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 第ep.島上瑣記
◇ 第86章 ep.86 島上瑣記
魚年發燒了。
事情是這樣的:
排練的時候長槍擦破了手背,魚年用水沖了沖,醫務室也很快送來了碘伏和紗布,幫魚年處理了傷口,可是到了晚上魚年感覺傷口有些發燙,他又消了一次毒,重新纏上紗布,結果清晨開始發燒,還是沈玉回來之後發現的。
沈玉通宵視察,魚年在島上排練,他也沒閑着,島上的安全措施時常更新換代,晚上要比白天更細致一些,因此沈玉特地抽了一個晚上做視察,好巧不巧,就是這晚。
清晨回家正準備做早餐,結果去卧室一看,發現魚年裹着被子縮着手腳,平常躺兩個人的大床讓此時的魚年看起來小小一團,但沈玉第一時間就覺得魚年好像很不舒服,他無數次見魚年四仰八叉的睡覺姿勢,像這種團起來的姿勢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魚年本來就已經長在了他的心尖上,一點點變化沈玉都能察覺,他很快量了魚年的體溫,37°8,低燒,沈玉立刻給醫生打了電話,一邊煮上粥,在等醫生過來的時候,他發現了魚年手背上的傷。
那個傷已經腫的很厲害了,通紅通紅,一看就疼得很,沈玉再一次給醫生打電話,告知應該是傷口感染發炎引起的發燒。
魚年的身體素質沒有沈玉好,卻也不差,能在短期內就開始低燒,其實說明身體的免疫力已經開始調動了,這是一件好事,但怕就怕在病毒更厲害,引起全身感染就來不及了。
“小魚,你真是不讓人省心,一個晚上都不該離開你……”
除了魚年,沈玉很少嘗到心焦的滋味,醫生就在島上,來的速度其實很快,可是沈玉卻覺得很慢。
短短十五分鐘,他就想了許多事。
他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們兩人慢慢變老,會一起走還是應該分先後,他或許會先送魚年離開,才能安心閉眼,他絕對舍不得讓魚年送自己離開。
又或者聽塵了的,兩人找一處安靜的山頭閉關,在同修中一起離開肉身。
但絕不是在此刻,在他們還如此年輕的時候。
盡管生死總是無常。
Advertisement
且死亡的确能将他們分開。
魚年轉醒的時候,險些懷疑自己身在醫院。
不僅有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堆儀器擺在床頭和床邊,手上身上連着心電圖機,輸液架上挂着點滴瓶,魚年睜眼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熱熱的,很不舒服,還軟綿綿的。
沈玉一夜沒睡,但魚年還挂着水,為防自己睡着,他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支着下巴垂眸邊翻手機邊看點滴。
魚年全身的感覺回籠,手背上的傷就鮮明起來,疼得很是厲害。
“哥哥……”一出聲聲音都是啞的,嗓子也很不舒服。
怎麽就病了?
魚年有些納悶。
沈玉聽到魚年的聲音就放下手機,起身倒了一杯溫水,插上一根吸管,一手扶起魚年喂他喝水。
“傷口感染了,我讓人把你們的道具全都換新的了。”
“哥哥對不——”
“早點好起來,小魚。”沈玉阻止魚年說“對不起”,他并不想聽這個。
“嗯,我一定會的。”魚年重新躺下,看着沈玉說。
沈玉伸手撫摸着魚年的額頭,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低沉卻溫柔:“還能睡嗎?”
“不睡了。”魚年搖搖頭。
“是不是很難受?”沈玉又問。
“還好。”
“餓不餓,我煮了粥,要不要吃一點?”
“嗯。”
沈玉去盛了粥,再次扶起魚年,在他身後墊了一個厚厚的靠墊,而後喂他吃粥。
“你告訴我說你師父訓練你們的腿功和腰功都能把握好分寸,調節到受傷的臨界點附近,這樣既保持了高效的功夫訓練,又避免傷病,所以你和你的師兄們從小基本功都練得十分紮實,雖然他們後來疏于練功,但在島上的日子沒少訓練,身體柔軟度和平衡度都保持得非常不錯,再經過這一年的時間,很容易就練了回來,不過我現在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你們的功夫都太過紮實了,所以排練的時候還能走神,以至于你的手能被槍頭擦得那麽嚴重?”
沈玉這話說來慢條斯理的,語氣裏沒什麽脾氣,也不是在質問,甚至說到最後還調侃了一把,魚年自知理虧,他一手受傷,一手打着點滴,兩只手都動彈不得,乖乖吃着剛被喂進嘴裏的一勺粥,就剩下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瞅着沈玉,那裏面有着心虛也有着讨好,還有心疼和愧疚。
咽下口中的粥,正要說話,沈玉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又喂了一口。
魚年只好繼續吃。
“我回來的時候你的手還在被子裏,我不知道你受傷了。”沈玉又說,他依舊沒有責怪,語氣依舊平靜,也沒看魚年的眼睛,只垂眸專心舀粥,然後喂給魚年。
魚年心想他本來以為只是小傷,顯然現在造成他發燒是因為那槍頭鏽得厲害了,他或許在一開始處理傷口的時候就不夠仔細,他也知道沈玉的言下之意是:沒在受傷第一時間就告訴他。
唔,很顯然他錯了,也大意了。
“你大概還沒見過那傷變成什麽樣了,現在應該很疼。”
沈玉只盛了半碗粥,全都喂完了,問魚年:“還要不要?”
魚年說不要了,他這會兒只想跟沈玉說說話,不過沈玉轉身去放碗了,他看着沈玉的背影,用受傷的手撓撓腦袋。
真是完蛋了,玉哥哥難過了,他要怎麽哄?
多年相處,對方的情緒說不上是了如指掌,卻基本上不會猜錯,于沈玉,魚年自知這次生病絕對是戳了沈玉的心窩了,正疼着呢,是該抱怨自己兩句,而又因為對方是自己,所以沈玉将一切抱怨的情緒也全部壓了下來,反倒讓自己更覺心疼了。
魚年背靠在軟墊上,看着吊瓶裏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液體,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對抗病毒的那種熱和難受,這一切都讓他感到費力而沒什麽精神。
大概臉色也很差,所以玉哥哥都沒怎麽看自己。
看了會更氣……還是不看比較好。
沈玉一直沒回卧室,魚年就默默等着,不過這會兒發燒的感覺已經完完全全包裹住了他,他閉上眼,輕輕嘆了口氣,腦中反複出現剛剛沈玉垂眸平靜的臉。
再怎麽粉飾太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都是表面功夫,玉哥哥的心此刻指不定怎樣在煎熬,誰讓他還沒能退燒呢!
如果已經退燒,那他抱着沈玉哄一哄,撒個嬌也就好了,可是人還病着,他的底氣就沒那麽足,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魚年昏昏沉沉躺着,正懊惱着,門鈴聲響起,很快腳步聲傳來,魚年聽到了沈鈞他們的聲音。
“發燒了,我們剛去看他……嗯,知道,不必,我們互相之間都可以替……”魚年睜開眼睛,就見到師兄們走了進來,沈鈞正在講電話,他第一個進來,看了看魚年的情況,又退了出去。
“小魚,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沈意一臉擔心地走近魚年,摸了摸魚年的額頭:“好像還在燒,不是說四五點的時候就已經用了退燒藥了嗎?”
魚年才睡醒,他比沈意還糊塗。
“給他用了抗菌素,沒用抗生素,他的發燒還會持續一陣。”沈玉走在最後,回答沈意的問題。
這就說明傷口的确感染了,但是可以不用抗生素,那就意味着感染沒有嚴重到非用不可的地步。
“都是我不好,是我走了神,小魚幫我擋了一下才會受傷的。”沈意有些自責地道。
“不用道歉,我很快就會好的,你們別都擔心……”魚年啞着嗓子道。
除了沈鈞在外面講電話,卧室裏八個大男人站在床邊實在是壓力山大,就算他們家卧室很大,可是他躺在床上,除了沈玉之外大家都圍在床邊,這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着實夠嗆。
“那小魚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排練的事,剛剛是小青的電話,正擔心着呢,反正我們幾個互相都能替,你就安心養着吧。”沈言說道。
“怎麽告訴阿青了呀?”魚年不解。
“他是聽長寧大哥說的。”沈凡回答。
“……好吧。”魚年想,卧室裏都成了病房,那麽大動靜,長寧和沈青說一句也無可厚非。
“總之你什麽都別想,身體養好了再登臺,知道嗎?還有十天才開園,還早呢,你什麽都別挂心,知道了嗎?”
“知道了……”魚年應道。
“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你先休息吧。”
師兄們來看了他之後就走了,沈鈞說完電話最後進來,也同樣囑咐他幾句,魚年一一應了。
沈玉把人送走,才又回到卧室,剛巧點滴已經到了尾聲,沈玉洗了手進來,彎腰将針頭拔了,用酒精棉花按住針頭的傷口。
魚年看着沈玉,沈玉卻還是不看他。
剛才師兄們進來的時候,沈玉一直站在牆邊,看着吊瓶裏的水,也沒有看他。
魚年受不了了,他一個用力把自己撐起來,就朝沈玉撲了過去。
沈玉把他接了個滿懷,魚年聽見他在自己頭上嘆氣的聲音。
“玉哥哥,對不起,你別難過了。”你這樣,我也好難過。
沈玉沒有推開魚年,他緊緊抱着魚年,仿佛想借此将魚年身上那麽高的體溫傳給自己一樣。
“以後……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好不好?”
“嗯。”
“不管多小,都會跟你說。”
“嗯。”
“那哥哥能不能別難過了?”魚年小聲而又心虛地提要求。
“不能。”
果然。
“好吧,我會快點兒好起來,為了哥哥。”
“嗯。”
“那哥哥陪我睡會兒?”
“嗯。”
沈玉一夜未睡,回來又繼續操心魚年的病,這會兒躺在床上,抱着魚年,一下子就睡着了。
魚年心裏又酸又疼,也有許多懊惱,他本來以為只是個小小擦傷,哪裏知道會那麽嚴重。
他手背這會兒真的挺疼的,疼的他都不敢去拆紗布看自己的傷口。
其實以前燒傷要嚴重得多得多,不過這樣一想,就覺得那個時候他和玉哥哥都挺勇敢的,都疼過來也熬了過來,但有些事是不能用數學的角度去看待的,就好比手背的擦傷就只是那麽小一塊,左腿的燒傷嚴重的多因此疼的多,盡管事實如此,可是傷口感染細菌進了血液問題也很大,一個小傷口漠視的後果可能引發更大的惡果。
就算是為了沈玉,他都不能像昨天那樣“以為”只是一個小擦傷。
發着燒到底沒精神,魚年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去了。
但他睡得不沉,他聽到沈玉輕手輕腳起來的聲音,也聽見沈玉在外面講電話的細語聲,以及沈玉走進來探他額溫的動靜。
這種細小的聲音一點兒也不會打擾他睡眠,只會讓他覺得安心。
因為沈玉在。
這一覺睡得其實并不舒服,畢竟在發燒,整個人昏昏沉沉,身體也是有氣無力,人還難受。
就只有心是安穩是踏實的。
完全轉醒的時候,魚年聞到了一股中藥味。
看來,還得喝藥。
魚年不喜歡喝中藥,也不太能喝,但是這種時候,他也知道自己不喝不行。
西醫救急,中醫治病。
《傷寒論》傳至今日,有些藥如今的中醫都不敢用了,因為有毒。
也因為有毒,有些草藥藥房進的都是炮制過的,生的根本就找不到——只能從源頭去找。
沈玉從小學《黃帝內經》,懂得比尋常人要多,找的中醫大夫便也不是泛泛之輩,他支持的力度大,因此島上的人有病有痛,診治的手段是全方位的,而不只靠儀器檢測。
中藥材也是,沈玉在蜀地有許多中藥材基地,就是為了島上的藥房存在的,基本上《傷寒論》和《金匮》裏所有的藥材藥房裏都有。
中醫講求異病同治,八綱辨證,對症下藥,每個人的藥方都是不同的,實際上比西藥要精細很多。
魚年的燒一直不退,沈玉便讓早晨給魚年看過的大夫煎了藥送過來,剛剛那通電話沈玉就是在和那位中醫聯系。
果然沈玉端着藥進來,魚年自知躲不過,捏着鼻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全都喝下了。
沈玉将準備好的巧克力塞進他的嘴裏。
“還難受嗎?”沈玉問他。
巧克力能解中藥入口的苦味,可惜喝下去之後胃裏的難受勁一時半會兒還解不了。
魚年這會兒就是想在沈玉面前精神一點也裝不出來了,整個人都蔫兒了。
“來,我幫你揉一下。”
沈玉上床把魚年摟在懷裏,輕輕揉他的胃部:“如果好一點,還有半碗粥要吃下去,是醫生交代的。”
“哦。”魚年老實點頭,然後說:“哥哥,我感覺我現在是苦的。”
“誰說的。”沈玉低頭親了親魚年的唇,說:“明明是巧克力味的。”
“哥哥你不氣啦?”魚年趁機求證。
“我只要你快點好起來。”沈玉輕輕地道。
看魚年病歪歪的樣子,他又怎麽氣的起來?本來他也沒有生氣,就是心疼。
更何況他的情緒會影響魚年的情緒,只是他也需要調整的時間,魚年這樣病恹恹的模樣,人又那麽不舒服,再怎麽樣,他都不能讓魚年提着心養病。
“嗯,我好一點了,哥哥不用揉了。”
“那我給你盛粥。”
“等等。”魚年拉住沈玉,沈玉回頭看他:“怎麽?”
“再親一下。”魚年湊上自己的唇,盡快他覺得自己還是苦味的。
沈玉扣住魚年的下巴,吻上魚年的唇。
魚年本來就因為發燒感覺渾身軟綿綿的,被沈玉一吻,就更軟了。
“我好像有點要出汗了。”魚年呢喃着說。
“那就再吻一會兒。”
被窩裏汗津津的,魚年果真出汗了,沈玉把人塞進被子裏,出了汗更不能受風,他将魚年裹得像一只蠶蛹:“吃了粥再睡一下,晚點給你擦身,再忍一忍。”
“哥哥陪我一起。”
“嗯,我收拾一下就來。”
這天夜半魚年總算退燒了,沈玉也着實松了一口氣。
魚年真正痊愈,是在福園開園前一周。
退燒之後又足足養了三天,沈玉不讓他出門,也不讓他去排練,只讓魚年在家裏老老實實吃藥喝湯,等魚年精神養回來了,才放他出門。
魚年出門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意。
“阿意,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沈意那天排練心神恍惚,那麽多人的情況下魚年沒問,後來生病了也沒機會問,今天他将沈意堵在了排練室的更衣室裏,用手背上的傷逼問沈意。
沈意毫無辦法,只能全盤托出:
當年沈宅大火,沈淩雲無意中救下了沈意,就在那一刻,沈意對沈淩雲一見鐘情。
但是沈淩雲其實挺直的,沈意也一直藏着心意,沒有抱任何期待。
還有就是他不比魚年,即便是看了多年的心理醫生,他依舊不覺得自己配得上沈淩雲。
但感情這種事并不是努力忍耐就能忍得住的,就在魚年因他受傷的前一晚,他送喝多的沈淩雲回家,因為一時沖動加失控,他和沈淩雲睡了一晚。
然後他就知道沈淩雲喜歡的人并不是他。
“啊!”聽到這裏魚年愣住了,連忙問:“那是誰?是別的師兄,還是另有其人?”
“是小綏,我現在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和淩雲。”沈意苦笑一聲說。
“阿綏?”魚年皺起眉:“不對啊,阿綏喜歡的人可不是淩雲。”
“的确不是。”沈意長籲一口氣,也幸虧不是,不然人家兩情相悅,他這一出算什麽:“還好福園就要開園了,接下來我不用待在島上,不然就太尴尬了。”
他對和喜歡的人睡上一覺這件事其實一點也不後悔,既然沒有辦法和對方在一起,那獻出一次就算是遂了自己長久以來的一個心願,只是覺得很對不起淩雲,可是不做,他又覺得對不起自己,說到底,他還是更想成全自己。
“想來,我也是挺自私的。”沈意語氣中聽不出傷心,自責和愧疚要更多一些。
魚年聽後半晌無言,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好像誰都幫不了,畢竟無論誰喜歡上哪一個都希望能得到對方的回應,而不是等來令人失望的消息。
“其實那天我就想找你,想早一點去福園,順便幫小青的忙,可是沒想到你發燒了。”沈意又說。
“那不然你去吧,如果很難受的話。”魚年想了想說。
“可以嗎?”
“嗯,阿青可能也忙不過來,我跟玉哥哥商量下,我們早點回去,順便帶上你。”魚年說。
“那太好了。”
回去後魚年就跟沈玉說了,沈玉也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他問魚年:“那你知道沈綏喜歡的是誰嗎?”
“聽說是小柿子。”魚年有些苦惱:“但是我的師兄們一個都不主動,現在看來,還是阿青更勇敢一些。”
“這種事我們也插不上手,還是算了,就聽你的,帶沈意提前離開吧,如果是他的願望的話。”感情的事幫不上忙,這種小事卻是舉手之勞。
“這次就把小福也帶回去吧,福園開園之後,它就要在那裏常駐了。”魚年說。
“也好。”
“沒想到會這樣。”魚年倚着沈玉躺在床上。
“別多想了,有時候多點波折才會更懂得珍惜,人都是這樣的,太過輕松得到的反而不會放在心上。”
“難道哥哥覺得阿意和淩雲有戲?”魚年坐直後轉身問沈玉。
“嗯。”
“因為他們睡過的緣故?”
“嗯。”
“也是,作為過來人,單純的暗戀還是不夠的,沈意這一擊對淩雲來說說不定是一記重拳,玉哥哥,你到時候去探探淩雲的口風。”魚年想了想說。
“嗯。”
“而且這樣看來,淩雲也不完全是直的。”
“他早就不是了。”
“如果我的師兄們都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就好了。”魚年又重新歪回去靠在沈玉身上說。
“姻緣天注定,你就別瞎操心了。”沈玉捏了捏魚年的鼻子說。
“好吧,我還是操心我自己的。”魚年一個翻身跨坐在沈玉的身上,将自己上半身都貼了過去。
沈玉摟着他,他們之間想做什麽的時候早就不用說出口,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能讓對方心領神會,更何況魚年此刻的表現明顯得很。
沈玉從來都随魚年,這一夜,兩人纏綿了半宿。
【作者有話說】
作者是自學中醫的,所以文裏關于中醫的觀點全都是作者自己的,寫《應見花開》那會兒其實還沒學,但已經有想學的念頭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