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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喻寧明白宜安眼神的意思,但不能認。眼下宜安不能在得寵的路上分心。
“皇上早就查過你的底細了,那件事他應該也是知道。皇上沒計較,這就不是大事。”
“這樣啊……”宜安定定轉頭,目視前方。
皇上查過她的底細,那麽那件事能被查出來嗎?是瞞不住的吧?九五至尊想要知道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有任何馬虎。
她逆黨之女的身份當然是瞞不住的吧?
垂頭掃了眼旁邊的深藍色宮服的男子。
但…她不能讓喻公公也折在她這裏。
喻公公需要個新的登雲梯。
半年後就是大選了,如果真的有佛祖的話,那就拜托幫忙瞞住這半年吧……
禦景軒內,禦前的人和禦景軒的宮人都守在殿外。看到宜安來了都低聲行禮,她掃了眼不敢耽擱連忙移進了殿內。
關上門後沒看到人,繞到了屏風後才見到楚恒正拿着本書靠在軟榻上,聽到聲也不看她,“皇後留你們那麽久?”
宜安不信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也樂得自在,曲膝行禮,“皇上萬安。”
“起吧,問你話呢。”楚恒把書一合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把那人拽到了自己的懷裏。
“是……臣妾等看着那慎嫔罰完了馨月才過來。”
楚恒就是來聽宜安用那軟糯語氣沖他告狀的,但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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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慎嫔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就想起了昨日見太後時被說的要多去後宮,雖不喜,可也放下了手裏的折子往禦景軒來。知道他大概會等,但能讓他等一個時辰倒還是少見的,心情不免有些不好。
後面在坤寧宮殿外的事情他就不知了,聽到這話也有些煩躁。“慎嫔罰你的宮女?為何?”
“妾身也不知,可能是馨月有些地方沒做好吧……”語氣怯怯的,但那委屈卻像是捂不住一般溢了出來。再配上那本就水盈盈的眼,沒由來讓人覺得抱屈。
“你不知?”語氣懷疑。
宜安就把那時候的事情說了,見楚恒也沒有要把馨月宣進來問問的打算,也不敢再說了。本以為是自己的目的性太強,惹了這人厭煩,但楚恒的聲音卻沒讓她等多久。
“跪了那麽久,膝蓋疼不疼?”
宜安睜大眼看向那男子,又垂下搖了搖頭。
其實是疼的,但她更怕被蓋上什麽恃寵而驕的印象。
“朕看看。”話音剛落楚恒把人攬了過去。
宜安不敢違抗楚恒的意思,就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不能說不。被寵着的小貓小狗要聽話才能一直被寵。
楚恒沒動什麽歪心思,就是想看看罷了。
果不其然膝蓋處有兩處紅,除此外還有那到了屋裏用炭火暖着,都捂不熱的冷意。
“喻寧!”
“奴才在。”喻寧不敢耽擱,但更不敢去屏風後面。
“去太醫院取些跌打的傷藥來。”
宜安看着屏風後離去的人影,不知楚恒在想什麽。從喻寧口中得知皇上查過她的底後,就不敢像平時那麽造次了。
但楚恒以為宜安這樣是被慎嫔吓住了。“她不叫你起身,這冷天你就一直跪着?自己不知道起來?”
看着眼前女子扁起的嘴,又是原先的委屈樣子,楚恒以為宜安又要哭了,但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麽哭腔,不免又低頭探了眼。
“委屈了?”
宜安搖了搖頭,寂了片刻才出聲,“妾身沒法子拒絕的。妾身是這宮裏位分最低的,別的主子說什麽臣妾都要聽着。也沒什麽母家讓妾身倚仗,妾身當然不敢違逆慎嫔的話……”
這段話沒有平時宜安朝楚恒撒嬌的那種嬌嗔,多了分冷靜,也有分楚恒從沒在宜安身上見過的懂事。
那垂首的女子又過了會兒才瞬時擡頭,搖着他的手。“妾身沒有責怪皇上的意思,也沒有嫌棄眼前的位分低。”
似是真的急了,有了平時兩分的嬌。
楚恒點了點頭,“朕知道。”
視線又掃到了放在一旁的書,“你識字?”
本朝沒有女子不能識字的傳統,他只是有些好奇。那書是他從禦景軒的書架上拿下來的,也并非街頭巷尾給尋常女子打發時間的話本子,而是一些詩冊。這不是尋常識字的女子能讀懂的。
“是……臣妾入宮前,家中母親曾仔細教導過。”宜安不敢談得太深。
“那你應該明白,喻寧也告訴過你,慎嫔的父兄是禮部要員,還有半個月就是年節,那時的祭祖等安排都需要禮部去做。”
楚恒不關心她的學識如何,那些東西他有的是時間親自窺探,一下子全都展露出來就沒意思了。
宜安聽明白了這是在讓她安心。這是在告訴她,他是想幫她的。
“臣妾明白的。”說完又想到什麽,“但皇後娘娘已經罰了慎嫔了,不知是否會誤了皇上的事情。”
楚恒笑了笑,把人摟進懷裏,“她是皇後,無妨。”
宜安靠在男人的胸膛,想着這句。
是因為皇後的身份無妨,還是禮部惹不起皇後背後的鎮西王?那這次皇後幫她擋了一災,是不是她給皇後添麻煩了?
還沒想透這事,馨月就拿着藥膏走了進來,“參見皇上,這是喻公公剛從太醫院拿來的藥膏。”
“嗯,你……”楚恒擡頭就看到了馨月被打得通紅到有些瘆人的臉,“你在你們主子身邊受苦了,去內廷司領三個月例銀。”
馨月這才明白喻公公讓她把東西送進來是何意,趕緊跪下謝恩。
“喻寧呢?”
“回皇上的話,喻公公把東西取來就去禦膳房傳膳了。”
“哼,他倒是有心,行了,退吧。”楚恒拿起藥膏給宜安抹着膝蓋。宜安這兩條腿白皙修長,更襯得關節處的兩塊紅得瘆人。
宜安看着那正全心全意盯着自己腿給她上藥的皇帝,心裏有兩分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覺,她深吸口氣打斷了自己的深想,“皇上,這次還是要多謝喻公公了。”
“你不謝我,反而謝他?”
這話聽着嚴,但楚恒頭都沒看她,宜安知道這是沒生氣。
“喻公公要是腿腳慢些,臣妾也要多跪上些時候,馨月怕是也要被多扇兩個巴掌了。到時候皇上看到馨月臉上的傷,可能會賞半年的例銀。喻公公這是幫陛下省了銀子。”
楚恒這才擡起頭,都不知道要從哪開始說眼前這人了。“喻寧若是自己把藥膏送進來,那朕連這三個月例銀都不用賞。”
喻寧那種小手段騙不過他。
誰知這女子聽到這話動作更大了,“那陛下就更要好好賞喻公公了。若是陛下不賞例銀的話,那妾身等皇上離去後看到馨月的傷,難免會怨怼皇上。那是多少銀子都填不上的。”
“怨怼朕這種話都敢說?膽子真是大了。”
楚恒把藥膏放了回去,但卻因等這藥膏幹去,沒把這兩條腿蓋住。
“謝謝皇上。正是因為陛下的嬌慣,才讓臣妾無法無天了。”
楚恒看着說這話的女子,心裏有一塊地方軟了下來。
通常察覺不到,但他的心裏有一處極敏感的地方。那是他僅憑自己無法觸及的位置。平時被包裹着很難察覺到。但是這處往往在意想不到的時刻,或許會由于某句不經心的話語,那個部位便會從心裏掙脫開來。如同一顆種子,一般以整個心為大地生長出一種植物。
宜安說出了那句話語。
“那朕把總管太監一職賞給他可好?”楚恒在試探,他的心在狂喜,但也在拒絕,他在懼怕這種從沒見過的東西。
“後妃不得幹政,臣妾可不想當這千古罪人,更何況禦前的人是妾身舉薦的,那皇後和太後該怎麽想臣妾啊……”這語氣嬌蠻得很,像是在驗證上一句。
這話恰好給那個植物帶來了養分,讓他的狂喜與微恐不斷壯大。
楚恒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也換了個話題,“說起來,慎嫔在半個月前曾來過禦前,這事你可知?”
“整個後宮都知,但好在喻公公把人攔住了,不然賢妃娘娘該有多傷心啊。”
這女子不算笨,但聰明得恰到好處。又提到了喻寧的功勞,又沒有诋毀慎嫔。
“那碗雞湯,慎嫔身邊的宮女說是他們娘娘親自熬的。”
“據妾身所知,雲煙閣似乎并沒有小廚房啊?”宜安不知這皇上在試探什麽,她只能撿着沒有大錯的說。
“所以說……雲煙閣沒有小廚房,那慎嫔都能弄出碗親自熬的雞湯來。”
楚恒也不知和宜安說這些的原因是什麽,可能是打發時間,或是想聽這女子的看法?像是對待剛入府的賢妃一樣。
但宜安卻不會像賢妃一般對他的朝政過多幹涉,這點要好得多。
宜安聽到楚恒在‘親自’這兩個字上語氣極重。明白這是在怪慎嫔的欺君。但也不明白對她說這種話的目的是什麽。
她表面敷衍着,但卻在心裏想了會…這不是在讓她這個也沒有小廚房的禦景軒,也弄出一道不欺君的‘親自’熬的雞湯吧?
以宜安對于楚恒不說閑話的這點來看,她覺得十分有可能。
那就試試?反正宮裏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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