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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們倆都濕透了，T恤濕噠噠的黏在他們腰腹上，襯出禁欲誘人的腹肌。

河鮮一點兒沒撈着。

直播間網友倒是大飽眼福。

因為他倆又在河道裏打架，傅繁和戚簡的熱度直接占據了熱搜第一。

無疑，他倆炒熱度是成功的。

傅繁坐在水裏，雙手撐在身後，兩條長腿敞開，微微喘息，問他：“抓魚啊？”

戚簡想上岸換衣服的動作一頓，想了想，蹙眉轉回身。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

傅繁卻知道，戚簡這會兒估計是想弄死他。

眼底的笑意一掠而過。

導演組要求他們下河組的，要捕捉到今晚吃的河鮮。

河鮮無外乎魚蝦蟹。

可是被他們剛才那一鬧，淺水河道的魚蝦蟹都跑得差不多了。

他們貓着腰找了老半天，毛都沒見着。

傅繁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問：“祖宗，我們現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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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簡睨他一眼，沒說話。

傅繁又問：“河裏實在抓不到……要不我們去找老鄉買去？”

戚簡有點心動，但是顧及節目規則……

傅繁慫恿他：“導演什麽都沒說，他只是讓我們下河，我們不是下河了麽？”

又沒說不讓去買啊？

戚簡擡眸看向他，眉梢輕挑。

雖說确實是這樣，但是他們冒冒然耍滑頭，好像……

“別猶豫了。”

傅繁勾起唇角，一把拽住他胳膊，拉着他跑向岸邊：“我們走。”

導演：“……”

導演欲言又止。

還沒等他說什麽，那倆已經一溜煙蹿了個沒影。

傅繁和戚簡洗了澡，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後，直接往村裏的老鄉家裏去了。

其實山腰村不算小。

村子裏幾百戶人家，村中有一個村民們自發形成的土集市。

傅繁和戚簡兩個人高馬大的帥哥走進淳樸的老鄉堆裏，仿若鶴立雞群。

圍觀他們的人越來越多。

攝影二組的人幾乎要護不住他們。

傅繁和戚簡買了幾大兜子河鮮海鮮，又一溜煙蹿了個沒影兒。

等導演反應過來的時候，原地就剩他和幾個助理被村民們當猴兒似的圍着看。

唯獨攝影師跟傅繁兩人一路亂竄，拔腿狂奔。

直播間鏡頭晃得厲害。

網友感慨：【攝影二組的攝影師真辛苦啊……】

【放開了撒歡兒玩兒的傅繁和戚簡跟家裏的熊孩子有什麽區別？？？】

……

回到家後，傅繁把東西随手往客廳的冰箱裏一塞，轉身勾戚簡的脖頸：“哥帶你去山裏摘野果去？”

戚簡給了他一個看死人的眼神，沒說話，甩開他往房間走。

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他不想再和傻逼待在一塊兒。

怕被傳染，怕控制不住梆硬的拳頭，一拳槌死他。

戚簡自認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打算回房間看會兒書，平心靜氣。

傅繁一眼瞅出他什麽德行，二話不說拽着他胳膊就往山上沖。

戚簡被拽得一個踉跄，咬牙警告：“傅繁！”

傅繁應聲：“在呢。”

戚簡甩手：“放開我！”

傅繁停下腳步，雙手抱胸，上下瞅他：“戚簡。”

他語氣低沉，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戚簡蹙眉：“……你有事？”

傅繁：“沒事不能找你？”

戚簡不耐：“跟你很熟？”

要是沒記錯的話，他倆昨天還是陌生人。

剛才還在河道裏打了一架。

傅繁邪肆一笑：“剛才沒少喝河水吧？”

戚簡冷眼看他。

傅繁拍拍肚子：“你知道生水裏有多少寄生蟲麽？尤其是山泉水，沒處理過的山泉水裏面可能有的蟲卵更多。”

戚簡：“……”

戚簡臉色扭曲了一瞬，面無表情問：“你想死？”

傅繁拉長語調：“不，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肚~子~裏~要~長~蟲~咯~”

他賤兮兮的“咯”字尾音還沒來得及收，戚簡一拳砸向他的臉。

傅繁“我靠”一聲躲開：“你謀殺親夫啊？”

戚簡咬牙切齒：“有本事別躲，你這傻逼！”

他氣勢洶洶，攻勢淩厲，揮出的拳頭都隐隐帶着破風聲。

傅繁心驚膽戰：“不是，你來真的啊？！祖宗，祖宗我錯了，別打，別打！”

傅繁抱頭鼠竄。

直播間裏的網友看舒服了。

【有一說一，傅繁确實欠收拾！】

【祖宗，打死他，打死他！】

【樓上，你是真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

……

傅繁和戚簡錄了一天節目，打了兩次架。

戚簡一拳擂在他嘴角的時候，傅繁狠狠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戚簡落地的瞬間，腰一擰，一轉，傅繁腳下不穩，跟着趴了。

“撲通”一聲。

他們聽着都覺得疼。

導演龇牙咧嘴：“……”

快哭了。

內心：你們快住手，你別打了啦……

實際上：“攝影師快切鏡頭，場控，場控，快在旁邊舉個牌，把‘專業切磋，請勿模仿’打在公屏上，快啊，不然直播間要遭封禁了！”

直播間：【？？？我們是什麽很賤的網友嗎？】

【打起來打起來！！！】

……

傅繁和戚簡又幹了一架。

原本幹淨整潔的衣服髒了。

打完，兩人跟沒事兒人似的，拍拍衣服褲腿，各自回了房間。

他們教養很好，房門都是輕輕關上。

半個小時後。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倆要鬧脾氣，誰也不肯搭理誰的時候，傅繁“咔噠”一聲，打開了房門。

他進廚房，洗洗切切，倒騰了兩碗酸奶水果撈，敲響戚簡的房門：“出來吃水果。”

他最知道怎麽哄自己，也最知道，現在的戚簡不是在生氣。

相反，戚簡反而可能興奮起來了。

以往二十年，他過得壓抑，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束縛住。

家族責任，對手成長，父母關系，都讓他過得如履薄冰。

無時無刻都以最高要求苛待自己的人，如今得了一個與自己勢均力敵，卻截然相反的對手，他最先感受到的，是不羁和自由。

肆意妄為，打架，罵人，發脾氣，是他以往二十年幾乎沒體驗過的。

戚簡“咔噠”一聲打開房門，擡眸瞥了傅繁微微腫起的唇角一眼，徑直走向客廳餐桌。

桌面上，兩碗一樣的酸奶水果撈對面擺放。

戚簡拉開椅子，慢條斯理坐下，修長如玉的指尖捏起勺子。

舉手投足間，滿是貴氣。

傅繁眉眼含笑，拉開他對面的椅子：“洗過澡了？”

戚簡進食的動作不疾不徐，擡眸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傅繁含糊：“還挺香……下次一起？”

直播間網友：【？？？】

【一起？一起幹什麽？！！！】

【傅孫兒你個臭不要臉的，你想和我家祖宗一起幹什麽，啊，你說，你說啊！！！】

【不是，等等，我好像，有點磕到了……】

【樓上，什麽都磕只會……只會讓我們營養均衡，嘿嘿嘿~】

……

戚簡吃完碗裏東西，慢條斯理的抽紙擦擦嘴，才冷笑一聲，道：“你要是想撿肥皂，我可以成全你。”

頓了頓，戚簡補充：“我手下有挺多肌肉壯實的保镖，他們都喜歡你這款。”

傅繁：“？我這款什麽？”

戚簡上下打量他一眼，薄唇輕啓：“細狗。”

“什麽？！”

傅繁給他氣笑了：“我？細狗？那剛才被我壓在身下的你算什麽？”

戚簡把紙巾丢進垃圾桶：“算你腦子會想。”

傅繁：“……”

傅繁暗罵一聲：“狗叫？”

“呵。”戚簡冷笑。

*

山上，戚諾諾和帶着兩個雙胞胎到處撿蘑菇，挖野菜。

可是他們都嬌生慣養的，哪裏知道哪些蘑菇能吃，哪些蘑菇有毒？

她們甚至連哪些是能吃的野菜，哪些是野草都分不清楚。

眼看已經将近傍晚了，他們還什麽都沒吃，只試探的啃了幾個野果，都受不了了。

戚諾諾打電話給戚簡求救：“再不來，姐姐我真的要死外邊兒了！”

傅繁湊近戚簡的手機：“等着啊，我們馬上駕着七彩祥雲去救你。”

“發神經？”

溫熱的呼吸打在脖頸上，戚簡忍下不舒服感，一把推開他：“離我遠點。”

傅繁無辜：“不發神經，發情？”

戚簡一頓：“用你那根八厘米的棍棍？”

傅繁磨牙：“你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真要掏出來給他看看，他才知道八厘米前面還要加個十？

戚簡收起手機往外走：“謝謝關心，我打過狂犬疫苗了，你不用擔心傳病給我。”

傅繁：“？”

傅繁追出去：“我發現你現在罵人挺高級啊？”

戚簡腳步一頓，繼而往前走，低聲道：“我不罵人，但是罵你。”

傻逼東西。

要不是他來招惹，他的形象還不至于崩塌成現在這樣。

戚簡從昨晚開始，就沒敢再去網上查看關于他的評論。

昨晚一直到現在，父親的秘書還一直在給他打電話發短信，明裏暗裏都在問：小戚總，你是不是，真喜歡男人啊？

該死的傅繁。

戚簡越想越窩火。

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朝山腳走去。

傅繁被瞪得莫名其妙：“？”

“不是，祖宗，喂，我又哪裏惹到你？”

戚簡沒理會他。

傅繁連忙快步追上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