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僞裝
第26章 僞裝
在确認了懷疑對象之後,布魯斯把電視臺調換到了大都會的地方頻道。
畫面中,萊克斯·盧瑟正頂着他光芒萬丈的光禿禿的腦袋,對着鏡頭大談特談大都會的未來,東海岸的未來,美利堅的未來。電視屏幕的右上方,“直播”兩個字正閃爍着綠瑩瑩的光芒。
“我們的世界正要遭遇危機。”盧瑟說道,他的聲音響亮,滿是號召力和感染力,“但我們的未來總是光明的,人類的智慧才是一切危機無法逾越的高山。因此,我會成立鼓勵科學技術創新的基金會,我們會投資一切具有實際意義和價值的項目,所有微小的智慧結晶都将會聚集起來,成為面對災難時,我們所能依仗的最不可摧毀的堅壁!”
……
伊諾克無聊地切換了電視頻道。
他本想了解一下萊克斯·盧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現在看來,好像和那些在鏡頭面前慷慨激昂的富商和政客們并沒有什麽區別。
真沒意思。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通訊器,小小的通訊器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裏,指示燈漆黑一片,沒有任何訊息被接收。
還不到時候,伊諾克想着。他将通訊器收了回來,同時将電視節目調整到了哥譚地方頻道。
“……花園內發現了兩具屍體,推測死亡事件是昨晚八點到九點之間,目前警方依然在調查此案中,本臺記者也會持續跟進該案進度。哥譚電視臺最新消息,氣象部門發布寒潮預警,預計在本周五,哥譚市區将會降溫達十度以上……”
伊諾克眯起眼仔細瞧了瞧那兩具屍體的模樣。
一人穿着方便行動和刺殺的夜行衣,而另一個人則是穿着西裝。
……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呢?
伊諾克想了想,啊,好像這兩人他昨天晚上都見過啊。有一個人甚至還是他親自動手殺死的呢。
那另一個人是誰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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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諾克靠在柔軟的沙發裏,一邊剝桔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胡思亂想着。
這個穿着西裝的褐發男子前腳剛剛警告自己不要相信布魯斯·韋恩,後腳就被人無聲無息地殺了,而且是死在韋恩集團名下的醫院裏。
根據案發時間來算,兩位死者死亡之後半個小時,布魯斯和迪克才回到了醫院,他們之前去做什麽了,有不在場證明嗎?
唔……如果按照正常邏輯來說的話,似乎韋恩集團方的動機是最大的呀。
……哎呀,真是沒意思。
在意識到自己正思考什麽的伊諾克突然笑了出來。那笑容裏似乎有着些許嘲諷和輕蔑。
邏輯?伊諾克·諾恩,你需要什麽邏輯?又是誰規定一切思考都要遵循邏輯?正常邏輯就一定是對的嗎?
更何況,生活本就毫無邏輯。
是不是韋恩做的,都與你毫無關系。唯一需要考慮的問題只有一個——
天氣預報說要降溫了,得買幾件暖和的新衣服啦!
伊諾克把最後一口小橘子塞進嘴裏,随手将橘子皮丢進垃圾桶。這次丢得很準,中了個空心籃,讓伊諾克有點小失望。
就在此刻,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走進來的是迪克,他帶了兩罐果酒,邁着輕快的步伐走了進來:“早,伊諾克。”
“早,理查德。”伊諾克說道,“剛才我看電視上說……”
“啊,是的,這附近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迪克顯然有點局促,他看起來并不是很想談論這件事情,“不過你放心,醫院裏面是安全的。”
監控系統有了被突破的可能,他們幹脆直接派了更多的人手在附近巡邏,将醫院被從外界突破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是嗎?伊諾克笑着扔了一個橘子給迪克:“來一個,早上護工送過來的。”
“這個季節橘子最甜了。”迪克眼前一亮,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
伊諾克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說道:“來陪我聊聊天。”
迪克從善如流地坐下,翹起了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無比自然的扯下一瓣橘子,喂給了伊諾克。後者也無比流暢地接了過來,倆人默契得仿佛一對真正的情侶。
“來聊聊我們以前的事情吧。”伊諾克說道,“我很想知道。”
“沒問題。”迪克說道。
關于以前的故事,他們早就已經以托尼合成出來的那些照片和視頻編寫好了一個合理的劇本,并且連夜記得滾瓜爛熟,大的時間線上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纰漏和破綻。
至于小的細節,那就得靠臨場發揮了。
于是迪克就給伊諾克編造了一個無比快樂的過往。
他就着那些虛假的照片,編造出了無數旅行的故事。仿佛他們就是兩個說走就走的背包客,兩朵随着風的方向自由漂流的蒲公英,沒有人需要為生活的細枝末節煩惱,也沒有人會因為随時都會到來的苦難而悲傷。
他們只需要走上旅途,然後歡笑。
伊諾克懶懶地往嘴裏灌着果酒,他眯起眼睛,臉上似乎出現了些許紅暈來。
他想,我應該是不會醉酒的,那到底是什麽讓我醉了呢?
是那如夢似幻.詩意盎然.如童話一般的生活嗎?
說到一半,伊諾克突然按住了正在切換照片的迪克的手。
迪克怔了一下,溫聲問道:“怎麽了?”
他聽見自己聲音的一瞬都有些不敢置信,他的聲音如此溫和,就像是在對一個真正的情人說話一般。
入戲太深了,迪克。他對自己說道。
誰能想到他居然會用這種語氣對黑晝說話?
“你的手腕……”伊諾克輕聲說道。
迪克意識到伊諾克在指什麽,他掀開了自己的手腕,上面留着一道小小的.不起眼的傷疤。
伊諾克居然會注意到這麽不起眼的疤痕,迪克愣了一下。說實話,這條傷疤過不了多久就要消除了,若非觀察得極為仔細,就連迪克自己都會察覺不到。
“我是警察嘛。”迪克無所謂地笑着說道,“偶爾受點工傷也正常,過段時間就消了。”
伊諾克的指尖從那道小小的傷疤處劃過。
哪怕是開了暖氣.四季如春的常溫病房,他的手指依然冰冷,迪克幾乎要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冰涼觸感而打一個寒顫。
“疼嗎?”伊諾克問道。
“疼。”迪克說道,“但也沒那麽疼,主要看與什麽比。”
伊諾克看起來很好奇。
他當然好奇,因為他并不知道疼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伊諾克說道:“嗯……還有比這個更痛的嗎?”
迪克沒說話,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向伊諾克。
當然有啊。他想起五年之後,那個位于風暴中心的.如同一個能量源般不斷爆發出恐怖力量與共振頻率的黑晝本體,那些仿佛已經徹底瘋魔的力量能輕易将每一個靠近的人淩遲至死。
他眼睜睜看着無數人瞬間化為骨架。
那想必會更疼吧。
所以迪克說道:“看着自己在意的人離開,會比這痛很多。”
伊諾克擡起頭看着他,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對上迪克黑沉沉的眼眸,讓後者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從對未來的回憶中抽離了出來。
伊諾克會誤以為這是一句情話吧,迪克有些苦澀地想着。
“你是警察?”伊諾克像是完全沒意識到迪克在想些什麽,依然語氣平常的問道。
“對啊。”迪克理所當然道。
“……你居然是警察。”伊諾克微笑了起來,“那我們究竟是怎麽在一起的啊?”
“我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迪克也笑了起來。
“我是壞人。”伊諾克說道。
“嗯哼?”迪克說道。
“你是警察。”伊諾克繼續說道,“你應該掏出手铐來,說:你可以保持沉默,而且你最好保持沉默,不然我就抽你大嘴巴子!”
迪克失笑:“我們警察不說這個!”
“不說這個?”
“不說這個。”
“你只反駁了這一點,說明你默認了我是壞人,所以你應該掏出手铐來抓我!”伊諾克說道,他又伸出了手放在迪克的面前:“來,履行職責。”
“角色扮演?”迪克笑了起來,随後一把抓住了伊諾克的雙手,惡狠狠地把他摁在了輪椅上:“罪無可赦的超級反派伊諾克·諾恩,今天我就要把你捉拿歸案!”
“嗚嗚嗚,警官我錯了。”伊諾克毫無悔意,笑眯眯地說道,“你抓到我了,真厲害。”
“我要給你灌吐真劑了!”迪克惡狠狠說道。
“哎哎等一下,唔……”被狠狠灌了一口清甜醇香果酒的伊諾克瞪大了眼睛,原本還在浮誇地演着,等迪克一拿開果酒,立刻說道,“我還要,警官,再來一口吐真劑吧,我保證這是真話!”
“你還享受起來了是吧,看來是懲罰的力度還不夠。”迪克滿臉兇神惡煞的模樣,一只手摁住伊諾克那對纖細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伸出了他的腰部,撓起了癢癢。
“救命,啊啊不要,喂,太過分了,哈哈哈,快放手,嗚嗚嗚哈哈哈……”伊諾克頓時在自己的輪椅裏掙紮了起來,然而他那點力度在迪克看來根本就是小貓亂撓,他用一只手就能壓制住,另一只手則毫無寬恕地給伊諾克撓癢癢。
伊諾克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他想擡起腿去踢迪克,然而腿部擡不起來,只能身體盡力往後仰,試圖避開那只罪惡之手。
結果這一仰,輪椅頓時人仰馬翻,兩個人一起向後摔了過去,迪克連忙抱住伊諾克的腰,兩人滾進了柔軟的地毯裏面。
伊諾克在上,迪克在下。
伊諾克愣了一下,立刻露出一個邪惡的表情,陰險地說道:“嘿嘿,花容月貌的小警官,看來現在是我占據……哇!”
他發出驚呼。迪克按住了他的腰,輕輕松松一個翻滾,就将兩人的位置給調換了過來。
迪克得意道:“現在是誰占據優勢了,人模狗樣的大反派?”
險些被埋進地毯裏的伊諾克:“……嗚嗚,警察欺負人。”
迪克:……喂喂,打不過耍賴是吧!
迪克按着伊諾克,他意識到後者此刻處于一個絕對的弱勢地位,他就像是被自己攥在手裏的小小的玩偶一般,纖細,瘦弱,弱不禁風,毫無力道。迪克知道,只要他伸出手輕輕一掐,就能輕而易舉地将他的脖子給扭斷。
然而伊諾克看起來卻毫無戒心,他的每一塊肌肉都是放松的,他懶懶地躺在柔軟的地毯裏,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委屈,但他的眼睛确實在笑着的。
迪克愣了一下,他忽然有了一個巨大的疑問。
這個人,這個仿佛能夠随時就被他輕易殺死的人,真的是黑晝嗎?
如果記憶是塑造一個人靈魂的關鍵因素,那麽失去了關鍵因素的黑晝,還能被稱之為災難與末日嗎?
他明明在笑啊。他的眼裏明明有光啊。他明明在和一個普通人一樣,為了生活中的小小的樂趣而開心啊。
他是如此的不設防,反倒是自己随時都處于備戰的狀态,成為了試圖加害的那一方。他們兩人竟然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伊諾克側過身,手指再一次從他手腕間的細小傷疤處輕輕拂過。
“理查德。”他說道,聲音輕的像是耳語,“你的手腕上,像是長出了一彎小小的月牙。”
迪克微微一怔。
“月亮……不知道她的恬靜皎潔。”伊諾克閉上眼睛,輕聲念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博爾赫斯的《不可知》。”迪克說道。
伊諾克擡起眼看向他:“警察居然會讀詩!”
“喂,你把警察當成什麽啦!”迪克失笑,“我也是有一點基本的文學素養的好嗎?”
伊諾克:“真的嗎?我不信,你肯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少張口就來!”迪克怒道,“你考我。”
伊諾克眨了眨眼睛,說道:“一朵玫瑰正馬不停蹄地成為另一朵玫瑰。”
迪克立刻接道:“你是雲.是海.是忘卻,也是你曾失去的每一個自己。”
伊諾克笑了起來。
“好吧,我信了。這可不是基本的文學素養呀。”他說道,“沒幾個非專業人士人或者非愛好者能每一句都接下來吧。”
然而,此時此刻,下意識接完詩句的迪克卻想得更多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伊諾克會挑出這句詩來,然而這句詩卻仿佛蘊藏着什麽他想要說出口.卻又隐藏沉默下來的話語。
——你是曾失去的每一個自己。
這是在提醒他,你所面對的人是一場災難,是一次毀滅,是一個惡魔嗎?
可伊諾克卻又面無異狀,甚至在輕松微笑着,仿佛他真的就只是随口挑了一句詩。
“喂,你要一直壓着我嗎?快抱我起來。”伊諾克說道,他輕輕掙紮了一下,迪克感覺有什麽東西輕輕地從他的胸口擦了過去,像羽毛一樣。
“就壓。”迪克立刻甩開了不合時宜的疑問,開玩笑般說道,“有本事你自己起來。”
“好哇,你欺負殘疾人,我要去殘疾人權益保障協會告你,吊銷你的警察證件!”伊諾克一拳捶過去,被迪克輕松躲閃開。
“欸,打不着~”迪克賤兮兮地說道。
伊諾克血壓飙升,又是一拳,打空了。
“欸,還是打不着~”迪克又賤兮兮地說道。
伊諾克大怒:“你他喵的……”
然而就在此刻,他們兩人突然聽見大門口傳來一聲輕響。
伴随着滴滴一聲,門被打開了。
兩個年輕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伊諾克反應奇快,他立刻用手撐着地面支起了身子,而準備去抱他的迪克完全沒預料到伊諾克的動作,于是伊諾克和他撞了個滿懷,砰的一聲兩人全都摔回了地面上。
于是,此時此刻,兩人的距離被無限拉近,就像是在地毯上擁抱一樣。
推開門進來看到了一切的布魯斯:……
那一刻的懵逼,屬實是一言難盡吶。
不是,你們兩個這麽入戲的嗎?他知道迪克是個挺能放得開的人,但沒想到竟然這麽放得開。
所以他現在應該怎麽辦?自家好大兒都為了演戲的藝術而奉獻至此了,他是不是也應該不甘落後,要展現出父親級別的強大演技功底來?
布魯斯瞬間入戲,微笑着給自己戴上了一頂綠到發光的帽子。
于是,他站在門口,手裏提着剛買的小甜點和裝飾着鮮花的紅酒,以一個悲哀的老父親和一個隐忍的秘密情人的身份,緩緩地石化了。
……
迪克懵了。
他感覺剛才兩人相撞的時候,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
……伊諾克柔軟卻冰冰涼涼的嘴唇,好像不經意間碰到了他自己的嘴唇。他甚至無意間嘗到了一絲清甜而醉人的果酒的味道。
迪克:……
等一下。
等一下,暫停一下!假的吧!
迪克在自己當場爆炸前,按下了思維的暫停鍵,在自己那主觀上暫停了時間的思維殿堂中認真思索。
他可不是第一次和別人親親了,太熟悉這種感覺,絕不可能把這種觸感認錯。
所以.所以……所以他剛才是不小心親到了伊諾克?
他親了黑晝?
……救命!
迪克也石化了。
然而此時此刻根本由不得他的大腦處理如此龐大的信息量,伊諾克推了他一把,低聲說道:“你爸來了,你快起來。”
在家長面前這樣,不好。
不知羞恥,不合禮法,不成體統。
迪克:……
不是,小祖宗,小反派,超級兇惡的黑晝先生,難道您沒有注意到剛才發生了什麽嗎?
你是怎麽做到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
迪克低頭看了一眼伊諾克的神色,發現他的注意力已經全都放到了門口的布魯斯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快要陷入癫狂的自己。
迪克麻了。不是吧,哥們,你是真的完全沒有注意到咱倆剛才無意間親親了嗎?!
這麽關鍵的時刻,這麽決定性的時刻,這麽有裏程碑意義的時刻,你居然無視了剛才那個親親,反而在關心我的老爸?
你他喵在怕什麽?怕讓布魯斯看見了會不高興嗎?
他奶奶滴,到底是誰你的男朋友啊!
迪克惱羞成怒,感覺自己頭頂簡直綠到放光芒,某種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怒火從他胸口一直燒到了腦子裏。對伊諾克沒有注意到親親的失望,立刻就轉換為了對布魯斯的不滿。
——布魯斯算哪塊小餅幹啊,你為什麽只能看見他?
F*ckBatman!
于是,迪克怒瞪了一眼布魯斯,随後一把抱住了伊諾克,以一個極為暧昧的公主抱姿勢将他從柔軟的地毯裏擡了出來。
“來得真不是時候啊,布魯斯。”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布魯斯說道:“你怎麽在這?”
迪克怒了:“我憑什麽不能在這?”
然而布魯斯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把他秒了:“今天星期一,你不上班嗎?”
迪克:……
他本來下意識想回嘴一句你不也沒上班,但在他自取其辱之前,他意識到這貨是真的不用上班。
“我請過假了。”迪克說道,理直氣壯,“有什麽問題嗎?”
布魯斯走到了他們不遠處,将倒在地上的輪椅給扶了起來,語氣平靜:“伊諾克身體不好,你別總是鬧他。”
“這可不叫鬧,叫飯後的健康運動。”迪克小心翼翼的把伊諾克放進了輪椅裏面,順手抽了一張柔軟的面巾紙輕輕幫伊諾克擦了擦嘴角,“小酒鬼,嘴巴上一股酒味。”
布魯斯:……不願再秒懂。
布魯斯秒懂了,而且布魯斯大為震撼。
你,你倆親親了??
本事大了呀,迪克!
伊諾克像是沒聽懂他在說些什麽,他沒去管迪克的手,而是悄悄瞄了一眼布魯斯。他明顯看見布魯斯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了一瞬。
迪克也不明白自己是個什麽心理。他本該是想要故意刺激布魯斯的,然而他在說完這句之後,卻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伊諾克的反應。
可是,他卻失望地發現,伊諾克一直在盯着布魯斯,就仿佛……
就仿佛,他絲毫不在意方才的親密行為一樣,也壓根就沒聽見自己在說些什麽。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布魯斯給吸引了。
哪怕他都已經這樣明示了!
敗犬迪克:……可惡,被這對在苦主面前眉目傳情的狗男男氣暈。
“中午好,布魯斯。”伊諾克和布魯斯打招呼。
“中午好。”布魯斯說道,他朝着伊諾克微笑起來,“昨晚睡得好嗎?”
“還不錯。”伊諾克說道,“睡得挺香,一早醒來看新聞才知道,這一覺睡在兇殺現場附近了。”
“不必擔心,警方已經在查了。”布魯斯安慰道,“肯定很快就能把兇手緝拿歸案。”
“嗯,我相信警方。”伊諾克說道,語氣漫不經心,他擡起眼看向身後臭着一張臉的迪克,眯起眼睛笑着說道,“是吧,理查德?”
“那當然。”被突然cue到的迪克立刻從差點化身悲傷蛙的心情中抽離出來,鄭重表态,“警方處理這種和幫派相關的兇殺案已經是家常便飯了,都是小case啦。”
“維護治安.除暴安良果然還是得看警察,尤其是在哥譚呀。”伊諾克十分感慨地說道,“我今天看到新聞說,昨天晚上哥譚很混亂,不僅發生了兇殺案,還發生了爆炸。”
“是這樣的。”迪克說道,“昨晚很多人因為細菌的事情而恐慌,鬧得哥譚雞犬不寧,爆炸那事兒倒只是因為一家炸雞店的老板忘記關煤氣。不過到了今天,基本已經安穩下來了。那些細菌被證實只是普普通通的痢疾而已……”
“聽說爆炸事件拍攝到了蝙蝠俠和夜翼。”伊諾克說道。
布魯斯和迪克面色不變。
布魯斯說道:“蝙蝠俠被拍到還挺正常的。至于夜翼……按理說他不應該在布魯德海文嗎,怎麽跑到哥譚來了。”
布魯斯頓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道:“真是不務正業呀。”
迪克:“……要是你們哥譚的義警,那位從頭到腳黑漆漆的蝙蝠俠足夠靠譜了,夜翼也不見得需要加這個班。”
伊諾克說道:“就是,而且夜翼不務正業,那個讨厭的蝙蝠俠也好不到哪去。”
突然被指着鼻子罵讨厭的布魯斯:“……?”
迪克一聽伊諾克竟然維護他,頓時心花怒放:“真知灼見啊伊諾克!怎麽說,蝙蝠俠哪裏惹了你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蝙蝠俠,伊諾克早就痊愈的肩膀又開始隐隐約約不舒服起來。
“倒沒什麽特別的理由。”伊諾克說道,“就是怕這些讨厭的義警搶了你的飯碗,理查德。”
同樣身為義警的夜翼:“……那,那倒也不會。”
布魯斯說道:“要真被搶了飯碗,該反思的也是警方啊。”
迪克立刻怒視他,針鋒相對道:“別以為警察就有多輕松了,布魯斯,這世界上可有太多的事情只能靠警察去管,義警可是半只手都插不進來的。”
伊諾克很感興趣道:“比如?”
“比如很多民事案件。”迪克說道,“張三家的貓在樹上下不來了,老王睡了隔壁的媳婦,王二麻子吵架輸了就砸了人家的窗戶,趙六把隔壁家養的雞抓來吃了……蝙蝠俠會管這些嗎?”
布魯斯面無表情:“當然不會管。”
阿卡姆都管不過來了,還管這些,蝙蝠俠吃飽了沒事幹?
迪克義正言辭:“這些就只歸警察管。”
布魯斯微笑道:“話雖如此,但搶了居委會和消防員的活,好像也不至于這麽自豪吧。”
迪克:“那是因為你……呸,那是因為蝙蝠俠沒有收到過人家寄來的錦旗,不懂小事也有成就感!”
正在兩人争鋒相對的時候,伊諾克突然涼涼地插了一句:“不對呀。”
迪克懵逼:“哪裏不對?”
“這些事兒蝙蝠俠也管啊。”伊諾克說道,神态誠懇,完全沒有半點嘲諷的意思,“據我對蝙蝠俠的不完全了解,他也會因為有人腳踏兩只船而大半夜爬人窗戶教訓狐貍精啊。”
他本人,就是一個凄慘的.新鮮的.活生生的受害者好嗎?
迪克愣了一下,随後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
居委會大叔蝙蝠俠本人·布魯斯:……都說了不是那麽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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