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狗血之女扮男裝梗一

自從鐵牛跟着她後，木淺汐走在路上時便覺得安全多了，再也沒有遇到什麽倒黴事情。雖然難免有不少路人對他們的這個組合感到好奇，不過鐵牛高大的身軀還是給她擋去了不少麻煩，因此她也就不再在意別人的目光了，心安理得地讓鐵牛當了她的小跟班。

他們這一路向南，轉眼竟來到了南方最繁華的城市，臨州城。

都說古代有三好，美男，空氣，和……

妓院！

嘿嘿嘿，終于能親身體驗古代妓院的風流……不對，風雅。這可是作為穿越女主必去的地方，而且往往都能發生點什麽意外驚喜的地方啊。

作為超狗血女主……啊呸，作為一個如花似玉樂觀開朗胸無大志好逸惡勞好奇心旺盛的現代女高中生，這裏簡直就是必去的福地啊。

以前她身份特殊，又手無縛雞之力，無緣此等妙地，如今她光杆一條身無牽挂後無顧慮，又有一身內力傍身，怎能不去瞧瞧？

當然，是女扮男裝。

木淺汐穿着一身鎏金滾邊的帶牡丹暗紋藍色稠衣，五彩絲縧束着一個丸子髻（原諒她實在不知道那發髻的名字叫啥），外加一把大金折扇，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花枝招展的來獵豔的老手，大搖大擺地朝當地最有名的妓院——倚紅院裏走，邊走還邊捋捋自己唇邊的兩撇假胡子。

鐵牛打扮成随從的樣子也緊跟其後。她美其名曰讓他長見識，多見見美女，免得他再對自己還有什麽執念，也順便幫他物色個好姑娘。

當然，最後這個是她随便說說的……

剛走到門口，便有一股香風撲鼻而來。那濃郁的味道熏得她幾乎快睜不開眼來。

雖然她極力抑制住手捂鼻子的沖動，但手中的折扇就沒有一刻停止過。

見周圍人來人往的女子雖多，卻沒有一人來招呼自己，她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提醒老鸨有生意上門了。

“咳什麽咳？您是有痨病呢還是染了風寒啊？可別傳染給我這裏的姑娘們，她們可都是日進鬥金，金貴着呢！”

現在的老鸨都是這樣待客的嗎？還是說這裏的客人有特殊癖好，就喜歡這種愛答不理尖酸刻薄的調調？這也太超前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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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淺汐朝聲音的方向看去，見一個打扮得姹紫嫣紅身姿妖嬈的半老徐娘正往自己這邊走，邊走還邊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看得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麽不妥。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沒毛病啊！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道：“媽媽這是在……說我？”

那老鸨歪着嘴笑了笑，在她耳畔輕聲道：“不說你說誰？你若是想賣身，就把自己打扮得漂亮點，走後門，媽媽定能給你個公道的價錢；你若是想捉奸，就請回，咱們這兒地髒，免得髒了您的腿；可您若是想要來玩玩……”老鸨圍着她轉了一圈，指着外邊道，“前面拐角處右轉，有個小倌館，姑娘應該奔那兒去。”

木淺汐看着老鸨似笑非笑的臉，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乖乖，不愧是閱人無數啊，這都能認出來。厲害啊！”

原來電視劇裏都是騙人的嗎？

那老鸨得意地一哼，擡手捋了捋鬓角上并不淩亂的頭發，似是對她的贊賞很是受用。

木淺汐也并不因此而打了退堂鼓，繼續和她周旋。

“媽媽有所不知，我有一個遠方表哥，今年十九歲了還讨不着媳婦，可急壞了我那入土的大表姑婆，這不，臨死前讓他來投靠我，想讓我給他找門親事。可是我那表哥實在木讷得很，說了幾個姑娘，人家硬是嫌他太呆，沒情趣，都給退了。我這不是帶他來學習學習，長點見識嘛！”

說着邊賠笑邊塞了一掟銀子。

其實她雖看着大方，心頭卻在滴着血。自己逃出來時身無長物，只帶了一身的出嫁行頭。雖說那行頭在老頭那丢了不少，但她身上手上戴的，耳朵上頭發上甚至腳上都是帶着好些金銀玉器，而那些又都是将軍府為了能匹配上皇家，傾盡全力打造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價值連城之物。她一出村子，連當鋪都懶得去，直接找了個金鋪，将它們全給折價賣了。雖然賣的銀兩不少，但也架不住自己這麽揮金如土。

不過為了體驗自己一直好奇的妓院，這點銀子花得還是值。

那老鸨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一改先前的嘲諷模樣，忙陪着笑：“我就說嘛，這好好的姑娘，咋會到咱這地頭來？話說你這表妹當得可真夠意思。行，媽媽我今兒就叫上最得力的姑娘，好好教教你這表哥，準保他出了我這門，便叫所有姑娘都對他愛不釋手。”

說着那老鸨便惦着銀子扭着腰去喚姑娘，像一朵姹紫嫣紅的大花款款離去。

木淺汐嘿嘿笑着扭頭，正瞅見鐵牛黑着臉瞪着她，似乎有什麽不滿。

她忙收了笑：“阿牛你別這麽看着我，雖然我說的有點誇張，但其實也差不離。你如果不學學怎麽逗女孩子開心，今後真的會讨不着媳婦的。”

“我不讨媳婦。”

自從讓他打消讨自己為媳婦後，她這一路上不知給他說過多少次讨媳婦的事，可是每次一說給他讨媳婦他就是那句話，執拗得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真不愧是鐵牛，比鐵還硬。

她也懶得和他理論。老婆婆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給他讨個媳婦，自己也答應過要照顧他，今後他的終身大事免不了要她來操持，早點為他做準備也是好的，也當是她還婆婆的人情債吧。

“行，你不讨媳婦，我要讨行了吧？你跟着我學就行了！”說着挺了挺胸。老鸨揮着手帕前來招呼他倆，他倆跟着老鸨上了樓，七彎八拐的進了一間屋子，臨近屋前，偷偷給鐵牛遞了一個眼色，那得意的樣子好像在說“瞧我的吧”，鐵牛看了她一眼，便随他一起進了屋。

老鸨挑的姑娘已經在屋裏等着他們了，那姑娘雖不算絕頂漂亮，但還是頗有些姿色，只是看年紀，要比她和鐵牛都大得多。

老鸨果然給他們挑了一個經驗老到的姑娘。

老鸨寒暄幾句後便走了出去，留下他三人在屋裏。

那姑娘先朝他二人笑了笑，熱情而不失矜持，分寸把握得很好，既不會給人冷淡的感覺，也不會讓人覺得過于放蕩，和她意識當中的見到客人就往上貼的□□有些不同。

她不禁暗想，這才是真正有經驗的青樓女子。

一般人都認為青樓女子肯定放蕩主動，這樣的玩起來雖然無所顧忌，可玩過也就玩過了，并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太在意，而有點頭腦的青樓女子，都會把握客人們的心理，凡是來青樓的男人，雖是尋求短暫的歡愉，可誰也不希望自己身下的女子是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主，雖然心裏明白，但也還是希望能找個潔身自好一點的，但是在床上又能夠随意玩弄的。

那女子完全符合這樣的标準，看來撩漢子也應該是一等一的，不然不會到了這個年紀還能在青樓裏屹立不倒繼續接客了。

“兩位官人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來這裏？”

木淺汐将扇子“唰”地收起，也笑了笑：“正是呢，想必媽媽剛才也和姑娘說了，我那表哥還望姑娘多多賜教。”

那女子擡手抿嘴笑了笑：“賜教不敢當。若有需要慧娘之處，慧娘定當竭盡全力。”

“慧娘？”青樓女子卻取了一個如素人一般的普通名字，還挺少見的，不一般都是什麽“白牡丹”“秋海棠”一類的名字嗎？

“好名字！”

不管好不好，總之和女子相處，先誇便是了，即使是青樓女子，被誇獎也是會博得好感的吧。

那慧娘又矜持地笑笑道：“蒙官人擡愛！”

木淺汐見鐵牛自進來後就杵在一旁不動，讷讷看着她倆做戲，沒表示出好奇，也沒表示出想要加入的意思，仿佛自己就是一個擺件，她們做什麽說什麽，都與他無關。

她朝他使了個眼色，鐵牛依舊巋然不動，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尊鐵做的。

“唉，我這表哥就這樣，姑娘可有什麽辦法讓他開開竅？”

慧娘看了看一旁的鐵牛，緩緩走過去，也不擡頭看鐵牛，似是不太好意思。

乖乖，這做派，和剛才跟她相處的時候簡直兩種模樣。

木淺汐打開扇子，在一旁專心的看好戲。

“官人可是嫌棄奴家是個青樓女子，不願與我有任何接觸？”

這語調，這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鐵牛欺負了她呢，真真是我見猶憐，看得木淺汐都忍不住想要上去解釋兩句。

可鐵牛呢，卻依舊杵在那，看也不看慧娘一眼。

慧娘見他絲毫不為所動，便轉而笑了笑，擡頭看着鐵牛道：“官人第一次來，有些拘謹也是情有可原。夜幕已降，想必官人也餓了，我已吩咐後廚準備了酒水，還望官人不要嫌棄。”

一聽有吃的，鐵牛的眼神終于動了一動，只是仍然沒有入座，而是看了看一旁的木淺汐。

木淺汐見他終于有反應了，趕忙道：“正是呢，來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吃飯，阿牛你過來，咱們一起吃。”

鐵牛這才點了點頭，開始挪動腳步，慧娘便順勢扶住他一條手臂，和他一起入了坐。

喝酒吃菜才是重頭戲啊。

酒菜很快就上了桌，木淺汐說道：“光吃也沒什麽意思，就沒有什麽節目嗎？”

“官人想要什麽節目？”

“那就要看慧娘會什麽了？”木淺汐将折扇擡了擡慧娘的下巴，挑了挑眉道。

“唱曲兒歌舞，慧娘都有些涉獵，如果官人想看，慧娘便給官人羨舞一曲。”

“好！”木淺汐一拍手，便這麽決定了。

慧娘請來樂師，便開始跳了起來。

木淺汐原本以為，這青樓女子跳的舞，應該都是些撩拔男人的豔舞之類，沒想到卻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舞蹈，跳得也中規中矩，觀賞價值是有的，但遠談不上勾引。

她興致缺缺地搖了搖頭，表現出不滿來。

慧娘見她神情，便停下來問道：“官人可是不滿意慧娘的舞姿？”

木淺汐嘆息一口氣道：“也不是不滿意，你的舞姿雖好，可總覺得缺少點什麽？”

“哦？少什麽？”

“就是……就是……那種抓心撓肝，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

慧娘嘴角抽了抽，繼續保持得體的微笑道：“官人真想看這樣的舞蹈？”

“那是自然。”

慧娘垂眸，心道：“原本見她是個小丫頭，不便在她面前表現得過于放蕩，誰知她竟比我還要放得開。如此便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