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生病呀
第96章 生病呀
雖然最開始保持這樣的睡姿完全是因為心頭的羞赦, 但當屋內徹底安靜下來,不知怎麽的,林一秋也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陽光初起, 透着暖色從窗戶照了進來, 林一秋有些熱的把棉被掀開,屬于春日的風吹來, 帶着極為舒适的涼意。
窗外一片綠色。
“呼~”
她長長的呼了口氣, 近乎心滿意足的想道:
昨天睡得也非常舒服呢~
也?
舒服?
當這兩個詞在心頭過了一圈,昨晚的記憶後知後覺的在腦中浮現。
想要爬床的狗狗呢?
平時總會鬧騰的狗狗呢?
怎麽會這麽安靜乖巧??
用着目光飛速的在床.上掃了一圈, 不知該慶幸還是失落,狗狗并沒有在她睡着後偷偷的爬上來睡在哪個角落。
反倒...
林一秋眼睫輕輕顫了顫。
明朗的陽光下, 金色的長發閃閃發亮順着狗窩邊緣垂落,白皙而漂亮的面容盡顯。
但那眉是蹙着。
那豔紅的唇角下拉緊緊抿着。
睡裙.裙擺往上卷着露出大片肌膚的雙腿淩空搭在狗窩的另一邊緣。
即難過又委屈的模樣。
雖然關于自己的心情完全未曾理好,但看着這樣的金子心間卻忍不住一揪,下一秒輕喚出口:
“金子。”
往日對着她總是感知敏銳的狗狗耳朵微微聳動了一下, 未曾回應, 就連眼眸都未曾睜開。
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對她生氣了嗎?
從收養金子開始,好像每一次都是她單方面的生氣,狗狗卻從來沒有生過氣。
這樣的念頭中,心頭的揪意更加明顯,林一秋緊咬着唇, 直接朝金子走去。
因為太急,未曾穿鞋的腳掌與着地板相觸,帶來滋滋的涼意,她忍不住縮了縮腳掌, 卻未曾回頭穿鞋,而是小跑着走向狗窩。
完全沒有必要着急。
金子又沒有跑到別的地方。
只不過是因為被趕着睡狗窩生氣而已。
心頭的安慰歸安慰, 急促的腳步卻依舊急促,就像是她突然變成了兩個人一樣。
原就不遠的距離極快拉近。
“金子~”
過于安靜的房間裏,林一秋甚至聽出了話語裏的顫音,但躺着的狗狗依舊只是撲騰了一下耳朵,眼眸未睜。
這樣的金子真的只是生氣?
金子會舍的讓她這樣嗎?
“砰~”
微微發沉的聲響中,已經到了狗窩邊緣的林一秋努力壓下略顯急促的呼吸,半跪着靠了過去。
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近到可以看清金子睫毛的細密,可以若隐若現的感覺到耳朵絨毛與指尖肌膚相觸,以及那近乎滾燙的呼吸。
滾燙?
滾燙!
原就篤定金子不可能這樣的林一秋眉頭皺了皺,那早就擡起的手指再沒猶豫的貼上了額頭。
近乎燙人的溫度在手心傳遞而來。
!!
這溫度,不用溫度計也能知道溫度最起碼三十八度以上了。
春日夜晚雖然已經變暖,但沒了厚實的毛毛保暖,變成人的狗狗就這樣睡了一夜,會着涼發燒也難怪。
都怪她昨夜光顧糾結自己的心思,在狗狗不鬧她後只覺得松了口氣,完全就沒考慮狗狗變人後跟她一樣脆弱。
狗狗變人沒常識這樣睡了一晚。
她難道也是狗狗變得嗎?就讓金子這樣睡一晚!
許是感覺到手心的涼意,一直沒反應的狗狗終于睜眼,四目相對間,愣了兩秒,似終于确定了什麽,微微低頭,軟絨絨的耳朵輕輕蹭着額間的手,被燒的帶着水意的眼眸淺淺彎起:
“一秋~”
原就低啞的嗓音被燒的更加啞了,那裏面的歡喜·嬌意卻比以往更濃。
滿心滿眼都只有她!
原就滿是自我譴責的林一秋只覺得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了一劍,又愧疚又心憐又心疼。
手指輕柔的碰了碰耳朵尖尖,感覺着耳朵尖尖也滾燙的溫度,出口的應聲溫柔的簡直要滴出水來:
“我在。
金子,你發燒了,我們要吃藥。”
“發燒?”
這個詞對于金子絕對是陌生的,就像此刻林一秋的表情動作也是極為陌生的。
但對比于入睡前林一秋的抗拒,此刻的模樣顯然更讓狗狗歡喜。
“嗯,發燒!”
重重的點頭應聲,還不待她回話,那話語瞬間變了音調:
“汪嗚~”
茫然外加可憐兮兮。
一般發燒都會帶動頭疼,而金子這樣用力點頭顯然讓頭更疼了。
“……”
迎着狗狗越發濕漉漉的眼神,林一秋手指微頓,爾後輕柔太陽穴。
“發燒本就會頭疼,乖乖躺着就好。”
“嗯!”
一邊應聲,一邊又想點頭。
在腦袋被極輕的敲了一下,金子老實不動了,那雙眼灼灼望着,彎的更厲害。
而那原本安靜垂着的尾巴輕輕搖擺間,在無法卷到林一秋的腿後,直接卷在腰間位置。
并沒怎麽用力氣。
但對比于腳裸,腰顯然更為敏·感。
單薄的睡衣非但不能完全阻隔毛毛的觸感,反到讓那種癢意更加明顯。
“嗚~”
低低的低·吟聲從嘴裏溢出,林一秋整個人更加的往床沿鋪來。
寬松的睡衣被拉緊,身段盡顯。
除了角色互換,一切仿如昨日。
敏銳把所有聲音盡收眼底的狗狗耳朵撲騰的厲害,那眼裏滿是興奮。
不過做為一只乖巧聽話的狗狗,這一次她并沒有嘗試擡頭,而是極慢的轉了腦袋,再次四目相對間,眉眼彎彎,手指輕擡,碰上了林一秋的臉。
“一秋也生病了,汪~”
發燒的人全身的溫度都會升高,但金子的手碰在臉上卻并不燙。
不用細思就能明白原因的林一秋微微別開視線,忍耐着再次想要溢出聲的低·吟:
“沒有。”
“一秋臉紅了!”
“……閉嘴。”
“汪~
一秋臉跟手一樣燙,我發燒了,一秋也發燒了~”
“……”
林一秋用力的咬着唇,眼睫顫動的厲害,在臉上竟然能感覺到手指的微涼,放在腰間的手用了用力,方才擡起略帶顫抖的把尾巴從腰間扯開。
被迫松開的尾巴略帶不甘的湊了過來,用着尾巴尖尖蹭着指尖,卻被輕輕的拍了一下,委委屈屈的收了回去。
“一秋~~”
果不其然,那張臉上也滿是委委屈屈的表情了。
明知道狗狗慣會順杆子往上爬,但一看到那雙燒到水意四溢的眼眸,又止不住心軟:
“……我去給你拿藥。”
“今天想一秋陪。”
“嗯,我今天不去店裏,在家陪你。”
“汪~藥燙。”
“……我給你吹一下。”
“一秋,喂~”
“……張嘴。”
“一秋……”
碗裏最後一口藥喝完,看着面前除了眼眸燒的濕漉漉,精神極其好的狗狗,林一秋把碗放在床頭櫃上,俯身湊近,在狗狗尾巴又開心的想要纏來間,伸手一把拉高被子,直至只露出些許金發:
“藥吃完了,就乖乖睡覺。
如果因為你沒有按要求休息,我就不陪你了。”
“!”
不陪
這個詞殺傷力一如既往的大。
悄悄拉着被子把眼睛露出來的狗狗耳朵“啪”的挺·直,迎着林一秋依舊望來的目光,那雙眼立刻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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