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狗血之身世之謎
南宮無月收拾包袱的手一頓。
的确,這一年,他在外面闖蕩,一方面在考慮是否要為母親報仇,一方面也想弄清父親到底為何要突然殺了她。
可是這一年,他的确不好受。
人在江湖,無門無派,又無生活來源,說好聽點是闖蕩江湖,說難聽點就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以前他一個人也就罷了,以天為廬地為席,再苦再累他都能受着,但木淺汐……
他看了看她,見她一臉好奇又躍躍欲試的樣子。他知道她對江湖充滿了憧憬,也很想自己去闖蕩一番,雖然不是為了名氣,也許只是為了好玩,但他也想要帶她去看一看。看看這大好河山,看看星辰大海,看看紅日朝霞,看看桃林盛景……
可是,她能吃得了苦嗎?自己又怎麽忍心讓她吃苦?
他看了看南宮莫,淡淡道:“不勞教主費心,無月自有安排。”
“哦?我倒是想聽聽看,你的安排。”
南宮莫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似是想要聽他說說他的所謂安排。
其實他又哪裏有什麽安排?無非是照着木淺汐的喜好,她想去哪裏,便先帶她去看看。自己就當是個随從或者保镖,一路護送她便是。
然而南宮莫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按住他的包袱道:“聖火教現在也算是名正言順的名門正派了,在中原已有一百年的根基,你我又是叔侄。你若想來,以你的功夫,護法是少不了的,但你若想要帶着誰去天下看看,也依着你,我聖火教從來不是拘着弟子不讓外出的門派,甚至一路上打尖住店,都有聖火教的駐點照拂着,這樣豈不正好?”
言下之意便是要招攬他,讓他加入聖火教,給他個護法,同時他想要去闖蕩江湖也不攔着,一路上還可以吃聖火教住聖火教,一路游山玩水還不愁住宿,簡直是再好不過。
面對南宮莫抛來的橄榄枝,南宮無月似乎不為所動,南宮莫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能說服他,轉而看着一旁的木淺汐。
他早就看出南宮無月對木淺汐的心思了。
從武林大會上南宮無月有意無意的保護,和那眼中的信賴與依戀,他這個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南宮無月那眼神中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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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上一個女人的話,那麽她的要求和想法,是能很大程度左右他的想法和行為的。
他對木淺汐笑了笑,露出他那情場老手般的邪魅笑容。加上他本身帶着的西域血統,使他的魅力值大增,若是放在現代,那是妥妥的混血邪魅大帥哥啊。
雖然是有點上了年紀的帥哥。
不過三十出頭,既脫離了稚嫩,又多了幾分成熟,正是能迷倒萬千少女的年紀。
可惜,木淺汐不愛這種調調。
早在前世,她就不喜歡那些長相女性化的小鮮肉了,不管他們長得再好看,但在她看來,總覺得缺少了些陽剛氣。
她一個喜歡武俠世界的武俠迷,喜歡的自然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大氣和豪放,喜歡的是那種身高和身材兼備,粗犷中帶着些魅惑的型男。
因此她對他的美顏攻擊自帶着免疫力。
南宮莫似乎也沒感到失落,畢竟在他看來,木淺汐還是個小屁孩兒,審美跟不上他的美貌也沒什麽。
他坦然道:“我聖火教自然也是收女弟子的……”
他還沒說完,木淺汐便擡手打斷了他:“教主無需再勸,我這個人最怕被拘束,與其加入什麽組織,還不如自己光杆一條來得自在。你也不必讓我勸南宮無月加入。南宮無月有他的想法,他想不想加入完全由他自己決定,我沒有任何意見。”
南宮莫沒想到她拒絕得如此徹底,一點餘地都不給他留,正想說什麽時,一旁一直收東西不說話的南宮無月卻突然開口。
“其實,我有一事想要問教主。”
南宮莫見他終于說了,便轉向他:“何事?”
“西域毒怪是聖火教的護法,他是受你的吩咐才假意接受南宮塵的招攬的對嗎?”
“這是自然。”
“那……追殺我,是受南宮塵的囑托對嗎?”
“我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
“……那麽,在追殺時放水,是你的命令嗎?”
南宮無月定定看着他,看得南宮莫一囧。
他摸了摸鼻子。
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莊護法足智多謀,人也圓滑老練,定是他發現了你與我之間的關系,才會如此罷。”
莊延年是西域毒怪的名字,此時見他這樣模棱兩可的說,南宮無月也不再多問。
原本他以為西域毒怪屢次放水,是南宮塵的受意,如此想來,竟是自己想多了。
看來那人是真的想要殺他的,若是西域毒怪沒有看在南宮莫的面子上,以他的手段和狡詐,不至于到現在都沒有得手。
從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武林大會上下毒,他便知道,若是他真的想要毒自己,恐怕自己有幾條命都不夠和他玩兒。
武功上自不必說,南宮無月無疑要高他一些,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想到此,他對南宮塵的最後一點情意也就淡然了許多。
南宮莫見他黯然神傷的樣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別太感激他,雖然莊護法在和你鬧着玩,不過也沒少對你下狠手,不然也不會對你下軟筋腐骨散這種藥了。”
不提這還好,一提這南宮無月和木淺汐都後脊一僵,似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南宮無月還好,雖然他當時神志有點不清醒,也并沒有多少不适,不僅沒有不适,那美好滋味可能是他這輩子也很難忘記的。
但木淺汐就不一樣了,畢竟當時場面十分尴尬,而她也的确受了不少罪,此時見南宮莫面不改色地提及,多少都有些面上挂不住。
于是她轉身看向窗外,看看天看看雲,就是不看南宮無月的臉。
南宮莫見二人情形,也不戳穿他們,只了然地笑笑,不過那笑裏又參雜了些戲谑:“不過,那藥雖猛,卻并不至于致命,只要挨過些時日便好了,只是功力會有些受損,所以才叫了這麽個恐怖的名字。”
他越說越覺得這兩人的神情好玩。南宮無月皺着眉,臉黑得跟鍋底有一拼,而木淺汐卻是一臉的悔恨尴尬,盯着窗外的景色猛看,似乎想要将那樹,那牆,那花都看出洞來。
南宮莫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繼續道:“大侄子你當時可有解藥在身邊?若是沒有,那可就糟了,雖說無性命之憂,但畢竟功力受損,我改日讓莊護法來給你賠禮道歉。”
這“解藥”指的是什麽自然不言自明,而南宮無月此時只窘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哪裏還能回他的話。他拿眼偷偷瞅了瞅一旁的木淺汐,見她也滿臉緋紅,鼻子裏正哼哼地哼着氣,但是目光一觸到他的眼神,便迅速地離開,繼續看着窗外。
哪裏沒有解藥呢?她這顆“解藥”不就杵在那,正哼哼地生着氣,還有氣沒處撒嗎?
早知道她就應該早點逃走,就不應該對他起哪怕一點點同情之心,否則自己也不會當着皇家的面當面拒絕婚禮。
若是自己沒有發生那種事,說不定就會認命代嫁。雖說和那太子沒什麽感情,可是誰知後面會不會發生什麽?畢竟太子那麽喜愛林雪兒,在他的百般呵護下,說不定自己也會對他産生感情呢?再說了,在宮裏做太子妃,将來做皇後,也沒有那麽差,她也還是能夠接受的。
然而就是因為出了那件事,才讓她匆忙做決定,又由于時間緊急,自己連籌劃的時間都沒有,竟然用了最糟糕的方法拒了婚,也害得林家因她而背鍋,現在還不知道被皇帝怎麽處置呢。
她越想越氣,将對西域毒怪下毒的怨恨全都埋怨在了南宮無月的身上,只是此時有外人在,不方便發作而已。
“道歉到不必,只是,我有一事想問。”
南宮無月趕忙轉移話題,不能再讓他在這件事上再話說下去了,不然他真的擔心窗外的那些景物,會真的被木淺汐給看出洞來。
“哦?你還有什麽事要問?”南宮莫終于正經了幾分,不再帶着戲谑的笑看着他。
“你讓西……莊前輩投靠武林盟主,便是為了這事?”
南宮莫說得理直氣壯:“自然不是。”
果然,其實他也是這樣認為的,他還沒有自戀到真的以為人家會為了他而在南宮塵身邊安排一個棋子的地步。
“安排他自然有我的用意,只是不方便對你說起而已。”
南宮無月自然知道,也不再多問。
木淺汐卻突然問道:“在武林大會上對他下毒便是你的用意之一嗎?”
其實就算是木淺汐,也看出來了。光憑在風中撒點藥粉,就能讓堂堂的武林盟主吐血這種事,她是怎麽也不會信的。
南宮莫見瞞不住她,便坦然道:“自然也是用意之一,不過對他下毒不是在武林大會上,而是一早就已經開始了。南宮塵畢竟是武林盟主,要對他下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使他在武林大會上解除武裝,安心聽我說話,我可是下足了功夫的。”
說着他扯出他那魅惑人心的笑容,看了看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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