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未來是什麽

我時常會看到國青隊的球探在賽場的某個角落瑞安靜看着場內,有潛力的球員大抵上在高二這年都應該會提前收到邀請了,算上冬季時拒絕了邀請的征十郎,奇跡的世代全員都被選上,綠間似乎還在猶豫,而紫原的話到秋季就會進隊集訓。

他們好像都開始往未來走了。

這次的IH因為缺少了正在海外集訓的青峰和黃濑顯得似乎缺了點看頭,進入到準決賽的四個隊伍,幾乎沒什麽可意外的,海常和桐皇皆不入四強,誠凜在準決賽以五分之差敗于陽泉,洛山則與秀德在一番苦戰後奪得了決賽的門票。

中午時兩場準決賽結束,下午最終的比賽便會開始,沒有太多時間回酒店休息,樋口和替補的一年級們在休息室裏給下午還要繼續上場的正選按摩放松,我就一個人到門口搬裝着飲料和便當的保溫箱。

彎下腰把保溫箱的背帶挂在左邊和右邊的肩膀上,一邊一個剛好平衡,我腰上稍稍用力站了起來,才走了沒幾步有人從旁邊接過了我背着一個箱子,我轉過頭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我确信我不認識這個人,因此在向前走了兩步以後便停住了腳步,伸手把他背着的那一箱東西拿過來,看向他開口問道:「不好意思,我似乎并不認識您?」

「初次見面,我是News Focus的記者佐野,」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有一些關于洛山的問題我希望能問問您。」

正式的新聞采訪并不會這樣私下來找到我,而且這個所謂的News Focus于是說是新聞周刊不如說只是個專登名人八卦緋聞的垃圾雜志,我放下保溫箱雙手接過名片,裝作低頭看了一眼,接着看向他那張挂着虛假微笑的臉,開口道:「對不起,請您循正規途徑登記,洛山不允許私自接受采訪。」

「其實是關于您自己的問題,」他将聲音壓低,「不知道您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栗山裕貴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整個人像是墜入極寒之地一般,現在是八月盛夏,即便是體育館內有空調也絕不會讓人有這種想要發抖的徹骨感,被赤司征臣鍛煉到能夠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我很快管理好了表情卻仍然無法再冷靜地思考下去。

「不認識,我趕時間,告辭了。」我彎腰拿起地上的保溫箱就悶頭朝前走。

「那麽栗山恵理菜呢?」他追問道。

抓着背帶的越來越用力,指甲嵌進肉裏,但我沒有停下來只是又加快了腳步,他跟在我後面繼續說着:「或者說是滿島惠理菜?」

「抱歉,我不清楚,」我咬着牙根忍着不要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差,「無關人員不允許入內,您最好不要再跟過來了。」

「那栗山女士有一個五歲的兒子您知道嗎?」他站在禁止标志外對着我低聲喊道,在空曠而安靜的走廊裏顯得非常突兀。

擡手推開洛山的休息室,我收起眼神裏的震驚,拉開保溫箱拉鏈給大家發便當,走到征十郎面前的時候,我下意識躲開了他的眼睛,別人興許看不出我有反常,他不至于感受不到,但馬上就要比賽,我無意要給他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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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将一瓶運動飲料遞到他手裏時,征十郎伸手握住我的手,翻過來輕輕摸了摸我的手掌上留下的紅印,「我不希望你這樣強忍。」

果然,我就知道我瞞不住這個人。

「我沒有刻意忍,只是剛剛不是解決事情的好時候,」我在他邊上坐下,「而且,還有一些事我也需要了解清楚才能告訴你,因為我自己也還不知道所有的事。」

距離比賽還有不久,我從走廊伸頭看過去,自稱是佐野的那個記者還背靠着牆根低頭站着,他肩上挂着相機,手裏是一個護照大小的記事簿。

先前他提到的人名,是我以為早就已經被銷毀的過去,滿島惠理菜是我的生母,栗山裕貴就是那個男人,把年幼的我扔在拳擊擂臺上自生自滅的人,每晚喝到爛醉倒在家門口需要我把他搬進家裏的人,同時他更是那個被我失手用煙灰缸砸到重傷不治的人。

至于佐野所說的那個五歲的兒子,我毫不知情,照這個歲數算來,應該是他們之間的孩子,也就是在我被強制送去福利院機構之後出生的,那麽和我有個屁的關系?

好吧,我其實更擔心我的事情會對赤司家有影響。

「因為您要和赤司征十郎訂婚,所以才這樣回避這些關于以前的話題?」我走在隊伍最後面才剛從拐角走出來,這個帶着黑框眼鏡的三十代後半的男人再一次貼着我的身旁一步不離,「請您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征十郎帶隊在前方,我被這家夥抓住了胳膊,但現在這個情況下又不能輕易動手,我稍微用力甩開他的手,他卻又扯住我的背包帶。不知道他會再說出什麽話,我只好這樣與他僵持住。

感覺走在我前面的大家突然停了下來,征十郎回過頭走到我身邊,伸長手臂将我護在身後,用纖長的手指捏住佐野的手腕,眼神裏帶着輕蔑而又藏着些憤怒,開口冷冷說道:「閣下如果再不知分寸,赤司家的安保五分鐘內便會到達這裏。」

被死死卡住手腕關節的佐野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征十郎加大了力氣又繼續說:「滿島遙是我的未婚妻,作為她的未婚夫我不會允許任何人用任何手段讓她困擾,貴雜志創刊已二十餘年,如果不想讓今年變成最後一年,最好不要讓我在報道中看到有關她的一切消息。」

站在征十郎身後的我明顯感受到他的這句話對于在場的各位的沖擊力,莫說是開口就要讓別人雜志社辦不下去這種富二代的标準臺詞,光是才高中生就提到了未婚妻這個詞也就足夠讓人不知如何接話。不過,我沒有很讨厭這種感覺。

或者說,我可能很喜歡這種又中二又肉麻的橋段,這麽說好像也不對,我不喜歡仗着有錢欺負人的情節嚴重但我喜歡為了我而這樣對付別人的征十郎。

有點霸道,可是卻莫名有點帥氣。

「放心交給我。」他牽起我的手,在衆人的注目中走進了決賽的場館。

低下頭習慣性想要藏住已經微微發燙的臉頰,我卻忍不住嘴角上揚,小聲地別扭着說:「沒有求婚你就要告訴別人我是你未婚妻了嗎,跡部那家夥可是送了太田一場玫瑰花雨。」

「要是遙花粉不過敏的話,比那場求婚更多的玫瑰我也可以送給你。」

征十郎很明顯就在裝傻,我明明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啊。我只好哼了一聲,提了提背包帶,松開他牽着我的手,在場邊的板凳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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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央姐,剛剛發生的那個少女漫情節是我眼花了嗎?」葉山做着上場前的準備,彎腰問正蹲下系鞋帶的實渕玲央。

「就小征那種人設,本來就是少女漫男主角啦。」實渕直起腰來,「不過我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快就定下來了呢。」

「喂喂——總是當專家協調他們關系的人就是你吧,」根武谷扭了扭脖子發出了響聲,「切,赤司那家夥的人生是按了快進鍵嗎,真是讓人不爽。」

「一直這麽粗魯的話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哦,」實渕拍了拍根武谷的肩膀,「比賽要開始了,集合吧。」

「哈,又要對上那個兩米的中國人了耶!」葉山原地向上蹦了兩下,咧開嘴笑起來露出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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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陽泉的決賽稱得上是一場硬仗,到中場時我看到間宮蓮的表情很是沮喪,他和根武谷兩個人在內線被紫徹底封住,而且間宮只和紫原在練習賽中比過一次,會無法冷靜當然是預料之中的事。但冰室的投籃已經被征十郎看破,陽泉的進攻也遇到了瓶頸,他們顯然也打得不輕松。

最後一節剛開始,間宮蓮就因為和紫原硬撞上而摔坐在地上,裁判雖然判了紫原犯規,但我看到間宮剛剛撐着地面的手肘處似乎已經腫起來,他罰球勉強投進後,白金監督在我開口以前便已經做好了換人的準備,見我一臉「嚯不錯嘛」的表情,他低頭皺着眉似乎是不爽地開口說:「你還真是被赤司給慣壞了啊。」

「監督,請不要随意解讀我的表情可以嗎。」我輕輕一笑,轉身拿過冰毛巾站起來彎腰把毛巾按在走下場的間宮的手肘上,稍微加大了一點力氣,原本咬牙忍住的他,擡起頭倒吸了一口涼氣。

「請對我的隊員溫柔一點。」白金監督裝作好人一樣地提醒我,又很快将目光聚焦在場上的比賽中,他實際上就是讓我好好訓一訓這個橫沖直撞的纨绔子弟吧。

溫柔啊,有誰不知道我有多溫柔?

「誰他媽給你能一個人防住紫原的自信的?」我拿出噴霧在他的手肘上噴了兩下,接着直起身看着他撇了撇嘴說。

「……」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并不願意回答我。

「但我也不是說這種天才不可戰勝,」我收起醫藥箱,彈了一下他的腦門,「聽我說,你們把奇跡的世代都太神化了,所以明明能夠找到對付的辦法,卻都被自己的鬥志給弄昏了頭。」

「艹,」他用手擋住自己的額頭,「滿島你這個人真的有夠暴力啊喂。」

「對暴力的家夥要用暴力的手段,」我挑了挑眉,「在這層上你沒資格說我。」

「媽的。」間宮偏過頭去望向場內,「赤司那家夥到底被你灌了什麽藥對居然你這種女人死心塌地的,你這家夥對人态度超差啊靠。」

「對不起我似乎沒有對你這種人溫柔的必要,」我抱着手臂翹起腿,「你給老娘添了多少麻煩還在這裏和我抱怨也太沒意思了吧,你在隊裏打球我給你解決外面的事,沒要你跟我跪地感恩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滿島,你千萬別和赤司分手。」間宮冷不丁回了我一句。

「幹嘛?」我白了他一眼。

「性格惡劣的女人一定會孤獨終老的。」他說完立刻向着板凳另一邊移動了一點距離,保證我的手打不到他。

「你給我趁早去死。」我把手裏的冷毛巾甩在他頭上。

而此時比賽已到了尾聲,高二這年的IH全國大賽冠軍由洛山拿下,季軍賽中秀德在綠間突入內線與高尾再次打出絕妙配合的情況下保住了先前的季軍位置。依着我對黑子哲也的了解,他不會輕易放棄,也許冬季杯時只會變得更加棘手,但如果沒有了他的光——火神大我,我想之後的誠凜也不足為懼。

坐在看臺上我看着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的誠凜的各位,大概所有人的生命都是用一個又一個遺憾堆砌起來的,火神很快就要回到美國,而聽桃井提到說綠間也決定拒絕國青隊的邀請,不說明年看來冬季杯時,高校界籃球總是要大洗牌的。

嘛,目前好歹也是洛山稱霸了。

明年的情況估計也不會有太多變化,這點我還是有信心的,畢竟我們的隊長是赤司征十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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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赤司家宅傍晚

「你想的沒錯,News Focus确實是跡部財團旗下出版社的一個小雜志社,」西門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沒什麽正經的報道,可信度很低,只要能挖到料誰寫的稿子都一概全收,估計這次盯上你們和跡部家本身沒什麽關系。」

聽到有人敲書房的門,赤司很快收起桌上西門從那個記者佐野那裏拿來的照片與各類文件,擡頭看到推開門的滿島腰裏圍着圍裙,盤起的頭發落下一绺,臉頰有些微紅。

「讓我在你們這裏躲一會兒,」她走過來靠在赤司坐着的扶手椅邊上皺起眉無力地說,「家裏有這麽多廚師,我為什麽要學做飯?」鼓着嘴巴一臉不爽的滿島看起來像只炸毛的英短。

「終于開始如何成為赤司征十郎的妻子的課程了?」西門笑着看她。

「西門老師你不要再取笑我了,」她低頭注意到壓在一堆文件下的一張照片,趕在赤司發現之前抽了出來,「我就在想征你這兩天在瞞着我做些什麽,這小孩是我弟弟?」

「不出意外的話,确實是。」赤司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不必害怕影響到我,這個孩子剛出生時就被福利機構帶走,早前也已經被領養到國外了。」

「唔……」滿島撇了撇嘴點點頭。

又有敲門聲,門外響起一個老婦人的聲音,「赤司少爺,西門少爺,打擾了,」門被一下推開,「滿島小姐,您可不能這樣欺負老身,今天您一定要學會。」

滿島蹲下來趴在赤司的腿上,擡頭看着他瘋狂搖頭又用嘴型無聲地說:「我不在這裏。」

「羽生さん,遙沒有來這裏,」赤司微笑着,「今日的課就先到這裏吧,是該準備晚飯了。」

「少爺您這麽寵着她可不好,」羽生太太無奈地搖搖頭,「滿島小姐,明早我們再繼續。」說着就退出了書房。

「你看,」赤司攬着她的腰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所有人都在說我很寵你。」

「喂,」滿島臉紅起來,不好意思地看着還坐在他們面前的西門總二郎,「你別總是這樣……」

「我還真是說不好你們兩個到底是誰把誰吃透了啊。」西門托着下巴勾起嘴角說。

「老師!」滿島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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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起來我和征十郎的訂婚日期都定在年末了,然而這個家夥卻還沒有真的開口求婚,我不試非要期待什麽儀式感啦,可是他也不能就靠着自己爸爸那些話就要我嫁給他吧。

給我的未來稍微留點夢幻的場景好嗎?

我可不想每次到了結婚紀念日的時候想起來的都是赤司征臣那張可怕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請各位記住間宮蓮的毒奶。

我加預警了哦,以後會怎麽樣我不保證了【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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