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3.你還要我怎樣

你還要我怎樣

“看起來很小的樣子。”雖然神色看起來極為深沉,但臉蛋終歸是少年人模樣,騙不了人。呂邵陽默了默,繼續不怕死的往下說, “你不喜歡他嗎”

餘歡沒心情跟他搭話,但轉念一想,他這麽跟了一路也是好意。由此,便特意忍了忍,沉聲道, “你覺得二十三歲和十六歲有可能在一起嗎”

“怎麽沒可能”呂邵陽下意識反駁,倏然又住了嘴。餘歡二十三歲本是正常,但那個少年,他看照片也覺得嫩的很。方才見了真人,想着怎麽着也是成年人了。沒想到,當真差那麽多。

呂邵陽悶了好一會兒,才自顧自的解釋, “可是,二十六歲和三十三歲,看起來就不差那麽多了。”

餘歡到底是沒了好脾氣,冷冷開口, “對啊,到時我皮膚蒼老,他風華正茂。”盡然,她難過的點并不在這上面,可是和一個陌生人實在沒什麽好溝通的。

呂邵陽一口氣噎住,末了,仍是不遺餘力的辯解, “可是你們彼此相愛,這不就夠了嗎”

餘歡揉了揉腦袋,沒辦法溝通果真是沒辦法溝通。餘歡輕輕嘆息一聲,懶懶開口, “我不愛他。”

“那你們還……”呂邵陽極是詫異的凝着她。R雜志如此大膽的用生面孔做封面,如果不是真實的事件,他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來。

餘歡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你唱的歌,全是你的親身感受嗎”

呂邵陽悶了悶,無話可說。

餘歡在冰涼的臺階上做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呂邵陽也就默默的陪伴了她一個小時。臨走的時候,呂邵陽執意送她,餘歡自然婉拒,只終歸還是誠懇的道了謝。他問她要一個聯系方式,餘歡想了想,沒找到合适的理由拒絕,便直接拒絕了。反正,她也不會多留,過幾天便走,何必多一份牽扯。

餘歡回到葉青的別墅時,一眼便望見于一口客廳端坐的兩人。

許洋微微垂着頭,額前的碎發垂落下來,看不清真切的神色。倒是一旁的葉青瞅見她來了,一個勁的擠眉弄眼,只差沒開口跟她哭訴,她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了。

餘歡在許洋對面坐下,轉而與葉青眨眨眼,示意她可以上樓去了。葉青略猶豫了一下,到底是蹬蹬的跑上了樓。天知道,她這麽呆呆的坐着,足有一個多小時了,忒折磨人。

許洋始終沒有擡起頭看她一眼,餘歡默了默,首先開口叫他, “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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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明天就走。”許洋突兀地開口。

餘歡一怔, “好!”

許洋終是擡起頭看向她,一雙眸子深沉如水,半分沒有少年人的天真和純粹。許洋定定的盯了她好一會兒,方才錯開來,沉聲道, “明天我來接你。”

“嗯。”餘歡應下,并無異議。

許洋起身就要離開,餘歡也一并起來,送他出門。

許洋臨出門的時候,複又猛地轉過身,用力地将她收進懷裏。餘歡本能的一僵,許洋明顯有所察覺,卻還是緊緊地抱着她。末了,卻只是埋在她的頸後,低低地喘息, “歡歡,不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極低,熱熱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膚上,癢癢的。餘歡從未見過許洋這個模樣。脆弱的讓人心生不忍。仿佛,哀求。

餘歡正要開口,許洋已是放開她,轉身大步離去。

少年的背影在夜幕下,尤其的落寞孤寂。他的車揚長而去的時候,餘歡才驚覺出自個的殘忍來,她的難過,她的隐忍,她瞧見多年前的光景所有疼痛難忍,所以,無所顧忌的發洩在許洋的身上。

可她怎麽忘呢在所有的事件裏,許洋才是真正意義上最無辜的那個。所以,即使他真的有所報複,她也該好好地受着。更何況,他不過是想要留她在身邊罷了。她又何必如此傷人傷己

餘歡回到樓上,葉青巴巴的追着她問,餘歡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琢磨了半晌,只憋出幾個字來。 “他說明天走。”

“你同意了”葉青瞪圓了眼睛看着她。

餘歡攤開手,她有權利說不嗎

葉青氣的跳腳,可終歸是無可奈何。

餘歡洗漱過後,已是十點。餘歡擺弄着手機,僅有的幾個號碼一一劃過,最後停在周懷安的名字上面。她如何能不知道,昨晚周懷安能來,多半是葉青的緣故。可是,明天她就要走了,他……還會來嗎

餘歡等到淩晨兩點的時候,仍舊沒有等來周懷安。她困得緊,可又不想沉沉的睡過去,便跳下床去倒杯水喝。

餘歡赤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盤旋的樓梯走到一半的時候,餘歡突然頓住,渾身僵硬的一動不動。

樓下的男人也注意到這邊的動作,轉過身來,怔怔的凝着她。

餘歡僵硬的一步一步向下走,那人也緩緩走來。餘歡踩着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被他攔腰收入懷中。

良久,他才放開她,雙手捧着她的小臉,鼻尖蹭着她的鼻尖。餘歡清澈的望見他的眼睛,猩紅潮濕。

餘歡歪了歪腦袋,溫熱的唇貼上他的薄唇,笨拙地親吻。

那人明顯僵了僵,随即環住她纖瘦的腰身,反客為主。這三年來,他并非沒有親吻過她,即使後來關系更親密一些,餘歡也從未這樣主動過。仿佛永別。

他極想抱了她直接上樓,奔了她的卧室去。可是,他現在什麽都不能給她。末了,只是将她打橫抱起,奔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

“周懷安。”餘歡低聲叫他, “明天我就要走了。”

周懷安微微垂了垂下巴,示意他已經知道了。

餘歡悶了悶,極想問一問他,如果她不想走,他會讓她留下來嗎可是終究不能開口。倘或是從前,她或許還能問一問,現在卻是連尋求一個答案的權利都沒有了。

餘歡怔怔的凝着他,忽然扯起嘴角, “周懷安,我忽然有些懷念那三年的時光了。”

周懷安一頓, “為什麽”

“因為……不管是我的夢裏,還是現實,我們都是在一起的。”那個時候,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

周懷安莞爾一笑, “可你那時,總想逃。”

他倏然想起前些日子雲暢說過的話,雲暢說,那三年他們都過得太艱難,并不開心。然而和現在相比,那大概是他這一生最開心的日子了。不論餘歡怎樣鬧,他都知道,她始終在他身邊。

餘歡沉寂許久,倏然開口問他, “周懷安,你愛我嗎”

她心知,她不該問,尤其不該在塵埃落定之後問這種問題。可笑的緊!可她……終究還是想要一個答案。

周懷安擡手撫上她的臉頰,眸光與她的注視相遇,唇畔一張一合。 “歡歡,你是我的肋骨。”

餘歡一頓,倏然心滿意足的撲進他的懷裏。

天未亮的時候,周懷安就走了。餘歡潇灑的沖他笑笑,沒有挽留。只是在他離去後,淚水頃刻決堤,如洪水泛濫。

許洋一早來接她的時候,她還未睡着,于是便頂着一雙熊貓眼去見了許洋。餘歡的黑眼圈重,哭過的痕跡也重。許洋有一瞬的心軟,想要她留下來多玩幾天。可也不過一瞬,當下便拎了餘歡的行李,顧自想外走。

葉青還沒睡醒,揉着眼睛,滿是不舍的同餘歡道別。并信誓旦旦的保證,如果追上了雲舒,她一定會去法國看她的。

餘歡淡淡一笑,告別的次數多了,心裏反而異常的平靜。

法國巴黎。

餘歡倒了幾天的時差,許洋便開始為她尋找可靠的經紀人。往後她便是要做不同雜志的模特了,或是服裝模特。餘歡對工作并沒有太多熱衷,但好歹這工作高薪并且有足夠自由的時間。于是,也就安安穩穩的聽候許洋的安排。

後來定下來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國女人,精通中法英三國語言,平日裏不大愛說話。偶爾有工作了才會聯系她。餘歡跟她并不熟悉,也沒打算熟悉。好在,她接洽的工作,她做來還算得心應手。

餘歡所接手的工作通常來說,只有兩種風格。一為高冷女神範,這種極好拿捏,她只需做出往日裏冷淡的模樣,便不差太多。另一種便是任性的小女生模樣,這個稍稍有些難度,如是許洋剛好在場,就愈加的難。她需要用力地幻想,周懷安就在她身邊,才能夠做出她當初毒舌任性的小模樣。

這一日,餘歡如往常一般,沒了工作,準備出去溜達一圈。正準備出門的時候,被Linda一個電話截住。說是有一位歌手的MV想要邀請她拍攝,看看她的意思如何。

餘歡自覺沒有演員的那個本事,當下便要開口拒絕。Linda已是不疾不徐道, “對方說,他看過你的每一張照片,與他MV裏的女主角很契合,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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