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H++

第039章 H++

*

平安夜的?表演即便大獲成功, 可對湯之?念來說,無疑更?像是一場一戳就破的彩色泡沫。

當她站在臺上,看着臺下座位上密密麻麻的人, 腦子裏一閃而過?一些疑問, 他們來自何方?彼此之?間是否有過?交集?

事實上, 來恒譽國際讀書這幾個月,湯之念認識了班級裏的所有人,但大多交情淺薄。很多時候,她都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來這一遭不過是一個夢。她在這場夢裏看見形形色色的?人,做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很清楚自己?遲早有一天會離開, 所以無所顧忌,随心所欲。但本質上, 她更?清楚自己在別人的世界裏根本不算什麽。她就像是電視劇裏主?角身後?的?群演, 雖然有臺詞有動作有面容, 但無人在意她的去向。

第二天醒來,那種夢醒十分的空虛感愈演愈烈, 尤其?周遭寂靜。

湯之?念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 目光自然而然注意到放在書桌前那?束向日葵明豔又漂亮, 似在無聲安撫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聖誕過?後?, 緊鄰着就是元旦, 距離寒假就不遠了。

可能是骨子裏更?向往的?是春節假日, 而非元旦亦或着聖誕,所以聖誕和元旦的?這幾天假期, 湯之?念也就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間裏用功學習。

謝彭越和周曉瑤分別發了消息約湯之?念出去玩,被她一一婉拒。

自學普高的?課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湯之?念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自制力,也不敢去冒險。所以比起當下一時的?歡樂,她得先咬緊牙關好?好?學習。

恒譽國際的?寒假時間在平安夜前夕公布,整個寒假足有四十天。

回程的?火車票湯之?念一早就買好?了,考慮到放寒假又臨近春運,不早點搶票到時候可能一票難求。這次回去湯之?念依舊還是一個人,因為媽媽還得繼續留在靳家?工作。

從得知放假安排之?日起,湯之?念就一直在期待着寒假。她已經太久時間沒見外婆和沈偲,迫不及待想背上行囊踏上回家?的?旅程。就連這個假日回去要做什麽,她都已經在腦海裏全盤計劃好?。先去縣城一中拜訪原班主?任陳老師,再去見見以前的?同學。好?久沒吃縣一中附近的?小吃了,麻辣串、涼拌折耳根、火鍋……光是想想就滿懷期待。

接下去的?兩周上課時間,湯之?念掰着手指頭過?日子,每過?完一天,離家?的?時間又近一步。

關于回家?的?計劃,湯之?念只和周曉瑤提過?。原本周曉瑤計劃在寒假的?時候拉湯之?念出去玩,被湯之?念拒絕。

Advertisement

周曉瑤氣鼓鼓的?,說湯之?念好?難約啊。

湯之?念趕緊解釋,自己?已經提前買了回家?的?火車票,就在放寒假的?第二天。

“坐火車?”周曉瑤覺得好?神奇,“為什麽不坐飛機啊?火車上好?像又髒又亂,速度還很慢。”

湯之?念說:“因為飛機票貴,火車票便宜。”

每到節假日和寒暑假,機票的?價格都是成倍數在漲。那?麽多交通工具裏,只有火車不會漲價。對于湯之?念來說,選擇坐火車回去,是最經濟實惠的?。

周曉瑤聞言心裏一個咯噔,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偷偷打?量了湯之?念一眼,解釋說:“不好?意思?,我?沒想那?麽多。”

“你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啊。”湯之?念一點也不介意,反問周曉瑤:“你是不是沒有坐過?火車?”

周曉瑤點點頭,她還真沒坐過?火車。

小時候媽媽會帶她出去旅游漲漲見識,一般都是坐飛機經濟艙,後?來家?裏條件好?了之?後?,開始坐頭等艙。

“火車有坐票、硬卧、軟卧,每個檔位的?價格不一樣。因為速度慢,所以在列車上總會有不一樣的?際遇。上次我?坐火車硬卧過?來,一路上聽下鋪的?大媽說了一堆怪力亂神的?故事,可好?玩了。”

不僅如此,湯之?念自己?還做了一回熱心市民,幫着同車廂的?一個女生抓住了偷錢包的?小偷。

湯之?念回憶起自己?坐火車時一路看到的?風景。

34個小時,她不能一直睡着,也會起來走動走動。印象最深的?是,那?天早上五點多,她起來坐在過?道上的?位置上,趴在窗上看着火車從一截山洞裏駛出。外面是東方既白的?朦胧顏色,一片綠色的?草地似沒有盡頭。天空破曉,随着陽光升起,火車也從草地駛入了綠林之?中,金色的?陽光在山谷之?中形成丁達爾效應,美得不可思?議。

這一路,經過?荒無人煙的?農村,也會經過?喧嚣熱鬧的?場鎮,最後?來到人人向往的?恒譽市。每一處的?風景都不同,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絢爛燈光,農村也有農村的?綠意盎然。

“哇……”被湯之?念這麽一說,周曉瑤反倒有些期待去坐火車。

回程的?事情湯之?念只和周曉瑤提過?,但最後?傳到了靳于砷的?耳中。

事情是這樣的?,一開始周曉瑤想約湯之?念寒假出去玩,但得知湯之?念要回老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想到,在話劇社排練時,謝彭越突然問起了周曉瑤寒假的?安排。周曉瑤說着說着就提到了湯之?念寒假要回老家?的?事。

靳于砷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謝彭越多嘴說漏:“害,湯湯寒假就要回去了,本來還想約她玩。”

靳于砷聽了一怔,反問謝彭越:“她要回去?”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要回哪裏。

只知道湯之?念是從川城來,但具體?是在什麽縣城,什麽鎮,什麽村,一概不知。

謝彭越有些意外:“難道你不知道?”

“關我?什麽事?”

“哦。”

靳大少爺很不爽就是了。

好?啊,湯之?念,在他家?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放寒假拍拍屁股就要走了,也不提前跟他打?一聲招呼。

你個渣女。

湯之?念明顯感覺到這兩天靳于砷對她愛答不理的?,她也沒多想。男生嘛,一個月裏總有那?麽幾天不正?常。她樂得輕松自在,不用被他呼來喝去的?。

靳于砷就這麽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寒假倒計時三天,湯之?念還是沒有主?動跟他提起。

他在心裏默默給她機會。

只要她提前跟他說,那?麽他既往不咎,還會好?心送她機票,直接升頭等艙。

寒假倒計時兩天,靳于砷依舊保持高冷。

她應該不會不告訴他。

寒假倒計時一天,靳于砷有些心煩意亂。

她是不是沒打?算回去?

正?式放寒假,靳于砷終于忍無可忍。

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麽了?

已經是晚上十點,湯之?念正?在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要去趕火車。晚餐時湯元叮囑湯之?念,回程的?路上要注意安全,畢竟是女孩子家?家?的?,又是一個人。

湯之?念拍拍胸脯打?包票:“我?一個人沒有問題!”

行李收拾到一半,湯之?念看到放在桌上的?那?束向日葵。修剪過?枝幹的?向日葵插在水瓶裏,每隔兩天換一次水,沒想到過?去了整整半個月,依然新鮮好?看。

她很喜歡這束向日葵,但是不方便帶回去,只能放在這裏了。

不多時,湯之?念接到靳于砷的?電話。

她接通,只聽到他說:“開門。”

湯之?念後?知後?覺,靳于砷是不是在她房間門口??

她走過?去開門,還真見到他黑着臉當門神。

“有事嗎?”湯之?念問。

靳于砷沒搭理她,帶一身淩厲氣勢直接推門進屋,果然看到地上放着一個敞開的?行李箱。

看樣子,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上,一副審問犯人的?姿态看湯之?念。

湯之?念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這位大爺了,好?聲好?氣地問:“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靳于砷不怒反笑?了,“你說我?怎麽了?”

湯之?念:“我?不知道你怎麽了呀。”男人心海底針。

靳于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湯之?念:“我?應該知道嗎?”

靳于砷:“你說你應不應該知道?”

湯之?念:“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靳于砷被氣笑?了:“你擱這跟我?繞口?令呢?”

湯之?念也沒什麽好?口?氣,幹脆放下手上的?東西,雙手叉着腰狠狠瞪着靳于砷,連名帶姓喊他:“靳于砷!能不能麻煩你好?好?的?把話說清楚?”

屋子裏還算暖和,湯之?念穿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随手紮了個松松垮垮的?丸子頭,看起來居家?又可愛。可愛的?小貓生了氣,瞪着圓圓的?杏仁眼,變得張牙舞爪,還有幾分野性?難馴的?意思?。

可愛的?有點犯規了。

靳于砷的?氣勢明顯弱下來,不自在地看着地上的?行李箱,說:“你明天要走了?”

“是啊。”湯之?念一臉莫名其?妙。

你怎麽不告訴我??

靳于砷到底還是改口?:“我?明天讓李叔送你。”

湯之?念一聽,眯起眼笑?:“好?啊。”

靳于砷樂了,嗤了一聲:“你倒是別說好?啊。”

“有人送我?,我?幹嘛要拒絕?”她又不傻。拖着行李趕火車也很累的?。

其?實剛才湯之?念就在想明天一早去趕公交,不過?時間太早,怕公交還沒運營。

湯之?念轉過?身,繼續收拾東西。她的?東西看似不多吧,但是收拾下來一個行李箱也裝不下,主?要是衣服和書本習題。冬天的?衣服厚實,兩個大外套幾乎就塞了半個行李箱。

她這會兒也沒什麽心思?去想靳于砷發什麽神經,不過?轉念一想,轉頭看着靳于砷。

靳于砷還坐在椅子上,身上穿一套冬季的?睡衣,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那?股子矜貴的?氣質依舊不減。

“你有事嗎?”湯之?念問。

“沒事。”

“你肯定有事。”湯之?念眯了眯眼,現在多少也算了解靳于砷,不然他氣炸了坐在這裏幹什麽。

靳于砷撇開眼,伸手動了動插在花瓶裏的?向日葵。

身後?傳來帶着笑?意的?聲音:“靳于砷,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靳于砷一頓,不小心折下一片黃色花瓣。

湯之?念跟着說:“我?走了是不是沒人給你跑腿?”

“你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

“那?你另外找其?他人呗。”

靳于砷轉頭,朝她冷冷一笑?:“就賴上你了。”

無賴!

*

第二天一早,湯之?念起床洗漱,準備去趕七點鐘的?火車。

辛苦了李叔,因為要送她也要早起。

冬日的?清晨,六點一刻外頭還是霧蒙蒙的?。湯之?念推着兩個行李箱,朝李叔打?招呼。

李叔連忙過?來幫她一起提行李箱。

湯之?念準備上車,意外見靳于砷閉目靠在座位上。

“你怎麽在這兒?”

靳于砷聞言懶懶撩起眼皮,沒睡醒的?人,一臉倦意,臉色也不好?看:“我?怎麽不能在這兒?”

湯之?念笑?意盈盈:“難道你要送我?嗎?”

“臉可真大。”

“……”

湯之?念上了車,李叔很快就載着他們上路。

去火車站的?路湯之?念并不熟悉,也就沒有多管。她低着頭在手機上給沈偲發消息,說自己?已經要去趕火車了。

路越來越白,天越來越亮。

莫約半個小時後?,車停在恒譽機場。

湯之?念心裏一個咯噔,着急地對李叔說:“錯了錯了,不是機場,是火車站。”

李叔笑?着說:“沒錯呢。”

一直在睡覺的?靳于砷被驚醒,再次睜開眼,擡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時間還早。

“下車。”靳于砷對湯之?念說。

湯之?念都要急死了:“我?買的?是火車票!”

七點鐘的?火車,現在去還來得及嗎?

但是火車站和機場隔了十幾公裏。

靳于砷下車,伸了個懶腰,他穿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看起來懶懶的?。

“快下來啊。”

湯之?念欲哭無淚,默默嘀咕了一聲,早知道不讓他送了。

“磨磨唧唧。”靳于砷笑?得肆意,“給你買了機票,八點半登機。”

湯之?念不敢置信,腳踩在地上,有點不真實感:“真的??”

“煮的?。”靳于砷伸手扣着湯之?念的?後?頸,拎着她往前走。

“你走慢點呀。”

“你能不能快點?”

“我?腿沒有你長。”

“聽着,我?只教你一次。”

靳于砷領着湯之?念,先去托運行李,再領取機票,最後?過?安檢口?。

這是湯之?念第一次坐飛機,機場很大,難免會雲裏霧裏。有靳于砷領着,她不用操心,反倒有一種被人護着的?安全感。

“進去後?,你去頭等艙休息室坐着,吃點東西,或者睡一覺,等到廣播通知的?時候,再去登機。”靳于砷一臉認真。

湯之?念點點頭:“嗯。”

“落地後?給我?來個電話。”

“嗯。”

“別走丢了。”

“嗯!”

“除了嗯還會說什麽?”

“我?回來之?後?一定會更?加賣力給您跑腿!”

“就這點出息。”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