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唐慧芳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是好,她求助地看向林德。
林德沒理會唐慧芳,仍舊怒氣沖沖地瞪着林星凱。
休息室內的氣氛安靜得近乎詭異,最後還是林承開口打破了焦灼的局面,“星凱,道歉。”
“哥。”林星凱小聲地反抗。
林承推了一把林星凱,“快點道歉。”
看到林星凱不情不願地朝林清走來,謝祁川立刻将林清摟入懷中,他怕林星凱情緒不穩定,做出什麽傷害林清的事情。
林清順從地被謝祁川摟着,他并不讨厭這種被保護的感覺。
“對不起。”林星凱快速小聲地向林清道了歉,全身上下都寫着“我道歉,我裝的”這六個大字。
今天這個日子,林清并不想跟林星凱計較,況且在意這種小事只會給自己添堵。
他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林星凱聽了耷拉着臉就要走,但剛邁出腿就被林清叫住了。
“等等,你還沒有跟我老公道歉呢。”
“你!”林星凱緊咬牙關,不情不願地含糊着對謝祁川說:“對不起。”
這回林星凱不等謝祁川回應,直接跑了出去。
“星凱。”唐慧芳怕小兒子再惹出事端,也緊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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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只剩下四個男人,林德擺出難為情的樣子,想要跟謝祁川解釋,“今天這件事——”
他話沒說完,就被謝祁川冰冷的聲線打斷了,“不必說了。”
林清不想再待下去,他抓着謝祁川手臂晃了晃,小聲問道:“我們走吧,好不好?”
“好。”謝祁川輕聲回應林清後,擡頭看向林德,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他臉上的溫柔就全部消失殆盡。
“林總,一會兒的宴會我就不出面了。”謝祁川說完就要摟着林清離開。
“等等。”林德快步走了幾步将兩人攔下,“小清,你都好久沒和你媽吃飯了,要不要多留一晚,明天陪你媽吃完飯再走?”
自己留不住人,林德搬出了梁雲珊。
見林清猶豫,林德繼續勸說:“自從你從家裏搬出去後,雲珊心情就很不好,你多陪陪她吧,你們的房間早就準備好了。”
“那好吧。”林清答應後,擡頭看向謝祁川,“你是回家還是在這裏住?”
“我陪你。”
之後兩人離開了休息室,剛一出門林清就從謝祁川懷裏出來了。林清不想現在就回房間,于是出了酒店在附近亂晃。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參與宴會的最後一批人也登上了小島。酒店附近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人,林清聽着心煩,随便找了一條小路就往外走。
謝祁川沒有出聲打擾林清,像個透明人一樣跟在他身後,偶爾會伸手揮推亂飛的小蟲。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已經看不到其他人了。天也慢慢地暗下來,附近昏暗的草叢傳來微弱的蟲鳴。
忽然,一陣海浪聲響起,林清加快了腳步,輕盈地朝海邊跑去。
海岸線不遠處就是一條公路,路燈早已亮起,因此即使站在海邊,也不會感到幽暗恐懼。
林清閉着眼睛,張開手臂擁抱大海。
謝祁川以為他要大喊說出心中的煩惱,他也做好了傾聽安慰的準備。
可林清很快就把手臂放下來了,他低頭看着腳邊被打濕的海灘,“你是不是覺得林清很可憐?”
林清沒有用“我”,而是用了“林清”,小說中的名字林清。
在休息室中見到的四個人,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在乎林清的。
林清說什麽也比林星凱的輩分高一些,但是當他出口侮辱林清和謝祁川時,唐慧芳和林承就像是聾了一樣。
就連林德生氣要教訓林星凱,也只是因為謝祁川聽見了對話。
說到底還是利益二字。
或許從書中解脫,對“林清”來說是一件好事。
謝祁川走到林清身邊,與他并排站着。兩人的肩膀貼到一起,謝祁川都能感覺到林清身上的熱氣在慢慢減少。
可能林清心裏還要更冷吧。謝祁川又不是看不清那四人心裏在想什麽,當他聽到林清維護自己的時候,他特別想抱一抱林清。
“不可憐。”謝祁川用腳尖輕輕碰了碰林清的影子,他補充道:“你很好。”
林清聽了,側過頭朝謝祁川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盡管光線昏暗,也不妨礙謝祁川看到林清眼中的光。他猶豫着想要和林清說些什麽,但林清忽然指着不遠處說:“那裏有貝殼。”
林清蹦蹦跳跳地跑過去,蹲下撿起一個潔白的不帶絲毫花紋的貝殼。貝殼的邊緣已經被砂礫打磨得很光滑了,林清把它放進手心握緊。
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新一輪的浪潮撲向林清的腳踝。他來不及躲避,鞋子中進了水。
“怎麽也不知道躲。”謝祁川把林清拉到幹燥的沙灘上,俯身提起林清的褲腿。
見謝祁川的手指靠近,林清阻止道:“你別——”不過話還沒說完,謝祁川溫熱的指腹已經貼到了林清潮濕的皮膚上。
謝祁川的觸碰并不過分,很快就把手拿開了,“有點涼,我們回去吧。”
一陣海風吹來,林清是覺得有點冷,“嗯。”
鞋裏灌了水,走起路來難免會打滑,林清跟在謝祁川身後,走的比平時慢了些。
“林清。”謝祁川突然停下,半蹲着說:“上來,我背你。”
林清看着謝祁川英俊的側臉,一時間停止了思考,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趴在謝祁川背上了。
趴在謝祁川的背上,林清安全感十足。他按了幾下充滿力量的肌肉,下意識地說:“好硬。”
周圍的聲音瞬間消失了,連草叢中煩人的蟲鳴也不見了。林清意識到了什麽,尴尬地補充道:“我是說你的肌肉。”
“我知道。”謝祁川語氣倒是很平淡,但是他緊接着悶聲一笑讓林清十分羞愧。
林清氣的握着拳頭在謝祁川肩膀上錘了兩下,只不過捶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還在謝祁川背上。
他輕輕拍了拍被他捶過的地方,別扭地問:“你這裏不疼吧,我沒用多大力氣。”
“不疼。”謝祁川把林清摟着更緊了些,在心裏補充道:跟小貓撓人似的。
林清雖然瘦,但好歹也是一百多斤的男人,他把手臂搭在謝祁川肩膀上,兩只手交疊在一起。
走了一會兒,林清心裏過意不去,“你放我下來吧。”他又沒有受傷,只是鞋濕了而已,又不是不能走路。
見謝祁川沒回應,林清在他背上扭來扭去,試圖從他背上跳下來。奈何謝祁川力氣太大,他怎麽都沒成功。
“你老實點。”謝祁川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林清不敢動了。
快到酒店時,周圍的人多了起來,林清怎麽都不願意了,說什麽也要自己走。
“祁川,你放我下來吧。”林清委屈巴巴地說。
謝祁川看了一眼遠處的人,想再走幾步再把林清放下來,誰知林清等不及了,趴到他耳邊軟着嗓子說:“老公,求求你了,被人看到好丢人。”
謝祁川聽了身體一僵,“好。”
林清找到房間,刷了房卡進門。林德準備的房間,一定只有一張床,這一點林清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當他看到浴室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浴室怎麽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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