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談條件

談條件

“要是被方執玉知道你拿他的宿舍號去賣, 肯定得揪着你去實戰實戰。”

“我這是給咱們三人小隊賺行動經費呀！20萬星幣，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這錢也能用在小阿玉身上, 到時候請他吃飯不會好了，多點幾條魚，他愛吃！”

錫蘭搖搖頭，宋玉傑總有一堆合理又很無厘頭無厘頭的理由讓人無言以對。

見他不再糾結這件事，宋玉傑立馬換上一副八卦臉，他下意識擡高胳膊想要攬住夥伴，奈何對方身高比自己高了一截，只好讪讪放棄, 在對方“你在幹嘛”的目光下, 假裝伸了個懶腰又摸摸自己的後腦勺。

“警告你，別做奇奇怪怪的事！”

“肯定是個新生在打聽小阿玉的宿舍號, 而且還是個女生, 你信不信？”宋玉傑打了個響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他臉上的笑很是狡黠，仿佛他已經預見了女生被方執玉拒之門外的場景, 也不管錫蘭有沒有在聽, 自顧自地說着。

“待會兒我們就去安慰被小阿玉拒絕的小學妹，在這漫天星空下，聊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彌補她碎掉的心。錫蘭, 不是兄弟不教你, 這種時候你就得學着……诶？人呢？”宋玉傑一回頭，卻發現錫蘭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只聽見門砰地關上聲音，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過了錫蘭的宿舍門口，“這麽快就回去了？唉，看來這種好事只能我自己消受了。”

他對着路過的玻璃窗理了理自己剛燙的小卷毛，眨眨眼睛，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微笑，哼着歌兒直奔方執玉的宿舍而去。

1403宿舍。

方執玉聽着那靡靡之音，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上臉頰，面對越來越近的向導，他的鼻腔裏似乎多了一絲青草的香氣，更有無數花香撲面而來，讓他緊繃的神經竟不自覺開始放松。這讓他想起在地底洞穴裏在握住向導的手後，充斥在大腦深處的愉悅感。

他頭一偏，躲開對方的直視。

“把那東西關了。”聲音有些發顫，連連後退的哨兵後背抵在床架邊，木質床架晃了晃。

哨兵穿着休閑松軟的衣物，注定敏感的體質是經不起過多的粗糙摩擦的。葉瑾的視線下移，便看到敞開的衣襟顯露出的粉紅色肌膚，莫名有些手癢，手指動了動，曾經的觸感再次回歸，滑膩柔軟的皮膚，愛不釋手的感覺。

葉瑾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塊粉紅色的皮膚，想要伸手去觸碰，卻感覺腳踝被什麽東西纏住，低頭一看，一條鱗尾輕輕地卷住她的腳踝，尾鳍緩緩擺動，似乎很是愉悅。

葉瑾低低地笑，讓方執玉的心髒更加跳得厲害，他終是轉回雙目，瞪了葉瑾一眼，那冒出來的尾巴也被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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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談條件！”

葉瑾退了一步，“這不就行了，學長早這麽聽話的話，就沒這麽多事了嘛~”

她在方執玉的注視下，把記錄儀塞進自己的前襟內，挑釁似的拍了拍。

“快關掉！”方執玉見她慢條斯理地模樣，心裏着急，忍不住催促。

“咦，小學妹這麽快就走了嗎？”宋玉傑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方執玉一驚，想到那臉紅心跳的聲音還在繼續，更是出了一層熱汗。

這要是被宋玉傑聽到……方執玉都不敢多想後果。

他立刻雙手成爪，往葉瑾手臂的光腦抓去，葉瑾下意識地反抗，往後急退，可她忘記了之前她撈來的那根凳子還橫在宿舍中間，攔住了她的的退路，後膝窩抵在凳子上，身體就失去平衡，葉瑾瞪大雙眼，看着朝自己撲來的方執玉。

對方已經不管不顧了，只要能把視頻關掉。

凳子翻倒在地，一聲痛呼，宿舍門被踹開。

宋玉傑看到的就是哨兵壓着向導的畫面。

“是我來得不湊巧了！”他兩只手蒙上臉。

“學長，手指縫寬得都能過飛行器了。你要看就大方地看！”葉瑾忍着後背的疼痛，龇牙咧嘴，斜斜朝門口的宋玉傑翻了個白眼。

于是宋玉傑把手放了下來，大剌剌地參觀起來。

撲在葉瑾身上的哨兵已經起身，坐在地上，無比慶幸在宋玉傑進門的前一秒關了葉瑾的光腦，燥意爬滿全身，每個毛孔都在散發熱氣。

葉瑾揉着自己的手臂坐起來，一只腳還卡在凳子上，她抽回腿伸直，瞅了一眼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哨兵，“學長，你該慶幸我身體素質過硬，這腿沒斷。”

隔在兩人中間的凳子被一只手撈走，手的主人毫不客氣地坐下，一只腿翹在另一只大腿上，微微俯身遞出一個拳頭在葉瑾嘴前。

“我能問問你們倆剛剛是在幹什麽嗎？應該不是我想象的那種事情吧？”宋玉傑依舊是那副賤兮兮的神情，絲毫不在意此刻面前的兩人是否尴尬，勢必要打探清楚。

葉瑾挑挑眉，瞥向方執玉，手撐在自己的膝蓋上托着腮，一副悠哉的模樣，仿佛這件事她只是一個看客并不是當事人之一，“那你得問問方學長了，撲過來的人可是他。是吧，學長？”

言語裏，戲谑非常。

哨兵抖了抖，耳朵再次浮上殷紅，跟紅寶石似的，紅得快要滴下來。

他低着頭，感受到側面兩個人的目光，視線盯着握緊的手指，“我說了可以跟你談條件。”方執玉再次重複了一遍那句話。

宋玉傑從沒見過方執玉這樣子，不想做得太過分，站起來擋在方執玉面前，阻擋了葉瑾挑逗的目光，“好了，到底什麽事？”

見到葉瑾在這裏，宋玉傑也隐隐有些猜測，可能是因為基礎學分的事兒來，原來那個找人問方執玉宿舍的懸賞帖子是葉瑾發的？

“你沒搶到名額？”

見葉瑾臉色微變，宋玉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感嘆着一邊跟他們一樣坐在地上，長腿交叉縮着，雙手擱在膝蓋上。

“既然風紀長都答應你了，那我這個副手就給你提個條件吧。”宋玉傑感受到方執玉在他背後的動作，後背上被人戳了戳，寫了個11。

他立刻心領神會，勾勾手指，讓葉瑾湊過來，“新生，知道陷落地嗎？”

陷落地？葉瑾回憶這個詞，似乎曾經在師傅的口中聽過，但他并沒有過多說明，只是提到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時，偶爾說漏嘴提了【陷落地】這個詞，而後又似乎有些懊惱，并沒有繼續展開下去。

那時候葉瑾看着師傅的臉色驀然，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這會兒再次聽他們提起，心裏的好奇頓時上升。“是什麽地方？”

“看來你上大學之前帝國史這門課沒有好好聽。”

宋玉傑大手一揮，開始侃侃而談。

“很久以前，因為宇宙能量的變化，各個星球上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異變，人類覺醒成為向導和哨兵，而野獸們也在發生變化，他們或變異或進化，成為吃人的怪物，開始搶占人類的地盤。剛開始覺醒的向導和哨兵，并沒有得到系統化的訓練，反之，因為哨兵體質的高敏感，被高分貝和強光弄瘋的哨兵不在少數。同時，覺醒的向導無法控制好自己的精神力，不少人在覺醒之初就因為精神力暴漲而變成了傻子。”

“在這樣的情形下，人類面對進化的野獸，就變得渺小無比。久而久之，人類不得不抛棄多顆星球，被迫讓渡于異獸們。可那是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放棄。于是，軍方不得已聯合起來組成了聯盟軍，他們組織了覺醒的向導和哨兵，建立起白塔，将他們培養起來，成為軍隊最大的殺器，重新殺回了異獸占領的地方，那些地方，被稱為陷落地。”

“沒有了人類管理星球，植物和動物瘋狂生長，又加之宇宙能量和磁場的變化，陷落地變得危險重重。”

“帝國的前身就是聯盟軍，他們征戰多年，由此誕生了如今的弗蘭奇帝國。雖然帝國軍隊總是在外征戰，可我們還有很多尚未收複的失地。”

“弗蘭奇第一軍校的軍校生們都是陷落地的作戰預備役，韓少将此番行程就是前往10號陷落地。”

提起陷落地，方執玉擡起了頭，他的情緒平靜了許多，雖然依舊坐在宋玉傑身後，可他神色認真。再一次聽起關于陷落地的話題，腦中浮現出殘忍的畫面來，血肉橫飛，血流如注，鼻腔裏都彌漫着混雜的味道，讓高敏感的哨兵幾乎壓不住內心的惡心。

可他們是戰士，沒有任何理由停下來，只能腳步向前。

葉瑾點點頭。

所以，師傅有可能是當年前往陷落地的戰士。葉瑾心裏忍不住想，師傅的身手和作戰意識都是極高的，而他也是急切的，似乎很想将自己的一身本領在她上大學之前全數教授完畢。

因為想成為師傅這樣的人，葉瑾毫不猶豫與研究院的人交換了條件。師傅雖然從不談及自己的身份，可他滿身的軍人特質，讓葉瑾兀自猜測。

在得知葉瑾能進入弗蘭奇第一軍校時，師傅是很開心的。

發現葉瑾似乎在神游，宋玉傑不甚滿意地伸手在她眼前揮了下，朗聲道：“上學的時候不好好聽老師講課就算了，現在一對一教學你都要開小差！新生啊新生，你這樣的學習态度，可是要挂科的。”

葉瑾聽他唠叨到一半，連忙打斷他：“所以說你們要跟我談的條件是什麽？”

“周末跟我們去一趟11號陷落地。”

他們的本意是在前幾天就把葉瑾帶上，可惜誰知道她竟然暈過去了。無法，他們只能先行前往祭拜艾維諾。

可試探葉瑾的想法依舊存在，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就不需要他們絞盡腦汁去威逼利誘了。幹脆就談條件，不過是一個名額而已，他們還是有權利增加的。宋玉傑心裏想，大不了在學生們發出疑問的時候，把方執玉推出去，讓他們盡情遐想，不管是花邊新聞，還是什麽其他，反正當事人也不是他自己。

“好。”

葉瑾答得爽快，倒是讓哨兵們有些錯愕。

她有自己的想法，對陷落地起興趣，一方面是因為師傅的緣故，他想去看看師傅曾經呆過的戰場，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名額的問題。

約定好碰頭時間，葉瑾離開了。

人一走，宋玉傑就捧起方執玉的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認他沒事，這才吐出一口氣，詢問道：“你怎麽回事？臉燙的都快跟發燒了一樣，是有發狂跡象了？”

方執玉扯下他的手，搖頭，他什麽也不想說，想起視頻裏的自己就覺得羞愧難當，若清醒的話，他不可能放任自己變成這樣。可現在的自己對于當時的場景一點記憶都沒有。

宋玉傑狐疑地逡尋面前的哨兵，不相信他沒有事。

把人拉起來推到凳子上坐下，宋玉傑雙手抱胸站在他面前，“你別跟我說沒事這種話，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你撅屁股放什麽屁我都知道，別在我面前裝樣！其他人你不相信，難道還能不信我？”

方執玉呼吸一滞，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開了口：“他出來了。”

“誰？他是誰？你不說名字我怎麽……”宋玉傑話說到一半，抽了口冷氣，雙手搭在哨兵的肩膀上，難以置信地說出那個名字，“ 艾力克斯？他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了嗎？是什麽時候？剛剛？新生有沒有發現？”

“不是。”方執玉再次把宋玉傑激動的手推開，“是在試煉的島上，地下基地，我跟葉瑾分開後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我沒有記憶，是記錄儀記了下來。葉瑾發現了，所以過來威脅我給她名額。”

“等會兒，她怎麽會發現？你的記錄儀被她搶了？”

“總之，因為某種原因，記錄儀在她手上。”

“我就說你這個人，圖簡單，記錄儀都沒有設置強密碼，現在好了吧，被人破解了。不過看樣子，她并不知道那個人不是你，也好。”宋玉傑摩挲着下颌，嘴角凸的翹起，“到底是拍到了什麽讓你這麽害羞？我都想看看了。”

“宋玉傑！”方執玉的聲音難得的高了起來。

宋玉傑只好舉起手來，連聲應和：“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問總行了吧。那你先休息吧，明天還要去陷落地，我待會兒跟錫蘭說一聲。”

宋玉傑一走，房間裏只剩下了方執玉一個人。他強迫自己不去多想，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還有向導湊近的面容無一不讓他心跳加速，一截尾巴又跑了出來，方執玉低頭，用腳踝踢了踢，尾巴晃晃，不情不願地縮了回去。

空氣裏的草木和花的香氣似乎還存在，方執玉躺在床上，聞着這似有若無的味道，頭一次入睡得特別快。

周五的夜晚對于軍校生來說，總是那麽興奮，葉瑾也不除外。

她從方執玉那兒一回來，西羅利亞就拉着她到宿舍一起吃零食，宿舍裏的四個人都是指揮系的向導，除西羅利亞之外，有一個短發女生和長卷發女生還有一個戴着帽子的女生。

她們看到葉瑾，眼裏都冒着葉瑾看不懂的光。

宿舍四個人端坐着，滿眼期待盯着葉瑾，讓她總感覺有些後背發涼。

短發女生推了包糕點過來：“葉瑾同學，這是我老家的特産，你嘗嘗看。”

葉瑾接過咬了口，确實好吃，帶着玫瑰的香氣。

“葉瑾同學，你跟方執玉學長是不是在談戀愛？”

她正吃的歡，冷不丁聽到這麽一問，吸了一口氣把糕點的碎屑嗆進了氣管，咳得雙眼通紅。西羅利亞趕緊給她倒了杯水，眼神略帶譴責瞪了室友一眼，“咱們不是說好了，慢慢問的嘛。”

“我可太着急了，校園的論壇都快刷爆了，主人公都在這兒了，誰還顧得上吃東西啊。”

“那也不能吓到她嘛！” 西羅利亞順着葉瑾的後背輕拍，“你慢點吃，這裏還有很多呢，反正明天也不用上課，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這下葉瑾終于懂了她們四個人的眼神，原來是把她當移動的八卦站。總覺得今天是個鴻門宴，葉瑾回頭看了看宿舍的門，不知什麽時候被上了鎖，再轉過頭來，正好看到長卷發室友把鑰匙塞進褲兜裏。

就沖你這身手，在指揮系真的是屈才了。葉瑾腹诽。

“咳咳，我還真跟方執玉沒有任何關系，雖然我們都是單兵作戰系的，要說有關系，只能是師兄妹的關系。”葉瑾越說，面前的四個人臉上的表情就越頹然。

長卷發忍不住，拍大腿喊：“我不信！我剛磕幾天cp！”

“別激動，別激動，現在沒有，說不定以後就有了。”短發女生趕緊去勸。

你們這就這麽當着她的面說這些，真的好嗎？葉瑾啞然。

“同學們，我今天去找方執玉，只是因為我沒有搶到彌補學分的名額，所以……”

西羅利亞舉手搶答：“我知道，我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是我看過古早小說裏面百試百靈的方法。”

“美人計當然是美人計！”另外一個相當不服氣。

他們七嘴八舌地争吵起來，葉瑾的手擡在半空中，也不知道應該勸誰。等了一會兒，他們沒有停下來的趨勢，葉瑾只好從面前的幹果籃抓了兩個核桃，手裏一用力，“咔嚓”，核桃碎得徹徹底底。

房間內一下子就安靜了，四個小女生像兔子一樣，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嘴巴緊緊抿住。

“哎呀，一不小心太用力了，這核桃都碎成這樣了啊~”葉瑾笑眯眯。

可在他們看來，面前的向導笑得就像一個吃人的魔女。

西羅利亞咽了咽口水，“所，所以，葉瑾你是用什麽辦法說服，學長的呀？”

“威脅。”葉瑾眨眨眼，把稀碎的核桃扔進垃圾桶，又抓了兩個核桃，在手掌心盤了盤，輕輕一用力，這次核桃倒是碎得恰到好處。“人嘛，總有他的弱點，稍微利用利用，就能有奇效。”

四個人心裏不約而同冒出一個想法，惹誰都不能惹葉瑾。

“你們知道陷落地嗎？”葉瑾換了個話題。

“我知道，我知道！”短發女生舉手，突然覺得自己太過激動，在葉瑾的視線下又乖乖坐好，“我聽說陷落地超級恐怖，去了那裏非死即傷。”

看到泫然欲泣的西羅利亞，她趕緊補充：“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因為我的叔叔就是從前線退下來的，他是個哨兵，兩條腿在行動中意外斷了，那時候條件不好根本來不及治療，好在保住了命。雖然現在只能靠人工義肢，但科技發展了嘛，義肢做得也很貼合人體了，所以他行動并沒有什麽不變，只不過有些遺憾罷了。”

“他的年歲也不大，剛退下來的時候才25歲，正值壯年，也自暴自棄了一段時間，現在主要是在後方做事，也算是給軍隊出份力了。”

西羅利亞依舊有些惴惴：“可是我們進了弗蘭奇第一軍校的學生們，都會被分到陷落地去的。”

他們好像都知道畢業後分配的事情，葉瑾突然覺得進入軍校這件事是不是有些草率？是不是太神經大條，從來沒想過去了解這些信息。

不過她轉念一想，現在人都已經進了學校，既來之則安之，況且，那是師傅守護過的地方，師傅不怕，她也不怕。

“并不是所有的陷落地都兇險，1到5號陷落地那裏的異獸和異種植物幾乎都被清理幹淨了。駐紮在那裏的士兵三年輪換一次，作戰頻率幾乎近似為零，他們都說那裏是士兵的養老地。”長卷發女生說。

“但我聽說1到5號那邊狂化的哨兵非常多，雖然說是養老，但如果狂化嚴重的話，不也是等死嗎？”短發女生問。

西羅利亞嘆了口氣：“要是能到那裏去也挺好的，咱們向導不就是疏導哨兵的作用嗎？去那裏的話還能救下他們。”

葉瑾不解：“現在不是有向導素嗎？白塔應該會給哨兵配備向導素吧？怎麽還會有因為缺乏疏導而發生狂化的現象呢？”

不怎麽說話的帽子女生終于開口了，“向導太少了，向導素只是一時的作用，哨兵長久使用會産生抗藥性，駐紮1到5號的哨兵們幾乎都是過量使用向導素的士兵，他們在陷落地這個極其危險的地方，沒有向導的疏導，為了保持長久高強度作戰，不要命地使用向導素，最後落得個進入靈魂黑洞的下場，跟死了也沒什麽分別。”

她的聲音沒什麽起伏，卻讓大家聽着心裏很不舒服，為了帝國作戰的哨兵，最後卻是這樣令人唏噓的結局，實在是太不公平。

西羅利亞捏緊拳頭：“為什麽沒有向導去給他們疏導淨化？”

“因為害怕吧。”帽子女生嘲諷的笑起來，“因為害怕哨兵失去控制抓撓牆壁留下的一條條血痕，因為害怕哨兵失去控制而面目猙獰涕泗橫流，因為害怕哨兵失去控制瘋狂攻擊同伴。”

帽子女生說着，終于把戴了一晚上的帽子扯了下來，葉瑾看到她半邊臉上的傷疤，心裏似乎被抽了一下。

“被狂化的哨兵弄的。”帽子女生笑了一下，“可我想留下這個痕跡，因為那是我母親留給我最後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