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歡歡
歡歡
他像是木頭人一般,機械的随着她的步子,機械的換掉腳上濕透的鞋,脫下大衣,接過餘歡遞來的幹淨毛巾。唯有那一雙眸子,一直緊緊地鎖着餘歡,生怕她出離了他的視線之內。
餘歡見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半點反應也沒有。便走上前,拿過他手中的毛巾,為他擦拭頭發。她一貫做不來如此溫柔的舉動,不過……餘歡暗道,看在他在雪地裏站了好一會兒的情形,只當相抵消吧!
餘歡為他擦幹頭發,收了毛巾,坐在周懷安對面。他這才開口問她, “這是你新的家”
餘歡無謂的擺擺手, “房子罷了,哪裏是家”
餘歡不過随口一說,周懷安卻是倏然垂下頭,形容裏頗是受傷。餘歡不解的看着他, “周懷安,你找我有事嗎”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她本就不該再出現在周懷安面前。那一晚的錯事,到底是錯了。然而只一回便夠了,若是多了,只怕她真的就要厭惡她自己。
周懷安微微擡眼,眸光複雜的凝着她,脫口而出的話卻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歡歡,我可以在這裏借宿一晚嗎”
餘歡定定的瞧着他,略忍了忍,才沒有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她真相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是否是發燒了,這種胡話竟也說得出口
餘歡含笑看着他,一雙眸子亮閃閃的。 “如果你是唐僧,我就讓你借宿一晚。”
周懷安眸色愈深,餘歡反而愈發淡定,輕飄飄道, “周懷安,你既不是騎白馬來得,我又怎好以身相許啊”
周懷安勃然大怒,然他發不出聲音,唯有薄唇一張一合,眸間厲色異常深重。 “歡歡,你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
餘歡一張小臉,巴巴地看着他,小模樣甚是無辜。周懷安無奈的嘆一口氣, “我和許然吵架了。”
餘歡心口一滞,只覺得悶得難受,唇角一勾,笑意輕佻未名。 “呦!那……這就是來求安慰的了”
她說着,就不肯再看周懷安一眼,免得再受什麽刺激。如此想着,又是補充道, “我這不過是兩室一廳的小房子,沒多餘的地方,你要睡,就睡客廳吧!我困了,晚安!”她說罷,就大步回了卧室,一眼也不想多看。
餘歡反手關上門,身子靠着門緩緩的蹲下身,雙臂環抱住自己。小腦袋埋在膝蓋上,半晌方才擡起頭,臉上卻是幹幹的,沒有一滴淚。
Advertisement
她素來不愛流淚,只是心裏悶悶的難受。
卧室裏并沒有另外的洗手間,餘歡半夜起床,想要去洗手間的時候,推開門,才驚覺,周懷安仍舊在沙發上直直的坐着,仿佛一座雕塑。
她這一顆心,頃刻軟的一塌糊塗。
餘歡緩緩走過去,跪坐在他身前,仰起臉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問, “周懷安,你愛我嗎”
周懷安目光複雜的凝着她,愛嗎愛!怎麽會不愛若是不愛,他不會在聽說她乘坐飛機遭遇強氣流的時候如此着急,不會望見她一個眼神,就心傷至此,不會她不肯再看他,他連解釋的力氣都一并喪失。
他怎麽會不愛她
可是話到嘴邊,周懷安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有什麽資格來愛她,他用什麽來愛她,他以什麽樣的身份來愛她
他從未想過,過往種種,終究是他自己,将他一步步逼到絕境。到了這一步,竟是連愛都無法說出口。
餘歡見他長久地不肯張嘴,抿抿唇,苦澀一笑。 “那你一定要記得,周懷安,我愛你。”說罷,就顧自站起身走向洗手間,而後回了卧室。
她不是沒望見周懷安一臉的驚愕,然而,她告訴他了。如此,也就夠了。
那一晚,周懷安到底是沒有留宿。或是離開的早。至少,餘歡一早起床的時候,房間裏并沒有他存在過的痕跡。仿佛,連她自己說過的話,都好像是夢境一樣。
那一晚,許洋見到許然的時候,許然正歪在床上,身子綿軟,看來極是有氣無力的虛弱模樣。一打開門,望見是許洋,不由一笑,看來極是精神妥帖,哪有半分虛弱不堪的光景。
“洋洋,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許洋卻沒幾分耐性,一把扯了許然的手腕,反手将她摔在沙發上,嗓音極是冷厲的發問, “我問你,你們為什麽還不結婚”
許然坐起身,眸中的隐忍一閃而過,唇間勾起一抹冷笑,攤攤手甚是無奈。 “他不願娶,我有什麽辦法”
“呵!”許洋冷哼一聲,立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周懷安為許然安排的別墅固然是好,卻不是餘歡住過的那兩棟。 “許然,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立馬和他結婚。要麽,麻利的滾回美國去。”
許洋本就身形挺拔,若是不看他那張臉,便是這背影,頗有些形影孤寂。然而他這番話驟然出口,生生的要人打一個寒顫。許然自認并無過錯,只是面對許洋,仍是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懼意。
她絲毫也不懷疑,當年父親能讓她死。許洋一樣做得到。
許然的嗓音頃刻軟了許多, “在D市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親眼見着餘歡推我落水,卻還是相信了餘歡。你要我怎麽辦”
許洋倏然轉過身,大步上前,俯下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我說姐姐,你愛他,還是愛他,是不是”
他的嗓音極冷,卻又泛了些寧靜悠遠的味道,仿佛鬼魅的訴說。
許然心下一慌,眼神閃爍間,慌亂無從遁形。
許洋看得清清楚楚,驟然起身時,不由冷笑, “你可真是賤啊!不負所望的賤!從前之事我便是不大清楚,卻也知道,那會兒你還有些心高氣傲的意思,巴巴的盼着他能因着愛你,然後娶你。這會兒呢你上趕着人家都不要了,是不是”
許然原本就心高,哪裏經得住別人如此說。當下不及多想,已是脫口而出, “那你呢你有幾分為爸爸報仇的心我看,你不會也愛上那個女人了吧”
“啪!”
許洋回身就甩了許然一個耳光,目光愈發冰冷徹骨,寒意凜然。 “你少給我提爸爸!當年……”
許洋咬咬牙,終是沒心情多說什麽。許然一手捂住臉,本是滿眼的驚愕,卻是在望見許洋氣急的模樣時,猝然一笑,沖着他離去的背影,悠悠喊道, “洋洋,你若是能看住餘歡,周懷安自然就會娶我。”最好,能要了那個女人,許然暗道。
“鈴鈴鈴……”
床頭櫃上的鬧鈴一如既往響起的時候,餘歡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裏,半晌才忍無可忍的伸出一條手臂來,将鬧鈴按掉。偏偏她這一顆心還沒安定幾分鐘,還不及沉沉的睡過去。門鈴聲又響了。
餘歡耷拉着腦袋,踢着拖鞋,打貓眼裏瞧了一眼來人,這才睡眼惺忪的給他開了門,然後就轉身往裏走。擺明了,請君自便。
餘歡一邊往裏走,一邊沖他擺擺手, “正好你來了,我正要給你打電話請假呢!困死了!”
眼見着餘歡就要拐進卧室,許洋到底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笑聲明媚爽朗,餘歡懵懂着回過頭,許洋大步走向她, “今天周六。”
餘歡微囧,琢磨着有個地縫鑽進去就好了,但模樣還是沒有幾分清醒,仍舊眯着眼,再一轉身就回了卧室,趴到床上。
許洋輕輕嘆息一聲,拜托!餘歡,你能不能意識到老子也是個一個男人!好吧!正在走向成熟的男人。
許洋默了默,決定不和她計較。 “餘歡,今天我們去哪玩”頓了一下,又在她床邊蹲下,凝着她緊閉的雙眸,睫毛忽閃忽閃的。許洋堅持不懈的開口, “你沒有想去玩的地方嗎我今天沒事,正好閑着可以帶你一起出去。”
餘歡閉着眼暗忖,你不是一直閑着嗎自打她在這裏住下,許洋壓根就沒忙過。餘歡費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脫口而出道, “游樂場吧!”
許洋下巴險些掉在地上,再次忍無可忍的嚎, “餘歡,你能不能有點正常女人的喜好那是小朋友去的地方好不好”
餘歡眼都沒擡一下, “你不是小朋……”頓了頓,又覺得不對,轉而改口, “我就是喜歡怎麽了不去正好,困死了我了。”
先前她嚷着他是少年,現在可好,居然降為小朋友了。
許洋幾是仰天長嘯,好在耐性現在被餘歡培養的差不多了。到底是半拖半拽的拖着餘歡去洗漱,許洋乍然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餘歡不自覺的閃躲,腦子也倏然清醒了許多。她素來抗拒別人的觸碰。許洋察覺到她那一瞬的抵抗,終是緩緩收了手,顧自站在洗手間門旁,笑着看她刷牙。
————————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