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艾力克斯

艾力克斯

看着大屏幕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 向導抱着哨兵側過頭，剛好遮住了他們觀看的視角，只能看到向導後腦勺的馬尾, 随着風搖動，就好像……兩個人在接吻似的。

還是法式熱吻。

“怎麽回事？是畫面卡住了嗎？”

有老師發出疑問，看向羅波。

接到質疑，羅波騰地一下站起來，“不可能，在考試之前我們已經檢查了無數遍，不可能再出現像之前那樣的事故！”

作為模拟訓練室的負責人，羅波自覺已經盡了自己的職責, 他看着韓沉江, “韓少将，我敢以我的職責擔保, 模拟場絕對沒有出現問題。”

“去訓練室, 學生們都留下來。”

韓沉江第一個走出門，老師們嘩啦嘩啦跟着一起站起身來離開, 留下面面相觑的軍校生們。

“怎麽回事？他們兩個是被定住了嗎？”

“我就記得兩個人好像對視了幾秒鐘，葉瑾就湊了, 過去, 然後就不動了……”

“看這角度，還真像在接吻啊……”

“什麽眼神！”

“明明就很像！我得偷拍一張！”

“有沒有向導出來回答呀？這是向導的能力嗎？很明顯不是在精神疏導？”

“難道是精神攻擊？可為什麽葉瑾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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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什麽說法都有, 大家七嘴八舌地表達自己的看法, 觀察室裏嘈雜一片。

訓練室內的老師們再次查看了正在工作的兩個模拟艙, 紛紛搖頭。

“韓少将，一切正常。”

那麽那兩個軍校生的奇怪舉動, 純粹就是因為他們兩個在模拟地圖裏真的沒有任何動作？

聞訊趕來的季錦看見這畫面，立刻想到葉瑾之前施展過的精神力攻擊，提出自己的猜想：“有可能葉瑾入侵了方執玉的精神圖景，兩個人正在進行博弈。”

羅波看向面色沉着的韓沉江，征求他的意見，“韓少将，是否開啓強制彈出程序？”

“不可以！”季錦高聲阻止，“如果強制彈出，兩個人的精神圖景免不了會受損，這兩個是我們第一軍校最優秀的學生，不可以冒任何險。”

“也行，距離考試結束也沒有多久了，時間一到系統模拟也會結束。”羅波點頭。

韓沉江聽罷，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派人去維持學生們的秩序，羅波，季錦，我們三個人守着。”

外面如何，坐在冰冷石床上的葉瑾已經顧不上了，面前這個叫做艾力克斯的人，很明顯就是個傻子。

他蹲在葉瑾跟前，想笑又憋住，仿佛葉瑾的出現是一件十分滑稽的笑話。

葉瑾也學着他蹲下來，撐着自己的下颌，歪頭看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他的嘴角斜斜的勾着，反倒沒了方執玉那種出塵的氣質，顯得市井了不少。這麽想着，葉瑾伸出手去捏住對方的臉，“別笑了，有什麽好笑的。”

猝不及防被捏住，艾力克斯有一瞬間的愣神，随後掙脫她的手指，往後坐在地上，手往後撐着，長腿大剌剌地伸長，把葉瑾圈在他的範圍內。

“說真的，我總是在聽你的名字，沒想到竟然還真的見到了你。葉瑾，原來葉瑾長這個樣子。”

聽她的名字？聽誰說？聽方執玉說？葉瑾腦子裏冒出無數個問號，但她知道對面這人絕對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就是故意說這話來勾起她的好奇心，葉瑾反而鎮定下來，好整以暇地回看過去。

“是嗎？我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說着，葉瑾拍拍手站起來，跨過他的長腿，在這個空曠的，沒有一絲人氣的建築內踱步。

空曠的地方，沒有任何裝飾，四面八方全是冰，寒冷的冰。

“真是可憐啊，你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葉瑾一句話就讓艾力克斯臉色大變，他迅速出現在葉瑾跟前，擰着一張冷臉，“誰告訴你我是被關在這裏的！”

他的一字一句仿佛是從此縫間咬出來，每一顆字都抖動着面部的肌肉，似乎在強忍着他的情緒，又實在是忍不住，發洩出一部分來。

在這個空曠的冰原裏，獨獨多出了一個人，與方執玉的性格大相徑庭，瞳色發色互相颠倒，實在是太奇怪了。

以葉瑾對方執玉的了解，這位哨兵不可能是一個內心脆弱的人，所以這人也不會是他的第二人格。

只有一種可能，他是因為某種原因被方執玉關在這裏的，這也不是方執玉的精神圖景，而是為了困住艾力克斯而創造的精神世界。

方執玉的精神屏障極其堅固，從一開始就在阻止葉瑾對他精神世界的探索。

這一次是因為向導能力的提升，一不小心着了道，但他還是把葉瑾阻擋在了他的精神屏障之外，向導從而陰差陽錯的進入了另外一個精神圖景。

“是方執玉把你關起來的吧？怎麽？你犯了什麽事兒他要把你關起來？”葉瑾笑得嘲諷，“學人也得好好學吧，學了個四不像，還真以為你能成為他？”

艾力克斯露出猙獰的表情，那雙黑瞳逐漸染上紅色，“找死！”

一陣巨風襲來，帶着刺骨的寒冷，直朝葉瑾面門而來。

葉瑾轉身就跑，繞着這宮殿裏的冰柱，躲開席卷的巨風，一邊跑還一邊叫嚷着：“你看看你，說兩句你還生氣了，真是小氣！方執玉就不這樣，我說什麽他都不會生氣！”

“別跟我提他！”艾力克斯的臉部蒙上一層冰霧，五官都變得模糊，只有那雙紅色的眼睛依舊矚目。

葉瑾是故意激怒他的，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露出破綻。

巨大的冰淩從地面鑽出直指葉瑾，她如閃電般迅速後退，卻被欻欻欻從地面刺出來的冰淩包圍。

可這難不倒葉瑾，她一記精準的踢擊，粉碎了一支冰淩的末端。向導并不在意冰淩所帶來的刺骨寒冷，她緊握着殘留的冰淩，剛好成為一把趁手的武器，毫不猶豫地沖向艾力克斯。

寒風在耳邊呼嘯，她的目光銳利如鷹，艾力克斯擡起頭看着沖過來的人，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

她的腳步迅捷靈活，手中的冰淩閃着寒光。只見葉瑾一躍而起，冰淩如刺射向艾力克斯的胸口，艾力克斯擡手展開一道冰盾，脆生生的冰淩在冰盾前盡數碎裂。

“這是我的地盤。”

艾力克斯冷笑一聲。

葉瑾的動作并不停頓，身體下墜的瞬間，她迅速下腰矮身，膝蓋觸碰到濕滑的冰面，竟是躲過半空中的冰盾，直直地滑了過去。她趁機迅速轉變動作，一腳把艾力克斯踹倒。

向導欺身而上，按住倒在地面的艾力克斯，左手捏住他的脖子，右手捏着一張薄薄的冰片，抵在艾力克斯的眼睑上。

鋒利的邊緣已經把葉瑾的手掌心劃破，流下血液，正好滴落在艾力克斯的眼角，血液流進了他的眼睛，讓他不得不閉上眼。

“你說，是我先殺了你呢，還是你先跟我求饒？”

尖端刺進艾力克斯的皮膚裏，葉瑾感受到身下人的顫抖，卻看到他猛地睜開眼，半邊血紅色的眼睛透露出一股詭異，他邪笑起來，聲音一聲高過一聲，葉瑾左手一掐，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漲得青紅。

“這裏是……我的……我的地，盤……我不會……死！”

他的呼吸被遏制住，每說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額角的青筋爆出，眼球也瞪大了。

葉瑾冷哼一聲，薄薄的冰片立刻就插入了他的肩膀中，伴随着一聲疼痛地嚎叫，鮮血如注，流往冰面。

艾力克斯死死地盯着葉瑾，竟然笑了起來：“好一個向導。”

對方受傷的瞬間，葉瑾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回來了，藤蔓在身後舞蹈。

【剛剛是發生了什麽事？】

【阿葉！阿葉！那條龍呢？我要找他算賬！】

【黑龍不是被我們綁成一條蟲了嗎？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姐妹們，這裏怎麽這麽冷！這裏是哪裏？】

【這個人是誰？】

【感覺味道不好聞，沒有小黑龍好聞！】

“下次你再過來，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艾力克斯手一揮，冰霧彌漫，視線被遮住，葉瑾感覺渾身一熱，再睜眼，已經回到了廢土世界的地圖裏。

“撲通”一聲，她被眼前的哨兵壓得往後倒，兩個人滾在地上，葉瑾疼得龇牙咧嘴，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方執玉撲倒了。

顧不上疼痛，葉瑾率先看向右手手掌心，那道傷痕沒有了。但疼痛始終留在她的腦海中，提醒她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确實進入了方執玉的精神世界。

只不過，眼前這位哨兵似乎擁有重疊的精神圖景，而她進入的，是屬于另外一個人的世界。

艾力克斯到底是什麽人？方執玉的身上又藏着怎樣的秘密？

“方學長？你就這麽賴在我身上不動了是吧？我可是按小時收費的！”葉瑾拍着哨兵的背，對方卻一動不動。

［考試時間到，恭喜獵物成功逃脫！］

模拟艙外的氣氛實在是凝重，葉瑾坐起身，擡起手揮了揮，打破安靜，“怎麽大家都在啊？”

“葉瑾。”

醇厚的聲音一出，讓葉瑾迅速轉身，她看向這個穿着一身軍裝的長官，一時沒什麽反應。

立刻有人提醒她：“這是韓沉江少将。”

葉瑾翻身而起，沖韓沉江行了個軍禮，“韓少将！”

面前這個劍眉星目的長官就是韓少将！葉瑾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扣除的基礎學分，立刻騰升起一股委屈之意，雙眸直勾勾盯着面前之人。

“韓少将，關于我的基礎學分……”

久久沒有動靜的另一個模拟艙終于打開，黑發哨兵踉跄着走了出來，看到站立的葉瑾，立刻瞪了她一下。

葉瑾震驚，方執玉竟然瞪了她一眼？等她眨眨眼再仔細一看，那人又恢複了原本的面無表情，似乎剛剛那一瞪是她的錯覺。

哨兵的額頭上布滿汗珠，臉頰有些微紅，看起來情況并沒有那麽好。韓沉江沖葉瑾點點頭，越過她走到方執玉跟前。

“怎麽回事？”

既是在問他的身體狀況，也是在問模拟地圖裏發生了什麽？

方執玉的視線偏向了韓沉江身後的葉瑾，見她的目光也在打量自己，随即站直了身體搖搖頭，“我沒事，模拟艙也沒事。”

知道他并不想在這人多的地方說話，韓沉江點點頭，虛扶了他一把。

“葉瑾。”

聽到韓少将叫自己，葉瑾立刻走上前。

“韓少将，關于我基礎學分清零這件事……”葉瑾大方地盯着韓沉江的眼睛，她等着見韓沉江很久了，“我想知道，我是因為什麽原因被扣除學分的。”

一時間，落針可聞，沒有人說話，季錦和羅波也裝啞巴看熱鬧，誰也不願意離去。

韓沉江看着面前這個面色倔強的學生，想到方執玉曾經說過這中間好像有誤會，于是他重新把關于斷筋粉草的事情說了一遍，“在新生試煉期間使用了斷筋粉草這種毒物的事情，你是否承認？”

“我承認，可我在使用之前已經做過了毒性祛除處理。”葉瑾有些奇怪，“本草的毒性很強，若不經過處理的話，很可能會危及生命，我是想要贏，但不至于傷害同學的生命。”

葉瑾好像猜到了自己因何緣由被扣除分數，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她坦坦蕩蕩地說着自己的內心想法，“斷筋粉草經過一些手段處理之後，只剩下迷幻的作用。它的致幻力度相當強大，很适合在作戰中作為迷惑敵人的一種手段。韓少将，請問新生試煉中沒有明确規定不能使用島上的植物吧？”

韓沉江心中一頓，面上有些挂不住，眼神飄向一旁的方執玉，他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轉念一想，确實，他當時也是有些怒上心頭，知道斷筋粉草的效用後，想到曾經背叛自己的人，當時只感覺到一陣寒意。是他太過武斷，沒有繼續求證是否有方法可以減緩或者祛除斷筋粉草毒性這件事。

以拳抵頭，韓沉江看着面前大方坦蕩的軍校生，她那雙桃花眼裏露出的真誠讓他有點不敢直視。

他該怎麽說，确實是他誤會了葉瑾。

韓沉江猶豫了半晌，還是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抱歉，是我的失誤。”

“在沒有得到更多求證的情況下就貿然做了懲罰決定，是我過于武斷和自負。葉同學，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至于今天這場彌補學分的考試，你完成得很好，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為第一軍校能有你這麽出色的軍校生而感到驕傲。”

韓沉江的手停留了片刻，還是落在了葉瑾的肩膀上。

他的手掌寬厚有力，帶着溫暖的熱度，拍得葉瑾肩膀一暖。

葉瑾并沒有覺得委屈，只是解開了一個誤會，能讓一名少将向自己低頭認錯，更會讓葉瑾心裏那點小驕傲，飄飄然。

不過，既然對方對她有歉疚，那麽……葉瑾咧開嘴笑，順杆往上爬，“韓少将，既然這件事是個誤會，那我的基礎學分能全部加回來吧？而且，是不是還能有個小小的補償？”她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段距離，用實際行動表明确實是個小小的請求。

她的小聰明都寫在臉上，韓沉江嚴肅的表情都要繃不住，本來有些歉意的心理，這會兒都有些煙消雲散了。

他也跟着勾唇笑起來，劍眉星目熠熠生輝。

季錦見狀，立刻道：“葉瑾，你這孩子，哪能當着少将的面讨要補償啊！”

“可是，韓少将日理萬機，也不是天天都在學校裏，好不容易見了一次，那我可不得把想說的都說了嘛。”葉瑾扣着手指，一副“我還小我什麽都不懂”的模樣。

方執玉知道她是裝的，心裏可是記仇得很，可他不想拆穿葉瑾，卻也要給韓沉江解圍，于是接了她的話茬：“風紀委員會會全程跟進這件事，你的基礎學分我們會報告教務處重新恢複，至于補償這件事……”

“你想要什麽補償？”

沒想到韓沉江竟然會打斷方執玉的話順着自己往下說，葉瑾微訝。

本意是讓韓少将為難為難，畢竟，自己也被對方為難了那麽久不是嗎？要不是因為他的失誤，自己怎麽會為了補考弄出這麽一大陣仗！

誰知道他竟然這麽爽快，葉瑾也沒想好要怎麽補償。

“不然，先欠着吧？”葉瑾挑挑眉，笑得靈動。

“好了，這事過後再說吧，考試結果還沒宣布呢，那群學生早就望眼欲穿了吧。”

羅波很有眼色地打破了這個沒完沒了的局面，提醒着這次考試還沒結束。

一群人走回觀察室，看到葉瑾和方執玉出現，軍校生們的臉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三個守在模拟艙外的人，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軍校生們想着大屏幕上抱在一起的向導和哨兵，又看到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兩個當事人，想要笑又憋不住，看着奇怪極了。

葉瑾也一頭霧水，不過，了卻了一樁心事，坐回座位上等着老師宣布結果的葉瑾又美滋滋起來。

“大家稍安勿躁，都是虛驚一場，方同學和葉同學兩個人都沒事。”

136L：【你們快看葉瑾的表情，是爽了吧？一定是爽了！】

137L：【難道你們沒注意到方執玉嗎！！！他臉紅了！！！我的天爺啊，誰能知道我有朝一日一還能看到方執玉臉紅！！！爺青結！！！】

140L：【靠！沒搶到補考名額，竟然錯過了這麽大一個八卦！！簡直錯失一個億！！】

145L：【我就說他們兩個有貓膩，從入學開始這兩人就眉來眼去，恨不得天天膩歪在一起。上次他們兩個從學校門口回來，我就知道！！】

147L：【我強烈懷疑在葉瑾入校之前他們兩個就有一腿，而且是走破鏡重圓線的！！還記得之前樓裏面有個帖子說，葉瑾大晚上在方執玉的宿舍門口大喊始亂終棄嗎？？我強烈懷疑他們兩個在入校之前就在一起了~！】

148L：【樓上真相了！！還有這種磕糖思路嗎！！】

149L：【我從來沒有見過方執玉出現過這樣的表情，你沒發現在葉瑾身邊，方執玉的表情都豐富了嗎！！咱們學校的高嶺之花，他終于開花了！！】

……

“經過系統評分，相關的分值會同步更新到教務系統裏，大家可以自行查看……”

232L：【刷完前面所有樓，我只覺得我們學校的學生們真的是藏龍卧虎！！！能和你們在一個學校裏面學習，真的是與有榮焉！！！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太太産量呀！！我真的好磕金魚cp！！】

233L：【樓上！你默認方執玉在下了嗎！！！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磕郁金香嗎？？？】

234L：【什麽？竟然有人磕郁金香這個邪()教！！！任誰看了都知道葉瑾才是最強王者呀！！方執玉站在她身邊都顯得嬌羞了！！！】

“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咱們這第一次出現了滿分通關的學生！那就是——”

235L：【郁金香才是最香的！！！】

“葉瑾同學！”

“不可能！金魚才是最強王道！我站金魚！！”

在場的人都楞住了，羅波滿臉問號：“西索同學，據我所知，在場的考生中沒有叫做金魚的。”

西索漲紅了一張臉，他騰地站起來搖頭，目光卻在葉瑾和方執玉之間亂竄，“我不是，我沒有，老師我錯了。”

他知道自己百口莫辯，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讓你走神刷論壇，讓你嘴快，讓你嗓門大！

韓沉江揮手讓他坐下，重新回歸正題，“經過此次考試，相信大家也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之處，不管是團隊經驗還是作戰水平，躲避水平，都有一定程度的欠缺。”

“大家在回去以後，可以多多複盤，優化自己的能力。同時，我提醒大家一點，在面對未知的敵人時要有一顆敬畏心，不可魯莽。”他說到魯莽二字的時候，偏了偏頭看向坐在前方的葉瑾，相當明顯的意義所指，“或許，在某個時候，這種直覺能救我們的命。”

第一次改革考試正式落幕，葉瑾追着方執玉的腳步跟上去，對方卻像是躲着她似的越走越快，一改往日的端方君子形象。

“方學長，幹什麽躲着我？”

方執玉：“餓了。”

這完全不像是他要說的話，很明顯就是在找借口，葉瑾可不會見好就收。她背着手跟在方執玉身邊，他快她也快，他慢自己也慢，勢必要跟他耗到底。

逗貓似的。

不過，也有耐心耗盡的時候，轉到一個僻靜處。葉瑾突然湊近他耳邊，悄聲說道：“方學長，艾力克斯是誰？”

聽到這個名字，葉瑾很明顯地發現哨兵的表情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