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搖搖欲墜(雙更二合一)

第26章 搖搖欲墜(雙更二合一)

“他怎麽了?”

歐曼推開了那扇休息室的門,他很快看到圍繞成一圈的醫生,以及躺在病床上,還處于昏迷狀态的亞瑟。

“只是發低燒,沒什麽大礙。”其中一名醫生回答道,“們已經和亞瑟·格林先生的屬說明過了,他們對您表達了由衷的感謝,并且表示會給予您一定的回報。”

“只是這?”歐曼挑了挑眉頭,“還以為他們碼會回來看看他們的寶貝兒子。”

“哈哈哈哈……”

一群人面面相觑,臉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歐曼也大致了解了這人的狀況。

那對夫妻對于亞瑟确實很關心,但是這份關心不過是表面上的關心罷了。

如果他們真的在乎自的兒子,就不會将亞瑟送到那的貴族學校了。

格林族的核心角色當然是何西·格林,從來都不是其他人。更何況亞瑟·格林還端着[下一任繼承人]的名號,何西自然更為不待見他。

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說,何西·格林确實比庫爾索要更高一個段位。比庫爾索,他的野心埋藏的更深,同時他也更為心翼翼。

就算對亞瑟·格林這的孩子他也充滿警戒,從到大嘴裏就沒一句真話。如果不是歐曼故意将那個男人的另外一面暴露給亞瑟,恐怕那個孩子這輩子都不會道自叔叔的真面孔究竟是怎的。

“無大礙的話,你們可以暫時離開了。”歐曼示意他們可以走了,“留下來照顧他就行了。”

“那就辛苦歐曼先生。”

幾位醫生很快離開了房間,片刻後,偌大的房間裏就只剩下了沉默寡言的兩人。

Advertisement

金發的青年換上了一件寬松的病號服,他的面色蒼白,那雙微微睜開的紫眸也看不出什麽精神。原本燦爛漂亮的金發似乎都變得黯淡來了。

他将自的大半張臉都藏在被子裏,為房間裏足夠空曠,依稀間還能聽到輕微的啜泣聲。

“醒了?”歐曼走上問他。

“醒了……”

亞瑟瑟縮了一下,他的視線一時間有些無處安放,表情也很無措。

他不道該如何面對歐曼。內心的情緒亂成一團,大腦中傳達而來的眩暈感讓他整個人都不上勁。雖然高燒已經退了,但是他現在還處于帶了點低燒的狀态,昏昏沉沉的,又有種想吐的感覺。

比這些生理上的負面效果,他更為懼怕的那份過的記憶。

他寧可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可是那個女孩,那天晚上的煙火,那場雨夜之中的真相……他都無法真正地忘記。

他不能忘記。

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場景,他都絕對不能忘記。

“你的叔叔不在這裏,已經通過你的屬,并且告他們你沒有任何事。”歐曼依靠在一旁的門板上,眸子瞥着他,

“別擔心,沒有揭發你了哪裏。你一直都在Nd60園的休息區,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謝謝……”

遲鈍如亞瑟,他也道自險些闖下了天大的簍子。他看了放在床頭的鏡子,看到的倒是熟悉的金發和紫瞳。

他變回來了……

雖然只有一會,但是他變回來了。

他可以肯定自是被人偷襲了,可是對方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不過是族的傀儡,更不會是格林族為重要的人。

還是說,那個人是為了能讓自看清叔叔的真面貌這麽做的?亦或是這一切只是一場意外,本身就是何西叔叔為了想要殺死他故意制造出來的局?

無是哪一種可能性都很可怕,亞瑟越想臉色愈加蒼白,後幹脆閉上雙眼,努力将那張冰冷的,略帶嘲諷的臉從腦海中撇。

“你看上好像很沮喪?如果想要和聊聊的話,是不會介意的。”歐曼關切道,“已經讓的護衛在門外駐守,不會有人聽到們之間的對話。”

末了,又貼心地補了一句:

“當然,倘若你不想說也不會強迫你。一切看你的安排。”

“……”

亞瑟張了張嘴,顯然他很想告訴眼的人自所經歷的一切,可話頭到了嘴邊,他又莫名開始恐懼。

“的父母在哪裏?”

他下意識地轉了話頭,也在本能地躲避那的恐懼。

“已經和他們通了電話,他們表示你只要沒事就好,之後會抽空過來探望你。”歐曼如實回答道。“……那估計是不會過來了。”

亞瑟臉上的表情倒是不意外,只是看上更加沮喪了。

銀發少年一言不發,他不再問,只是走到了桌子邊上,拿剛剛燒開的水壺,兌入了原本涼了半杯的冷水了。稍稍勻了一下,便連帶着感冒藥一遞到了他的面。

“吃藥。”歐曼簡要道,“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要提了,好好休息吧,吃完藥就睡一覺,明天來會更好。”

亞瑟靜靜地望着那杯細心準備好的溫水,又擡頭茫然地看了那雙極為相似的紅瞳,鼻頭卻莫名一酸。

“謝謝……”

金發青年伸出手手,他巍巍顫顫地接過了玻璃杯,手指卻在觸及到那片溫暖的玻璃壁時微微一顫,玻璃杯居然直接就這麽地摔落在了地上。

“砰!!!”

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瞬間碎了一地,就好像将某種壓抑的,痛苦忍耐的屏障摔碎了,某種崩潰的情緒也在這一瞬間傾瀉而出。

“該怎麽辦……”

亞瑟痛苦地捂住了自的臉,眸子瞪大,整個人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不道……真的不道該怎麽辦,好痛苦,明明不應該是活下來的……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

“歐曼,不道。”

他緊緊抓住了銀發少年的衣袖,近乎哀求的瞳孔注視着他,似乎嘗試着從他的眼中找到一絲救贖,

“告訴,歐曼,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

這件事情除了歐曼,他根本無法告訴任何人,他想要活下,可是他也不想就這麽得将一切忘卻。

他想要記住,将那個雨夜發生的一切都牢牢地記住。

“當然可以告訴你。”

銀發少年輕輕地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語正如同他第一次見到對方那般溫和,正如同他這個人給人帶來的安心感一,從未變化過,

“不過……在那之,你可以告訴到底發生了什麽嗎?亞瑟?”

·

好冷。

在進入下一個房間時,霍厄斯明顯感受到空中的溫度開始迅速下降了。他下意識地抱緊了自的手臂,眉頭不經意地皺。

安格和愛麗絲也按照他所要求的,沒過一段時間開始他發消息。看來他們的狀态還可以,霍厄斯也就安心了。

“您看上有點不舒服。”吉兆關切地詢問道,“需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嗎?”

“不需要。”

霍厄斯拒絕了,他只是搖了搖頭,同時看了四周——

比他想象中要更為詭異些。

第二間房間是一片暗黃色的地下室,光裸的柱子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一眼看,每一個視野幾乎都是一模一,看着讓人莫名有些恐懼。

就好像來到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是霍厄斯的想法。

每一根柱子上都畫着一道黑色的痕跡,只是這看過,霍厄斯并不能看到什麽,可是直到他跟着吉兆來到了路的盡頭,站在那扇門附近時,他發覺那的圖案對應的是什麽。

“這是……鼻子?”

霍厄斯稍微靠後了些,果不其然,那些黑色的筆畫結合來,居然是一只鼻子的子。

他能夠感受到房間裏的風,可是這裏甚至連一扇窗戶都沒有,鬼道那些風是從哪裏來的。

“這是完全不同的空間。”吉兆道,“換句話說,是們原本無法到達的另外一個空間。您應該道空間系的能力者一般會躲進另外一個空間,而那個空間就是一般人無法觸及的地方。”

“而當初的城市研究院所研究的項目,就是探索那個從未觸及過的空間。”

“他們成功了。”霍厄斯看四周,“但是也失敗了,甚至造成了大範圍的[污染]……這代價也稍微有些大啊。”

“出事的地方是在暗巷,就算被污染了又怎麽?”吉兆搖了搖頭,

“當他們選擇了這裏作為實驗基地,就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這片區域會被污染的準備。可那些人依舊不會滿意于将這片區域置之不理,畢竟其中也有太值得探索的價值,所以将其包裝成[Nd60園]的外貌,吸引不少探險來送死,還能出更的實驗資源。”

“Nd60,記得是……”

“钕,在不同光源下有不同顏色,單質為銀白色,化學性質較活潑。”吉兆回答道,

“正如同這片園,在不同人的注視下皆有不同的價值。對于那些被迫來到這裏的人來說,這裏是地獄,對于那些主動來探索的探險來說,這裏是樂園,而對于那些上層角色來說,這裏則是他們的盈利之地。”

“金字塔頂層的人永遠看的遠,您無需感到難過,殿下,這不是您的錯。”

“……”

沒有難過。

霍厄斯很想那麽說,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語言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了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吉兆說的沒錯,他們就屬于被迫來到這裏的那一批人,也是為無力掙紮的人。

他也想要改變,也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是他的境況卻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糟糕透頂。

“想離開這裏。”霍厄斯直言道,“吉兆,你道們一族的殘黨究竟在哪裏麽?”

“殘黨……”吉兆的眸子閃爍了一下,很快回答道:

“道他們在哪裏,薩曼人之間有特殊的聯系方式,如果您能從這裏離開,那麽就可以帶您找到并且集合他們。”

“可是的力量還是過于羸弱。”霍厄斯垂眸,“想要統領他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您可以慢慢來。”褐發的青年伸出手,輕輕壓在自的心髒上,金色的瞳孔裏浮笑意,

“您可以做到的,一直都信任您。”

“不希望是用所謂的血統來讓他們臣服。”霍厄斯搖了搖頭,“算了,先不談這個話題了。在說那些話之,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裏好了。”

活下是重要的,否則一切承諾都不過是天馬行空的幻想。

霍厄斯推開了下一扇門,卻在步入的那一刻停滞住了。

刻骨銘心的冷讓他不得不下意識地後退,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那一刻,身後的門卻突兀地關上了。

這突兀的情況也讓吉兆愣住了,他第一時間扶住了霍厄斯的後背,兩人的視線同時看。

而眼接下來的景象,也着實讓他們浮困惑。

這是一片完全被冰雪遮掩住的世界,上看卻無法觸及到盡頭,蒼白一片的天空讓人莫名不舒服,而四周的牆壁也全部被那些蒼白的雪遮掩住,完全看不清發生了什麽。

以及——在這個狹的空間裏,無數被冰凍住的人都屹立在原地,為長久待在這冰冷的世界裏,他們的身體早已變成了冰雕,以各式各的詭異姿态站在地面上。

可他們的表情過于扭曲,像是被丢入了湖中掙紮的溺亡者,亦或是被火堆炙烤的囚犯。那股迎面而來的求生欲幾乎要溢滿出來,絕望的洪流就此塌陷。

原來剛他們感受到的冷風并非來源于他們的那個世界,而是來自這個地方。

“這些應該都是無意間闖入另外空間的人們。”吉兆壓低了聲音,“這裏的空間是随機切換的,通往[中樞室]的路有很條,看來們走了糟糕的那條。”

“你之走的是另外一條?”霍厄斯詢問道。

“對。很抱歉,是沒能探究好全部的情報。”吉兆的聲音聽上很自責。

“不是你的錯。”霍厄斯搖搖頭。,

“比那些,更在意現在的狀況……這裏的氛圍讓很不舒服,你覺得呢?”

“嗯……确實。”吉兆贊同道,同時眉頭也緊皺了來,

“這裏的氛圍很詭異。察覺到了危險的息,可就這麽看來,暫時似乎沒能看出哪裏有危險——需要探究一番麽?”

“不必,謹慎行事即可。”霍厄斯只是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活下來是重要的,們遲早都得回,而你是不能死的那個。”

“可是,如果您也和一,那您……”

“如果連自的同胞都無法保護好,更不能共進退的話,那麽自然也不配率領薩曼人迎接他們新的未來。”霍厄斯篤定道,

“別再說了,遇到情況解決就好。”

“明白了。”

吉兆不再言語,兩人凝視了一會。很快就找到了通往下一扇門的路線。

其實那扇門很好找,這條路比較狹窄,但是一路上也被不少冰雕人擋住。那扇門就在狹窄的通道的盡頭,很近,也很好走,只是那股感覺依舊讓人極為不安。

不可能那麽簡單的。

兩人都極為信任自的直覺,尤其是霍厄斯——當他感覺到危險感時,那一般都不會有錯。

“請抓住的手。”吉兆低聲道,“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如果需要的話……可以有限解決掉那些冰雕。”

“盡量可以的情況下不要對他們發動攻擊。”霍厄斯道,“記得有一些機關就是通過攻擊來觸發的,如果他們沒有對們産生威脅,們也沒有必要花費心思在他們的身上。”

“明白了。那麽如您所願。”

吉兆很輕松地就将霍厄斯抱了來,而他的速度也驟然加快。猶如某種輕盈修長的動物,短短幾步路就來到了道路的正中間。

他的動作很輕很快,甚至霍厄斯都沒聽到他的腳步聲。他就像一只敏捷且矯捷的獵犬,即便在荊棘叢中穿插而過,那些銳利的尖刺也無法傷及他分毫。

快了——馬上就要到了——

伴随着那扇門越來越近,一股極為糟糕的預感也猛然浮現在霍厄斯的腦海之中。

幾乎是條線反射般,霍厄斯立刻擡手格擋——紅色的血猶如利刃般驟然襲擊,猛地擋下了某個突兀的侵襲。

“嘩啦——”

敏銳如吉兆,他也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他立刻背對門,一只手緊緊抱住霍厄斯,同時單膝剎住腳步,看了身後。

什麽都沒發生。

他們的身後依舊安靜,沒有乘勝追擊的怪物,也沒有莫名其妙出現的機關。除了那些冰雕,他們什麽都沒看到。

可那一抹鮮紅的血跡卻在一片蒼白的世界格外醒目。

“冰雕。”

寂靜安寧的世界裏,霍厄斯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是冰雕,看到那些冰雕的位置發生了移動,但是……它們現在又不動了。”

只是[現在]不動而已。

霍厄斯記得很清楚,當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那些冰雕所在的位置絕對不是原本的位置,他們似乎是為某種素而發生了位置改變。

到底是什麽素?

“門不開。”

然而更讓霍厄斯感到心中一冷的是吉兆的回答。

那扇門确實就在那裏,只是為太久沒有開過,整扇門包括門鎖都被凍住了。

蒼白色的冰連帶着整扇門包括門把都緊緊包裹住了,就算以吉兆的力也很難開這扇門。

怎麽辦?

霍厄斯也開始感到四肢麻痹了,與之而來的還有那股怪異的困倦感。他有些困倦地閉上了雙眼,可當他再度睜開的時候,心髒卻險些漏了一拍。

一他伸出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距離他的鼻間僅僅只有一丁點距離。

而他不過是眨了眨眼睛而已。

“您——”

不等吉兆開口,霍厄斯卻先一步厲聲制止了他、

“看着他們!!!不要亂動,吉兆。”

黑發少年緊緊依靠在冰面上,即便這的動作讓他感到徹心的冰涼,可他依舊沒有亂了分寸。

“注視着他們,吉兆。”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霍厄斯低聲道,

“不要轉移視線,就這注視着他們。”

那雙被冰雕凍住的臉還在微微泛青,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突出來,那股迎面而來的絕望感讓人無比壓抑。

那是一名探險,他還能看清楚對方衣服上的标牌,以及那雙還在顫抖的,烏紫的嘴唇。

他還沒有死,他的靈魂被困在了這尊冰雕之中,無如何也無法離開這間怪異的房子。

原來如此……

和他想象中的一,這些冰雕之所以能動,是為他們的視線正在注視着他們。只有當他們的視線不觸及在此時,他們能自由活動。

可是他們不能離開這裏,唯一往外邊的門被凍住了,甚至他們都無法死亡,只能如同游魂般在這四周徘徊。

他不确保被這些冰雕觸碰後會發生什麽,或許會和他們一變成冰雕?并且永遠困在這裏?

總之,他很慶幸剛斷了那些人想要觸碰吉兆的手。如果吉兆在此出事,那麽他的境遇只會更危險。

可就算他和吉兆一直盯着他們,他也不能确保自終不會變成這幅子。

“應該有別的道路……”

很久之後,霍厄斯輕微的聲音漸漸響,

“這裏不可能沒有任何出路,只是們沒能注意到而已。”

“您的意思是,門并不是在這裏?”吉兆的手點着下巴,“其實也是這覺得,這扇門與其說是通往外界的通道,倒不如說更像是某種引子。”

吸引着那些探險往,卻在他們終于到達時給予他們絕望。

這根本就不是通往下一扇門的道路,而是通往死亡的道路。

可求生的道路僅僅只有這麽一條嗎?

似乎也不見得。

“上面。”

霍厄斯并未轉動視線,但是手指卻着上方指了指,

“認為出口應該在上面。那是們唯一尚未探究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繼續探索的地方。”

“你還記得們剛來這裏的時候麽?當們上看,卻只能看到一片蒼白……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到。”

“鏡面反射。”吉兆意識到了,“這裏都是由冰組成的世界,但是如果這是個全封閉的世界……那麽不應該會有光的。”

“光是從上面來的,它們透過上層的冰面析入,并且照射了進來。”

事已至此,逃離的方法已經很清楚了。

“他們肯定沒辦法爬上,們的動作要快。”霍厄斯不再拖沓,他逐漸遠離了那些冰雕,同時抓緊了吉兆的手腕,

“帶上,你的身體應該支撐的住吧?”

“當然,接受過相關訓練,這點溫度對而言算不了什麽。”吉兆輕快地回答道,

“那麽,請抓緊,帶您上。”

于是接下來的路程也就變得一目了然了。

霍厄斯緊緊抓住了吉兆的手臂,實際上他的狀況并不是很好,相比吉兆專門訓練過的鐵人體質,他甚至可以說是薩曼人裏比較弱勢的體質了。

不過薩曼人相比一般人也算強太了,這大概也是城市人如此敵視薩曼人的原之一吧。

冰堆砌而成的牆面無比光滑,可這對于吉兆來說卻完全不算問題。他很輕松地就爬了上,就好像在攀爬一座山。即便帶着霍厄斯,這對他而言也無比輕松。

在上攀爬時,霍厄斯也看到了無數被凍在牆壁上的人們,看來也有人和他一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他們就算道上爬是終的路口,可他們的體力也不允許他們繼續行了。

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悲哀吧。

天花板和他們之間的距離比想象中要更遠,等到霍厄斯和吉兆終于摸到了頂時,他們已經攀爬了足足一個時了——如果他的手镯計時器沒有出錯的話。

“找到門了。”吉兆的息依舊沒有紊亂,他很輕松地就摸到了[門]的把手——果不其然,那扇門就在天花板上,和霍厄斯猜的八九不離十。

開它,就能往下一個房間。

可就當霍厄斯将那扇門的把手推開後,他的手卻莫名被一只冰冷黏膩的東西緊緊握住了。不等霍厄斯反應過來,一個輕笑的女聲卻随之響。

“不錯嘛,居然能找到這個地方,還以為你們肯定會死在這裏呢。”

平面鏡的組織成員之一——淖爾。法術印章是類似于毒液那的溶解自身并且再造。

他們之曾在Nd60園的郊外見到過她。那個女人似乎對愛麗絲很感興趣,可惜在她出手之霍厄斯及時趕到,制止了她下一步的行徑。

可就算是在這種時候,他們也從未在淖爾身上察覺到敵意,她似乎對于兩人的身份很無所謂,更的時候都像只流浪的幽靈,只要她想,她就能随意地隐匿于黑暗之中。

黑發的女人居高臨下地看着兩人,黑色的披風将她整個人都包裹住,那雙沒有任何高光的眼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吉兆眼中一厲,可女人的下一句話卻讓兩人更為意外了:

“別那麽緊張,既然出現在這裏就不是為了襲擊你們。畢竟以的能力,想要殺死你們輕而易舉。”

她微微用力,兩個人居然直接被她拉扯了上來。她的動作倒是有注意分寸,修長的黏液狀觸手将兩人放置一邊後,她還記得随手将地上的門關上了。

原本少女的體型似乎成長了一些,不如說她的法術印章可以随時變化她的外表。這的能力過于恐怖,雖然也歸屬于自然系,但是即便在平面鏡中也算是相當強悍的能力了。

“對你們的種族或者身份毫無興趣。”淖爾懶洋洋地了個招呼,那些從她身體裏延伸出來的觸手回歸了她的身體,融入了那片無垠的黑暗之中,

“不過能夠來到這篇區域深處的人可不,光是外面那條石子路就足夠讓很人望而卻步了。”

“你想幹什麽?”霍厄斯緩緩身,暗紅色的眸子凝視着她。

“沒想幹什麽,只是覺得你們很有意思,而且一個人在路上未免有些孤獨,不如一走?”淖爾微笑地看着他們,語卻格外輕松,

“你們也可以拒絕。不過覺得夥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對吧?”

她的身上确實毫無敵意,可這并不是霍厄斯選擇信任她的理由。

女人的身上散發着極為怪異的息,她就像是黑色的泥團,就算你道她并不想傷害你,也不會想要主動接近她。

畢竟誰也不道自某天會不會被突然吞噬,貿然接近總不會是好的辦法。

“不會拒絕你。”在吉兆詫異的目光中,霍厄斯開口了,

“但是這是在清楚你的目的的情況下決定這麽做的。”

“哦?你道的目的?”淖爾有了點興趣。她優雅地搭着雙手,等待着霍厄斯的回答。

“嗯。”霍厄斯點了點頭,極為平淡地回答道:“為你也是薩曼人。”

于是下一秒,空一片寂靜。

·

當亞瑟将全部的話都說完之後,天色已經逐漸歸于黑暗,徹底沉淪入那片陰雲之中。

今天的天并不是很好,原本持續了一會的晴天很快黯淡了下來。

雨季不是一個會讓人心情愉悅的季節,不過此時的歐曼倒是不讨厭陰雨天,相反,在這種天下他的心情總是格外的不錯。

“不道怎麽辦……歐曼先生。”

亞瑟抱緊了自的被子,求助似的看了歐曼,

“已經把道的一切都告于您了……不道這做對不對,可是真的不道應該和誰說。”

“對不绫,明明她一個人就能逃離那裏的,可是為了……她……”

說到這裏,亞瑟的眼淚又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努力地将眼淚擦幹,紅彤彤的眼眶看上可憐極了。

“……”

歐曼握緊了他的手,他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沉思着什麽。

“那麽,亞瑟。”

片刻後,銀發少年終于開口了,他真誠地注視着對方的雙眼,可那的視線中卻夾雜着某種肯定,

“對于你來說,何西·格林又象征着什麽呢?”

“為什麽突然說叔叔……”亞瑟頓時瑟縮了來。

“可是,導致你變成現在這,殺死你認為可親的那位朋友,不也是何西·格林麽?”歐曼微笑道,

“無如何,你都無法繞開何西·格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必須得面對這個。”

“可是,怕。”亞瑟攥緊了拳頭,面上浮現出恐懼,“真的好害怕……他為什麽能在面對的時候僞裝的那麽天衣無縫!?能肯定,如果那個時候的被發現了,何西一定會殺了,他一定會這麽做,然後再假兮兮地給的父母帶來訃告,後虛僞地擠出幾滴眼淚。”

“你能清楚這一點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歐曼倒是一副很贊賞的表情。

“可是那又怎?恨他,厭惡他,恐懼他……可是什麽都做不到。”亞瑟咬着牙低聲道,

“從到大,都是在他的欺騙下長大的,他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對他卻一無所啊!!”

“如果有人願意給予機會,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他!!!”

“是嗎?”歐曼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卻并未露出餘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極為平靜地開口了:

“那麽——倘若能給予你這的機會呢?”

“什麽!?”

亞瑟猛地擡頭,他以極為震撼的目光看了歐曼,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話。

“你在開玩笑嗎!?那可是何西·格林!!平面鏡的成員之一!!城市中流砥柱的族首腦!!你在想什麽啊!!”

“說,能給予你這的機會。”歐曼注視着他,

“不會強迫你信任。還是說——你認為完全不可能做到這的事情?你覺得在開玩笑?或者妄自菲薄地提出完全不可能的想法?”

“你錯了,亞瑟·格林。對自從來都很有自信和分寸,對時局的了解遠勝于你。你應該道,不可能是随意會開玩笑的人。”

“你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信任你自。”

歐曼的一番話幾乎讓亞瑟啞口無言,他無措地注視着那雙紅眸,手指酸澀地攥緊,心髒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你可以拒絕,那是你的事情,并非的事情。”歐曼緩緩身,他拿一旁的溫水壺,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倒了一些水,

“只是對于你罕見的憤怒了點興趣。畢竟何西·格林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對他的不滿早有些時日。”

他将那杯水放在了床頭櫃上,再度溫和地看了他:

“當然,你大可當做什麽都不道的子回,亦或是将的事情告訴你的叔叔。雖然覺得你不會那麽做的,更大的可能性,你大概會将那份恐懼和懦弱埋葬在心中,繼續當你的快樂貴族吧?”

“這也不差,并不鄙視這的人。但無可厚非的是,那的你确實會讓失望透頂。”

“一切來源于你自的定奪。”

望着少年不所措的目光,歐曼伸出手抵住了他的額頭,安靜地凝視着他的雙眼,

“僅限于今天晚上,在今天晚上在回到這裏之,你必須給一個答案。接過手中的刀,會助你一臂之力,幫你鏟除掉你的叔叔,那個位置不會是其他人的,只會是你一個人的。”

“又或者,你可以當做什麽都不道那回,你會回到城市,繼續你的貴族生涯,你會過的很輕松,也會很痛苦——當然,那又與何幹?”

“自做出選擇吧,相信你會給一個滿意的答案。”

說完這句話後,銀發少年便緩緩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他的時間有限,并且長時間留在亞瑟的身邊也會引某些有心之人的注意。

如他所想,亞瑟必然會經歷過一段痛苦的內心掙紮,但是無他選擇了哪一條道路,歐曼都不會有任何損失。

他早就為自好了後路,況且亞瑟也必然不敢将他供出來,無他選擇了者或者後者,将這件事說出對他而言都不利,亞瑟再怎麽天真也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當然,就算他真的那麽做了,歐曼也絕對不會留下後患就是了。

關上了身後的門,歐曼目不轉睛地着走廊的另一側走。與此同時,空間似乎也在同一時間出現了裂縫,紅發的青年默不作聲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監控都解決了?”

“嗯,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解決完畢。”罪刃低聲道,“您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

“倒也沒有太,等們親愛的亞瑟想好之後,們大概就能動身往Nd60園了。”歐曼笑道。

“您……很确定他會答應您嗎?”

罪刃并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麽,大數時候,歐曼都不怎麽喜歡和他分享他自的計劃和進程。按照歐曼所說的,只要[他說什麽自就做什麽]就足夠了,除此之外的事情罪刃并不需要擔心。

“确定。”歐曼只是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

“他會清楚其中的利弊的,況且他現在就站在懸崖的旁邊,如果無法握住的手,那麽他面臨的只有摔下——何西·格林是個相當警惕的男人,亞瑟失蹤的那段時間已經引了何西的注意,而亞瑟肯定也能想到這一點。”

“如果他一心求死,是否就失了為您所用的價值?”罪刃詢問道。

“很可惜,站在懸崖邊上的人并非想尋死。”歐曼聳聳肩,

“他想活下來,比任何人都要想。”

亞瑟·格林确實懼怕着死亡,這份恐懼遠大于他對何西的恐懼,所以歐曼勝券在握,他能百分之百肯定亞瑟會答應他。

以及……他之所以會選擇晚上過來,是為下午的時候何西·格林會來一趟,看看他親愛的侄子。

何西·格林不會在這種時候殺死他,他那謹慎的男人絕對會挑選一個無懈可擊的時期。但是這短短的會面時間足夠讓亞瑟對何西産生更的恐懼了。越來越的險境逼迫着他走懸崖,而唯一能拽住他的人只有自。

是的,亞瑟·格林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這就是他的目的。!

同類推薦

超時空進化

超時空進化

波瀾浩瀚的星空世界,恐怖覺醒,吞噬萬物,無數種族陷入末日之中;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楚風踏入救世之路,跨越無數戰場,屹立世界之巅,逆轉一次次末日災難,執掌無限時空,征戰千萬位面,超越極限進化,成無上之主!
小說關鍵詞:超時空進化無彈窗,超時空進化,超時空進化最新章節閱讀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
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新書求收藏和推薦票!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消防英雄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