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章

第 65 章

“我說了,張嘴。”

“棘。”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奇怪的話嗎?

狗卷棘倒在地上,他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蛇喰夏樹,無奈地攬住對方的腰腹讓他坐穩一點。

笨蛋夏樹。

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以什麽樣的心情去面對這種情況。

他犯不着和喝醉酒迷迷糊糊的夏樹計較什麽,只不過這種姿勢不管是對他們之中的那一個來說都不太合适。

嘴巴張開,舌頭慢慢吐出來。

狗卷棘可以感受到蛇喰夏樹灼熱的視線緊緊盯着他舌頭上的咒印。

他能感受到彼此之間交纏着的呼吸,就連沒有喝酒的他似乎都已經染上了桃子味。

“?”

術式是什麽呢?

狗卷棘能感受得到,自己嘴角的咒印附着的咒力在逐漸減少,仿佛一直熟悉着的東西缺失一般,連指尖都發麻心髒在猛烈跳動着。

他好像明白蛇喰夏樹究竟在做什麽了。

發絲落在他的脖頸,很癢。

他們用的是同一款的洗發水,同一款的沐浴露,甚至是同樣的洗衣粉。

同樣的味道。

就像是潛在的标記,在所有人的面前宣告他們兩人之間關系不同尋常。

“棘。”

這是很難很難的精細操作。

所以快點開口誇誇他,棘。

像是期待誇獎的貓咪,金眸就像是昂貴的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眼眸之中僅僅注視着他一個人。

太犯規了。

“你說話試試看,我會一直使用術式的。”

蛇喰夏樹眼眸微亮,這是他使用術式的證明。

很奇怪。

像是着了火一樣。

“……夏樹?”

十幾年來的習慣并不容易改,狗卷棘放輕聲音第一句正常的話是念出眼前人的名字。

什麽啊,第一句話居然是叫他的名字。

太犯規了。

“夏樹。”

聲音加大一點。

他的眼眸裏同樣只是眼前的人。

蛇喰夏樹不自覺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好歹說些詛咒的話啊。”

說點平時沒辦法說出來的話。

明明現在可以肆無忌憚說出來。

狗卷棘愣了一下,他聞言胸膛裏發出沉悶的笑聲,連帶着被抓住腰腹的蛇喰夏樹也顫抖起來。

“夏樹是笨蛋。”

“棘,你太過分了吧。”

蛇喰夏樹他後知後覺才意識到眼下的姿勢似乎不太對勁,被牢牢禁锢住的不适感和他腰腹位置對方掌心的溫度。

羞恥感此刻像是姍姍來遲的暴風雨席卷整個心髒。

跨坐的地方似乎也有奇怪的觸感,同樣是男生并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酒精帶來的後遺症,術式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讓自己的腦袋變得進一步暈乎乎起來。

蛇喰夏樹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個拳頭。

“棘。”

腰上的手臂收緊,他身下的狗卷棘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被發現,眼神漂移起來。

心虛?

原本還感到些許羞恥的蛇喰夏樹愣了一下,随後笑出聲來。

比起他的羞恥,棘的反應反而更加有趣。

蛇喰夏樹低下頭,迫使狗卷棘的臉轉向自己,可能是被發現反應而導致,他的臉上也不自覺泛起紅暈。

“要我幫你嗎?”

“棘?”

宛如海妖蠱惑的話語,嫣紅的舌尖吐出什麽糟糕的臺詞,尾音上揚嗓音之中帶着些許撒嬌的疑問。

貓咪尾巴掃過心口。

“笨蛋。”

沙啞的,克制的。

一字一頓。

狗卷棘嘆口氣,他松開一只手的禁锢轉而觸碰到蛇喰夏樹臉頰的溫熱,在對方沒有意識到的一瞬間調換攻防位置,重新占據上方。

墨色的長發徹底披散開,被壓住帶來的微微疼痛讓他眼眶氤氲不自覺眼尾泛紅,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嗚咽。

“夏樹。”

狗卷棘珍惜着短暫的片刻,由蛇喰夏樹帶給他的時間。

不用擔心詛咒的時刻。

“為什麽把重要的時間全部都用來叫我的名字?”

“金槍魚蛋黃醬。”因為你很重要。

話語未落,嘴巴便仿佛蜻蜓點水落下什麽,猝不及防的攻擊讓蛇喰夏樹下意識瞪大眼睛,抓住狗卷棘的衣領阻止對方逃離。

粗暴地拉住對方的衣領,鼻尖撞到一起也沒有松開。

酒精上頭,讓他不計任何後果。

膽小鬼。

做了不敢承認。

“你是什麽純情的膽小鬼嗎?”明明同樣是毫無經驗的人,卻口出狂言挑釁者對方。

蛇喰夏樹微仰起頭,狗卷棘的手落在他臉側,呼吸交纏的同一時間感受到對方喉結滾動,直到面對上狗卷棘的目光時候才後知後覺方才的不理智。

只不過,這一切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

他的術式已經解除了。

接下來是狗卷棘的回合。

“【張開嘴】。”

嘴巴被迫張開,呼吸被猝不及防奪走。

同樣沒有經驗,卻不甘于落于下風。

衣領被他抓得出現嚴重的褶皺,一切都是他們不為人知的暧昧痕跡。

不知道多久,比起剛剛酒精上頭造成的紅暈,此刻呼吸不上來的感覺讓他胸膛起伏。

蛇喰夏樹的嘴巴張開,舌頭也被迫露了一點粉色的舌尖在外面,他嘴角的水跡被輕輕擦拭掉。整個人呆愣地盯着上方的始作俑者,像是可憐的小狗不自覺吐着舌頭平複着亂掉的呼吸。

笨蛋夏樹。

連呼吸都忘記了。

從喉嚨裏擠出來的破碎的嗚咽聲音,拽住他衣領的手顫抖着卻依舊沒有松開,甚至更加收緊。

仿佛在水波蕩漾之中拽住唯一的稻草。

落水者最後的求助。

他渾身顫抖着,從鎖骨到臉頰最後是耳尖都被染上不尋常的紅色,金眸裏滿是水霧乖巧得仿佛一個任人擺弄的洋娃娃。

怎麽辦。

這樣子會讓別人更加想要欺負你的,夏樹。

“棘。”

“嗯?”

不知道多久等候,貓咪般的豎瞳恢複了微弱清明,他沙啞的聲音仿佛受盡委屈,眼角也嫣紅一片落下生理鹽水,帶有薄繭的手指蹭過,身體擅自下意識蹭了蹭對方的指尖。

“太讨厭了。”

呼吸不上的感覺。

還有……

只有他一個人這麽糟糕的樣子。

紫眸之中滿滿全是他狼狽的樣子。

白色的襯衫在不小心之中撩上去衣角,白皙的肌膚也在觸碰時刻發抖泛紅。金眸仿佛幼貓無助地看着來着,舌頭都泛紅,嘴唇也被水跡打濕透着亮光。

最上方的紐扣也被打開,過大的衣領能方便任何人看到他裏面的一切,甚至裸|露的肩膀都不自覺發着抖。

異樣的興奮感從脊椎尾端緩慢席卷整個身體,戰栗的感覺從對方掌心的溫度傳遞到被吮過發麻的舌尖。

夏天,原來有這麽熱嗎?

比夏天更加炎熱的是一直緊盯着他的嘴巴看的狗卷棘。

咒印的地方隐隐發熱,靈巧的舌頭胡作非為。

感覺自己變得奇怪了。

“讨厭。”

口是心非的家夥。

“我讨厭棘。”

騙子。

明明是最喜歡他。

委屈得像是被捏住後頸的貓咪,無助地發出細碎的叫聲。

騙子。

夏樹是騙子。

“木魚花?”

不繼續了嗎?

溫柔的紫色眼眸靜靜地注視着他,似乎正等待着他的回答,只是微微向下撇的嘴讓他看起來委屈極了。

明明被占便宜的不是他。

在衣領再一次感受到收緊拉扯時,終于得逞的狗卷棘褪去僞裝露出得逞的笑容。

等待蛇喰夏樹後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同樣的桃子味。

學不會呼吸的某人率先敗下陣,大發慈悲的另一人等待對方稍微緩過來一點點,又再一次進行下一輪攻勢。

衣領的褶皺算是徹底消除不掉。

耳朵被輕輕觸碰,連鎖骨都傳來輕微的刺痛。

鎖骨上留下可疑的紅色印記,是齒痕。

手指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态被迫分開,由對方掌控着十指相扣。

“棘……”

名字無法成為停止的安全詞。

這是蛇喰夏樹徹徹底底的敗北。

滾燙的觸感讓蛇喰夏樹下意識想要抽回手,但那一抹紫色只是靜靜盯着他心虛的金眸。

似乎在詢問着什麽。

明明剛剛是你說要幫他的。

不可以出爾反爾。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最後束手就擒的蛇喰夏樹破罐子破摔,音量卻逐漸降下來帶着自己無法認可的羞澀,“我幫你就是了。”

無需回頭便能知道對方此刻得逞的愉悅。

滾燙的。

“最讨厭你了。”

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話語,不過是某人臉皮太薄發出的推脫。

被包裹着的手指觸碰滾燙之處。

每一次的動作都惹得他面紅耳赤。

手指從對方那邊重新落到他的這邊,過于舒服似乎也變成了原罪。

“等……不……棘!”

身體仿佛受驚的貓炸毛一般,被刺激一般彎起腰像是弓一般,過度刺激的快感讓蛇喰夏樹喘着氣,無法克制的眼淚最終打濕了皺巴巴的衣服。

吸氣。

呼氣。

來自對方的咒言正操控着他的身體,無法克制的喘息聲讓蛇喰夏樹的理智斷了線。

連呼吸的頻率都依靠身後的人來幫忙。

彼此的溫度歸為同一。

“【張嘴】。”

咒言的狡猾讓蛇喰夏樹吃盡了苦頭。

舌頭已經暫時收不回去,發麻地露在外面。

耳畔傳來的抽紙的聲音,讓他不自在将臉埋入對方懷裏,等到對方發出沉悶的笑聲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眼前的家夥便是讓自己如此狼狽的始作俑者。

讨厭。

最讨厭棘了。

呼吸也好,心跳也好。

不管是什麽都心知肚明的彼此的一切。

沒有告白之前的接吻對于蛇喰夏樹來說都是耍流氓。

“最讨厭你,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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