟覺得奇怪。
江勉起身走出了房間:“因為不是剛死的,血液都凝固了,最少也有兩個小時了。也就是說,大家在禮堂的時候,他就死了。”
“他今晚沒有參加晚宴嗎?”
“有的!”一個服務生說道,“剛開始去了,但是中途他說累了,就離開了。”
李斯白小聲問江勉:“是同一個人幹的嗎?”
江勉搖頭:“不确定,現在比較麻煩的是,警方那邊不能第一時間趕過來。”
他倆竊竊私語的時候,林瑟一直看着李斯白,只是他完全沒注意到。
林瑟沉着一張臉,他看着李斯白的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胸口一大片的肌膚都暴露在外,頭發還濕漉漉的,發梢滴着水順着胸口往下滴,流出一道水漬。
林瑟很煩躁,江勉這個警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突然間就跟李斯白關系變得很鐵的樣子,今天更是在哪裏都看見兩個人出雙入對的。
很快,發生第二件命案的消息傳開,膽小的人躲在自己的房間裏都不敢休息,膽子大的都跑出來圍觀。就在大家擠在第二個案發現場的時候,一個侍者哭喪着臉找到了林瑟:“不好了,又......又死人了。”
衆人嘩然!這是什麽恐怖游輪大逃殺嗎?
林瑟立刻就沖了出去,江勉也立刻跟上。依舊是膽子大都跟上去了,膽子小的哭喊着回到房間裏,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當然,李斯白就是膽子大的那一撥人中的。
一行人跟着侍者前往甲板,過道裏,林瑟走過去又退回來,歪頭看向一間沒有關好的門。不由分說,一腳踹開門。
房間裏一張情趣大床,床上的兩個人吓了一跳,連忙把被子舉到脖子下面。一個是林致,一個是李斯白晚上看到的美女中的其中一個。
“怎....怎麽了?”林致一臉懵逼,吓到哆嗦。
林瑟黑着一張臉,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李斯白探過腦袋,看見是林致在這裏鬼混,恨鐵不成鋼:“你還有心情鬼混,出大事了!你小叔叔現在焦頭爛額了已經。趕緊穿衣服起來!!”
衆人一哄而散,跟着林瑟跑了。
“啊?發生什麽事了?”林致趕緊下床找衣服穿。
李斯白和林致上了甲板,這裏已經圍滿了人,兩個人上前一看:
一個中年男人被人割喉,雙手背在身後被捆綁着,呈跪姿坐在甲板上,下身是裸着的,生殖器被割掉了,甲板上都是血。
“嘶——好殘忍。”李斯白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看上去,像是有深仇大恨。他又抑制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了,可是肚子裏現在什麽都沒有,只能痛苦的幹嘔了幾下。林致拍着他的後背,神色比他要淡定多了。
林致小聲的給他說,這位死者是特區的社會名流,慈善工會的負責人,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的創辦人和組織者。常年致力于兒童公益,青少年教育,婦女權益活動。
李斯白不解:兇手為什麽要如此殘忍的對待這樣的一個善人呢?
江勉掐着下巴,皺眉思索:“不對啊......”
“哪裏不對?”林瑟問他
江勉搖搖頭,沒有說話。
游輪上接連發生命案,、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想立刻離開這裏。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還不會有新的死者。何況已死的三個人,身份都不簡單,個個死的這麽蹊跷,怎麽能不引起恐慌?說不定,船上出現了一個仇富的反社會份子。
安保分散出來人力保護起了現場,林瑟和江勉讓圍觀的人快點離開。
林致咋咋呼呼,拖着李斯白的胳膊:“哎呀,裏奧,我要和你睡,我害怕。”
“好好好......”
周斯然在房間裏面走來走去,焦急得不行。有人敲門,在确認來人身份之後,她拉開了門。有個人閃身進來,是林瑟。
林瑟上下打量着周斯然,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你怎麽穿......夜行衣啊?”
周斯然穿着一身黑,如果蒙着面确實很像古裝劇裏面的夜行刺客:“我是去偷東西啊,大哥,也很害怕得好吧。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呢,心髒病都吓出來了。外面什麽情況啊,聽說又死人了?”
“是的,而且,你肯定能猜到死的是誰?”
“嗯?”一時迷惑,又瞬間恍然,“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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