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第 26 章
新年第一天,淩旭久違地睡到了自然醒。
前一晚是跨年夜,放了其他人去約會,他一個光棍沒什麽事,自發留守公司又過了一遍馬上上線的産品數據。
他睡眼惺忪地去洗漱,邊走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半個小時前,趙淇給他發了兩條信息。
【房東,幫我跟物業申請錄入一下車牌:滬XX1231,感謝!】
【另外,以後要占用你一個車位,租金我需要另付嗎?】
他言簡意赅地回複:【好。不用。】
随口問了一句:【買車了?】
等他洗漱完,才收到她回複:【沒,租的車。】
稀松平常的對話,他沒放在心上,給物業打了電話。
那邊,趙淇收起了手機,站在人行道上,等顧元恺停好車。
剛剛一路是她開過來的,路上車不算少,她有些緊張,緊握住方向盤,連手心都在冒汗。
但顧元恺是個很好的陪練,既不催促,也不好為人師地指指點點。他坐在副駕駛,期間除了想調整空調的溫度,詢問了她的意見,一直保持着安靜。
乘客從容不迫、十分信任自己車技的模樣,讓趙淇也随之淡定了不少。
到了上博東館,停車場已滿。
趙淇在附近轉了兩圈,才在路邊找到一個空位。
前後都有車,停車空間不算寬裕。
側方停車一直是趙淇的死穴,她可憐兮兮地看向副駕駛。
顧元恺本想勉勵她一番,可是對上那雙桃花眼乞求的眼神,頓覺無力。
只好親自出馬。
他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庫裏南停進了将将好的車位。
鎖上車,繞過車頭,走到她身邊。
“走吧。”
“厲害厲害,不愧是顧一把!”
她十分走心地輸出了一頓彩虹屁。
顧元恺輕哼一聲:“行了,知道你用人朝前。”
他剛幫了大忙,趙淇也不計較被怼,一笑置之,注意力又回到了車上。
她瞄了一眼,這條小支路不寬,路邊停車位占了原來非機動車道,就顯得更窄了。
“會不會被刮了啊?”
實際上,這個問題,她已經擔心了一晚上,都沒睡好。
昨晚回家太晚,她不好意思喊淩旭去找物業,想讓顧元恺把車先開回去。
結果顧總有某種奇怪的堅持,不願意把送出去的禮物再帶回去,然後庫裏南就這麽被他停在路邊過了一夜。
顧元恺無所謂:“開車嘛小刮擦難免。”
趙淇并沒有被寬慰到:“先打聽一下,這車掉塊漆,無業游民修得起嗎……”
“怎麽還擔心這個?不是說了,我負責養馬,養車自然也是。”他理所當然地說。
“那我負責什麽?”桃花眼睨他一眼,“簽賣身契?”
“錯了,想賣身換女朋友的是我。”
他笑起來,提醒她“別忘了,你才是甲方。走吧,甲方爸爸,要帶我去哪兒?”
趙淇:“……”
.
正值假期,人從衆較之前更甚。
想起因人擠人而窒息的新聞報道,趙淇腳下便有些遲滞。
一旦有人擠過來,她就下意識地往旁邊讓半步,以至于離展品始終遠遠的。
忽然,手臂被人握住,她下意識地掙紮。
“是我。”
顧元恺說,“過來。”
趙淇被拉到了他身前,他身材高大,身板結實,穩穩地站在人堆裏。
有他護着,免了她被擁擠推搡。
他們跟着人群,亦步亦趨地往前走。
顧元恺興致盎然地研究青銅器,還時不時頗有閑情逸致地與她探讨幾句。
趙淇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上次來看三星堆,是帶着吓退齊舜的目的沒錯,但全程沒怎麽搭理齊舜卻并非故意冷落人家,實在是展覽的吸引力巨大,她沉浸其中。
然而今天又來看展,她卻很難将注意力集中在展覽本身。
不知是因為第二次來,還是因為抱着某種試探的隐秘心思。
……還是因為被他的氣息包圍着。
她不由自主地偏過頭看了他好幾次,當再一次瞄他時,直直地撞進了他的眼眸裏。
帶着三份戲谑,顧元恺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了解的淇淇,可沒這麽容易分心。”
趙淇:“……”
耳尖泛起熱度,她郁悶地回過頭去。
哪裏,她可太容易分心了好吧,想想之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備考日子,簡直不堪回首……
啊啊啊,兩條腿的男人哪有神秘的第九大奇跡好看?
她甩甩頭,迫使自己專注于黃金面具。
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在心裏默念。
色字頭上一把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又過了一會兒,她只好承認,身後的人存在感不是一般的強。
然後認命地從一樓一路走神到三樓。
在三樓,兩人頭戴VR眼鏡,通過操控手柄玩了一把考古挖掘。
體驗結束後,兩人往出口走,顧大總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趙淇好奇:“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他組織了下語言:“我記得國家文物局有過調查,館藏文物的保存形勢其實非常嚴峻,這些實體物品并不會一直安全地保存下去,總有一天會腐壞。所以,文物數字化是大勢所趨,不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趙淇驚訝于他的這番真知灼見,同時想起了舒頤常常感慨“保護壁畫就是與時間賽跑”。
她頓時有感而發:“有一年浙江的高考作文題叫做‘行走在消逝中’,太有哲理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會消逝的,沒什麽東西會是永恒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延長珍貴文物的壽命,争取讓更多後來的人領略前人的智慧。”
顧元恺颔首:“沒錯,文物不可再生,也不會永生,但保護文物本質上是文化的傳承,文化的生命力卻是恒久的。”
說到這裏,他指了指旁邊的文創店。
趙淇順着他的手勢看過去。
聽見他繼續說,“就像做文創設計,在傳統的元素中融入了自己的創意,其實也是很好的文化傳承。這和保護文物本身一樣有意義。”
她心中一動,倏然回頭看他。
顧元恺唇邊帶笑,眼神深邃,意有所指。
.
從博物館出來,兩人回路邊取車。
趙淇繞車一周,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車身才坐進駕駛室。
顧元恺有些好笑。
趙淇幽怨地瞥了他一眼。
“想來顧總是不會明白我等窮酸小民的惴惴不安的。”
“這也是你摘了手鏈的原因?”
他早就留意到了她空空蕩蕩的手腕。
可昨晚她看向手鏈的眼神,分明是挺喜歡的。
趙淇點頭,誠實地回答。
“太貴重了,怕磕了碰了,更怕掉了。”
顧元恺卻不贊同。
“你都說了沒什麽東西會是永恒的。這些身外之物,不管貴的還是便宜的最終都會消失。那與其鎖在櫃子裏消失,不如趁現在好好發揮它們該有的功能。”
桃花眼眨巴了兩下,好像很有道理。
趙淇有點被他說服了,再次啓動庫裏南時,竟然少了幾絲緊張,多了幾分平常心。
下一站是浦東圖書館,這裏的人倒不像博物館那麽多。
趙淇将車開進地庫,後退停車她倒是沒什麽問題,停好車後,先帶人去了B1的食堂吃了午飯,用過簡餐,顧元恺買了兩杯咖啡,兩人上樓去。
等電梯時,他問:“上自習?”
趙淇抿了一口咖啡,笑嘻嘻地說:“對啊。”
“還有什麽考試要準備?”
“沒有,我帶了iPad來畫畫的。”
她拍拍帆布袋。
他點頭表示了解:“你先上去幫我占個座,我去找本書看看。”
趙淇在三樓北閱覽室找到兩個連座,微信上給顧元恺報了坐标後,開始畫畫。
過了一會兒,身邊的椅子被拉開,她擡頭看去,顧元恺朝她挑了挑眉,算是打過招呼,坐了下來。
她收回視線,繼續畫畫。
他開始看書,一時無話。
這回,不專心的人是顧元恺。
好幾次,他擡眸看向左手邊的人。
她的側顏線條流暢,額頭飽滿,鼻子秀挺,畫得專注時會不由自主地抿唇。
四周安靜,心上人在側,所謂歲月靜好,莫過如此。
趙淇察覺到他的視線,忽然擡頭看他。
“怎麽啦?”她小聲問,“無聊了?”
顧元恺回神,唇角含笑地搖搖頭,微微湊近她。
“不無聊,這書還挺有意思的。”
聞言,趙淇的視線落到他手裏的書上。
看清封皮上書名後:“……”
他竟然在看《演員的自我修養》!
桃花眼眯起來,她用氣聲問:“顧元恺,你找茬?”
他沒回答,撈起桌上的手機打了幾個字,然後下巴朝她的手機一點,示意她看看。
趙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解鎖了手機。
就見到他在兩人三號的群裏發的消息。
【找共同語言。】
趙淇:“……”
她想了想,故意說道:【所以顧總也想學學什麽是‘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博聞強識的顧總引用了書中一句話作為回答。
【規定情境中感情的真摯和情感的真實——這正是對戲劇家的要求。】
又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讀後感。
【看來小菜鳥沒學好,這本書明明教的是‘技巧不行,全靠感情’。】
趙淇:“……”
顧總繼續引用書裏的話:【小菜鳥大概還沒意識到:你只是播下了種子,任其成熟。】
趙淇毫無辯駁之力,搜腸刮肚了半天才怼回去。
【多虧老狐貍:你我本無緣,全靠你挖潛。】
顧元恺輕笑出聲,瞥了她一眼,陪她玩文字游戲。
【簡直不能同意更多。】
今天趙淇本來就心思浮動,被他這一插科打诨,徹底靜不下心了,她提議走吧。
顧元恺自然聽從安排。
收拾了東西,下樓回到地庫,坐進車裏,趙淇沒有第一時間發動車子。
她側頭認真地問:“這就是我的日常,顧總覺得無趣嗎?”
“無趣?”
顧元恺挑眉,不敢茍同地說,“相反,我覺得未來女朋友的精神世界太豐富了,讓我乏善可陳的人生頓時充滿了危機感。”
趙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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