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第16章

第16章

第十六章

很快，她就坐在了位置上，同學基本如此入場完畢了。她擡頭瞄了一眼牆上的挂鐘，還有5分鐘就開始考試了。

老師已經打開試卷袋，讓第一位的人簽了字，開始分發試卷。原本安靜的教室被試卷摩擦的沙沙聲充斥着，這讓本就緊張的她，手心開始發涼。

她接過試卷，寫下自己的信息。随即放下筆，趴在桌面上，歪着腦袋看到蘇适的背影。他悠閑地靠在後背上，看起來一點也不慌的樣子。

冉冉羨慕嫉妒恨地瞅着他，真的好羨慕啊。為什麽她的頭腦沒有他好，她也想像他一樣考個試像走過場一樣啊。

考試的鈴聲響起，同學們開始奮筆疾書，專心答題。

理綜卷的最前面內容是生物，她做起來很輕松，不到二十分鐘就把這一門搞定。接着到了化學，化學多考察是原理，因為她的記圖能力還行，各種實驗原理圖與實驗儀器都記得很熟，所以做起來也不難，大概用了30分鐘就寫完。

最後的是物理，也是她的頭號敵人，她瞅着那些選擇題，每一個看起來都眼熟的，可就不知道選哪一個。

磨蹭了一個多小時，她最終也只能胡亂塞了幾個填空題答案。答題一道也沒寫，不過公式倒是塞了幾個上去。

鈴聲響起，考試結束。

他們讨論着試題走出了教室，冉冉收拾好東西也跟着出去。恰好在教室門口見着了蘇适，他走得很慢，她追上前，好奇地詢問：“你都寫完了嗎？”

他不回答，反而問了她一個問題，“奇跡出現了嗎？”

“……”呃，她要回答些什麽呢？

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看着她吃癟的表情，三兩下甩開了她，走回到教室。

徒留她瞪着他發呆，他能不能時刻刺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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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的是英語，這個是她最擅長的。也許她爸是英語專業博士出身的原因，她從小也表現了很優秀的英語才能。幾歲開始就有一口地道的英倫口音，英語也經常考滿分。

考完試後，便是周末了。考試成績還沒出來，所以冉冉的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然而，到星期一，她就逍遙不起來了。已經有人打探成績了，試卷改得差不多了，所以透露了一丁點消息出來。

到了星期三，試卷發了好幾科。數學成績出來了，冉冉考得一般，及格多一點。

年級有三個150，一個149.

150有兩個在他們班，149也在。其中百五的是蘇适與梁藝，嗯，149是何文文。

果真如梁藝預料一般，知道數學成績之後，何文文就過來旁敲側擊地打聽梁藝的數學成績。梁藝倒是大方，試卷一甩，遞給了何文文，語氣傲嬌欠打，“拿去，姐我剛剛考了一個差強人意的分數。”

“……”何文文的眉毛一蹙，眼睛盯着她的試卷試圖從中找出老師給多分的地方。然而，梁藝的答案很完美，她幾乎找不着能挑出毛病的地方。

她沉默了一會，最終指着梁藝最後一道大題，“我的答案也跟你差不多啊，為什麽老師扣我不扣你的？”

梁藝眉一揚，笑得有些欠扁，“你去問老師去啊，我又不是老師。”

她話一出口，何文文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扯了扯嘴角。把她的試卷還給了她，然後對着蘇适柔聲問道：“蘇同學，可以幫我看一下嗎？我這一道題，為什麽會被扣分？”

冉冉與梁藝雙雙轉頭看向蘇适，眼睛聚集了光，興趣盎然。她們好期待蘇适怎麽回答她呢！

蘇大爺懶洋洋接過她的試卷，瞟了一眼，一本正經地回答：“字挺醜的，扣一分。”

“哈……”圍觀的兩人立即噗嗤出聲，掩住嘴。哈哈，沒想到他竟然給了這麽一個回答，不過他還答對了，何文文的字還真是不好看，歪歪扭扭的。

何文文的臉蛋有些紅，手把落在臉頰處的頭發別回耳朵後，有些不好意思：“還有別的原因嗎？”

他又瞅了一眼，指着某一處地方，回答：“這裏不太嚴謹。”

何文文蹙了蹙眉，追問：“怎麽不嚴謹了？”眼睛眨巴着，等待蘇适給她一個清楚的答案。

蘇大爺把試卷塞回給她，睨了一眼冉冉。後者立即會意，把手裏梁藝的卷子遞給何文文，說出了蘇适想表達的內容：“他讓你對照梁藝的卷子，這樣就能看出問題了。”

她的話一落，蘇适滿意地瞟了她一眼，趴在桌面上開始睡覺。

看到何文文還想開口問蘇适問題，冉冉又攬住了，說道：“他想睡覺，請你找別的時間過來，別打擾他，謝謝。”

話一落完，不僅何文文愣住，就連梁藝，還有冉冉本人都愣住了。

梁藝驚訝地問：“冉冉，你什麽時候變成蘇适家的複讀機了？”

冉冉同樣驚訝，圓潤的雙眼睜得老大。尴尬地搔了搔她的一頭短發，看向他的後腦勺，聲音喏喏：“這個……他的表情就是這樣說的。”

她也不知道唉，順口就把他要表達的意思都給說出口了，她什麽時候對他的話未蔔先知呢？

難道是他給她講物理習題那天晚上，還是這些日子來看多了他的臉色，她學會了察言觀色，提前猜出他的想法，以避免被怼？

到了星期五成績全都出來了，她的物理成績不負衆望考了19分，比之前一直保持不變的18分多了一分，還真應了冉媽那句話：這次總得有個19分了吧？

她默默地瞅着理綜的總分數，199，默默地啵了一下。

雖然物理還是這麽差，可她總理綜成績還是不錯啊，199能在班裏排前20呢！

梁藝一把搶走了冉冉的試卷，一副神棍的樣子，掐指，“讓梁大師為你掐指一算，你的物理成績絕對不超過20分。”

她說完，得意地看向冉冉。冉冉則臉色悲痛地點頭，又沒超二十，回去準備被老媽藤條焖豬肉了！

“耶……不過，哇！”梁藝尖叫，聲音含着不可思議，“你化學生物逆天了，考了180？”她理綜成績才180，她兩科就碾壓她三科了。

看到周圍人訝異的目光冉冉掩住梁藝的嘴巴，冒着冷汗，“低調低調。”

突然，冉冉的理綜答題卡被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橫空奪走了，她驚訝地望去。發現蘇适伸長了手，從兩人中間搶走卷子。

看到他一拿走卷子就垂眸看着他物理答題卡處，左眉微微一挑，他嘴角勾起，說道：“奇跡果然沒有出現。”

“！”她恨死這首歌了，她當初為什麽要唱這首歌！

蘇适把卷子還給她，丢下了一句，“19分，天才。”

“……”冉冉捏了捏答題卡，忍住要用試卷悶死他的沖動，這人嘴能不能溫和一點呢？

理綜下來後，英語成績也跟着下來。

身為英語課代表的冉冉捧着一沓試卷，走進了教室，分成了幾部分讓人給發下去。

很快她就拿到了自己的英語卷子，150！

嘿嘿，她的眼睛完成兩條線，笑眯眯地把試卷壓到剛剛怼她的人桌面上。他懶洋洋地瞟了一眼，她的試卷，挑眉，沒有做聲。

冉冉捧着她的卷子，正得意揚揚地想和他炫耀時，班主任進來了。

這一節課是班會課，她進來時手拿着一張白紙。她相當幹脆利落地說：“你們都知道成績了吧？正好開學一個月了該編座位了，這是座位表，按照你們成績編的，大家看着位置搬東西。”

她說完，向同學借了膠水，把那張紙貼在了座位表上。随即打開了平臺，屏幕上投影出新的位置安排。

冉冉的心從老師說出編座位表那一刻便懸在心口。她嘴巴微張，眼睛圓睜，緊張得胸口難受。

按成績排的，那……她一定不能與他上下桌了。

她突然有些失落，可失落中又帶了奢望，手心微微發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屏幕，快速地掃描她的名字。

她的目光驀然一凝，盯着那兩個字――蘇适。他在第四組倒數第二桌靠窗的位置。她突然不敢往上看了，收回了視線。

“冉，咱們還是同桌唉！”梁藝欣喜若狂地抓着冉冉的肩膀，興奮得快跳起來。那張白皙的臉蛋挂着大大的笑容，表明她非常高興。

“哪……哪裏？”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眼睛又投回到屏幕上，搜索她的名字。

“就第四組，一、二……三……倒數第三個！”

第三？嗯，第三，倒數？

冉冉驀然瞪着蘇适前面的名字――冉冉，那可不是她麽！她的眼睛立即彎了起來，嘴角上揚，臉蛋紅紅的。

他們又是上下桌呢！

唔，老師不是說按照成績編的嗎？她在他的前面，這怎麽回事？

扶貧？她的腦海裏閃過兩個大字，對這個答案非常滿意。嗯，她成績不好，他好，正好可以扶她一把，老師想得真周到。

冉冉笑得非常明顯，蘇适當然也注意到她了。黑眸微閃，劃過不為人知的情緒，嘴角微微一揚。

編個座位，至于笑得這麽開心麽？

他失笑，在冉冉看向自己時，随即掩去了笑意。站了起來，把彎腰把一箱子的習題書搬到書面上，連桌帶凳，一下子都搬到倒數第三排。

同學們早已開始搬位置了，桌腳與地板磚摩擦的吱吱聲響起，刺耳極了。

她後知後覺地也開始搬東西，想學着他的樣子把裝習題書的紙箱搬到桌子上，一起搬過去。

她彎腰，手指扣緊紙箱的邊沿，微微一使勁。書太多了，她這麽一個使勁，差點把自己的老腰給閃着。

她放棄地松開了泛白的手指，直起腰，手別在身後，捶打着用力過猛的腰杆。

突然，好聞的氣息進入她的鼻息。穿着白衣校服的高個子男生彎下腰，輕松地捧起她的紙箱，把它放在了她的書桌上。

黝黑的眼眸看着她，裏面泛着微光，看得冉冉有些口舌幹燥，情不自禁舔了舔唇。

紙箱擱在桌面上時發出沉悶地砰聲，在滿室的吱吱聲毫不出衆，很快被掩蓋。

男生雙手扣住桌子的邊沿，白皙修長的手指與木黃色的桌面相得益彰。黑色的眼睛看着她，他突然笑了，嘴角上揚，抛下一句話：“牛大的人，豆大的力。”

說罷輕哼一聲，輕松地把她的桌子，連帶着凳子，一起搬到它應去的位置。

冉冉原本驚訝的中帶着些感動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時瞬時消失，她的臉黑了黑，頓時無語。

“……”這種情況下，被他怼了一頓，可又被他幫了忙，她該說些什麽回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