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她有些慌張,自己剛才那麽作豈不是都被闫笙的母親給聽到了?

“伯…伯母的電話?”

闫笙看她終是安分了下來,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嗯,我知道的,我會去看你的。”

白魚的神情有些慌亂,闫笙的母親小時候他們見過,不過後來……

她心裏糾結,在闫笙挂斷電話之前搶在闫笙之前說,“你和伯母說我很想她!祝好。”

闫笙:“你聽到了吧,她向你問好。”

她大氣不敢喘,身上仿佛壓了一塊無形的石頭,闫笙每年要去看他母親的時候心情都會不好,他從小被他母親寄養在她們家,是因為他父親經常家暴他們母子兩個。

後來闫笙母親有一天忍無可忍,用農藥毒死了闫笙父親,去自首了,因為是在家暴過程中,闫笙母親去買農藥的時候身上傷口還挂着血淋淋的鮮血。

所以也就判了無期徒刑。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年我工作也忙,今年陪你一起去吧。”

闫笙沒說話,挂了電話後起身走了,闫笙母親在裏面表現很好,裏面的人也很豁達,幾乎每個月都可以讓給家人打一次電話。

闫笙母親不想為難闫笙,就只有快要去探親的時候才會給他打一個電話。

白魚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手裏的糖葫蘆都沒心情吃了,直接扔進垃圾桶快步追上闫笙。

“什麽時候可以去啊?”她問。

闫笙接了齊銘的工作,一時半會确實抽不開身,但機會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

一開始白耀明也帶着闫笙每個月都會去,後來闫笙上專科的時候,闫笙母親害怕影響闫笙,就不讓他去了。

闫笙:“不知道。”

他心裏很亂,她知道,自己什麽都幫不上,有些無能為力。

開車回家的時候,闫笙一路上一言不發,白魚就也沒去找他,直接上樓去了。

天微微亮,白魚照常找闫笙一起去上班,他神色有些疲倦明顯是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

闫笙皮膚不行,粗糙得很,男人的臉嘛,有幾個是細皮嫩肉的?

白魚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動作包含了多少無奈,“你中午休息的時候趕緊睡一覺,臉色這麽難看,跟便秘了似的。”

通宵熬了一晚上的人臉色自然沒什麽紅血色,她想,闫笙肯定還沒有從以前的陰影裏走出來。

真要說起來,這一切都怪他那個不中用的父親,男人在外裝的挺像個人樣,回到家誰能想到是個打老婆和孩子的孬種?

闫笙生硬的擠出一個微笑,“你去工作吧。”

她先前和他一起去看過闫笙母親,有幾次因為工作忙,就買了一些能帶進去的水果讓闫笙拿過去。

這次自己如果和他一起過去,還是準備的一些有用的東西吧。

她屁股剛挨着辦公椅子,“篤篤”齊銘站在門口,“來開個二人會。”

她正要起身,齊銘打了個停止的手勢,“沒事,在這兒開也行。”

他關上門進來,食指戳着白魚的桌子,“前陣子王彥被你拒絕之後,公司的合作也停了,又聽說他在酒吧打架喝酒鬧事進了局子,剛被放出來又酒精中毒住院了,你買個果籃去看看?”

他不是強硬的口氣,這事兒還得看白魚的意思。

白魚:“你之前有意撮合我跟王彥,我微信你推給他了,難不成是想要我去色誘他?”

齊銘:“這怎麽叫色誘?工作上的合作合夥,有什麽不好加微信的。”

她當時把闫笙的微信給他了,好不容易安分了幾天,她還以為相安無事了,齊銘又把自己往王彥跟前推。

白魚:“我不要,你換個人去,明知道王彥對我心思不單純,你還讓我往他跟前湊,真出了問題你要負責麽?”

她生氣了,齊銘自然也不可能會對自己的人生安全負責,她在闫笙跟前是浪了一些,也犯不着在每個男人面前都浪……

自己又不是技女。

齊銘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這個測試起碼能跟白耀明證明,白魚在他這呆了半年多沒被帶壞。

齊銘:“那你去買個果籃吧,我們還是得去一趟醫院。”

啊?

他還是不打算放過自己?

齊銘:“去醫院看看那個受傷的工人。”

她恍然大悟,沒吱聲,把手機塞進包裏跟着齊銘又走了。

大清早的辦公室都沒暖熱乎,她不放心闫笙,交代了林玲一句,“你中午休息之前幫我給闫笙買一份午飯來,辛苦你一下,我把錢轉你,多的當做你的跑腿費。”

這麽做雖然有點對不起林玲,她也只能心懷愧疚的使喚她了。

她爬上齊銘的副駕駛,然後愣了一下,這副駕駛是娜娜的吧,她坐闫笙的車習慣了,不過自己一個下屬跑到後面去坐,不是把齊銘這個老板當成司機了麽?

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要不我開?”

齊銘看了她一眼,沒理會她,系着安全帶發動車子,他都做好準備出發了,那麽費事!

白魚緊緊抓着安全帶,其實比起副駕駛,她更願意把齊銘當成司機,她寧願得罪齊銘,也不想得罪娜娜。

車子穩紮紮停在醫院大門口,齊銘懷裏抱着一束花,白魚在後面拎着果籃,高跟鞋在地上噠噠噠的有些跟不上了。

搭乘電梯上去,齊銘在一個病房外面停下腳步,看來是到了。

齊銘側目,“你把果籃準備好。”

敲門進去,屋裏已經有幾個傷者的親戚在了。

她感覺自己和齊銘一踏入病房,屋裏的氣氛就變得不一樣了。

床上的傷者半個身子都包着紗布,還在昏迷不醒,瞧上去傷的确實不輕。

坐在床邊的中年女人應該就是傷者的妻子了,目光皎然,放下手裏的搪瓷碗。

“你們來這兒幹什麽?生怕俺丈夫醒過來殺人滅口是不是?”

這嚣張跋扈的氣焰兒,齊銘也沒和她一般見識,他們兩個在來之前,白魚是沒想到對方的家屬這麽不歡迎自己。

他們好歹也是把傷者的醫藥費給承擔下來了的呀,齊明不會自讨苦吃到這兒來,閑着沒事幹的,她相親齊銘來這兒肯定有什麽目的。

齊銘把花遞給女人:“我是公司的負責人,你丈夫遇到了這種事,我也很抱歉。”

白魚把手裏的果籃遞給了站在牆根的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看他一眼,接過去就把果籃放到了床頭邊個。

屋子裏的人都是不歡迎他們的到來的,氣憤壓抑到極點。

“俺不管你是誰,就問你是來送錢的不。”那女人咄咄逼人的盯着齊銘。

上次答應的一百萬,他們還沒打卡上的。

齊銘點了一下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剛伸過去,女人就一把奪了過去。

只見女人把手中的銀行卡直接給了那個年輕人,随即又瞪了一眼,還依舊站在原地的兩個人,那眼神兒似乎是在說怎麽還不走?

齊銘揮了揮手示意白魚跟自己趕緊離開。

他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這一家子人問他要的那100萬也是另有目的的。

二人從醫院病房樓出來。

白雲滿臉的無奈。明明是來探病的,結果人家好像根本就不領情的哈。

白魚:“現在怎麽辦?那100萬給了也給了,咱們就這樣回去嗎?”

又不是她們兩個在工地上砸了什麽東西正好砸中那個工人的腿的,已經額外補貼了家屬,連個好臉色都得不到,她想不明白。

齊銘,“普通的老百姓生活遠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你慢慢習慣了之後就知道了。”

她沒說話,回到公司的時候,她路過闫笙的辦公室門口,看了一眼裏面的情況。

林玲正彎着身子湊在闫笙跟前,手裏托着的是白魚讓她幫忙買的那份午飯吧。

林玲還挺迅速。

她屁颠屁颠的從門外猛地跳出來,想要吓屋裏的兩個人一跳,“闫笙,吃好喝好啊!”

但緊接着就看到林玲被她吓得手裏的午飯一抖直接掉在了地上。

闫笙微微擡眼,看着地上的午飯,又瞥了白魚一眼。

他的辦公位置立辦公室的門不遠,白魚見狀趕忙走過去,“這就浪費了嗎?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看向蹲在地上的收拾的林玲,卻發現她低着頭,眼神閃躲,剛才還不覺得,現在看更像一個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虧心事的模樣了。

白魚蹲下身想和林玲一起收拾,闫笙在她之前搶先一步,彎下了腰,“這午飯我本來沒想着吃,既然浪費了就浪費了吧,沒事的。”

他口氣溫柔,也不知是對白魚說的還是對林玲說的。

林玲手上的動作加快,兜着那一袋子湯湯水水搖了搖頭,鏡片下我見猶憐的眼睛看着闫笙,“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我的任務被我搞砸了。”

她傻站在原地安慰着林玲,“沒事的,我去幫他再買一份就行,你是我的秘書還要被我使喚,這是我的不對了。”

她心裏內疚,聽聽自己這小秘書心腸多好,就是說話的時候眼睛老看闫笙。

闫笙的電腦正在運作,他中午不打算吃飯是想着盡快完成工作去看他母親麽?

她挽起袖子,“林玲,你去把垃圾扔了就去吃午飯吧。”

林玲沒吱聲,眼神的餘光瞄到了闫笙的地方。

白魚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也學着林玲直勾勾的盯着闫笙的臉,狗男人臉上有什麽?

闫笙:“這麽看着我,怎麽?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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