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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傅繁捂着胸口，吃痛：“真下死手……打死我你不心疼啊？”

戚簡冷笑一聲。

對面，林妤妤似乎是和同伴男生玩嗨了，直接跨坐在一個男人大腿上，隔着一張保鮮膜，兩人當衆擁吻。

吻到最後，男人猛地翻身一把将她壓在沙發上。

“沃噢！”

四周的歡呼起哄聲震天。

戚簡收回目光，心裏有些不适。

還想給傅繁那狗東西一拳。

他跟那瘋子過來，可能也是瘋了。

戚簡起身想走。

“你幹什麽去啊？”

傅繁連忙一把攥住他胳膊：“我們再……”

“我對窺探她人的隐私沒有興趣。”

戚簡不耐的甩開他的手，走向清吧大門。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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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繁在心裏罵了一聲，連忙追上去：“你等等我啊祖宗，我們一起走。”

戚簡頭也沒回。

傅繁快步追上他，一把卡住他脖頸，勾肩搭背，笑嘻嘻道：“別生氣啊祖宗，下次不帶你幹這些事兒了，你原諒我呗？”

原諒？

他才懶得生這人的氣。

瘋子！

戚簡一抖肩膀，把他的手抖落下去：“我謝謝你，以後有什麽事都別帶我。”

傅繁：“那不行……”

*

第二天下午，陽光燦爛熾烈。

傅繁剛睡醒，頂着一個雞窩頭，穿着睡衣，一邊打哈欠，一邊下樓。

周末休息在家看報紙的傅父一見他這樣，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瞅瞅你那死樣子！”

傅繁懶懶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你有事？”

傅父大力一抖報紙：“你那是什麽語氣？”

傅繁：“……”

傅繁不是很想搭理他。

但是傅父像個戰鬥公雞似的。

傅繁沉默了一會兒，道：“都什麽年代了，你打哪兒找來的報紙？老舊陳腐。”

傅父咬牙切齒：“……你是不是皮癢了？”

傅繁默了默，忽的笑道：“有個事兒通知你，我明天去拿畢業證書。”

傅父盯着他，沒說話。

傅繁繼續道：“後天，我直飛粵區。”

“你說什麽？！”

傅父猛地一拍桌子：“我讓你準備準備，進入傅氏集團工作！”

傅繁走進廚房：“不去。”

傅父：“我的話，你當耳邊風是不是？！”

傅繁拉開冰箱：“早飯吃什麽？”

傅父：“職位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傅繁拿了個蘋果：“保姆阿姨怎麽不在，我的早飯呢？”

傅父：“你就去傅氏集團的底層，你從底層給我做起！”

傅繁朝廚房裏面喊：“阿姨，給我拿杯甜牛奶。”

傅父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我傅家的種，絕不可能被戚家那玩意兒比下去！”

傅繁關上冰箱門：“要熱的，謝謝。”

傅父：“……”

傅父盛怒：“傅繁！”

傅繁端着一杯熱乎乎的甜牛奶，一手揣兜，慢悠悠又晃上了二樓。

“小王八犢子……”

傅父瞪着他上樓的背影，一肚子氣卡在嗓子眼兒裏，不上不下，氣得臉色鐵青。

*

傅繁說要去粵區旅游，絕不是說說而已。

他連夜做好了計劃。

以至于拿畢業照和畢業證時，他困得昏昏沉沉倚靠在角落，低着頭。

戚簡路過，瞥了他一眼，腳步微頓。

傅繁似有所感，茫然擡眸。

戚簡見他那副鬼迷日眼的樣兒，低低的“啧”了一聲，徑直路過。

傅繁登時精神了，連忙跑向他：“祖宗。”

他這一嗓子不大不小，教室裏和走廊上路過的人都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他們。

戚簡：“……”

戚簡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有事？”

傅繁勾起唇角，拉他的手：“我困……”

他的語調裏帶着些許鼻音，乍一聽，像在撒嬌。

戚簡身體微微發僵，下意識抽回手：“你困？我是床？”

犯困找他有什麽用，三歲小孩兒都知道困了得回房間睡。

傅繁：“你能讓我上的話，就是唔唔唔……”

戚簡臉色難看的一把捂住他的嘴，湊近低聲威脅：“你想死麽？”

傅繁眼巴巴搖搖頭。

委屈得像條被主人欺負的狗。

“滾開。”

戚簡一把甩開他，面無表情與他錯身而過。

傅繁：“祖宗……”

教室裏，班主任嘆氣：“傅繁，回來了，我們班最後一節班會課準備開始了。”

傅繁想追戚簡的腳步一頓：“……”

骨子裏的教養，讓他知道什麽叫尊師重道。

傅繁望着戚簡快步走遠的背影，在心裏嘆了口氣，回教室跟老師和同學道歉，上班會課。

傍晚，傅繁才結束在清開大最後一次校園活動。

拖着疲憊的身體推開家門，傅父仍坐在客廳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前面電視放着財經頻道，他手裏抻着報紙，貴族氣質十足。

“回來了？”

傅父頭也沒擡，冷哼一聲：“戚家的那個小子，明天就去戚氏集團入職，職位是生産部普通職員，你……”

傅繁淡聲道：“我先上樓。”

不想和他掰扯。

“小王八犢子！”

傅父咬牙威脅：“你要是不進傅氏集團，你小心我……”

“碰。”

傅繁反手甩上了房門。

傅父：“……”

傅父氣死了。

在客廳背着手來回踱步。

走了一圈，一個電話打給特助：“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停了傅繁那狗崽子的所有的卡！”

他吼電話的聲音還蠻大。

傅繁癱在床上都聽見了。

不過傅繁不在意，而是撥通了戚簡的視頻電話。

電話那邊，戚簡剛洗完澡，穿着浴袍，頭頂蓋着一塊兒幹毛巾，盤腿坐在床尾，茫然的看着視頻通話請求。

視頻正中間，是一個黑漆漆，中心有一個白絨絨笑臉小熊的頭像。

和他的頭像內容正相反。

昵稱是桀骜不馴又很賤的：聽說你放蕩不羁？

戚簡蹙眉。

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加過這麽一個人。

視頻鈴聲響了太久，沒接，自動挂斷。

緊接着，對面的人又打了過來。

戚簡手一抖，按到了接通鍵。

傅繁癱在床上，見他接了，連忙笑嘻嘻打招呼：“喲~祖宗，你……你剛洗完澡？”

戚簡蹙眉疑惑：“傅繁？你什麽時候加到我的聯系方式？”

傅繁嘿嘿一笑：“祖宗，我明天直飛粵區。”

戚簡：“……”

戚簡的心跳緩了下來，語氣淡淡道：“所以呢？”

來跟他炫耀來了？

傅繁：“聽說你明天就要去戚氏集團入職了？”

戚簡自認跟他的關系還沒好到平靜說話的地步：“沒事挂了。”

“诶，等等，等等，別啊！”

傅繁連忙阻止他：“你現在在哪兒？老宅還是市區主家？”

其實不用問，傅繁看他房間的背景也猜出來了，戚簡是在市區主家。

傅繁就是想跟他多說會兒話。

戚簡抿唇沉默了一瞬，道：“主家……你一個人去粵區旅游？”

粵區，這曾是戚簡腦海中外出尋找自由的第一站。

不過，他沒和任何人說過。

所以戚簡現在有點羨慕傅繁能說走就走。

“是……不是啊。”

傅繁話風一轉：“還有個挺別扭的人，我打算去把他擄上……你要一起麽？”

戚簡冷冷的勾了勾唇：“不，挂了。”

“喂等！”

傅繁還想跟他多聊兩句，但是手機屏幕已經回到了主頁。

傅繁：“……”

傅繁摸摸鼻子，小聲嘟囔：“生氣了……”

*

半夜，傅繁穿着一身耀眼的金色運動服，随手把裝了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的包往肩上一挎，下樓出門，開車走人，一氣呵成。

越野車一路疾馳，向市區中心的戚家主家而去。

一路上，傅繁心情挺好，哼歌開了直播。

直播間迅速湧進一大群他倆的粉絲和路人。

評論飛馳。

【咋回事兒咋回事兒？傅孫兒怎麽今日想起我們這些不要臉的網友來了？】

【樓上，你再罵？】

【不對，傅少你在哪兒，三更半夜不睡覺你開直播就算了，你還開車？】

【盲猜一個夜生活潇灑~】

……

傅繁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三十分。

傅繁揚起一個張揚的笑，道：“看好了，怎麽突然襲擊拐帶旅游玩伴，我只教你們這一次。”

直播間網友：【？？？】

【？你在說什麽胡話？】

【你喝假酒了？大晚上的發什麽癫？】

【祖宗呢，我們家祖宗呢，他是不是在你副駕？】

……

直播間的評論滾動太快，傅繁沒再去看。

幾腳油門的功夫，他就到了戚家的主家樓下。

這是他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

哪兒有個狗洞他都一清二楚。

傅繁舉着手機直播間，光明正大的輸入院子大門的密碼，“滴滴滴”幾聲，房門“咔噠”一聲，開了。

進了院子後，別墅大門不僅需要密碼，還需要人臉識別。

這傅繁整不了。

但是他沒整，他直接繞到了戚簡的房間樓下，把手機往兜裏一揣，後撤幾步，幾個借力，一把攀住了二樓陽臺。

他爬了上去。

戚簡晚上睡覺有時候會忘記鎖上陽臺門。

傅繁輕輕一推，陽臺的落地窗就打開了。

進了落地窗後，傅繁輸入密碼，打開了古樸繁重的陽臺大木門，掏出手機，吊兒郎當的笑了聲：“夜襲祖宗大床。”

直播間網友：【？？？？】

【什麽玩意兒？！】

【傅少你瘋了？！這可是私闖民宅啊？！！！】

【傅繁，你想對我們家祖宗幹啥？？深夜謀殺？不是，什麽仇什麽怨都不至于啊！】

【嘿嘿，快讓我看看我們家戚老公的睡顏，嘿~】

【樓上，我懂你嘿嘿嘿，說不定能看見我老公赤果的身子，希望他有果睡的好習慣~~】

……

傅繁低低笑了聲，嗓音磁啞。

下一秒，他臉色微變，猛地低下頭。

“嗚嗚”的破風聲從身側襲來，戚簡能鞭掉人狗頭的腿瞬間沖過。

“祖宗，是我！”

傅繁連忙出聲：“別揍，別揍！”

戚簡繼續進攻的動作一頓。

沉默半晌，他從黑暗中走出，渾身帶着被人吵醒，想殺人似的起床氣：“你來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