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第三章
第三章
第三章
中年女人似乎被沈遙月的話激怒了,她猛地轉過身來,像一頭憤怒絕望的獅子一樣,朝着沈遙月走來,仿佛給自己的煩悶憤怒終于找到了一個發洩口,“你懂什麽?我怎麽不能怨天尤人!要不是你們這些騙子,我怎麽能落到這麽悲慘的地步!”
她氣勢洶洶的指責着沈遙月,甚至逐漸紅了眼圈。
這邊不小的動靜引起了周圍其餘人目光的注視,沈遙月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嗤笑了一聲——
“當初你父母讓你好好學習不要跟社會上的混混私奔你不聽,算卦的投其所好說你倆是天造的姻緣你一下子就聽了,你祖上積德給了你回頭及時止損的三次機會,都沒阻止得了你奔向火坑的決心,你這會兒得了病怪當初算姻緣的,主打一個寬以待己嚴于律人是吧?”
這個女人眼角的夫妻宮一片黑氣缭繞,疾厄宮發黑,顯然是因為婚姻生了重病,本來有祖輩福澤恩蔭的命,硬是被爛桃花給毀了,中晚年注定了疾病纏身苦思焦慮寝食不安的結局。
女人本來因為怒氣而漲得通紅的臉刷的一片慘白,喃喃的道:“三次機會?什麽三次?”
“想想當初你奔向你的愛情時,是不是諸事不順?”
沈遙月道:“戀愛腦不可怕,可怕的是事到臨頭禍臨己身了還在怪無關緊要的人。”
“我和他要去南城闖蕩的時候沒有火車票了,坐上南下的班車那車沒走一個小時就壞在了路上,第三次……我們結婚前我流産了。”
在那個男女過于親近都會犯了流氓罪的年代,未婚先孕是絕對的恥辱,她記得她結婚前流産了,父母求着她不要嫁給那個人,可是她沒聽,小月子都沒出就歡歡喜喜的嫁給了他。
中年女人似哭似笑嘴裏念叨着,“原來,原來是這樣嗎?”
眼見她存了死志,沈遙月又道:“想想生你的人和你生的人,已經錯了幾次選擇,還要繼續錯嗎?你現在不想面對這些事,一了能百了嗎?”
“我,我……我,謝謝你大師……”中年女人捂着嘴一邊哭一邊緩緩彎下了腰。
剛才她确實存了死志,她已經錯了半輩子,似乎去醫院确診了那個病就表示她這輩子都是個笑話,不如在事發之前一了百了,人死了就什麽都不想了,可是她還有兒子,她孩子是無辜的,還有年邁的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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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不顧一切愛的人,哪怕父母說他不務正業,高三那年高考在即她也毫不猶豫跟着他私奔了,年輕時确實吃了苦,但她沒有後悔過,有情飲水飽。後來到了中年他做了大生意掙了錢,她成了生活優渥的富太太,似乎證明她沒選錯人,他也哪怕在外面逢場作戲也從不會不回家,直到昨天,她看到了垃圾桶裏的X病自檢試紙,三種都是陽性,然後在慌亂中她想起了他身上的症狀,果然,在書房櫃子裏她找到了檢測報告……
今天她起了個大早特地空腹繞了最遠的路來東城這裏的醫院想做檢查,可是到了門口,又沒敢進去,不知怎麽就漫無目的的走到了這裏,她其實一直在猶豫,她不想去面對失敗的人生,哪怕一把年紀了,原來她考慮問題還像當年一樣自私。
可是當初她逃學私奔給父母臉上抹黑卻還有他們兜底,如今她的自私逃避,誰來給她的孩子擋風雨?
女人想退下手腕上實心的大粗金镯子,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倏地收回了手,只從包裏拿出厚厚一疊嶄新的現金,看着至少兩萬,她雙手小心的捏着現金一角似乎是怕觸碰到沈遙月,她懇切的道:“大師,感謝你指點迷津,這些錢我知道不算什麽,求你收下,是我的一番心意,哦對了,錢是我才從銀行取的,是幹淨的。”
為了怕洩露個人信息影響了自己名譽,哪怕萬分之一被爆出來的可能性都沒有,她還是避免了電子支付,哪怕再小心謹慎,路選錯了已無法回頭。
“你先去看顧你自己的身體處理你的家事,這些錢不夠我的卦金,到時候還會再見,你先去忙吧,”沈遙月認真看着她,又安慰了她一句,“空氣不傳染,不用這麽卑微,再見。”
目送中年女人走遠,憋了半天的白頭攤主豎起個大拇指滿眼欽佩,“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前面還篤定的認為你是個靠臉吃飯的,後來你哪怕你露了一手我還是把你的能力低估了,這行業真的是,差一絲一毫都是鴻溝啊。”
剛才那個女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之後他看清面相也算出了她生了大病,但卻沒有旁邊這個姑娘能精準點破症結所在,他這胡子也确實該摘了,能力不問歲數。
“我和你比有點作弊,你想象不到我做這個有多少年了,”沈遙月輕笑了下,眼裏閃過一絲滄桑,以前修煉百年,算的是天道所向蔔的是一方世界的運起劫落,如今算人,真的就只需要一眼。
在這個賽道上,她與誰比都是在欺負人。
白頭攤主不懂,但是他沒有錯過她那一瞬間的滄桑,只是心下隐約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平際遇,倒也識趣的沒有問。
“小友,旁邊那兩個年輕的女大學生你認識嗎?”
不一會兒,白頭攤主往不遠處擺攤的那兩個女生那邊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她們好像一直在偷偷地拍你,”他頓了下,又不确定的道:“或者說是在直播,應該是與你有關?”
“沒事兒不用管,我這是債多了不愁黑料多了不理,”沈遙月看都沒往那邊看,一擡眼,望向不遠處一輛慢慢停下的車,“第二單生意來了,賺錢才是硬道理。”
反正她現在喊破喉嚨也沒有人聽,哪怕她像原身的結局一樣寫血書自盡來陳清白,還會被黑子認為用生命炒作,不論是哪個世界,實力才是話語權。
等她站在頂峰的時候,她身上的髒水自然有萬丈光芒來曬幹,她的黑料,也會被仰望她的人看到一層又一層的隐情,至于如今,身處底層有什麽可說的,處在哪個圈子就要遵守哪個圈子的規則。
“吓!”白頭攤主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低聲驚嘆了一句,“限量版邁巴赫!”
這車很貴?
沈遙月挑眉,把這句疑問隐在了唇間,只淡定的看着那輛黑色的車上下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然後只見那男人拉開後座車門,微彎着腰用手臂撐在車頂處,恭敬的請下來了一個年輕漂亮身材高挑的女人。
沈遙月心下似有所感,在這個女人下車露面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一絲這個人與她的因果牽扯。
會是什麽呢?沈遙月心下起了好奇,十分期待這個女人走近,原身的身世沒有任何問題,所以這個女人跟她沒有血緣上的因果。
果然,如沈遙月所料一般,那個女人往這邊走了過來。
她看着身高有一米七,腳上踩着一雙銀色的細高跟涼鞋,身上穿着一身白色套裙,黑長的頭發披肩,姣好的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
“你姓侯?”年輕女人徑直走到白頭攤主的攤位前,打量了一眼他身後的布招牌,開門見山道:“你打發掉其他客人,給我算一卦,算準了我的來意,我與你有一筆大生意要談,價格随你開。”
“要是算不準,卦金給你十倍照付。”
至于白頭攤主身邊的沈遙月,她只淡淡掃了一眼,視線在後者口罩外露出的眼睛上一頓,也就不過一瞬就移開了目光。
“我是姓侯,”白頭攤主心下狠狠地跳了兩下,難道他要發財了?
可是想起旁邊這小友前面說的話,他悄悄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過于激動的心跳,并沒有急着應承,而是問道:“客人為什麽找我?我自認為能力并不足以讓閣下這個階層的人看在眼裏。”
帶保镖坐豪車的這種人,不是普通的富貴兩個字能概括的,一般就算找他也應該直接派人帶他去私密性好的地方再談其他,怎麽可能纡尊降貴來這人來人往的天橋下?
侯攤主這麽多年守在這裏看似不溫不火,實則憑借這點本事完全夠一家五口在東海市生活,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小康生活還是沒問題的,除了他的本事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很清醒,有自知之明,有些碰不起的事他寧可不賺錢也不會去沾。
眼前這個客人的話仿佛空中掉下來的一塊金錠子,若是貿然接了,接的好開張吃三代,接不好被金錠子砸死了那冤都沒地兒喊去。
年輕女人眼裏閃過一絲急切,道:“找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就說我這一卦你算還是不算?”
她說着又補充道:“算的話請你打發掉其餘客人,我這邊時間比較急。”說着,她目光再次掃向沈遙月。
至于不答應的情況,根本沒再她設想範圍內,不準也有十倍卦金,天上掉餡餅的事兒,誰又不是錢多燒得慌,怎麽可能有人拒絕。
侯攤主目光放在女人臉上仔細看了一眼,又看向她車子來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焦急。
“這位并不是我的客人,”侯攤主求助般的看向沈遙月,并不是讓她行個方便,而是他現在騎虎難下,他算不出這個女人的來意,天下沒有免費吃的午餐,十倍的卦金拿了之後砸了招牌他以後再靠這門手藝養家糊口,怕是難了。
他覺得這單生意只有旁邊的年輕姑娘接的下來,而且小友說了,這是她第二單生意,可是這個客人明顯不是善茬兒,他貿然開口怕是會殃及這位小友。
一時之間,侯攤主只盼着沈遙月能懂自己的暗示,如果有能力,希望她主動出手相助。
“那你是什麽意思,”女人臉色有些陰沉,“不接?”
侯攤主提起一口氣,艱難地道:“這卦我算不了,這個錢……”
不等他說完,沈遙月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道:“孝心用錯了地方,只能适得其反,你說呢?”
她目光直直的看向那個年輕的女人,二人身高相當,但是女人穿了高跟鞋,看着比沈遙月高了幾厘米,雖然矮了幾分,但是沈遙月目光堅定氣場十足,對上女人陡然銳利挑剔的目光并沒有落下下風。
沈遙月之所以等侯攤主求助的看向她之後才張口,只是因為她搶先貿然開口的話哪怕為了幫人,也有搶生意的嫌疑,攤主接不了的單,她再開口名正言順,既解了侯攤主的圍也能賺自己的錢。
“你也是這行的?”女人目光這次對沈遙月的打量十分挑剔,最後她視線又落在了沈遙月的眼睛上,“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我也是這一行的,不過你來之前我才入行,”沈遙月對于她的挑剔置若罔聞,“可能你在網絡上或者電視上見過我,也可能不止,你看你這個生意要不要換個人談?”
“換誰?”
女人叫歐陽舒怡,她心裏的急切遇上沈遙月之後反倒神奇的平靜了下來,沈遙月一切盡在掌中的态度甚至激起了她的好勝心理,于是紅唇輕啓,兩個字帶着挑釁。
“我。”
沈遙月淡淡瞥她一眼,“我缺錢,而你看着是個錢多的。”
肥羊兩個字沒有說出口,但在場三人都意會了她的未竟之語。
“好啊,”歐陽舒怡不怒反笑,輕輕撩了下垂落臉頰邊的頭發,紅唇微微勾起,“算對了我來意,生意如果能談攏,價格随你開,但是算錯了或者算不全,肥羊有時候可是會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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