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第二天果然下起大雨, 整座城市滴滴答答,林秒起床,踮着腳跑到窗前看這一場與她無關的春雨,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林秒安排好今日日程,上午得加會班。
國際醫學中心華怡已在年前中标,年後交接給建築公司, 下周開工,但設計部還有不少工作要完善,接下來施工圖也得不斷調整優化, 她事不少。
下午呢舒舒服服躺着, 沒有什麽比下雨天聽着雨聲窩在沙發上聽歌看劇打游戲泡腳更加快樂。
她美滋滋洗漱好出門, 本來想進健身房跑步,不料打開門看見靳修雲在。
家裏健身房只有一臺跑步機, 還有其他健身設備, 但林秒基本上用不着。
靳修雲按了暫停,抽過旁邊毛巾擦汗, 走下來,嗓音裏有不自覺的低低喘息:“你用,我差不多了。”
男人身着室內運動裝束, 腰身勁瘦, 露出腿部肌肉微鼓, 硬硬實實全是力量。
額間細密汗珠打濕碎發, 無規則搭着, 有幾分少年氣。
林秒移開眼,不跟他客氣, “好。”
她走上跑步機,把速度調成适合她的檔次, 先慢跑。
靳修雲沒走,站在一邊讓她有些緊張,她只好說:“鐘姨早餐做好了,你先去吃吧。”
他擦擦汗,伸手越過來按了屏幕上一個按鈕,跑步板坡度下降,平和眉眼預兆這只是一個紳士行為,“我的坡度高,降一點适合女生。”
靠得近,他身上淡淡汗味盈滿鼻息,不讨人厭,但林秒仍是下意識後撤,“謝謝。”
靳修雲從旁邊拿了瓶水放在她手邊,平靜叮囑:“別跑太久。”
“嗯,我知道。”
跑完步大雨轉小雨,仍舊淅淅瀝瀝不停。
靳修雲洗過澡準備出門,看見眼前長腿飄過時林秒腦海陡然想起靳微說過的話。
“你別他現在健步如飛,之前他腳受過傷,傷了腕關節,在輪椅上坐了半年才恢複,之後一到陰天下雨天腳就痛,後來調理了幾年才調理過來。”
她去看他腳,沒看出什麽異常,走路也輕松,而且剛剛還跑過步。
可靳微沒道理騙她,她遲疑一會,出聲問:“靳修雲,你還好嗎?”
男人身形一頓,轉過身,“什麽意思?”
林秒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沒,就是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腕關節受傷的話泡腳是不是可以活血化瘀啊?
晚上拉他泡腳?
可是上次這人直接拒絕,估計沒多大興趣。
不過她還是細聲問:“你晚上在家嗎?”
“不在,有工作,不用等我吃飯。”
“好。”
人離開,林秒覺得他今天早上有點不太對勁,好像心情不好?不過他這人平常也這樣,她沒多想。
林秒嘴裏咬着小籠包,歪頭思考了會,打開手機購物軟件。
......
停車場裏李叔已經在等,等男人坐進後排,李叔回頭小心說:“靳總,這幾天天氣不好,今天又是周末......”
李叔今年五十多,靳董還在時就在靳家工作,靳修雲什麽情況他自然一清二楚。
這孩子從小到大吃的苦多,之前在國外傷到腳是他去照顧的,那麽要強的一個男孩生生坐了半年輪椅,一開始醫生說很難恢複時他好幾天不與人交流,憋了一腔情緒,看得人心疼不已。
他不服輸,頹靡不過一周,積極配合做康複運動,疼到汗直流也咬牙堅持。
幸好老天眷顧,腳慢慢好起來,這幾年已跟正常人無異,只是獨獨留下這病根。
都說上了年紀的人痛風才怕陰雨天,現在是他一個三十不到的年輕人碰見陰雨天就關節不舒服。
靳修雲拿過平板,眼內平靜,“無礙,走吧李叔。”
李叔心底嘆氣,啓動車子。
今天本來沒有工作安排,是外地有人來北城調研,想來看看中榮,靳總只能作陪,調研調研,早上出去,晚上又得應酬,一天都不能休息。
可靳總真要拒絕一點問題沒有,怎麽非得出門?好好和太太一起在家過小日子不成嗎?這兩人最近關系挺好的呀。
李叔想不明白。
細雨如毛,雨刮器靜聲工作,靳修雲放下平板,擡了擡腳,轉頭望向車窗外水霧彌漫的街景,視線飄遠。
二十分鐘到中榮大廈地下停車場,靳修雲調整領帶位置,扣上西裝一粒扣,邁腿下車。
李叔目送人去到董事專屬電梯,男人腳步矯健,看不出一絲異常。
白天工作結束,宋瑞讓李叔開車到大廈門口,接下來要到迎賓餐廳去吃飯。
迎賓餐廳只接待重要來賓,李叔停好車後在司機室用餐與等待。
晚上十點,雨還未停,飯局結束,李叔在餐廳外等候。
低調大氣的迎賓餐廳門口,靳修雲與接待人送外地領導上車,人群漸散,宋瑞撐傘,倆人一前一後而來。
靳總應當是喝了點酒,身上有淺淺酒氣,一上車就解領帶松扣子,背靠椅背,一臉疲态,卻依舊矜貴自持。
李叔緩緩啓動車子,盡量開得平穩。
開出餐廳,李叔道:“靳總,剛剛太太發消息問您什麽時候回,我不确定這邊幾點結束,讓太太先休息了。”
李叔與宋瑞都沒進過北棠公館,不清楚夫妻倆分房睡的情況。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靳修雲愣了兩秒,似乎在反應“太太”兩個字,撩開眼皮,又阖上,聲音淺淺:“嗯。”
抵達北棠公館,宋瑞回頭叫:“靳總,到了。”
男人緩緩睜眼,半分鐘後才應:“好,今天辛苦,回去休息吧。”
“好的靳總。”
靳修雲下車離開,李叔透過車窗,看見他左右肩膀幾乎察覺不出的一高一低。
......
到家時該睡的人沒睡,客廳只開壁燈,光線溫暖。
客廳電視熒熒發光,正放一部外國探案影片,畫面柔和,英式腔調濃重。
靳修雲有些恍惚,閉上眼又睜開,直至确認眼前一切是實景。
家裏的燈亮着,有人在等。
他在玄關站定。
抱着抱枕窩在沙發上的女孩背對着他,她用遙控器按下暫停,學着電影裏人物語氣起伏複述屏幕上臺詞,一遍又一遍。
偏軟的中式嗓音偏要學英式口音,滑稽又搞笑。
他唇角輕輕抿出弧度,倚上鞋櫃,安靜看。
一天的交涉令人疲憊與厭惡,此刻聽着這些竟然感覺到心境寧和。
“I've always assumed that love is a dangerous disadvantage.”
“我一直認為愛是個危險的不利因素。”
她跟着念了兩遍,停頓幾秒,按下播放。
靳修雲回味這一句臺詞,想起她說的那些,低下頭,兀自無聲笑開。
愛是個危險的不利因素,誰說不是呢。
他啓唇,本想用英文,但卻想起上次忘記問她英文名,只好用中文:“林秒。”
女孩好似吓一跳,急忙扭過頭,笑容随後綻放:“你回來啦?”
笑容燦爛,靳修雲心忽地一頓,有什麽在拽着他往下拉。
“你吃過飯了吧?”
他從思緒中回神,問道:“你英文名是?”
她說:“Cecelia,我媽媽給我取的,好聽吧?”
靳修雲默念兩遍,Cecelia,純潔善良、無憂無慮,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期盼。
林秒也問:“你呢,你叫什麽?”
“Jones。”
林秒記憶還不錯,立馬反應:“這是你媽媽的姓氏!”
靳修雲不清楚她知道這個,又愣了兩秒,“Right ,Cecelia.”
電影還在放,林秒轉頭關掉,再問他:“你吃過飯了嗎?”
“吃了。”
林秒摸出手機看時間,“那快去洗澡吧,很晚了。”
靳修雲點點頭,換了鞋進屋。
經過時女孩聞見氣味,忽然小聲說:“你又喝酒了啊。”
話裏含着若有若無的抱怨與斥責,靳修雲心莫名起了愧疚,“抱歉,應酬需要。”
“你跟我道什麽歉呀。”林秒站起身,“你去洗吧,我給你泡蜂蜜水。”
“好。”
他澡洗得快,十幾分鐘出來,林秒再看一眼時間,還沒十一點,來得及。
她趁他仰頭喝水,站身邊,輕輕叫他名字:“靳修雲。”
“嗯。”他低頭看她,眼裏倦意不再,“怎麽了?”
“我白天給你買了點散寒除濕的中藥包,你要不要泡二十分鐘再休息?”小心謹慎,害怕被拒絕,跟着解釋:“真的,泡腳可以舒緩疼痛,改善血液循環,泡完你晚上能睡個好覺。”
靳修雲冷白指節握着透明玻璃杯,阖眸不語。
林秒看他,繼續說:“我下午去拿藥,那個中醫醫生也說了,泡腳很好的,特別是你這......”
“好。”
他突然打斷她的話,林秒一喜,“那我去給你接熱水!”
靳修雲自然不會讓她提熱水,跟到浴室,接好水後提着木桶到沙發。
女孩從包裏找出一個中藥包放進去,滿臉期待,“好啦。”
中藥包滲入,水慢慢變了顏色,空氣裏逐漸彌漫熟悉的中藥氣味。
靳修雲從未想過這一幕,自哂一笑,擡起腳。
林秒一直在旁邊盯着,于是看見他腳踝處一只蝴蝶,淡淡藍色,蟬翼稀薄透明,跟平常見到的蝴蝶不一樣,漂亮到難以複述,她驚訝又好奇:“這是?”
靳修雲淡淡解釋:“為了遮傷口。”
“噢。”
林秒還想再看看,可惜他已經把腳伸進水裏。
水溫稍高,但可以忍受,微燙的熱水包裹着膝蓋下每一寸,似乎每一個毛孔與細胞都在雀躍。
“舒服吧?”
他沒應,臉色甚至有些繃緊,不太自然。
林秒坐到他身邊,自顧說話:“現在很多各種各樣功能的泡腳桶,但我不喜歡,我覺得木桶最好,等水涼了也就差不多了,二十分鐘剛剛好。”
靳修雲側目望去,問她:“下午去買的藥?”
“嗯,網上有,但送來太遲了,而且我也......”說一半打住,女孩抿起唇。
靳修雲追問:“你也什麽?”
“嗯......就是想問問醫生你這種情況什麽情況。”
他從林秒說要泡腳開始就猜到也許是靳微多了嘴,眼下不覺驚訝,溫和說:“沒什麽大礙,不用聽靳微亂說。”
“好吧。”林秒沒在這個問題上與他争,她信靳微。
“可是泡腳真的很舒服啊,我以前壓力大睡不着的時候泡一泡腳就好了,腳是人的第二心髒,長期保持這種習慣可以促進人體新陳代謝,調節經絡和氣血,很多好處的。”
靳修雲想起她的多喝溫水,還有十點十一點就熄燈的次卧,輕輕笑一聲,她到底哪來的這些養生習慣?
二十分鐘很長,他也有耐心,問了出來,“為什麽這麽喜歡泡腳?”
林秒看他兩眼,抱起雙腿,盯着茶幾上遙控器看,好一會兒,悶悶回答:“我媽媽生病去世的,胃癌,發現得晚,暈倒了被送進醫院才檢查出來胃癌晚期,在醫院住了兩個月離開。”
“我外婆只有她一個女兒,傷心過度也住了院,爸爸要管公司,爺爺奶奶年紀大,只能給媽媽請護工,爸爸醫院公司兩邊跑,我那時候年紀小,沒人照顧我,還是送到幼兒園,奶奶放學去接。”
“他們不告訴我,我過了好久才知道媽媽生病住院,但是奶奶說媽媽會好的,我去醫院,媽媽摸着我的臉,也說別怕,媽媽會好的,我就真信了,以為媽媽會好的。”
“但最後她沒好,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春日下午永遠離開了我。”
靳修雲目光不離,看見身邊人眼裏一點一點蓄滿淚,倔強地在眼眶打轉,不肖一會,翻滾着墜落。
他伸手揩去。
林秒擡頭望來,吸吸鼻子,泛紅雙眸水盈透亮,隐忍的淚珠令人憐惜。
靳修雲心髒停了一瞬。
他本想與她好好經營這段關系,可是她說後悔,他自然做不出強迫人的事。
很多苗頭應當趁還未燎原在此時按停、疏遠,不至于最後不知該如何收場。
可停留在她臉上的手掌不聽命令,溫柔緩緩摩挲着細嫩肌膚,給予安撫,“別怕。”
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與令人心寧的力量。
下着傾盆大雨的湖面水珠彈跳起躍,誰撐來一把傘,遮擋風雨,湖面重歸平靜。
林秒沒能注意此刻親密動作,盯着他眼,視線在空氣中勾纏。
窗外雨不知停了未停,室內濕度增加,濕氣壓迫呼吸。
他掌心卻溫熱,燙得林秒轉過臉,離開他的輕撫。
她調整呼吸,聲若蚊吶:“我不怕。”
二十一歲的林秒,什麽都不怕。
靳修雲收回手,安靜陪她坐着。
林秒緩過來勁,稍稍覺得自己丢臉。
他什麽都沒問,也沒有說很多她不需要的安慰人的大道理,像上次找了個累的借口給她擁抱。
他沉默地包容她一切情緒,如同飄蕩的小船永遠有等候的港灣。
林秒握了握手心,小聲說:“你想和我說說你爸爸媽媽嗎?”
她不需要安慰,他也同樣強大到可以控制自己情緒,但成年人需要一個豁口,放出藏在心底的洪流。
靳微說過,問他第二次,他會告訴你。
她想現在也許是一個好時候。
早過去二十分鐘,水有些涼了。
他伸出腳,拿過旁邊備好的毛巾擦幹,再坐正,目光飄遠。
“他們很恩愛。”靳修雲平靜開口,似乎在說無關人的故事:“我媽年輕時候到中國留學,那時候我爸事業剛起步,意氣風發,倆人在一場聚會相識。”
“我爸先看上的我媽,追了半年,很高調,整個北城上流圈子轟動,我爺爺起初不同意,他更希望我爸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後來就是俗套的抗争故事,父子倆一個比一個犟,不過最後還是老人家先妥協。”
“他們在九十年代初結婚,婚後三年有了我,我媽身體不好,一直沒再要孩子。”
“後來我爸事業做得越來越好,可他從來沒有因為工作放下他的妻子和兒子,那幾年,我媽媽很幸福。”
他說到這裏停下,可故事遠不止這些,像不再被記錄的十二歲以後。
靳修雲不像她大起大伏,可那雙淺藍色的清眸裏仍有暗流波動,林秒說:“他們一定很愛你。”
“我知道。”
目光再次相接,仍有些紅的雙眼彎起,“我媽也很愛我。”
“嗯。”
林秒站起來,主動結束今晚,“所以,我們都很幸福。但是現在該睡覺了。”
女孩聲音輕快,臉含笑意,仿佛先前落淚不複存在。
靳修雲凝視着,忽然開口:“林秒。”
“啊?”
他話轉到嘴邊,終是低緩問:“為什麽特地去買中藥?”
林秒想了想,粲然道:“沒有為什麽啊,因為你對我好,所以我也想對你好。”
是真心話。
挑不出錯處的真心話。
靳修雲唇角牽起,扯出笑容,“睡吧,晚安。”
“晚安。”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