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救救我
救救我
黑暗中, 除了視覺之外的感官就會無限加強,葉瑾終于聽個明白,這喀拉拉的聲音, 是鐵鏈拖拽發出來的。
這讓她不禁想起高坐白塔頂端的那個人。只一次見面,他氣定神閑,眼神裏透露出來的對她的憐憫。那時她不知所謂,可現在思來,定是因為她的身世。
他憑什麽對自己産生憐憫?
縱使是高高在上的聖使,也不過是被困于高臺之上的囚徒。凱瑟琳所說的至高無上目标,在葉瑾看來,也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而已。難不成竟是為了人類進步嗎?可笑!若有這麽崇高, 為什麽不公之于衆, 而要如此偷偷摸摸。
不管是什麽原因,聖使與活死人肯定脫不開關系, 就算始作俑者不是他, 可他若能心安理得地驅使這些哨兵,也不是什麽高尚的人。葉瑾不屑與之為伍, 視生命如草芥的人讓他唾棄!
“過來了。”方執玉的聲音輕緩,就在耳邊, 熱氣流拂上葉瑾的耳際, 皮膚有些癢意。
伴随着鐵鏈的拖拽聲,還有濃重的喘氣音,呼哧呼哧, 像一只破風箱。
方執玉眼神如電, 哨兵的夜視能力讓他在如此漆黑的夜色下, 也能準确視物。他雙目如炬,視線快速定位。
幽長的走廊上驟然出現了人影, 将身邊的向導一扯,兩人迅速隐在高大的廊柱之後。
向導背靠着冰冷的廊柱,身前貼上一個溫熱的身體。廊柱不寬,需得拉近距離。
她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熟悉的好聞氣味再次襲來。葉瑾這次能準确知曉,這氣味是方執玉所有。像遠山上融化的冰雪,帶着一絲清冷,卻又夾雜着海浪拍打沙地散發的淡淡鹹味,不知怎的,讓人着迷。
葉瑾不禁吸了吸鼻子,氣味湧入鼻息,她滿足地眨了眨眼。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愈演愈烈。葉瑾感受到身前人的變化,勾唇一笑,方執玉這人,還挺容易害羞的。
“學長,心跳聲太響的話,不會被那人聽到嗎?”葉瑾湊近方執玉的耳邊,壓低聲音,笑意吟吟。
方執玉喉頭滾了滾,只感覺渾身猶如被火蒸烤一般,毛孔翕張,細細密密的薄汗散了出來。他想往後退,卻被人攔腰一摟,身前更是貼得緊密,心跳愈發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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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嚅嚅,想要說些什麽,卻被一根微涼的手指抵在唇瓣上,聲音終究無法發出。
“噓——”
葉瑾也聽到了漸進的腳步聲,甚至還多了兩個人。
他們在黑暗中對視,皆心下了然。
二人瞬時閃身而出,強光手電白亮如晝,将整條長廊照得一覽無遺。
跑在前方的人臉色煞白,瞪大眼睛,顯示出巨大的驚恐。可在看清楚來人時,他瞬間變為懇切,眼睛冒出巨大的光亮,使出全身的力氣往他們這裏奔來。
“葉瑾!救命!救救我!”
在看清楚來人的時候,葉瑾也很是吃驚,這人竟然是在新生試煉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的肖博南!
她閃身把肖博南拉在身側,“怎麽回事?”
他渾身是血,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算是衣服了,被割得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手臂皮膚上全是青紫色的針眼。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肖博南的雙頰凹陷,嘴唇缺水而起皮,甚至幹裂。那雙眼睛因為過瘦而突出,眼球都要脫出眼眶。
他緊緊抓着葉瑾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敢放開。
“我……”他還沒來得及回答。
長廊盡頭閃出了兩個全副武裝到身影,他們戴着銀色的金屬面具,只露出五官,上身着盔甲,在強光手電下泛着熠熠光輝。
在看清肖博南身邊多出來的兩個人之後,手裏的武器立刻就端了起來,甚至沒有多餘的話,立刻開槍朝他們射擊。
葉瑾與方執玉立刻帶着肖博南閃躲,子彈打空,那兩人迅速追來,身形如電,兩頭突然冒出的巨象嘶鳴着踏來。
随着身形動作,強光手電的光轉來轉去。争鬥間,葉瑾将肖博南藏在長廊裏的某個窄小的儲藏室裏。
這時,方執玉的精神體已經與巨象纏鬥上了。
黑龍的尾部極為堅硬,猶如長鞭,将兩頭巨象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是高階哨兵對低階哨兵的碾壓,不需要方執玉親自出手,戴面具的哨兵已經露出痛苦之色,他們手裏的槍紛紛落在地上,兩人半跪,根本無法直起身子。
巨象逃也似的消失了。
面具哨兵掙紮着往回,想要逃跑。方執玉一步步向前,停在他們前方。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出現在1號基地,有什麽目的?”
哨兵當然不會說,但面前的高階哨兵對威壓實在抵抗不住,終于伏倒在地,汗水讓面具變得潮濕,人也喘不過氣來。
方執玉蹲下,想要伸手勾開他們的面具,卻聽得嘭嘭幾聲,他迅速滾到一邊。再擡頭,那伏倒在地的兩名哨兵已經沒了聲息,面具也瞬間燃燒起來,把哨兵燒得面目全非。
方執玉顧不上查看死去哨兵的情況,立刻站起身來往攻擊發出的方向追去。
而同一時間,葉瑾發現身後多了一人。
她背靠着儲藏室的大門,身體已經是防備狀态。
“你是誰?”
戴着面具的向導,眼神裏具是玩味。他聽到葉瑾的問話,一步步向她靠近,“我是誰?你說我是誰?”
這熟悉的聲音,葉瑾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聖使?”
“真是聰明的孩子,真不愧是我選中的人。”那人的聲音變得尤為閑适自在,視線貼在葉瑾身上,猶如鹹濕黏膩的長舌,一點點舔舐着她。
葉瑾後退一步,那目光實在是不夠正常,讓她感到不舒服,她翻了個白眼,“你是什麽很了不起的人嗎?被你選中也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
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在白塔之上接受衆人的尊敬,當做信仰的人,竟然是這樣的一副面孔。果然她對他确實是讨厭!
“凱瑟琳說,你對自己身世并不感興趣,所以我親自來見你,親自聽聽你的意思。”路西法呵呵地笑,帶着陰冷,他的手伸出來剛要靠近葉瑾,卻被對方啪地打開。
“真是高尚的聖使啊,竟然親自上門送服務嗎?”葉瑾雙手交叉于胸前,表面閑适,可此刻已經做好了随時攻擊的準備。
她似乎被聖使圈入了屏蔽空間,雖然入目依舊是過長的走廊,可放眼望去,這地方仿佛沒有盡頭。再回頭,身後剛關上的儲藏室門也消失不見了。
“能為我選中的孩子效勞,是我的榮幸。”路西法說着,甚至還單手貼在胸前,俯身一禮。
“我的意思很明确,我對你說的東西不感興趣,就算感興趣,我也不想從你的口中知道!”
她一腿踢去,卻被對方伸手擋住。不過他氣力不足,愣是被葉瑾踢得往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站住。
“看來聖使是常年端坐高臺,身體不太好啊。真不知道你跑來這裏到底是來幹什麽?自取其辱嗎?”
葉瑾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瘦瘦弱弱的身體,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
路西法嗤笑一聲,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嘲諷,揉了揉被踢中的手臂,手裏立刻浮出乳白色的光,“能與凱瑟琳打個平手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你說錯了,她是我的手下敗将。”
葉瑾的動作太快,在路西法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奔至他面前。手裏的匕首寒光一閃,覆于面上的面具頓時碎成兩半,從臉上脫落下來,掉落在地上,當啷兩聲響。
白雪之上的蒼翠眸子隐隐透出笑意。
四目相對,葉瑾薄唇微勾,匕首反手一劃,路西法的肩膀上已經被劃了一道。他吃痛地抽氣,右手卻迅速擡起,白光乍現,吐着信子的白色巨蛇張開血盆大口咬了上來。
這蛇……原來救走凱瑟琳的不是米迦勒,而是聖使。
葉瑾腳步輕點,退後數步,兩人距離太近,無法往後躲開,一塊厚實的莖葉立刻張開在前,擋住了巨蛇的撕咬。
“雙頭蛇都拔了鱗片,還怕你這條小蛇不成?”她将手裏的匕首轉了個花,然後飛擲出去。果不其然,匕首被透明的薄膜擋住,掉在地上。
可葉瑾的目的并不是如此,她的身形一閃,來到聖使的身側,擡腳就是一踹,将人踢飛了出去。
聖使吐出了一口血,空間瞬間碎裂,葉瑾回神,一人一蛇已經消失不見。
難不成又是他的障眼法?這只是他的傀儡木偶?
肖博南!葉瑾回神,立刻想到被關在儲藏室的人,她跨步上前打開門,肖博南已經嘴角滲血,雙眼混沌不清了。
“肖博南!你醒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大聲呼喊,卻又不敢去搖晃肖博南,他已經進氣比出氣少了。跑出來是他最後爆發的力量,在遇到葉瑾之前,他已經是窮途末路。
葉瑾點開通訊器,立刻聯系了基地。
“肖博南,你堅持住,基地已經派了醫療人員過來!”
基地離這裏距離并不遠,不過是跑步十分鐘罷了。
“葉瑾?”肖博南睜開眼,他的眼睛已經有些模糊,卻還是知道面前的人是那個讓自己嫉妒的向導。他只覺得有些諷刺,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最後見面,還是你救了我。不過我的身體器官已經開始枯竭了,撐不了多長時間。原本我是想要徹底打敗你的,好像現在沒有機會了。”
他的眼中透出悲涼之色,嘴角的笑容也顯得尤為遺憾。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肖博南剛要張嘴,就開始劇烈地咳嗽,喉頭腥甜,突出一口暗紅色的淤血來。
他虛弱道:“還是我太過急功近利,聽信了賊人的哄騙。我是兩個月前遇到了那群人的……”
肖博南回憶,在他早早從新生試煉淘汰心灰意冷之際,竟然打聽到葉瑾拿了新生試煉的第一名。聽聞此消息的他實在憤慨難耐,夜半時分一個人找了間酒吧買醉。
有人上前搭話,也是他醉意上頭,被那人的頻繁應和與善解人意蒙蔽了雙眼,一時覺得遇到了知音,把自己的苦悶與嫉妒之心通通和盤托出。那人當時并沒多說什麽,只是與他交換了聯系方式,隔三差五地找他喝酒,一來二去,兩人建立了良好的友誼。
某一天,那人找到肖博南,神秘兮兮地說找到一種可以提升哨兵等級能力的方法,一期實驗已經結束,效果良好,沒有出現不良反應,他甚至還向肖博南展示了自己的能力。
據他所說,自己原本只是個B級的哨兵,注射了藥劑之後,感覺到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雖然現在他的等級并未變換,可擁有的能力已經得到了質的飛躍。
他帶着肖博南去往地下格鬥場,親自上場越級挑戰S級的哨兵,竟把S級哨兵壓制得死死的。
這一結果讓肖博南大為震驚,這是何等幸事!他急切地問這等方法如何獲得,他可以傾盡所有金錢。
那人便順勢說出二期實驗正在找志願實驗對象,不需要任何金錢,只需要注射試劑,随時供實驗人員進行觀察就可以。
肖博南不疑有他,那人的變化是肖博南親眼所見,他更是深信不疑。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我開始嘔血。”肖博南說罷,喘了一口氣,身體過度虛弱,已經不足以支撐他說完過長的句子。可他強撐着,想要把自己的遭遇告訴面前的向導。
肖博南自知時日無多,葉瑾是唯一一個能夠幫他報仇的人。雖然他不喜歡葉瑾,可他不得不承認,葉瑾的品行是極值得信任的,一切只不過是他那無恥的自尊心作祟,看不得一個向導比自己厲害,比自己更有天賦罷了。
“我很強烈表示要退出這個實驗。可我作為實驗小白鼠竟然開始反抗,那些人就變了态度。”
他們把肖博南綁了起來,囚禁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那裏不僅僅只有他一個,很多哨兵都是被人騙進來的,每個人都有一顆想要變強的心。他們利用了這些人的迫切,哄騙他們作為試驗品供幕後之人觀察。
不斷地有人死去,哀嚎與痛苦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時時刻刻展現,絕望的死亡氣息蔓延開來。肖博南感受到自己身體越來越虛弱,可試劑還是不顧他的掙紮被實驗人員強行注射進他的體內。
那些不明不白的液體只會蠶食他們的身體,并沒有讓他們變得強壯,甚至在加速他們的死亡。
“一切都是我的欲/望在作祟,如果我腳踏實地勤加練習,沒有做一步登天的夢,說不定現在就不是現在這個下場。”
肖博南眼眶一紅,聲音帶着哭腔,骨瘦嶙峋的雙手抓住葉瑾的手臂,顫顫巍巍,“那些人做的實驗,一定是想要制造出很恐怖的東西,這對帝國來說是一個隐患。”
葉瑾反問:“你是一開始就在1號陷落地的嗎?”
“1號陷落地?我不知道,自從被困住後,我的意識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只記得黑暗。”
“但我知道,我一開始是在首都星的,原來這裏已經不是首都星了嗎?”肖博南喃喃自語,忽地變得激動起來,“葉瑾,如果我死了,請你把我帶回首都星,我不要死了都還在外面飄蕩,而且我爸爸媽媽他們……”
淚水留下他的臉頰,葉瑾有些不忍,曾經欠揍的人,常常趾高氣昂地出現在她面前,雖然最後的結局一定是被她揍得屁滾尿流跑走,可至少不像現在這樣透露出死氣。
“帶你進入實驗基地的人,叫什麽?”
肖博南變得憤怒起來,咬牙切齒道:“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他叫做布萊克!”
“葉瑾!”
追出去的哨兵終于回歸,他看到頹然的肖博南,還有被他抓住手臂的葉瑾,眉頭下意識地皺起。
“你認識他?”
“嗯。”
葉瑾沒有過多解釋自己與肖博南的關系,這不重要,當務之急是保住肖博南的性命,“我已經通知了基地,他們會派人過來。”
“他知道很多關于實驗的事情,必須保住他的性命。”
話音剛落,燈光與腳步聲同時而來。
方執玉順着燈光看去,兩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療人員急匆匆趕來,他們手裏提着一個醫護箱。
葉瑾回頭看去,眉頭一皺,怎麽會只來了兩個人?
但她沒多想,只覺得基地的考慮欠妥。
滿頭大汗的醫療人員走進,“是誰受傷了?”
來的兩人并不是覺醒者,他們一看到形容枯槁的肖博南,臉色微變,大概是沒有見過手上如此嚴重的人,一人踉跄了幾步,臉上的神情有些惴惴不安。
倒是另外一名女性醫療人員很是鎮定,她打開醫療箱,拿出一個小瓶子用針管抽取藥液,準備往肖博南的手臂上注射。
大概是對針管産生了應激,肖博南掙紮得很厲害,醫療人員眼神示意葉瑾幫忙按住肖博南扭動的身體,“不然我會戳破他的血管的。”
葉瑾按住肖博南的手臂後,腦子裏卻陡然升起一股不對勁之感,她看到醫療人員的潔白的袖子上多了一滴血漬,很是顯眼突兀。
她立刻出手捏住對方的手臂,強行阻止她的注射動作。
“醫生,袖子的血跡是怎麽回事?”
面對葉瑾的質問,醫療人員倒是鎮定,“從基地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
“是做了什麽還能沾到血跡?”方執玉也發現了不對勁,瞬間控制住另外一名醫療人員,“如實回答。”
非常時刻,疑心讓他們無法全然交托信任。
女性醫療人員冷臉,“他就要不行了,你們還在這裏懷疑我們嗎?這麽重要的人,如果治療不及時導致死亡,最後的責任可不在我們!”
“是嗎?”葉瑾緊盯着對方,想要從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破綻。
也不知道是她太會僞裝還是根本就是葉瑾自己判斷失誤,那人的心跳與面部表情竟沒有任何變化。
但她依舊沒有放手。
可在此時,肖博南卻開始渾身抽搐起來,他抓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有什麽東西堵住了他的喉頭,阻止他順利呼吸。
“你們快放開我,他的喉頭開始水腫了,再不注射,他就要窒息死了!”
女醫生開始着急起來。
葉瑾将信将疑地要松開手,她的力道一松,那女醫生眼疾手快,針尖即将要紮上肖博南的手臂,長廊盡頭又傳來腳步聲。
“葉瑾!我們發現醫護人員遭襲!”
不好!
這聲音一出,葉瑾心下一凜,立馬扯住肖博南的身體往旁邊一甩,針尖落空,女醫生的臉立刻變得猙獰起來。
“找死!”她的針尖調轉方向,舉起的手就要紮上葉瑾,可根本就連向導的衣角都沒碰到,行動就被限制住了。
她睜大眼睛瞪着葉瑾,手臂停在半空中,根本無法移動半步。
“你做了什麽?”
葉瑾一邊檢查肖博南的身體,确保他的手臂沒有被針尖劃破,一邊低頭回答,“普通人,還想要挑戰向導,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他的掙紮還在繼續,葉瑾不免着急,她不是醫療人員,不知如何幫助肖博南,只好動用精神力強行安撫他。
好在奏效,葉瑾舒了一口氣。
随即,她冷哼一聲,女醫生立刻發出大叫,針管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血管。
“讓我來看看,這針管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作用?”
宋玉傑等人趕到時,便看到躺在地上不斷抽動的女醫生,她的七竅流出殷紅的血液,只不過呼吸之間就已經沒了氣息。
那被方執玉扭住手臂的醫療人員已經吓得臉色慘白,嘴裏不住地求饒:“我只是個普通人,不要殺我,我是被逼的。”
“是誰指使你們的?”
方執玉的聲音帶着涼意。
“我不知道!他們戴着面具!我沒看見他們的臉!”
錫蘭上前,檢查肖博南的傷勢,立刻就要把人往背上背,“傷勢太重了,拖不得。我們趕緊走!”
宋玉傑也催促:“對!你們先走,我和小阿玉留下來,要不是他也通知了我們過來,說不定就被這人給騙了。”
“下面有一座地下實驗室,得立刻派人進去搜索。”
方執玉擰眉,他們已經打草驚蛇,再耽擱下去,狡兔三窟,說不定他們已經從另一個通道逃走了。
“我已經通知了基地指揮官,禁止任何飛船飛出港口!”宋玉傑默契地回答,“希望指揮官的動作能快一點。”
葉瑾沖方執玉點點頭。
“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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