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夢裏應知身是客

夢裏應知身是客

周懷安沒帶槍,即使帶了,也不能當着海關的面,明晃晃的掏出來反擊。只得以極快的速度,飛奔到狙擊手的位置。這裏制高點不少,但他開了一槍,便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開槍的人沒想到他反應如此迅速,或是根本就沒打算,将高精狙拆卸帶走。周懷安跳躍上去的時候,高精狙還擺在原地,他瞧了一眼,沒一會兒海關的人就趕到了。讓他和雲舒做了筆錄,一直忙到清晨,才放他們走。那批貨,必然是要在海關呆上兩個星期了。或許,更久。

例行檢查本就費時間,尤其,還是被懷疑含有白粉的專門檢查。

雲舒和周懷安的車都停在外面,雲舒一路走一路罵,他還從未如此被人算計過。他一向驕傲自負,這一次,竟如此窩囊。

各自上車之前,周懷念才攔住他,“雲舒,我看了那把槍,是美國前幾年産的高精狙,雖然不如市面上最新的槍射程遠,但精度極高。我想,他這是在警告我,不然,也不會只是瞄準我的手臂了。”那人無心傷他,甚至丢了槍,就是在警告他。

“他?”雲舒不解的凝着他。

周懷安一拳垂在雲舒的胸口,轉身上了車疾馳而去。

周懷安的意思簡單明了,不過就是說,你回來這麽久了,難道還不知道當年的事嗎?難道,還要老子一句句比劃給你看嗎?能不能有一點自覺?

雲舒凝着周懷安那輛揚長而去的黑色賓利,一雙眼睛眨了眨,甚是無辜。我這還不是尊重你嗎?靠!查便查吧!兄弟之間隔了點什麽東西,搞得他總是聽不懂他們說話,怪異的很。不過雲舒調查清楚之後,看餘歡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了。

周懷安的衣服破了個洞,準備回家換一件,也就沒有直接去公司上班。

車子駛進小區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餘歡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周懷安的心倏然一暖,停下車,就大步向她走去。

餘歡望見他,垂着的一顆心終于安放到肚子裏,妥妥的奔到他的懷裏。這一夜,她不能打他的電話,甚是不敢發一個信息問一問情況,怕他分神。可她又沒有雲舒的號碼,只能這麽一直等。還好,他回來了。

“處理好了嗎?”餘歡挽着他的手臂往回走。

周懷安點了點頭,神色略緩了緩。

周懷安進了屋,換了拖鞋,就去洗漱。他大概沖了沖,十幾分鐘就完事。出來的時候,卻忘記按餘歡窩在沙發上睡着了。呼吸平穩,眉宇間盡是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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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安将她打橫抱起,走向二樓的卧室,這傻丫頭,該不會一整夜沒睡吧?

餘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了,她睡夠了,伸了個懶腰,精神很多。

站在樓梯轉角的時候,倏然頓住,“周懷安,你怎麽在家?”他身為公司的老總,難道已經這麽閑了嗎?

不對!餘歡慌忙轉身,就要上樓拿手機,拿到了以後又琢磨着,編個什麽借口好。

晃悠到樓下的時候,周懷安起身,拿過她的手機放在一邊。餘歡伸手就要去奪,周懷安擋住她,沉聲道:“我給你請過假了。”

餘歡這才軟軟的坐回沙發上。轉念一想,又是緊巴巴地盯着他,“不對啊周懷安,我不去上班,你也不去。那人家肯定會多想的。”

周懷安淡定的瞧她一眼,“你可以思想純潔一點。”頓了一下,又道:“你放心,沒有人會多想。”

“我們經理就會。”餘歡咬牙切齒的盯着他。

周懷安攤攤手,擺明了,事已至此無可挽回。餘歡甚是無奈的看着他,一口氣洩的幹幹淨淨。

“歡歡,上樓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出國。”

餘歡定定的盯着他的唇,滿眼的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

她的話裏滿滿的不相信,周懷安不是不懂,還是重複了一遍,“明天,出國。”

餘歡終于确定他是認真的了,幾是下意識地反問,“我?出國?什麽時候回來?”

周懷安垂下眼睑,“過幾年吧!或者,不回來也好。”

“周懷安!”餘歡恨恨地瞪着他,“這是你認真考慮過後做的決定?”

周懷安微微點頭,他昨天被審問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敵在暗,我在明。這是最穩妥的辦法。“我會為你設一個戶頭,每年都會有一千萬入賬,足夠你随意揮霍了。”

“因為作昨晚的事?”餘歡一個激靈,乍然想起周懷安不同尋常的根由來。雙手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追問,“周懷安,你告訴我,是不是因我昨晚的事?”

他的貨出了問題,可能牽一發而動全身,他送她走,是為了保她。

周懷安沉默着,幾是算作默認了。餘歡心知他是好意,卻還是倏地輕哼一聲,冷笑道:“怎麽着?周懷安,你養了我三年,我還指着你養我下半輩子呢!怎麽能大難臨頭我自己跑了?”餘歡暗忖,這樣子,她就太不仗義了。妥妥的一個吸血鬼。

周懷安眸中閃過一瞬的驚詫,随即平靜如常的開口,“我們不是夫妻。”

“呵呵!”餘歡一笑,“是夫妻你就不趕我走了?”

周懷安定定的瞧着她,反問,“你不是一直都想自由嗎?”

餘歡倏地噤聲,嘴角一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只想着,被人當包袱似的甩開,心裏十分不爽。卻是忘了,離開,本就是她盼望許久的事。她終于肯放她走,她該連滾帶爬的趕緊走了,怎麽到了這會兒,連這茬都能給忘了?

餘歡穿着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細細地思量過,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周懷安,我是不是……成了你的負累?”她自覺,她還是個明事理的人,如果他說是……

周懷安遲疑的看着她,到底是張了張唇,“是!”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誠實?餘歡心底一陣哀嚎,她都沒想好,如果他說是,她會如何呢?他說的倒是爽快!幸而她沒有正在喝水,否則,全噴他臉上。

餘歡繃直的脊背倏地彎下去,嘴角勾成諷刺的弧度,輕輕一笑,“那說明人家認為我是你的弱點,嗯,周懷安,對此,我深感自豪!”她一臉的得意,傲嬌的很。

周懷安瞧一眼她,暗道,這思路怎麽能是這麽轉的啊?按照正常人,不就兩種結果嗎?第一,妥妥的死纏爛打,說什麽也不走。第二,哀傷婉轉的應下,不忍成了別人的負累。她倒好,這是正常人的思路嗎?周懷安想了想,算了,她本來也就不是正常人。

餘歡眼見着周懷安的神色,動都不動,依舊陰沉着臉,嘴唇都懶得張了。随即,甚是自覺地跳下沙發,雙手張開握拳,比劃了一個手勢。“周懷安,你教我幾招防身術吧!我保護自己,就不會拖累你了。”

她說得甚是得意,滿臉的明媚自信,唯有瞳孔一閃而過的小心翼翼被她掩蓋。只是,她跳的那一下,動作幅度委實大了些。往常她便最喜歡圖個舒服,這一身純棉的及膝睡衣,領口并不低,但那一跳,胸前的兩團很明顯的随着幅度跳動了兩下。況且,她又沒穿內衣,委實明顯的緊。

周懷安瞧着,別開眼,默默吞咽了口口水。“去換件衣服吧!”

“啊?”餘歡一怔,怎麽也沒想到周懷安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周懷安淡淡的瞟她一眼,“你穿成這樣怎麽練?還有,吃過飯再說。”

“耶!”餘歡開心地跳起來,歡呼過後,又猛地俯下身,親了親周懷安的唇畔。她打算好了一觸就走,偏生身子被人一拉,整個人都跌進周懷安懷裏。

周懷安仿佛從未開葷的少年一般,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唇畔,靈舌恣意的撬開她的牙齒,與她的舌緊緊糾纏。餘歡只覺得大腦一陣轟然,身子酥酥軟軟,沒了一絲力氣。不曉得如何回應,又不知如何推拒。

直到,他的手撫上她的大腿,未名的觸感突然襲來。餘歡猛地推開他,顧自跑上樓,去換衣服。

周懷安凝着跑上去的身影,擡手摸了摸唇,笑意直達眼底,仿佛沒有了任何哀傷。

餘歡換了寬松的運動裝下來的時候,周懷安擡手摸摸她的唇,笑道,“歡歡,你不喜歡?”

餘歡将将經歷了方才的事,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然她到底是不是這樣扭捏的人,随即拿開他的手,坦誠一笑,“算不上。周懷安,我們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關系。我并不抗拒。只是方才……搞得好像我求歡的似的,我不爽,很不爽!”這種事,難道不該他們男人主動的嗎?生生的變成了她自己投懷送抱,她當然不爽。

周懷安凝着她,眸色一暗,也不知該惱,還是該笑了。惱她總以為他們發生過關系,還是笑她對他并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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