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章(捉蟲)
第 47 章(捉蟲)
徐雲弈額頭見了汗, 才停下來等程久,兩人變成一邊走、一邊閑聊。
對他們來說,這種開闊地帶的聊天, 比在室內更安全,被監聽的可能性更小。
“黃華那邊, 不會有問題嗎?”
作為同盟之一,徐雲弈很清楚程久撺掇黃華做的那些事。
在這幾件事中,黃華都蹿得老高。
雖然他有程久教他的甩鍋方法。
他可以告訴組織,自己對那些事情全都一無所知,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些人是自己人。他事先沒有收到組織的任何指示, 當然只能按照明面上的身份、也就是黃大老師的身份行事。
但組織是跟他講道理的存在嗎?就算黃華邏輯上講得通,被懷疑了照樣是死路一條。
他現在可能還沉浸在反手搞組織的快樂中, 但遲早會反應過來的。
在徐雲弈看來,黃華那種人永遠需要警惕。他随時可能反手給人一刀。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但正因為這樣, 他發現他沒有別的路可以選了。我抹除了他重新投入組織懷抱的機會。他不傻。所以到現在, 他一句抱怨也沒說。”
程久聳聳肩, “更何況, 我答應他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幫他解除了眼前的危機, 暫時沒有組織的人再盯梢他, 他有了錢, 也有了一定的資源。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花錢或升職。”
這是程久的陽謀。
她從來沒有摁頭讓他做過什麽事情,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動選擇。
目前看來,黃華還是很能看得清形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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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盯梢的人都被抓走了, 也可能是發現組織沒有想象中那樣手眼通天。他一改之前那惶惶不可終日的作态, 最近表現得格外放飛自我。
他一面先發制人, 詢問為什麽那些人在環大行動時,他什t麽都不知道。他的忠心天地可鑒, 而那些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一面在組織裏的匿名群聊中,痛斥權貴拍走拍品,簡直就是跟組織作對。
殺了,統統殺了!
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态度,讓他在群裏被禁言和警告了好幾次。
但那又怎樣?
诶嘿,你懷疑我?來環大搞我啊!
啥?
你們在環大的棋子正好被打掉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
至少在明面上,黃華沒有讓他們大動幹戈、不顧一切都要除掉的理由。
他多少有點明白程久的計謀核心了:攪渾水。
他在拉更多人下水。
他有嫌疑,其他人就沒有嫌疑了嗎?也有!
如果要除掉他,那是不是也應該順手将其他人也一起除掉?準确地說,除掉那些人,可能比除掉茍在環大的黃華更簡單。
按照這個“都殺了”的做法,那組織還有合作對象嗎?還有為組織辦事的人嗎?
在程久的建議下,黃華也“結交”了一些組織裏的人。
怎麽結交的?那當然就是靠他的“忠誠”。
他一頓瞎嚷嚷,質疑這個質疑那個,在有些人眼裏會顯得更加可疑。但也有人會信。
他說的殺這個殺那個,顯然是比較極端的,但這又不是什麽幹淨的組織,還差沒有極端的人嗎?那可不要太多。
那就去結交這部分“志同道合”之士呗。
連黃華自己都沒想到,他現在在組織裏的“朋友”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黃華很清楚,那不是什麽真朋友。甚至有的人可能就是沖着試探他的口風來的。
但只要他就是最心懷鬼胎的那個,還需要擔心別人跟他玩虛的嗎?
而這些“朋友”的手中,總會有一些真真假假的情報,這都是可以利用起來的資源。
反正這段時間,黃華是摸索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程久倒是覺得不用太過操心。
她轉而問道:“你好像也拍了一個環大的金屬像?”
徐雲弈攤手,“沒辦法,家族要求的。他們似乎聽到了一些風聲。”
徐家向來渴望“進步”,其他權貴感興趣的東西,他們要是知道了,必然會參與。正好徐雲弈就在A10星,這件事就交給了他。
徐雲弈完全沒有給家族省錢的想法。他就像對內情一無所知,拼命擡價,成功拿下其中一座雕像,很有土豪家族的作風了。
“不過,我覺得他們并沒有卷入尋神組織的事情中去。”徐雲弈又說。
他倒不是想給自己的家族說情,只是客觀分析。
“我也這麽覺得。”
像徐家這種大肆留種,多生後代,讓他們在各行各業發光發熱,确保家族影響力的方法,雖然很粗糙,沒少被人私下裏嘲笑是暴發戶做派,但也正因為此,他們反而跟尋神組織勾搭不上。
他們都有自己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了,還需要組織提供的那虛無缥缈的可能性嗎?
當然程久和徐雲弈的分析是基于家族大面兒上,徐雲弈也無法保證,他們家的某些個人會不會有不同的想法。
哪怕是徐雲弈自己,不也偷偷下注了岳則,做好了另謀出路的準備了麽?
“對了,關于你的身體……你的精神力已經回到了S級,我認為你的身體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停掉所有藥物。說實話,這個過程比我想象中快。”
其實徐雲弈已經做好程久的精神力卡在某個區間、沒辦法馬上升回去的預案了。
此前他就提醒過程久和雷蒙斯,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因為調整與變化會是最難受的過程。而人的潛意識會驅趕她進入某個舒适空間。
她可能已經适應了那個精神力區間,堵死自己的上升潛力。
但這種情況沒有發生。
程久的意志力比想象中更堅定,她好像從不停下。
随着身體的變化,她逐步協調好了與精神力的關系。
她有時候也會自個兒吐槽兩句,嗷嗷叫着要躺平,但徐雲弈知道,她是真的無所畏懼,所以才能毫不在意地調侃。
程久說過,她會是最好的實驗對象。她說到做到了。
這一切,程久都沒有張揚,仿佛那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訓練過程。但徐雲弈卻很清楚,她經歷了什麽。
或許就是看得太清楚了,所以才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徐雲弈立刻打斷了自己的思路,繼續與程久交談。
“雖然藥物暫停,但每天身體各項指标的監測還需要繼續。你知道的,你的精神力數值變化沒有停下,只是接下來,不能依賴藥物作用了。如果感覺到了勉強,就及時跟我說。”
程久比了個OK的手勢,讓人十分省心。
雖然有時候她是亂來的了點,但在這種事情上,她又相當配合。
徐雲弈笑了笑,“你的機甲也需要升級了。這兩天,我有看到一些合适的材料,也許你會喜歡……”
一邊說着,電梯門打開,抵達所在樓層,他正準備刷臉開門,程久一把拉住了他。
她總覺得有哪裏比較違和。
徐雲弈沒有去住酒店,這套房子是他家的産業,并且在他名下,他就幹脆過來住了,這樣方便他放各種儀器設備。
這本來沒啥問題。
問題是——
程久輕聲問:“你還記得我們上來前,電梯停在了幾層嗎?”
15樓。
也就是他們所在的樓層。
這一整棟樓是一梯一戶,其他人不應該在15層滞留。
除非……
兩人都沒有說出答案,但都意識到了什麽。
但程久的阻攔和徐雲弈刷臉幾乎是同時完成的。這智能門鎖過于絲滑,瞬間開啓。
室內的燈光亮起,映照出幹淨整潔的客廳。
徐雲弈一個人進來了。
咔噠一聲,門鎖在廁所上,細碎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中特別清晰。
也許只是他們想太多。機器人管家并沒有報告房子被入侵的信息。
但徐雲弈走到桌前,下意識挪了挪杯子。
他有一點強迫症,有一點潔癖。他的東西都會擺到指定的位置上,包括杯子。
這房子裏的陳設很簡單。如果有人動了東西,擺回去很容易,但要擺成他習慣的樣子,又很難。
徐雲弈有所猜測。
他喊來了機器人管家,将新插件上傳,并要求自檢。
“你這家夥,還真敏銳。”沙發後,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
沒有任何猶豫,徐雲弈手中的杯子狠狠擲向聲源。
雖然他被程久懷疑不愛鍛煉,戰鬥力一般,但那只是跟機甲戰士比,是如此!
當醫生也要有身體條件基礎。在普通人中,徐雲弈絕對算是戰鬥力比較強的類型了。
那杯子投擲出的準度和力度,是可以給人開個瓢的。
但很遺憾,那人已經換上機甲,輕輕松松地将杯子接住,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手上掂量着。
“我本來是想讓你安詳地離開的。但現在看來,你比較喜歡痛苦的死法。”
“徐雲成。是你。可為什麽?”徐雲弈認出了對方,也是他的一個兄弟。
住戶的家中被入侵,卻沒有任何安全警報,這是比較罕見的情況。
要麽是對方有着極強的駭客程序,要麽對方是自己人,留有後門。
徐雲弈沒忘記,他這房子是從家族裏面接手過來的。
被碰過的杯子,就更讓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所以,他準備核查一下機器人管家的數據記錄。
這不,人就被詐出來了。
“因為你太不識相。我給你安排了體面的死法,你就應該乖乖就範才對。既然享受了家裏的資源,就該當一只回饋家族的工蟻,而不是想着上位!那不是屬于你的東西。”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兒裝呢?程久,不就是你找的籌碼嗎?”徐雲成打開了機甲面罩,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狡辯。
本來,像徐雲弈這種無精神力天賦者,是絕不可能當上繼承人的。
但他挑的對象實在太好了。
平民背景,以後可以全心全意為徐家服務。
當然,如果她只有天賦,徐家還未必在意。
但那就不是個尋常新生。她崛起的速度太快了,愣是壓服了帝大。
不只是帝大,環大不也一樣嗎?
他們看到了新聞:這幾天徐雲弈出門那叫一個衆星捧月。
徐雲弈本人沒有這樣的人脈,是誰在給他牽線?答案顯而易見。
沒錯,有些小道消息還是上了新聞。一般人或許對這種震驚體嗤之以鼻,但它還是能刺痛一些人的心。
這時候t其他徐家人才發現,原來平時不聲不響的徐雲弈,才是最野心勃勃的那個。
徐雲弈自己知道他跟程久過來,是提供醫療等相關服務。
一般人則認為他度假。
而徐家人呢,卻在抽絲剝繭中相信:他們這是搞婦唱夫随。
“她對我沒有這個意思。”徐雲弈攤了攤手,“她也看不上徐家。”
剛認識程久那會兒,他是有過這樣的意圖的。當時他故意表現得與程久比較親近。
但程久也道破了他的意圖,告訴過他,那是另外的價錢。
而越到後來,徐雲弈就越沒有了這樣的想法。
他自己滿身泥淖,不該把幹幹淨淨的她拖進來。
更何況,她是在伸手拉他出去啊……他又怎能做那種反手把她拉回來的事情?
這就是他什麽都不說的原因。
當然,一個徐家,也困不住她就是了。
徐雲成哈哈大笑起來,徐雲弈說程久看不上徐家,他還是不信。
她再怎麽長袖善舞,也差了個平臺。
“嘴上說着沒野心,實際上幹的都是最有野心的事情。沒野心,你正好跟幾家重要企業的繼承人眉來眼去?沒野心,你正好拍到了外面被瘋搶的環大塑像?”
徐雲弈也無語了,“如果我說這是巧合,你會信嗎?”
“沒野心”當然是假的,但他的推理過程全錯。
卡爾他們陪他溜達,後來又安排別人陪他逛,這種事情他自己都沒想到,更不知道每天被安排過來的人是誰……
拍賣會他是知道內情的,但也知道,拍下東西的人就是當個冤大頭。
徐雲弈沒想借這個拍賣會在父親面前露頭什麽的,純粹是想:你們想當冤大頭,那就當呗。
誰會想到,這直接就挑動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經。
徐雲成無語地看過來,都沒回話了,用眼神示意:你自己覺得呢?巧合?騙三歲小孩嗎?
“只有你一個人對我動手嗎?還是你們一些人商量好了,選你出來的?”徐雲弈不管其他,只是問。
“我一個人,難道還不夠嗎?”
“我想死個明白。”
“哈哈,我知道,你想拖延時間。但沒有用的。這裏的信號已經被我屏蔽,你的求救信息發不出去,沒有人會來救你。”
不然他怎麽會在這兒跟徐雲弈廢話。
他又不傻。
但哪怕他這麽說,徐雲弈也絲毫不慌,平靜道:“動手吧。”
徐雲成以為,他是在進屋之後,才發現了異常。
但事實上,他們在屋外就已經發現問題,所以進來的只有徐雲弈一個人。
他就是先進來探探底。
誰都知道,徐雲弈只是個普通人,有一點戰鬥力,但不多。
那種下意識的松懈,可以讓外面的程久做出正确的判斷,免得兩個人都深陷包圍。
門被鎖上後,徐雲弈又給蹑手蹑腳地打開了。
他一進來确認過周圍,裏面就算藏了人,也躲起來了,看不見他再次開鎖的動作。門就虛掩着,方便程久感知裏面的動靜。
程久和徐雲弈沒有時間商議對策,但他們對視了一眼,以他們相互的了解,徐雲弈就大概知道該怎麽做了。
聽到徐雲弈的話,徐雲成心裏一驚。機甲面罩迅速合上,做出了防禦的姿态。
安靜。令人窒息的安靜。
什麽都沒發生。
徐雲成放下雙手,被徐雲弈的虛張聲勢吓到,他是真的有點惱羞成怒,“好好好……”
他倏然飛身而起,一腳将徐雲弈踹翻出去。
徐雲弈撞在牆上,要滑到在地時,徐雲弈就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動彈不得。
徐雲弈幹咳着吐出湧上來的血沫,別看他的表情仍然沒有什麽變化,但他這下是真的有點慌了。
等一下,他跟程久還是有默契的吧?程久當時的眼神,應該是那個意思吧?
徐雲弈忍不住複盤了一下。
眼前這情況,把他給整不自信了。
徐雲成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原來你剛才是喊我動手的意思啊……”
話音未落,門怦然一聲被撞開。
程久終于進來了。
不過是以倒飛的形式進來的。
門口,還杵着兩個一身機甲的人。
事情回到幾分鐘前。
徐雲弈和程久在某些事情上沒有默契,但在其他方面的契合度,還是值得信任的。畢竟,徐雲弈之前還配合程久轉移過岳則。
程久确實準備等徐雲弈進去探明情況後,再做決斷。
裏面只有一個徐雲成,不足為懼。确定這只是繼承人之争後,程久就想動手了。
但這時,電梯又在這一層停下了。
裏面站着兩個機甲戰士。
他們與換好了機甲的程久對上視線,雙方都是一愣。
裏面的徐雲成對此毫無所覺。
也就是說,這是第三方勢力。
現在這局勢,似乎已經有點失控了……
程久意識到這一點,順口就說了聲“嗨”緩和氣氛,萬一呢。萬一大家能好聲好氣商量,相信她只是走錯了的無關人士呢。
但這兩位顯然不講武德,一腳将她踹了進來。
程久就順路默默滑到了徐雲弈的邊上。
徐雲弈愣住了。
徐雲成也一樣:他這個弟弟真的有幫手?這些人又是誰?
殺進來的那兩個機甲戰士同樣懵圈:這都是誰?
他們奉命取回拍品。
最近有個瘋子天天在群裏嚷嚷着“殺光叛徒”,組織當然不能跟所有“合作方”翻臉。但那家夥的話确實給了他們一些靈感。
他們動不了所有拍下拍品的人,但動那麽一兩個跟風的,似乎無所謂。
他們又恍然發現,從這些人那兒搶東西,要比搶環大的東西方便很多……
結果一過來,就與一臺機甲臉貼臉了。
再看看裏面,這啥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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