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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顧不上在家裏算賬,向亦文匆匆忙忙地準備出門。坐進車裏的一瞬間她突然冷靜下來,她該去哪兒找她媽呢?再打電話,她媽已經關機了,也可能是出去太久沒電了。又沒有車,又不認識路,她媽能去哪兒呢?
先轉了小區周圍,附近公園,和平時遛娃買菜可能經過的每一個路口,沒幾分鐘一腳油門就轉完了,大家都在家吃團年飯了,路上車和行人都寥寥無幾。眼看着毫無頭緒,她心煩氣躁,停在路邊給齊全打電話。齊全也出來了,他沿着公交線路開到了最近的地鐵站,也沒見着人。
她突然意識到,除了家周圍這些地方,她似乎都想不出她媽還有可能去哪兒。搬進新家之前,提前一年就來替她忙活,搬進新家之後,就只剩下帶娃買菜,幾乎不會走出離家方圓兩公裏外。她自己還能把娃扔給家裏,出去跟齊全看電影,跟蔣賽她們吃飯,還能泡溫泉,她媽在老家的時候可也是喜歡逢年過節跟老姐妹一起去燙個頭,搓個麻,去洗浴中心泡個澡吃個自助,自從來了之後,再沒去過了。
她總是說,媽,這兒就是你家。可能她媽并不這麽想。
“我想去火車站看看。”她給齊全打電話,“我剛才又打過她電話了,還是關機。”
“火車站?為什麽?”齊全問。
“我也不知道。”向亦文說。“我去南站。”
“那我去北京站?”齊全問。
“不用。”向亦文說。回她們老家的高鐵從前年起就從北京站改到只在南站發車了。但大年三十又怎麽可能臨時買到票回家呢。
“那要不,我去派出所吧。”齊全說,“你先去找,我這邊以防萬一。”
“好。”
開車到南站要四五十分鐘。路上蔣賽給她打電話,“向阿姨,給你和小琪妹妹和向心弟弟拜年了!”是她兒子的聲音。
向亦文這邊半天沒聲,蔣賽就接過來,“怎麽回事,發了紅包你也不點,給你拜年也不吱聲。”
“……我媽離家出走了。”向亦文說,“我現在在找她的路上。”說完沒忍住,眼淚就掉下來了。
“啊?怎麽回事?你別哭啊?”蔣賽那邊慌忙說,“你注意安全,慢點開,要我幫忙嗎?報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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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向亦文說,“等我方便再回你電話。”
電話挂斷了,她的眼淚還是一直流。不知道是因為擔心,因為恐懼,因為愧疚,還是因為難過。在這個她本以為可以熱鬧溫馨阖家團圓的大年夜裏,她第一次想,這樣的生活是她可以預料的嗎,是她可以掌控的嗎,是她想要的嗎,是這個家裏每一個人想要的嗎?
她沒有答案,只有對自己當下不知所措無能為力的委屈和氣惱。
在她還沒到的時候齊全已經通過派出所聯系了南站尋人,她到了之後直接去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已經拿到了齊全發來的照片,正在幫着對比各個分區的監控。
“已經廣播尋人了,”工作人員跟她說,“只要人在站裏應該就能聽到的。”
“……朱麗泉女士,您的女兒正在二層候車區服務臺等您……”
向亦文聽着一遍遍響徹大廳的廣播,心裏想,她媽這麽愛面子,這下她算是把面子丢盡了,但她也沒有辦法。
最後是售票廳的工作人員打來電話說找到了。向亦文跑過去的時候看見她媽坐在長椅上休息,旁邊還有工作人員給的一瓶水和充電寶。
“……”她氣喘籲籲地站在她媽面前,卻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跑了一個晚上只覺得腿腳發軟,無力地挪到她媽旁邊坐下,拿手機給齊全發了句找到了,讓他回家。
母女倆就那麽坐了好久,周圍人聲嘈雜,兩人卻一直沉默。向亦文擡頭看了看大屏幕上的時間,發現已經快零點了。目光又移到旁邊滾動着的車次,眼也不眨地看了好久。
“你想買哪趟車呢?”她說,“大年三十的,哪趟也買不着啊。”
她媽就笑了笑,說,“買哪趟車也回不了家啊。”
她一下子愣住,話哽在嗓子眼,什麽都說不出來。
“老家的房子都賣了,我回哪去呢?”她媽悠悠地說,“再說了,那是你爸的老家,不是我的老家。我二十四歲遠嫁過去,就沒有自己的老家了。閨女,你說,哪兒算是我的家呢?……”
向亦文離開後的家裏,年夜飯也吃不下去了。一頭霧水的齊爸齊媽不知道向亦文為什麽突然跟向爸放狠話,但畢竟一個大活人大冷天跑出去不見了,老伴得出去找吧?向爸坐得像尊佛一樣,硬說不用,死活不擡屁股出門。
褚嬌坐在一旁,默默地觀察她媽和向爸臉上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突然起身,說什麽也要走,還拉着褚阿姨要一起走。
“……餃子還沒下呢。”褚阿姨小聲說。
“還下什麽餃子,讓他們自己下吧。”褚嬌說,“拿錢幹活,不是為了讓人羞辱你的。”
這話被向爸聽見了,不滿地教育褚嬌,“小姑娘,話不能亂說,誰羞辱誰了?你媽媽在我們家幹活,可也沒虧待她。”
褚嬌心裏有氣,說話就不自覺頂撞起來,“那就不要污蔑,你們自己吵架不要帶上別人。”
“……誰污蔑了?……沒污蔑。”
褚嬌一愣,“什麽?”回頭看看她媽,“媽,你不是吧?你是來做飯的還是來破壞人家家庭的?”
聽到現在才回過味來的向亦斌,難以置信地問他爸,“爸,你說什麽呢?我媽為什麽走?我姐為什麽罵你?”
一看他爸有口難辯的那臉色,他全都明白了,騰地起身,憤憤道,“爸,你不是吧?且不說你這麽大年紀了為老不尊的,我還在這兒呢!褚嬌還在這兒呢!你不考慮考慮我倆嗎?我倆還在一起呢,你們倆這像話嗎?”
“我媽是無辜的。”褚嬌說。
“那,一個巴掌拍不響。”
“你胡說!”
“你不信你問她!”
“媽,你說句話啊?你不是那種人,你不要讓我看不起!”褚嬌也急了。
褚阿姨一直坐在原地,低着頭沒辯解,聽到自己女兒說看不起她,這才輕輕地卻又擲地有聲說了一句,“我幹活賺錢我有什麽錯?總比你讓人家欠掉三萬多塊錢沒還強。”
褚嬌驚呆了,“媽你又偷看我手機!”
向爸也聽見了,“說誰呢?誰欠誰錢?”
向亦斌吓得連忙找補,“沒有沒有,爸,跟你沒關……”
“你閉嘴!褚嬌你說清楚,誰欠誰錢?”向亦斌不找補也罷,他一這樣說,他爸立刻就明白這又是他寶貝兒子偷摸欠的債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兔崽子你等我晚點再收拾你,還罵我為老不尊?你什麽時候不用你老子給你擦屁股了,不用在你老子身上摳零花錢了,你再來罵我為老不尊!……”
這邊吵成一團,那邊齊爸齊媽和老太太三個人目瞪口呆,老太太這回血壓暫時還沒高,顫顫巍巍地拿掉了助聽器,可能也是嫌這場面太過聒噪了。
“……扶我回屋吧。”老太太跟齊媽說。
二寶還坐在旁邊的嬰兒椅上,這會兒終于意識到氣氛不太友好,爸爸媽媽又都不知道哪裏去了,皺起臉哼了兩聲要哭。
飯桌上只剩下小琪還在認真吃飯,腮幫子吃得鼓溜溜的,一邊吃還一邊把小油手蹭在弟弟身上,拍拍安撫他。
“弟弟不要哭哦。”小琪一本正經地說,“大人吵架呢,很快就好了。你不要哭哦。”
向亦文帶她媽回到家,已經過了零點。褚嬌和褚阿姨早就離開了,齊全在客廳地鋪陪着已經睡熟的兩個娃,其他人都休息了。
向亦文一進門,就看到杯盤狼藉的年夜飯餐桌,想到這桌飯她和她媽都沒吃上一口,又想到這桌飯都是褚阿姨做的,心裏又是一堵。
齊全坐起來,睡眼惺忪地問,“回來了?媽沒事吧?”
“我爸呢?”向亦文怕吵醒旁邊的娃,壓着情緒小聲問。
“罵了小斌一頓,睡覺去了。”齊全說。
“罵他幹什麽?”
齊全就說了欠褚嬌錢的事。
“……”向亦文覺得自己的腦子這一晚上已經承載不了再多的憤怒了。“向亦斌呢?”
“睡了。”齊全說。
“……”向亦文只好說,“你也睡吧。”
她餓得不行,準備開火煮餃子吃。她媽心裏別扭,說不想吃。她就說,包都包了,憑什麽不吃,浪費食物,咱不能跟齊全他爸學學嗎。
安靜的客廳裏,只剩下她們倆碗筷輕輕碰撞的聲音。吃完還得輕手輕腳把亂七八糟的餐桌收拾掉。向媽一個一個盤子往洗碗機裏碼,向亦文過來,悄悄地湊到她媽耳朵邊。
“媽,明天大年初一,我帶你泡澡吃自助去,就咱倆。去不去?”沖她媽調皮地笑了一下,轉身去擦竈臺了。
向媽也笑了,擡手抹了抹眼睛,繼續碼盤子。
好不容易忙完躺下,點開手機,向亦文看到群裏蔣賽和齊盼都在問她,就報了個平安。
“要不我明天去給你撐腰。”蔣賽說。
“你可別來。”向亦文說,“我已經夠崩潰的了,可能到下次過年都緩不過來。”
齊盼沒有接話。
是蔣賽告訴她的,她一晚上都沒注意,以為群裏向亦文沒回只是因為太熱鬧太忙了。
蔣末然和她爸當着齊盼的面大吵一架,摔門而出前給齊盼甩下一句話。
“作為老師,我很崇拜你。作為朋友,我很喜歡你。但是你想當我後媽,沒門。”
齊盼好氣又好笑,看在蔣亞君的面上沒說什麽,而蔣亞君也毫不意外地追着他閨女頭也不回走了,半句也沒給齊盼解釋。
“就知道。”齊盼鎖上門,自言自語道,“我就不該招惹這爺兒倆。”
做吃的帶了蔣末然的份,人走了飯還得吃,她打開一部有年頭的賀歲片,一邊看一邊吃飯,沒吃到一半電話又響了。一看竟然是陳彼得。
她疑惑地接起來。
“拜年的話群發就可以了。”她說,“否則就不像你了。”
那邊陳彼得大笑着掩飾尴尬,“是。”他說,“你在家呢?沒出去玩?”
“沒有。”
“……那,要不要一起?”
“出去玩?”齊盼莫名其妙,“我可不去,我在家癱着吃吃喝喝挺好的。”
“沒有沒有,我是說,一起吃喝?”陳彼得說,“我在往你那邊走呢。”
陳彼得一進屋就敏銳地發現齊盼還沒收起來的另一份碗筷,“這是給別人的吧?”齊盼剛想說他還有點自知之明,他就拿了過來,“正好給我用吧。”
兩個人平淡不失和諧地吃着飯,一邊看電影,電影到了最後所有的不孝子都回家來吃上一頓團圓飯,一切都在賀歲的喜氣洋洋中結束。陳彼得笑着跟齊盼說,“你看,這麽多年,到頭來還是咱們兩個沒有家的人,能一起吃飯吧。”
“誰沒有家了?我有家,這就是我家。”齊盼毫不客氣地怼回去。
快到零點的時候郭阿姨還特意打電話來問她有沒有吃餃子,齊盼忙說都有都有。那邊人聲嘈雜,郭阿姨的語氣也洋溢着幸福。平日裏郭阿姨神經衰弱,從來都是吃了藥十點多就上床躺着,難得今天熬到零點還神采奕奕。
蔣賽私聊她,說了向亦文家裏的事,齊盼得知也是五味雜陳。說實話,當初得知他們一大家子要住在一起了,她這種習慣了獨身的人确實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态,覺得一定是争吵不斷一地雞毛,就等着看笑話吧。但現在真出了笑話,她心裏卻只覺得難受又可悲。
“那不是活該?”陳彼得聽了在那兒幸災樂禍。他本身就是一個對家人沒什麽感情的人,從來不能理解反而瘋狂嘲笑國內家庭這種緊密聯結幾代同堂的生活模式。“你家人以前對你也不好,他們根本就學不會好好跟家人相處的,在一起生活必然是這種下場。”
齊盼不喜歡他用“下場”這個名詞來形容他們,雖然他說的在一定程度上來看并沒有錯。
“誰不想要更好的生活呢。我離了他們生活更好,那我就離開了。他們沒有我能生活更好,那也正常。結婚了,兩個家庭在一起覺得能生活更好,那就在一起呗。怎麽選都有道理。”
“所以,你真的覺得,在現在這個年紀,生養下一代,會生活更好嗎?”陳彼得問。“至少我跟那些沒有生養下一代的資本和信心還非要養的人不一樣,我有自知之明,我不養。我完全相信我這輩子不會是一個好父親。年輕時的壞毛病我可以改,我可以學着做一個好伴侶,但其他的,我不想,也不能保證。”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齊盼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那晚她夢見了很小的時候,也是過年,也是全家人鬧哄哄亂糟糟,也是她和弟弟又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争執起來,也是她被爸媽打了,也是還好夢裏打得不疼。他們讓她滾出家門,說這個家容不下她。她哭着沖她爸媽喊,容不下我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你們不配當父母。結果他們突然沒頭沒腦就對她說,那你看看你,你自己配嗎?……
“……姑姑給你和弟弟發紅包了哦,媽媽替你們先留着。”早上小琪醒來,向亦文就抱抱她,說,“昨天晚上睡下的時候媽媽不在,你哭了嗎?”
“沒有啊,我沒有哭。”小琪打了個哈欠,淡定地說,“弟弟哭了,我告訴他媽媽馬上就回來,他就不哭了。”
“真的哦!小琪是大寶寶了,你真棒。”
向媽昨晚一個人睡在小琪的兒童房,現在還沒起床。向爸起來的時候,向亦文正坐在客廳餐桌前等着他。看到他晃悠出來,下巴點了點面前椅子。
“唠唠吧。”她說。
她媽其實是不太敢跟她爸對着幹的,這她知道。一來她媽遠嫁半輩子,本身就沒有底氣,二來又愛面子,覺得家醜不好外揚。向亦斌本質上也是不會跟她爸對着幹的,她也知道。一來他從小到大的印象裏爸媽一直挺和睦的,家裏氛圍也挺好的,沒什麽無法調和的矛盾,二來他知道爸溺愛他,零花錢幾乎不落地給,他滋潤的啃老生活還得指望他爸呢。
但他并不知道家裏的氛圍也有過不好的時候。那時他媽還沒懷上他,他爸因為跟單位一個女同事走得過近,被人家老公堵在單位罵了。回家之後他媽質問了她爸幾句,他爸竟惱羞成怒動了手。當時向亦文只有九歲,平日裏內向寡言,所有老師同學都覺得膽小腼腆的她,竟然發瘋一樣地沖去廚房拿了一把大大的菜刀,擋在她媽面前,“你敢打我媽,你再動一下試試。”
她的舉動吓到了她爸媽,後來那件事過去了,她爸再也沒有在家裏動過手,連她自己都差點忘了有過那麽一回事了。
後來的向亦文也還是一個內向寡言膽小腼腆的人,但如今她坐在自己家裏,她媽不再需要離家出走了,她也不再需要舉起一把菜刀來象征自己沒有的權威。
她爸在她面前坐下來,她在他臉上看出了心虛和忌憚。畢竟在這個家裏,她是唯一敢跟她爸對着幹的人。
“先說你,再說向亦斌。”她說,“誰都別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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