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章
兩人的眼神逐漸變熱, 目光好像都演化出了實體,兩兩相互交纏在一起。
林清拍了拍謝祁川的肩膀,催促道:“快點, 咱們上樓。”
謝祁川心裏猶豫着,腳下沒動。
“你不想上去?”林清在健身室看了一眼,眼睛鎖定了放在角落裏休息的長椅, “要是在這裏也行,就是不太好施展。”
謝祁川無奈地笑了笑, 寵溺地在林清額頭落下一吻,然後抱着他上樓了。
林清就像是八爪魚一樣交纏依附在謝祁川強壯的身體上, 鼻子貼着脖頸處的皮膚, 用力吸了一下味道。
淡淡的汗味中夾雜着謝祁川身上特有的味道,意外的并不難聞。
因為是兩個人的體重,謝祁川走在樓梯上的腳步聲有些沉重, 林清側着耳朵聽, 謝祁川一步又一步地像是正在朝他心裏走去。
往日短暫的路程此時變得太過遙遠,林清等不及了,亮出牙齒在謝祁川鎖骨上啃咬,用力到都能聽到吮吸的啧啧水聲。
謝祁川抱着人, 懷着忐忑的心情進了浴室。
“怎麽在這兒?”林清問完才想起謝祁川剛做完運動, 需要洗澡。
事到臨頭, 他才生出幾分羞澀, 把臉埋進謝祁川胸口,“我們要一起洗嗎?”
“小清。”謝祁川抱着林清在浴缸邊上坐下, 難以啓齒地說:“你明天有場下水的戲, 我們還是……”
林清聽了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你怎麽知道的?”
“你的劇本還有拍戲的安排進度, 我這裏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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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畢竟謝祁川是投資商之一,要個消息之類的別提有多簡單了。
“你是想說,我們今天不做了嗎?”林清覺得謝祁川把他想的太嬌氣了。
謝祁川也在忍耐,但最終還是點點頭,“不做。”
屁股底下被某個硬物硌了半天,林清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佩服謝祁川的強大忍耐力。
最終還是憤怒占了上風,林清氣鼓鼓地在謝祁川鎖骨上咬了一口,力氣大的,離開時留下了一圈牙印。
“不做就不做,你自己憋着吧。”林清推開謝祁川,連拖鞋沒穿就直接推門出去了。
謝祁川轉身把浴缸的水打開,然後才出去找人。
他以為林清估計是跑到樓下去了,可剛從浴室出來,他就看到林清正坐在陽臺上,拿着翻花土的小鏟子,一下一下地往土裏戳。
“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這盆無辜的花吧,人家長這麽大也不容易。”
林清在地上蹭了一下,側過身用後背對着謝祁川,就差把離我遠點寫到背上了。
謝祁川順勢蹲在林清身邊,輕輕拽了一下林清的衣角,“你是第一次,我不想冒險,萬一後面受傷了,明天下水沒準還會感染。”
“你那裏長倒刺了嗎?話說的這麽大,萬一真正做的時候不行,我可不會安慰你的。”
林清沒想到謝祁川心裏顧慮這麽多,最初的那股怒氣散去,他心裏倒是生出幾分感動。不過!林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是好氣。
等了好久謝祁川都沒有說話,林清轉頭,面上帶着十足十的擔憂,“你不會真的?”
謝祁川皺着眉,做出了一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決定。
“唉。”林清嘆了一口氣,“沒事的,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一定有辦法可以治好的。”
“我要是不先向你證明一下,你指不定連守活寡都會腦補出來。”
林清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放心,你說的這種情況不會發生,你要是真的不行,我就去找行的,不會委屈了自己的。”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不是。
盡管心裏并不這麽想,林清裝作努力思考後的樣子,艱難地說:“是的。”
“挺好的,你的心态我很欣賞。”
猝不及防地,林清被謝祁川一把抱了起來,接着就聽到謝祁川頗為遺憾地說:“不過,你也只能想想了。”
浴缸的水已經放滿,謝祁川把兩人的衣服脫掉,抱着愣神的林清擡腿邁了進去。
“這個水溫怎麽樣,涼不涼?”
“還好。”林清跨坐在謝祁川的大腿上,眼睛盯着浴室瓷磚上的花紋看。
謝祁川擡手在林清眼前晃了晃,“怎麽不看我我了?”話中帶着些許委屈。
“啊?”林清将視線轉移到謝祁川臉上,艱難地扯出一個笑臉,“我看你了呀。”
是看了,看的還非常完整。
林清現在心裏只有後怕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看到某處後,他才真正明白謝祁川為什麽會擔心他受傷。
“小清,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浴室太空曠,謝祁川說話的聲音都變得不真切了。
“好啊。”
“把手給我。”
可能是太緊張了,林清沒有把手覆到謝祁川攤開的手掌中,而是直接擡起手掌,做了打招呼的姿勢。
謝祁川見了忍着笑問:“你這是在做什麽?”
“……”
林清你怎麽這麽不争氣!有什麽可緊張的,你的勇氣都去哪裏了?
在心裏打雞血般地吼完後,林清嘗試找回自己的主場,“我在和他打招呼,不行嗎?”
這回輪到謝祁川無語了,他真是低估了林清的腦回路。
“嗨,初次見面,你好呀!”也不看看自己是做什麽的,對于演員來說,這都是小場面。林清很滿意自己機智的救場行為。
“行了,寶貝,你快別說了。”謝祁川招架不住了,“你再說他就要害羞躲起來了。”
林清的注意力全被一聲寶貝勾走了,“你叫我什麽?”
“寶貝。”謝祁川飽含着深情重複道。
“你叫我寶貝!”林清好開心,低頭對着剛剛打過招呼的新朋友興奮地說:“你聽見了嗎?你的主人叫我寶貝耶。”
謝祁川招架不住了,霸道地摟過林清,将他的嘴堵了起來。
最後,林清和新朋友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晤,還做了一段時間的近距離接觸。
一切都很順利,就是新朋友太過熱情,他最後有些招架不住。
洗過澡的林清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埋怨地說:“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是我不對。”被林清擠到角落裏的謝祁川聽了,趕緊拉起林清的手,認真地幫他做起按摩。
林清嘴裏嘟囔着,“太可怕了,這段時間我都不想和他見面。”
剛要順着林清說好好好的謝祁川止住了話,保險地問:“這段時間是指多長?”
“起碼半個月吧。”
“不行,太久了,他會想你的。”
“那一個星期?”
“還是太長。”
“三天吧,不能再少了。”
“好吧。”謝祁川揉了揉林清的頭發,“這可是你說的。”
林清覺得自己好像是答應了什麽不平等條約似的,但仔細想想除了自己手酸之外,好像沒什麽損失,大不了就當做是身體局部的鍛煉好了。
兩個人又黏糊了一會兒,林清這才想起他打包回來的那塊巧克力榛子蛋糕,還孤零零地留在玄關的櫃子上呢。
“對了,我給你帶回了一塊蛋糕,我去給你拿過來嘗嘗。”說完林清就翻身下了床,穿上拖鞋就噠噠噠地下樓了,謝祁川想說話都沒來的及。
很快林清就拎着盒子跑了回來,他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把純白色的包裝盒拆開。
以前卧室的沙發和邊幾之間是沒有地毯的,上次謝祁川看到林清坐在這裏總是光着腳後,就買了一塊厚厚的地毯。
“快來嘗嘗。”林清切了一角,招呼着謝祁川過來。
謝祁川挨着林清坐下,就着林清手裏的叉子咬了一口。
“好吃。”謝祁川怕嘴唇不幹淨,只是用指背蹭了一下林清的臉頰,“謝謝小清”
“我在那裏嘗的味道有點甜。”林清也吃了一口,“怎麽這塊味道剛好?”
林清眼前一亮,又吃了一口。
五星級酒店的甜點發揮一般都很穩定,這兩份甜品店的味道估計并沒有區別,應該是品嘗蛋糕的人心情不同吧。
林清和梁雲珊的見面也許并不愉快。
盡管謝祁川關心林清,但這種事情,他也不好直接問。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林清喝了一口水清嗓子後,平靜地說:“梁雲珊打算和林德離婚了。”
“你……”林清對父母的稱呼讓謝祁川有些意外,“你和你媽媽吵架了嗎?”
“沒有。”林清像是沒長骨頭似的,大半個身子都貼着謝祁川,“她不是我媽媽,我和林家夫婦沒有血緣關系。”
确定了梁雲珊會離婚,林清也就不擔心林氏破産的事情了,他真正的身世,謝祁川這邊也瞞不了多久。
謝祁川很意外,“你說什麽?”
這種帶着灰色的秘密,林家瞞得很嚴實,因此謝祁川并沒有搜集到消息。
聽到林清用無比平靜的嗓音講完他的曲折身世,謝祁川覺得嘴裏的甜都變成了苦。
十幾歲的林清該是多麽地無助,在接受了自己和林家夫婦沒有血緣關系之後,今天又從雲珊口中得知,叫了二十多年的父親竟然是間接害死親生父母的兇手。
謝祁川心疼地摟住林清,眼底的冷意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林德當年做的事情他已經查清楚了,這段時間一直在顧慮該怎麽處理,才能在顧慮林清感受的同時,讓林德得到應有的下場。
“別擔心,我沒事。”林清的臉貼着謝祁川肩膀,對于他來說,剛才訴說的一切對于他來說和臺詞并沒有什麽區別。
林清忽然想到他們在一起的原因,“我和林家沒有關系,你會不會後悔和我結婚?”
“不後悔。”
“我不是林清,你也不後悔嗎?”
謝祁川鄭重地吻了吻林清的眉心,“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後悔和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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